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在外邊收煤回來的時候,宋詩情正一本正經地坐在炕上看著白華。


    白華知道她還憋著笑呢,瞪了她一眼,小姑娘抿了抿嘴唇,用牙齒咬住住上下唇,免得自己笑出來,其實也沒那麽好笑,但是她就是想笑,好像是上午大哭之後的後遺症。


    “憋不住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


    白華的話一說出來,小姑娘就忍不住了,笑倒在了炕上,白華無奈,但是小姑娘高興他也高興。


    白華很快點著了爐子,宋詩情也去做晚飯,二人可能是中午吃的太多了,到了晚上兩人都沒吃多少。


    等到白華練過拳回臥室的時候,二人好像又都餓了,這就很尷尬,白華先開的口。


    “你餓不餓?”


    宋詩情點頭:“有點兒。爆米花不抗餓。”


    白華回來之前宋詩情已經把白華上午帶回來的爆米花吃沒了一袋了。


    白華想了想說:“你等我一會兒。”然後起身奔向廚房。


    在廚房找出了一袋辣醬,又雜物間拿出了幾個土豆,直接回到了臥室。


    宋詩情看見白華拿了幾個土豆就猜到了白華要幹什麽,眼睛好像都亮了。


    “你要烤土豆啊!”


    宋詩情語氣中帶著興奮。


    “嗯。”


    白華點頭答應,然後已經把土豆埋進了爐子下邊的爐灰裏,爐火在上邊燃燒,下麵慢慢的炙烤著土豆。


    這是平房帶給人的獨特風味,特別是這種燒爐子的,想要烤個土豆,地瓜啥的特別方便。


    沒一會兒,幾個土豆就烤好了,白華將幾個土豆翻了出來,土豆的外皮已經烤黑了。


    忍著燙把烤好的土豆從中間掰開,裏麵黃色的瓤就露了出來,冒著熱氣,散發著土豆最原始的清香,一口咬上去,十分香甜。


    白華掰開一個土豆遞給了宋詩情,宋詩情嫌燙,接了一下後便把土豆扔到了炕桌上,然後雙手下意識捏著耳朵,隻不過土豆已經烤黑了,宋詩情雙手離開的時候,自己的耳垂已經成了黑色。


    白華在弄土豆,一開始也沒注意到小姑娘已經變黑的耳朵,白華吃過一個之後,想起了自己拿回來的辣醬。


    記得自己放在桌子上了,一轉頭就看見了兩隻耳朵變黑的小姑娘,也猜到了變黑過程。


    “宋詩情,你有個壞習慣你知道麽?”白華嚴肅的說。


    宋詩情一臉不解的問:“啥壞習慣?”


    “就是手被燙了之後摸耳朵降溫。”


    “這算啥壞習慣?大家不都這樣嘛!”


    “不一樣,你可不能學啊!”


    “我咋不能學了。”宋詩情語氣中帶著不服。


    “因為你學了耳朵會變黑。”


    宋詩情看向自己卻黑的手指,明白了白華話中的意思,然後抬頭看了看白華。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全都笑出了聲。


    白華先說:“吃完再洗吧!”


    宋詩情沒說話,隻是繼續吃著土豆,心想白華可真討厭,有話就直說唄!非得拐這麽大個彎笑話我,我得報複回來。


    “白華。”


    “嗯?幹什麽。”


    “你其實有個缺點。”宋詩情故弄玄虛的說。


    “什麽缺點?”白華心想著小姑娘要作什麽妖。


    “你過來我告訴你。”


    白華心中懷疑但還是把腦袋伸了過去,宋詩情先是把腦袋伸了過去,好像要跟白華說悄悄話一樣,然後突然用她的小手抹向了白華的臉。


    小手摸了白華一臉黑,白華無奈的看向宋詩情,小姑娘已經笑倒在了炕上。


    然後模仿著白華的語氣說:“吃完再洗吧!”


    白華躲不過嗎?他當然躲得過,自幼練武,白華的警惕心遠超常人,更何況小姑娘叫他過去的時候,他就有預感小姑娘要作妖,可他就是沒躲。


    二人吃完了土豆,肚子獲得了滿足,去打水洗幹淨了臉。


    時間不早了,白華明天還要上學,二人準備躺下睡覺了。


    剛剛躺下,還沒關燈,小姑娘的聲音從身側傳了過來。


    “你今天說的話算數嗎?”


    白華知道宋詩情問的是哪句,剛剛躺下的身體坐了起來,看向宋詩情說:“我不是一時衝動說的那些話,我說話算話,我在哪,你就在哪。”


    宋詩情聽了白華的話也坐直了身體,看著白華,她看的出白華不是開玩笑,決定相信他,這也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相信人,如果這次再讓她失望,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去真正相信任何人。


    然後站起身,下地,走了出去。


    白華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但是知道她剛剛好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沒過一會兒,宋詩情從屋外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


    白華認得,那是‘溫州批發城’的塑料袋。


    宋詩情上了炕,盤腿坐在了炕桌前,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白華見狀,挪動一下自己身體,也來到桌子前,與宋詩情麵對麵坐著。


    宋詩情把袋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來一個藍色的塑料袋,這個袋子白華也眼熟,好像是第一次見宋詩情的時候她拎著的,後來就沒再見過,也不知她給放在哪了。


    宋詩情把藍色袋子打開,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大本,本子外皮是紅色的上邊印著字。


    宋詩情先拿起了這個大本,看向白華說:“這個是我家的房產證。”


    把大本子放下,又拿起了那個小一點的本子,這個白華見過,白華家裏有,是戶口本。


    “這個是我家的戶口本。”宋詩情又拿起這個本子說。


    袋子裏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證,旁邊還躺著一串鑰匙,鑰匙串上還掛著一枚金戒指。


    宋詩情拿起鑰匙說:“這個是我家的鑰匙。”


    “這些是我的全部了,所有都在這。”


    白華看著這些證件還有那串鑰匙,有些迷茫,想問些什麽,又不知從何問起。


    小姑娘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我家出事後,到我家辦案的那個警察走的時候交給我的,告訴我看護好。


    我當時不知道什麽意思,就一直拿著沒放過手,後來才知道是我家的全部。


    我大姨說她會對我好,我就跟她去了她家,到了我大姨家,因為沒打算讓我上學,所以我的戶口就一直都沒轉,他們一開始對我還可以,好像也沒想過要我家的房子。


    後來就變了,我聽到他們說想要拿走我家的房子。”


    白華聽的皺眉,問:“你是因為他們要搶你房子才跑的麽?”


    宋詩情搖頭:“不是,我想著他們養了我,房子給他們也不是不行,我跑是因為我姨夫。”


    “你姨夫?”白華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似乎已經猜到為什麽了。


    “他趁著家裏沒人對我動手動腳,還好他兒子那天放學回來的早。”


    宋詩情不再說了,白華也不敢再往下想。


    “所以我就跑了,這些是我的全部了,都告訴你了。”


    白華看著宋詩情的臉,心疼,憤怒,還有一些敬佩,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不知該說些什麽。


    但是白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宋詩情信任他,徹徹底底的信任,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一定不辜負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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