哪能說不哭就不哭的。


    這個年代,養一個孩子多難啊。


    養過了丫丫和小二梁新月就知道。那兩個還是長大一些能聽得懂指令的孩子。


    現在給送來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這可怎麽喂啊。


    閔紅蓮也說道:


    “新月,別哭,你得先照顧好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再去想別的事。今天本來你都太過激動,對孩子怕是不太好,你還是先穩定一下情緒吧。”


    閔紅蓮和鄒文清的話都是很有道理的。這些道理梁新月自己也是明白的,但明白是一回事,自己要怎麽做是另一回事啊。


    想著揪心啊。


    沒想到那劉金秀千裏迢迢的追到這裏來欺負她。


    說實話,看到劉金秀的時候,梁新月是有一種本能的害怕的,要不是她們把她逼得急了,她也打不出手的。


    她們正勸著呢,抱著孩子丟不下去的付大姐就沒辦法了。這孩子一直哭一直哭。


    還是田明芳過來說道:


    “拿來我抱著喂一口,反正我閨女現在也開始吃粥了,還有點奶沒有回。”


    田明芳抱著孩子就回到自己的家門後去喂奶了。這孩子從出生就沒吃過奶。


    但一口含著奶後,就大口大口的吸食著。


    這就是人的本能。


    本來田明芳現在的奶水也不多了。一邊還吃不飽,又吃了另一邊,這家夥才嘴角開始流奶出來。但她還是不肯鬆開。


    那種餓極了本能的想要保住自己的糧倉的感覺。


    田明芳又在自己家找了幾件小王菊穿不了的小衣服一起抱在懷裏。然後拍著奶嗝把孩子抱了出來。


    付春花和楊大姐還有肖順幾個,正圍著許政委和穀三丁在說起周團長家的往事。


    聽得穀三丁一拳打在牆上:


    “團長怎麽有這樣的娘。這是親娘嗎?”


    許政委長歎一口氣道:


    “吃五穀雜糧,養百樣的人。誰能想到老同家裏是這樣的人家,而且梁新月這麽靈動的姑娘,還差點兒被他們給逼死了。”


    “是啊,我們招兵那天,本來說讓團長第二天用車送他回去的,但他說他記得路怎麽走。要是當天晚上他沒回去,這個老婆就這麽淹死了。他回去還得背上一個喪妻的名聲。”


    楊大姐在一邊笑道:


    “新月妹子多好,這就叫天注定,這倆口就是老天爺給安排的,一切都是剛剛的好。”


    許政委看到田明芳抱出來的孩子,歎口氣道:


    “看來這個孩子得留下來了。隻是怕小梁有些不能接受啊。”


    付春花也說道:


    “這樣的話,擱誰的身上也接受不了。這孩子的娘可沒少欺負新月妹子。”


    說著,付春花接過睡著了的孩子道:


    “你們看,這孩子瘦得皮包骨頭的,還說是快半歲了,我看不如兩個月大的孩子。能不能養得活還不一定呢。”


    “新月妹子接下來的事也多,聽說她還要想讀書考學呢,這下可好了,自己也要生了,這又一個,怎麽搞。”


    這個楊大姐倒是笑道:


    “不難,以前我也是,一肩背著兩孩子,還一樣的上山挖地挑糞的。隻是我那兩個,倒是還好,從小就沒怎麽扯拐(意思是指生病或是出什麽意外)。”


    “再說了,還有我們這些人互相幫著,三寒三暑一過,孩子就好帶了。”


    “現在難的,是新月要是不想接受這個孩子,團長又作主留下來了,這兩口子怕是要鬧矛盾了。”


    楊大姐說的才是大實話。


    大家都沉默了。


    這個,不好勸啊。


    許政委想了一下說道:


    “小付去看看小梁那邊的情況。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肖順倒是說道:


    “放心吧,嫂子會養的。我家那兩個嫂子都養著了,別說這個更小的。她看的不是孩子的爹媽,是看的孩子可憐。”


    楊大姐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也知道,梁新月隻能接下來這個孩子,現在把那兩個都送走了。還能說什麽?


    楊大姐接過孩子抱著小聲說道:


    “好輕喲。”


    田明芳說道:


    “這孩子沒吃過奶,接下來沒事我倒是可以幫著喂點奶,但可能不夠了。菊兒晚上要吃,白天倒是在吃飯。”


    雖說王菊都一歲五個月了,但田明芳想著自己沒啥事做,也就沒有意的斷孩子的奶,隻是給孩子添著吃了些粥了,所以,白天孩子幾乎不吃奶了。


    付春花回身到了梁新月這裏,坐到床邊勸說道:


    “妹子,我們都知道你的難處。但是,現在團長把那母子送走了。隻是留下的這個孩子,還是得接住。”


    “嘖嘖,你不知道,那一家沒良心的,那孩子瘦得,怕是沒幾斤,一層皮包骨頭。”


    “你還記得丫丫才過來時的樣子吧?還不如丫丫呢。我都…我擔心養不活呢。”


    付春花沒有回避這個事,來了就直接說出來:


    “妹子,你放心,以後我們都在,能搭把手的就幫你搭把手。倒是孩子們都可以幫著看一下。你首先注意自己的身體。”


    “你總叫我付姐付姐的,姐在這裏給你保證,你哪天晚上不想帶她,隨時可以丟給我帶。真的。我反正帶兩個是帶,三個也是帶。”


    “能幫得了的,姐一定幫,不過話又說過來,這個娃兒還小,還沒記事,你現在開始養呢,還能養得家,以後都別帶回去給他們了。”


    梁新月的頭出了被窩來,還在抽泣著。


    付春花幫著擦一下眼淚說道:


    “別哭,我跟你說,有些事,都是注定的,你說,去年團長沒回去,這個孩子最後還是你的。她娘生她都死了,她沒死,是想著還要跟著你呢,閻王安排好了的,錯不了。”


    鄒文清本是不信那些說法的,突然接了一句:


    “嫂子,我們站在一邊的時候,聽到那個團長的哥哥說過一句,說他們不是沒想過弄死這孩子,幾次都沒死。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得交給你。”


    梁新月突然想到自己是怎麽來的,騰的一下坐起來,難道這孩子也是穿越來的靈魂?知道怎麽避開不死?


    寶子們:這裏要說明一下情況,勿亂噴留下這個孩子的事。


    如果你們向年紀大一點兒的人都能打聽到,在那個年代,這樣的事是真的存在的。就是一家人兩個兒子,如果有一個兒子沒有孩子,由另一個家裏過繼或是生一個抱養過去承香火。


    當時張蓮花懷這個孩子時,周國良確實還沒回來,確實是想給梁新月繼香火的。隻是大家看上去,會為梁新月覺得憋屈。


    小說裏這麽安排,是適合那個年代的,與現在年代不一樣。


    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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