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對方對聖子的看重程度,也不用會做出什麽動上手的蠢事。


    雖然‘家暴’的發生有利於他徹底的淘汰對手,可對小貓的心疼還是占據了上風。


    習宴並不期待發生那樣的事情。


    蘇牧尤還在注視著自己的第一位契者,聞言隻是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而回過神的阿泰爾則是冷哼了一聲,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個。


    習宴轉身兩手空空的走了,沒有帶走碗筷。


    他話題起的突然,小貓還不一定吃飽了呢。


    而且,他還有要準備的事情。


    得繞路去跟獅子族長報備一下,再回家收拾收拾自己的行李。


    要麽搬到小貓家隔壁,要麽直接搬到小貓家裏。


    不接受第三種選擇。


    都是一樣的身份,沒道理厚此薄彼。


    屋子裏隨著一人的退場,視覺上空曠了一些。


    阿泰爾確定習宴的身影已經消失,看樣子今天不會再上門拜訪後,提著已經處理完的魚往後退了一步。


    “我去把多餘的食物處理一下。”


    他並沒有錯過桌子上的食物,想來現在也不需要他的了。


    “不用。”蘇牧尤不假思索的把他喊住,“拿進來。”


    他說過,大魚和小魚都各有各的美味。


    都吃怎麽了?


    就算吃不完,這不有兜底的人在嗎?


    阿泰爾分辨了一下他的表情,確定是認真的之後,沉默的聽話照做。


    生氣的他並沒有對小貓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就像是即將和旁人共享愛人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


    和以往對比起來,除了更安靜一些之外,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切的壞情緒,都憋在心底,準備自己慢慢消化。


    獅子族長之前就在和阿泰爾的談話中,就做過相關的心理建設。


    他和聖子的感情,本就存有一些‘誤打誤撞’在裏麵。


    畢竟這段關係建立的初衷,隻是沒有任何曖昧色彩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


    隻不過運氣好,心有所求的白獅得了小貓的青睞,順水推舟的變成了現在這般。


    但聖子的身份不簡單這是既定事實,以後有極大的概率會擁有更多的契者,且雌性雄性都有可能。


    心裏要做好控製自己占有欲和醋意的準備。


    那時的白獅,執著的點了頭。


    蘇牧尤在椅子上坐定,招呼他也坐下。


    秉持著小貓的貓設,也沒說什麽安撫的話。


    隻是自己在進食的同時,時不時也給身邊的阿泰爾投喂一點。


    蘇牧尤一整個下午都和對方待在一起,對方有沒有吃飯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都到這個點了,不如先吃飽飯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小貓親手喂的食物讓阿泰爾抱有了對人不對物的冷靜。


    沒有嫌棄的撇開頭,接受良好。


    桌上剩下的香酥小魚幹、燉的補湯、以及自己抓的獵物,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


    等吃的差不多了,蘇牧尤這才慢聲細語的表態。


    “不用太擔心,你是我第一個契者,在我的心裏,你是不同的。”


    被生活所迫,渣男的事情做多了、渣男的語錄說多了,他臉皮也厚了。


    一句話說下來不覺得難忍別扭,極為流暢。


    阿泰爾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開口詢問,“聖子大人最喜歡我嗎?”


    第一個契者也好,第十個契者也罷,這些都是虛名。


    最重要的是,小貓的心偏向誰的多。


    蘇牧尤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嗯。”


    這是實話,目前的情況,一碗水確實沒辦法端平。


    隻看感情的話,阿泰爾在他心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至於人類醫生,那得排在第三,


    要是利益相關,那歧就是第一,阿泰爾和習宴並排第二。


    得到了肯定,阿泰爾滿是酸澀的心被倒入了甜甜的蜂蜜,緊繃的眉眼總算是舒緩了下來。


    “那就好。”他無比慶幸的說。


    到底是有所虧欠,小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指縫裏漏出了一點好處,“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但太過分的不行。”


    而評定的界限,由他掌控。


    比如,要他冷落習宴一段時間,行。


    可要他徹底的不去和習宴聯係,就不行。


    再比如,但凡涉及到損害他利益的,都將被統統否決。


    “真的嘛?”阿泰爾屏住了呼吸。


    蘇牧尤沒把話說死,“你可以先說說看想要什麽。”


