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你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麽嗎?”


    許大茂繼續搖頭:“不知道啊,不過沒關係,隻要有錯,都是我的錯,誰讓咱哥倆關係鐵呢!”


    賈東旭:“……”


    “許大茂,別嬉皮笑臉,這一套對老子不管用,別的事情都可以原諒,唯獨這種事情,老子絕對不能饒了你!”


    許大茂胸脯拍得咚咚響:


    “賈哥,別生氣,明天我給你寫檢查,不少於八百字的那種,怎麽樣,夠有誠意了吧?”


    “啊啊啊啊啊……”


    賈東旭要瘋了:“有誠意個蛋,許大茂,你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麽嗎?”


    許大茂繼續拍胸脯:“沒關係賈哥,不管幹了什麽,以咱哥倆的關係,我知道,你都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賈東旭眼睛珠子都紅了,幹脆也不等著許大茂自己發問了:“老子原諒你個蛋,你竟然偷你嫂子的肚兜,你說,你還是人嗎?啊,說啊?”


    許大茂好像還沒有徹底清醒,瞪著無辜而又迷茫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問道:


    “偷我嫂子的肚兜?不能啊,賈哥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沒有大哥,哪來的嫂子啊?”


    賈東旭:“……”


    秦淮茹:“……”


    到了現在,秦淮茹才總算弄明白,賈東旭為什麽非拉著自己過來。


    弄了半天,這是要自己親自指認許大茂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許大茂這小子人模狗樣的,竟然幹出這麽畜生不如的事情,什麽時候偷的肚兜,自己怎麽沒發現?


    盡管又羞又惱,秦淮茹還是沒有吭聲,有自家爺們在,用不著自己一個女人說話。


    爺們和爺們之間的事情,自然由自己爺們解決,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依靠,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幸福!


    秦淮茹等著賈東旭給自己出頭,誰知賈東旭已經氣迷糊了。


    今天晚上喝酒的可不隻有許大茂,為了把他灌醉,賈東旭也沒少喝。


    本來就有心事,再喝了那麽多散裝白酒,現在被許大茂一頓插科打諢氣個半死,理智可就沒那麽清醒了,不知不覺,聲音就大了起來:


    “許大茂,我是說,你偷我媳婦,秦淮茹的肚兜,聽!清!沒!有?”


    晚上九點多,這年頭沒有娛樂活動,人都睡得早,眾禽已經躺得差不多了,有些已經進入了夢鄉。


    賈東旭冷不丁嗷嗚一嗓子,後院的人幾乎被他吵醒了一大半。


    沒有醒的,也被家裏人叫了起來:


    “快快快,別睡了,好像出事了!”


    “啊,出什麽事了?”


    “好像許大茂偷秦淮茹的肚兜,被賈東旭抓到了!”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趕緊穿衣裳,出去瞧瞧!”


    “……”


    也不知道眾禽是不是參加過軍訓,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不到三分鍾,許大茂門口就圍滿了人。


    賈東旭正在罵人,感覺有人拉自己的衣服,低頭一看,鼻子險些沒氣歪:


    “秦淮茹,你拉我幹什麽,是不是想讓我放過許大茂?說,為什麽他身上會有你的肚兜,是不是你們倆有一腿……呃!”


    說到一半,賈東旭就麻爪了,這才看清楚,外麵來了這麽多人,黑壓壓的都是人頭有沒有!


    完了完了完了!


    賈東旭心裏大叫一聲不好,今天這個錢,還能要到手嗎?


    賈東旭計劃得很好,趁著許大茂喝醉,把秦淮茹的肚兜塞到他身上,然後帶著秦淮茹來抓贓,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不知不覺把錢搞到手。


    現在完了,自己剛才一時不慎,喊的聲音大了一些,把牲口們全都招來了,這下還不得鬧得人盡皆知啊!


    當然,人來得再多,也不妨礙賈東旭勒索……咳咳,是向許大茂要賠償。


    不過,那樣一來,自己的名聲可就臭了。


    還有自己的媳婦秦淮茹,哪怕是受害者,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


    謠言一旦傳播得多了,很容易就會走樣。


    可惜,事到如今,賈東旭已經騎虎難下,就算縮回去,該丟的人也是一點兒不少。


    說不定還會被別人嘲笑成慫蛋,綠毛烏龜!


    “許大茂,來吧,既然大家都來了,就讓大家說說,這事怎麽辦吧!”


    說著,不容分說,拉著許大茂就走到了院裏,順便還往他懷裏瞟了一眼,看到鼓鼓囊囊,這才放心。


    許大茂也不抵抗,就這樣任憑賈東旭拉著,大大方方地站到了台階上。


    “各位老少爺們,晚上好,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在下許大茂,有禮了,祝各位身體安康,萬事如……”


    “許大茂,你給老子閉嘴!”


    賈東旭是真破防了,許大茂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要臉,偷了自家媳婦……的肚兜,竟然還有臉在這裏搞怪!


    等著吧,等會兒看你怎麽死!


    賈東旭生氣,四合院眾禽卻看得很嗨皮。


    “東旭,別攔著啊,讓大茂繼續往下說!”


    “是啊,大茂,來一段楊家將!”


    “楊家將有什麽意思,我想聽西遊記!”


    “……”


    許大茂一愣,什麽情況,楊家將不是80年代的評書嗎,這時候就有了?


    哦,明白了!


    原主的記憶浮現,老司機這才想起來,楊家將是自古就有的評書,隻不過八十年代在收音機上播放了而已。


    “好,既然各位老少爺們喜歡聽,在下今天就獻醜了,有哪裏說得不到的地方,還請各位老少爺們多多擔待!”


    “好!”


    眾禽齊聲叫好。


    太特麽有意思了,沒想到出來看肚兜,還能白聽一場評書,過癮啊!


    這年頭,不是誰都能聽評書的。


    一是沒時間,二就是舍不得花錢。


    盡管有些說評書的,一毛錢,甚至幾分錢就能買一張票,就那老百姓也舍不得聽。


    沒辦法,太窮。


    正所謂,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


    這可不是閻埠貴的專用語,這個時代的很多人都是這麽認為的,同時也是這麽做的!


    見眾禽捧場,許大茂更來勁了:


    “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網,富貴貧困不一般;


    也有騎馬與坐轎,也有推車把擔擔;


    騎馬坐轎修來的福,推車擔擔命該然;


    駿馬馱著癡呆漢,美婦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頑童染黃泉;


    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


    ……報應


    ……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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