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牛死了。


    它在最脆弱的時刻,遇到了白染最強大的時候。


    倘若它和那些黑牛一樣,不具備這種程度的靈智,就不會被“朋友”背刺慘死了吧。


    但終究那不過是它自以為的幻想,哪有什麽朋友,紅牛在貓的眼裏一直都隻是獵物而已。


    是它自作多情了。


    完全解放出來的黯滅和死滅,在魔化全開的加持下終於碎裂了紅牛堅硬的頭顱。


    雖然刀身隻是砍進一半腦袋的程度,就無法再前進分毫、被堅韌的頭骨卡住了,但這種程度的傷勢已經足以讓紅牛的大腦死亡。


    死滅的劍身出現了細微的裂紋,黯滅更是在這一擊下潰散了大半,靈魂深處傳遞來的劇烈疼痛讓白染有些踉蹌,差點昏厥了過去。


    她發現黯滅還好,但死滅收到破損所傳遞回來的痛苦遠比任何肉體上的傷勢要更為猛烈。


    趕緊調動自己剩餘的大量煞元去修複傷勢,她才漸漸地緩了過來。


    這個再生之力甚至能修複黯滅和死滅……不過這也是合理的,畢竟這倆也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


    因為一瞬間的劇痛而變得有些呆滯的貓貓頭脫力地跌倒在地上,她艱難的抬起頭確認了一下紅牛已經死透了,才繼續安心地躺著。


    迷迷糊糊的腦袋開始胡思亂想。


    自己本來是不可能在現階段戰勝紅牛的,哪怕是像這次拚上全力的一擊足以致死,卻也是在之後不剩一絲餘力了,她現在連睜著眼睛都感到無比費勁。


    更別說如果是平常,她不可能會有這麽好的機會。


    一直以來高強度獵殺黑牛人所積攢下來的煞元如今揮霍一空,隻剩下最低限度維持生命的煞元。


    這一次獲勝的條件,讓黯滅得以解放的衣服,以及那箱上了“劇毒”的食物,白染認為缺一不可。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果然自己違背良心去偷東西是有意義的啊!


    白染想著,以後要不多做點小手辦用來“交易”吧。


    癱在地上緩了好久,白染才吃力地爬了起來。


    死滅仍然插在紅牛的腦門上,不斷的有血液溢出。


    她沒啥力氣把卡得死死的魔劍死滅從紅牛頭上拔下來了,反正也要汲取煞元,白染現在能偷懶就偷懶。


    而且……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魔劍死滅被溫熱的血肉所包裹傳遞回來的感覺,白染有些喜歡。


    切割、撕裂、剁碎,這些用魔劍做出的狩獵行為會讓白染心生一種奇特的愉悅感。


    “好可怕的表情……”


    她發現紅牛生命最後一刻的表情被死亡定格在了那張臉上。


    那扭曲至極的表情飽含憤怒和難以置信,猶如遭受了這世界上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摯友的背叛。


    被淚水淹沒的雙眸看起來又是那樣的悲傷和絕望,以及某種更深層次的情緒……那是妥協,是認命。


    那是對自身命運的妥協,它接受了自己悲慘的一生,接受了十層的岩洞牛人一族注定無法擁有友誼的命運。


    也許它在最後一刻仍有反撲的餘力,將力竭的白貓撲殺、同歸於盡,但是紅牛沒有做出任何的掙紮。


    因為,心比肉體更快一步得死了。


    它看到了臨死前的走馬燈,眼前播放著自己與白貓之間並不存在的“溫馨”日常,為那回不到的過去而感到悲傷。


    然後,接受了命運。


    而對紅牛情緒豐富的遺容,白染一點也不在乎,隻覺得這家夥有些奇奇怪怪的。


    她經常性的偷襲騷擾紅牛,視其為獵物,而紅牛也視自己為敵人,幹嘛搞得好像自己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不......不就是勝之不武嘛,白染承認投毒確實有些卑鄙,但你要怪就怪那四個人吧,毒是他們下的,咱隻是個人畜無害的貓貓頭而已。


    “好了,查收一下戰利品吧。”


    起身將手搭在魔劍死滅上,白染開始享用狩獵來的獵物。


    “嗚哇,好多!要撐滿了!”