    在對方提出要求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會拒絕還是同意。


    諸多想法在腦海中迸發,瞬間形成了頭腦風暴。


    阿泰爾明顯陷入了選擇困難的境界中。


    一個要求,還是有點太少了。


    蘇牧尤也沒催他,隻是靜靜的等待。


    視線掃過對方在獅子部落中獨一份的白發白睫,無聊中在猜測揣摩對方會說些什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而阿泰爾終於有了決定。


    他掀起眼皮,慎之又慎的小聲詢問,“那,聖子大人可以主動親一下我嗎?”


    蘇牧尤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就這?”


    這還是那個敢在晚上強勢的拿捏他的命門、做一些出格舉動的獅子獸人嗎?


    莫名替對方感到心酸。


    雖然他答應的這個福利限製頗多,但這確實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然而,白獅就提出這麽一個簡單到極點、無足輕重的要求。


    這跟浪費有什麽區別?


    蘇牧尤甚至開始反思,自己這段時間對白獅是有多麽的吝嗇小氣。


    以至於讓對方在這種誘惑麵前,想到的竟然是這個......


    不得不說,不論是習宴,還是阿泰爾,在讓小貓心疼的這個賽道上,都是擅長以退為進的行家裏手。


    蘇牧尤今天歎的氣要比之前一周都要多了。


    他沒有開口,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伸出的雙手捧住了阿泰爾的臉,沒用什麽力氣,對方就配合的低下了頭。


    距離被拉近,呼吸隨之交織在了一起。


    蘇牧尤閉上了眼,往前一貼。


    和白獅對外又冷又硬的脾氣截然不同,他感受到的觸感極為的柔軟。


    沒有停下動作,他輕吮了一下對方的下唇。


    磨磨蹭蹭間,又將這個吻加深。


    阿泰爾被動的享受,但很快就覺得有些不滿足了起來。


    偷偷摸摸的攬住了小貓的腰肢,等了好一會兒沒等來對方的反抗,膽子便大了起來。


    從被品鑒,變成了主動品鑒者。


    而原本還遊刃有餘的蘇牧尤,手不由的攥緊了攀著的布料,呼吸變得有些不穩。


    學得真快!


    -----


    小黑屋裏的拐洞拐正在檢討自己,為什麽會在男主爽度值驟降的時候心急如焚的在原地轉圈圈。


    很明顯,這不是它一個等著宿主帶飛的小廢廢係統需要擔心的事情。


    不就是賽博過山車嗎?坐了那麽多次,它也該習慣了,要淡定!


    拐洞拐態度虔誠的比了個十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在拜哪個宗教。


    為自己對宿主的不夠信任、不穩重,自罰三百字!


    -----


    習宴再次上門的時候,確實是第二天了。


    此時阿泰爾已經出門捕獵了,倒是避免了修羅場的出現。


    不過,他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掛著笑臉,表情看上去有些嚴肅。


    簡單的喊了一聲“聖子大人”當做打招呼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切入了主題,“我感覺維娜的身體有些不太好。”


    昨天比賽的時候,他便發現對方時不時有咳嗽的症狀。


    但當時等待醫治的患者太多,也沒空深入觀察。


    比賽結束之後,維娜又和獅子族長在交談什麽,他插不上嘴,隻能先解決另一個燃眉之急。


    晚上回去之後,越想越擔憂。


    仔細回憶下午看見的畫麵,初步懷疑是因為過度勞累而產生的。


    今天一大早,習宴便去往了巫醫處,提議維娜休息一段時間。


    然而對方隻揮手讓他不用擔心,說心裏有數。


    擺明了不會采納他的意見。


    習宴很不讚同。


    很多病都是因為不作為才會衍變成足以危害性命的重病,更何況對方還是小貓看重的家人,他更做不到坐視不理。


    他管不了,那就換個人來管。


    火速趕往小貓家告狀。


    蘇牧尤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詳細一點說?”


