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臨怔住:“你在說什麽?我們怎麽可能見過,你那會兒才多大呀。”


    很快,他就又開口否認了自己的話:


    “也不對,我好像從未知道你來自哪裏?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


    舒釉的身份隻要說出口,就意味著掉馬。


    畢竟堂堂劍閣大小姐,未來可期,來此時的暗穀,也隻有可能是別有用心。


    一句話就能戳破她所有的謊言,舒釉卻仍舊平常、不慌不忙:


    “我小時候曾經在暗穀待過一段時間。”


    南臨像是鬆了口氣般同她道:


    “我總是感覺你身上帶著些黑色氣息是對的。那些陰暗的主意,差點就被你浪蕩的態度給遮掩過去了。”


    感覺被罵了的舒釉:“…………”


    她解釋道:


    “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之前坐師兄的飛劍出門,結果中途睡著,不小心從上麵掉下來了,剛好掉進了當時的暗穀。”


    “不知為何,如此離譜的言論出現在你身上,我居然覺得正常!”


    南臨表情古怪的看向坐在她位置上的舒釉:


    “若是換做旁人,你如今的行為,就是企圖謀取首領之位。”


    舒釉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像是謀權篡位的野心家,反而像是搶別人位子的熊孩子。


    南臨:“所以,你當時是怎麽在暗穀活下去的?”


    舒釉沉默片刻,沒有率先說出程雲的名字,她轉而道:


    “我當時見過您,那時您在拷打一個組織的叛徒,身邊站了個男子,他們說那是你的摯友,當時他想殺我滅口,是你攔住了他。”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古早的記憶自南臨腦海中湧現,他恍然大悟:


    “你是那個穿著富態的小姑娘?!我還以為你早就被暗穀吞了,沒想到還活著啊……”


    舒釉理所當然的道:


    “沒錯!我就是這麽能活!這是運氣與實力的結合,跟你們這種倒黴蛋不一樣。”


    南臨笑了笑,他蹲下身去,與舒釉平視,並未反駁她口中的話,隻是……


    帶著玉扳指的手握住舒釉的脖頸,南臨眸色漸深:


    “看你小時候的穿著,你應該生在一個富貴的家庭,那麽又為何不惜危險,貪圖暗穀的金脈?”


    舒釉並未掙紮,她配合著他的動作,微微仰頭:


    “一看首領您就沒見過啥富貴家庭,不知道大家族的內鬥最是嚴重了嗎?我和我哥,因著長大後不受老爹喜愛,早就被逐出家譜了。”


    舒釉:對不住了,老爹,我知道你不在乎名聲,你一定不在乎!


    南臨……


    他很難不相信舒釉給出的理由。


    畢竟——


    誰家說假話還要附帶嘲諷一下的?!不要命了!


    南臨準備收手,手還未離開,一雙小手便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那雙手的主人,正是被掐住脖子的當事人。


    南臨不解她如今的行為,舒釉卻身體前傾了過來——


    “有本事就別鬆手啊!我說首領呐……”


    她的目光直直的掃向南臨的眼睛:


    “您在不信任我嗎?”


    南臨被她看得心驚,大力的抽出了自己那掐住舒釉脖頸的手。


    進攻者開始逃避,頗顯狼狽。


    舒釉順利的成了那個上位者:


    “我哥都知道,一旦成了隊友就要選擇相信,您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跳槽去別的組織了哦。”


    南臨看她悠閑樣子,越發有些梗的慌,他脾氣本就不好,如今狼狽的姿態更是讓他覺得難受。


    哪怕是為了維護自尊,他也要將舒釉的話懟回去:


    “那就去吧!”


    舒釉沒有說什麽,但很明顯能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來她的意思:‘別鬧。’


    南臨更加氣憤,原本還是賭氣的話成了真:


    “你不一直同我說最大的那兩個組織有秘密計劃嗎?既然如此,之後你便去程雲的組織臥底,探查消息,三日後,我會親自將你送到程雲的手中。”


    他是認真的,這是命令。


    讓人汗毛直立的氛圍中,南臨告知舒釉結果後,便轉身離開。


    獨留舒釉在原地,喃喃自語:


    “哇哦,好像逗過頭了。”


    ·


    之後的南臨反而對舒釉態度更好了些。


    他大概是覺得這個任務對舒釉而言很危險,南臨大概是對舒釉頗為愧疚。


    隻是這丁點的憐惜,不足以讓他取消任務。


    比起首領的反常,舒釉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她堅定的對肖笙如此評價首領的喜怒無常:


    “本來就控製不好自己的脾氣,還學會了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他最好祈禱自己在成為無良上司之前決鬥死掉。”


    肖笙:“他能忍受你,脾氣挺好的了吧?”


    舒釉:[盯——]


    肖笙幹咳兩聲,他轉移話題,反而擔憂到:


    “你之後真的要去程雲組織臥底?”


    舒釉無所謂的樣子讓人看了著急。


    防止暴露,她對肖笙做著口型:


    “我們現在不也是在臥底嗎?都一樣。”


    肖笙皺眉:“咱們組織怎麽能和程雲組織做比較,這兩個危險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肖笙隻見,麵前的舒釉不僅沒有將他的擔憂聽進去,她笑著,目光直視他身後的方向道——


    “首領!聽見了沒?我哥說你不如程雲!”


    她在挑火!!!


    南臨歎氣,他沒有同肖笙計較,視若無物的路過他。


    他嚴肅的同舒釉道:


    “你哥說的沒錯,這次臥底,我不求你走到多高的位置,程雲也不可能放任你真的知道機密,關鍵時刻,及時撤退就好。”


    肖笙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


    看似對他更加寬容,訓斥舒釉,然而親疏之分,肉眼可見。


    肖笙咋舌,忍不住想到:


    ‘來這裏臥底倒是位置高,南臨如今最信任的手下,就是舒釉了吧?’


    …………


    ……


    臨舒釉前往程雲組織臥底的前兩天,舒釉在南臨的辦公桌上看到的暃蝕的畫像。


    舒釉指著那畫像道:


    “他是誰?”


    舒釉對暃蝕的印象依舊記憶深刻,畢竟是她的天菜。


    隻是因為沒有交換姓名,即便當時舒釉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如今也不記得了。


    南臨觀察舒釉的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叫暃蝕。”


    南臨手中作為戰報的畫像沒有麵具的遮掩,暃蝕本就不在乎麵具與否,隻是不想給舒釉看到自己的真實容貌。


    這使得舒釉此刻看向暃蝕的畫像,反而對他露出了陌生的神情。


    南臨將她迷惑的表情看在眼裏,道:


    “若你知道遇到他,可以試著討好他一下,萬一日後程雲真的發難於你,我救不了你,他可能會幫你一下。”


    南臨想得很好:


    暃蝕情人無數的傳言在外,雖不知真假,但以舒釉的樣貌,獲得些憐惜還是可以的。


    加上暃蝕與程雲的宿敵關係,給程雲找不快這樣的事情,他心情若是好,應該不介意幫上舒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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