    從劍身傳遞回來的煞元多到讓白染嚇了一大跳,很快就撐滿了她儲存煞元的上限,白染趕緊將一半的量化作自己身體的養分,然後繼續汲取、繼續轉換。


    如果用遊戲的術語來形容的話,那麽白染大概連升了好幾級。


    她身體的力量更為強大,魔劍死滅和黯滅也伴隨著自身的成長得到了質的提升,如今若是讓白染以現在的狀態去和紅牛戰鬥,白染有自信,那隻砍進一半腦袋的一劍會直接將紅牛斬做兩截。


    但伴隨著煞元的汲取,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更奇特的力量,或者說,她得到了什麽新的力量。


    “這是......”


    煞元在白染手中化作了烈火。


    元素法師能夠將魔力化作各種元素、或是調動環境中的元素來構建強大的元素魔法,而這一切的基礎便是魔力。


    但是白染能夠將煞元化作火焰,就好像法師們用魔力創造元素火一般。


    魔劍死滅的劍身亮起熾紅的紋路,然後白染將其輕輕一揮,劍尖隻是碰觸了一下地麵,便引發了劇烈的爆燃。


    大量由煞元轉化成的火焰引發了爆炸,讓毫無防備的白染被自己造成的火海所淹沒。


    第一次使用,白染不小心投入了過多的煞元,繼續的熱量所造成的爆炸範圍甚至讓她本人也無法脫身。


    ......


    “咳咳,咳咳!”


    白染的頭發都被燒焦了,在高溫中變得幹枯卷曲,而尾巴和耳朵上的毛狀態也很不好,尾巴更是重災區,尾巴尖的毛又禿了。


    花費了一些煞元,白染將自己的頭發和毛都給修複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和白染第一次遇到紅牛時如出一轍,那熾熱的戰斧觸及地麵,然後爆炸將白染籠罩在高溫中。


    身體上沒有出現什麽損傷,因為白染所穿的法師袍帶有【精靈加護】,有著很高程度的元素抗性和魔力抗性。


    但是法師袍也出現了嚴重的損毀,畢竟白染的火焰並非是由魔力組成的魔力火,而是煞元擬態成的火焰,法師袍占據附魔詞條很大占比的魔抗在麵對這種火焰時就失去了作用。


    但是法師袍同樣被賦予了高等級的自動修複附魔,它正在快速的複原,重新的遮擋住了白染裸露在外的肌膚。


    “我這是得到那頭紅牛的能力了嗎?”


    看著掌中搖曳的火光,白染似乎察覺到了汲取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麽簡單。


    【我說過了,魔神是這世界上成長速度最可怕的生物。】


    阿比斯的聲音再一次回響在了白染的腦海中。


    【如果僅僅是汲取煞元、將其用於成長自身,那魔神還算不上真正成長最快的存在。】


    【有些生物的才能,是能從汲取中一並獲得的,但這種概率較低,並且並非任何能力都能夠被汲取,深界十層的首領魔物具有操控火與爆炸的能力,它現在被你習得了。】


    【也就是說,即使身為沒有魔力的魔神,你也能夠像那些火係流派的法師那樣釋放爆炎法術了,雖然本質是兩種東西,但至少從展現形式來看也沒什麽區別。】


    “好厲害。”


    白染不由得吃驚。


    這很重要,並不是因為她能夠像法師那般施展火係法術,而是這件事情本身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幫她隱瞞“沒有魔力”的這個特點。


    在他人的感知中,自己沒有魔力卻能施展“法術”,人們隻會認為是她抑製魔力的技巧登峰造極,超越了感知者的感知水平,而不會往“她為什麽一點魔力也沒有?”這方麵去懷疑。


    【雖然你的想法不錯,這確實是一個能掩護你特殊的手段,但是作用有限,因為你用煞元創造的元素和其他人的不同,它們同樣沒有魔力。】


    好吧,不過白染覺得以後偽裝成一個近戰法師是個不錯的想法,她有現成的法師袍,也會“法術”,這對隱瞞身份多少會有些幫助。


    況且集其各種體係力量對她來說不是壞事,能完美的發揮煞元的可塑性。


    “接下來就是搜刮boss房的寶箱了!”


    白染的尾巴興奮的甩來甩去,紅牛似乎藏了很多好東西,白染對此覬覦已久,但始終沒有機會打開它的小金庫。


    如今,已經沒有人能阻止她了!


    “寶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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