    語氣裏是濃濃的關心以及擔憂。


    嘴上對此全然不了解,實際上心中卻有了預感。


    人類醫生來到獸世的劇情按著快進的往前跳了一大步,提前發生。


    但其他獸人的命運,卻按照原定的軌跡發展。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鬱西會選擇從這個世界逃離的關鍵劇情。


    在劇本中,因為聖子的不作為,對族內各類病患視而不見不肯出手,擔心獅子部落未來的維娜不敢放鬆一點。


    盡力從族內挑選有潛力的苗子培養下一代巫醫的同時,還需要兼顧采藥、為族人治病療傷的工作。


    心情和身體都得不到放鬆,便出現了焦慮、失眠等等症狀。


    免疫力隨之下降,又處於晝夜溫差極大的世界,感冒是常態。


    扛著疲勞、狀況不佳的身體出門采藥時,扛不住暈了過去。


    獅子獸人們發現之後,立馬火急火燎的帶著她去找聖子。


    而鬱西在劇情之力的影響下,因為介意自己力量的流逝,見沒什麽外傷,便拒絕出手,狠著心不聞不問。


    這才被刺激到覺醒了自我意識,內心煎熬的他眼睜睜的看著維娜的病一拖再拖。


    等人類醫生來到這個世界時,她甚至已經出現了輕微哮喘的症狀。


    情緒出現了強烈的波動,這才被局裏捕捉到存在。


    脫離這個世界的同時,許下了要對維娜好的心願。


    於公於私,蘇牧尤聽到這個消息,都無法保持淡定。


    他絕對不允許維娜走上劇本中的老路。


    習宴見他著急,才發現自己的表現可能有些過了。


    趕忙放柔了語氣,“目前沒太大的問題,隻是有些咳嗽,重點就是維娜她不肯休息,這樣下去情況會加重的。”


    沒誇張,也沒弱化,如實稟告。


    他會特意來告訴小貓,一來是因為對方和維娜關係親密,說的話比較有分量。


    二來,聖子的身份不一般,軟的不行還能來硬的。


    最後,要是實在軟硬都不吃......


    用神奇且不講道理的獸神之力治上一治,不管是什麽病痛,都能徹底根治。


    橫看豎看,沒有比小貓親自過去一趟來的有用了。


    情況並不緊急,但蘇牧尤還是朝著門邊走去,打算現在就去巫醫處一探究竟。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他不忘感謝發現了端倪的人類醫生。


    自從成為聖子之後,小貓客客氣氣說禮貌用語的次數可不多。


    喜歡私底下收集他情報信息的習宴,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果然,對於小貓來說,維娜真的很重要。


    他似乎又找到了一個增加對方好感、加重自己籌碼的方式。


    和愛人的家人搞好關係,有的時候也是必要的。


    “不用謝,這是我分內的事。”他隨同並行。


    至於維娜發現他告狀是個什麽心情,習宴猜測:以她的胸襟,也不至於真的生氣。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維娜看見火急火燎的闖入巫醫處大門的蘇牧尤和習宴,驚愕過後便是滿滿的無奈。


    她直視著告密者,“習宴。”


    被喊到名字的人類醫生默默後退,躲到了蘇牧尤的背後。


    正大光明的當起了‘鴕鳥’。


    與之相反,蘇牧尤則是上前一步,用不讚同的目光看向維娜,“你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巫醫處內還有兩個來換藥的獸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的他們見狀麵麵相覷,噤若寒蟬。


    怎麽了這是?


    被小輩訓話了的維娜垂下了眼簾,“我不累,就換換藥而已,一會兒就結束了。”


    嘴上不再是對上習宴時那般一口咬死的堅定拒絕。


    小貓眯起了眼睛,壓迫感十足的反問,“是嗎?”


    “當然。”維娜一邊應著,一邊將手中的藥草放入麵前的石臼中搗碎,“這費什麽勁兒?”


    這點力氣消耗對於獅子獸人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她也知道小貓力量使用過度之後會脫力虛弱的事情,覺得自己身上的那點小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對方特意出手一次。


    忍忍就過去了。


    蘇牧尤對她並沒有不容忤逆的強硬,嘴上並沒有再繼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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