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望著妹妹說道:


    “自打你九歲那年,爹跑了以後,是你哥我一把屎一把尿……


    不是,是含辛茹苦把你養大,風裏來雨裏去,沒讓你凍著、餓著,供你上學,也沒缺過你零花錢。


    連自行車都給你買了,為啥,為了讓你抵消心裏沒有父母的自卑感。


    你畢業後,工作的工資我也讓你自個兒留著。


    也就這幾年,吃食差了些,讓你清瘦了一些,可在家裏,咱倆吃的都一樣。


    那些你沒吃到的葷腥全都進了賈家人的嘴裏,可這不是我的本意,許多次我也不想給她的,最後稀裏糊塗的就到了你秦淮茹手裏……


    直到今天我才弄明白。


    按理說,這事兒怪我也不怪我。


    怪我耳根子軟,抹不開麵,意誌也不夠堅定。


    不怪我那是因為秦淮茹太過精明。


    還有一大爺老在我麵前吹耳邊風,說什麽人不能隻想著自己,賈家孤兒寡母的,都是鄰裏鄉親,應該互相幫助,更要時常接濟她們一下。”


    “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麽了,中邪了嗎?秦姐她們一家那麽困難,接濟一下難道不應該嗎?”何雨水反駁道。


    何雨柱也不知如何回答妹妹的提問,難道說,是娘給我托夢讓我醒悟的,這話說出來也得有人信啊!


    “好了,好了,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是成年人了,就這樣吧,院裏已經有人起早了,我就先回我屋了,等下還要上班。”何雨水起身要走。


    “等下,”何雨柱伸手,“哥還沒說完呢。”


    何雨水直接跑出門,卻又把頭伸進門內說道:


    “哥,秦姐是大院裏除了你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你還想讓我遠離秦姐,送你三個字“不可能”。”


    “嘿,丫頭片子給我玩這個兒,”何雨柱指著門口,“你給我回來,看我不扇了你。”


    ……


    雨水這丫頭思想徹底長歪了,必須給她掰正咯。


    何雨柱覺得“任重道遠”啊!


    娘咋不給雨水托個夢呢!


    何雨柱走到飯桌前對著娘牌位那方坐下,翹起二郎腿,左手放在膝蓋上,右手放在桌麵上,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一盒火柴在飯桌上轉動著。


    在等待香爐裏麵的香燃燒殆盡之時,何雨柱回想著夢境中的畫麵,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前期樂善好施不求回報,幾次姻緣被破壞。


    中期被吸血、當冤大頭、為了一寡婦苦等那麽些年,夾著憤怒與無奈。


    後期被道德束縛,父子不能相認差點成絕戶,一生被當成傻子一樣對待,充滿著各種算計。


    假如後半生真如那般走過,那將是何其不幸的悲哀一生。


    嗬,凍死橋洞麽,有點意思。


    棒梗偷傻茂家的雞,這倒是有可能。


    可夢境裏卻顯示自己喜歡秦寡婦,這不是扯呢嘛,自己隻是口花花,饞人家身子而已。


    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結婚對象是個黃花閨女啊,除非實在沒著了,才會考慮買一送三吧。


    許大茂會離婚,也有這個可能,畢竟大茂玩的太花了。


    聾老太走後會把房子留給自己,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因為自己對聾老太還不錯。


    可要說婁曉娥會給自己生一兒子,這就有點扯淡了。


    還有傻茂跟三大爺閆埠貴會破壞自己的相親,如果是真的話,倒是要防一手。


    最可惡的是秦寡婦吧,破壞自己找對象這事兒,就屬她幹得最多。


    情滿四合院,這名兒錯了,應該叫禽滿四合院。


    禽滿四合院,賈家占一半。


    敢讓我絕戶,我絕他大爺。


    隨著香爐最後一絲煙在空中消散,何雨柱走到何母靈位前,喃喃自語。


    娘,兒在您靈前立誓,往後餘生,必為我何家開枝散葉,生他個十個八個大胖小子,閨女也成。


    如果有誰不讓我好過的,我也絕不讓他好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絕不辜負您的一片苦心。


    “娘,對不住了您內。”


    說完,何雨柱便把靈位收好,放回箱子裏麵,上麵繼續用布和衣服蓋著。


    洗漱,出門上班,隻是心中還有著疑惑,需要慢慢去驗證。


    何雨柱想了想,還得交代雨水幾句,敲門後,何雨柱推門而入。


    看到妹妹正在洗漱後說道:


    “雨水,今兒哥就不給你做早飯了,剛才耽誤時間太長,你自己在外麵買點吃的,糧票還有吧。”


    “糧票還有,”何雨水答。


    何雨柱繼續說道:“有就成,記得沒了找我要,我怕到時候給忘了,你今兒下班別去同學家裏玩了,早點回來,前兩天你不是想吃老母雞嗎,哥今兒就給你買。”


    何雨水點點頭,說,“哥,我一下班就回來。”


    何雨柱擺擺手,“就這樣吧,哥先上班去了。”


    ……


    走到前院,一個身材矮小一米六左右,看著斯斯文文,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生氣的中年大叔,戴著一副老花鏡,哪怕鏡片有點模糊、鏡框壞了用布條子綁著也舍不得換新的這麽一個人,正在打理他的花花草草。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院的管事三大爺閆埠貴,也是紅星軋鋼廠小學的一名語文老師,10級教員,工資27塊,認識的人背後都稱他閆老摳,忒會算計,一點小恩小惠就能笑臉相迎。


    此時的何雨柱頭心裏還在想著事兒,就沒跟三大爺打招呼,徑直走過。


    三大爺一看,這傻柱招呼都不打一個,也忒沒禮貌,這還了得,必須說教說教,連忙喊:“傻柱,傻柱……”


    何雨柱知道三大爺在叫自己,懶得搭理繼續走著。


    三大爺見傻柱還不理自己,來勁了,加大音量,“何雨柱……”


    何雨柱這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喲,三大爺叫我呢?”


    “這裏除了我和你還有別人嗎?不叫你我叫誰,難道叫鬼嗎?”三大爺語氣不善的說道。


    “呦,三大爺,聽您這意思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虧您還是人民教師,這不是封建迷信嗎?這可不成啊!”


    “沒有沒有,三大爺連忙擺手,“傻柱,可不許瞎說啊!我就那麽一比方。”


    “三大爺這是虛了,”何雨柱說道。


    “什麽跟什麽啊,別跟我胡扯,我問你,我叫你為何不應,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三大爺嗎?簡直就是目無尊長。”


    “甭說這個,敢問一下三大爺,我叫什麽名字?”


    “何雨柱啊,”三大爺脫口而出,“你問這個做什麽?”


    “那你傻柱傻柱的叫我,合適嗎?”


    “咋不合適,”三大爺疑惑道,“傻柱這名還是你爹何大清取的,也叫了這麽多年,再說了,院裏不都是這麽叫麽,哦,就不興我這麽叫了。”


    “嘿,三大爺,你要這麽說,那我何雨柱以後叫你也改口了,是叫您閆老西呢,還是閆老摳呢,您啊!名太多,我都不知道叫哪個了。”


    “您還不知道吧,整個大院的人背後都是這麽稱呼您的。“”


    “不能吧,”三大爺一臉不信。


    “愛信不信吧,這麽叫您確實也不合適,畢竟我是晚輩,也免得別人說我何雨柱的閑話。”


    “還算你識相,”三大爺忍不住點頭道。


    “那就換個尊敬一點的稱呼吧,閆老摳三大爺怎麽樣。”何雨柱一本正經的說道。


    三大爺抬起手,指著何雨柱,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


    何雨柱拍掉三大爺指著自己的手,有點不耐煩了,“你什麽你,一天天的為老不尊,虧你還以書香門第自居,為人師表,你配嗎?整天就知道算計來算計去的。”


    “奉勸您一句,“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學供神”,孩子長大了,不該算計的就別算計,長點心,小心到時候算計出一窩白眼狼來。


    我妹妹何雨水就是例子。”


    三大爺聽到算計二字以後,仿佛回魂了,說話也利索了,“我的家事你甭管,再說了,會算計怎麽了。”


    “老話說: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算計就受窮。就我那點工資,不精打細算,怎麽養活一家六口,自行車又哪裏來。


    我們家跟你家可沒法比,你每月工資37.5,等雨水嫁出去,可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根本花不完……


    要是能少接濟一點賈家,那妥妥的富裕家庭,你看,這,這,多嘴了多嘴了,三大爺說著還用手輕輕的拍兩下嘴。”


    何雨柱也沒糾纏這事,“三大爺,今兒我可得好好給您算算,學校逢年過節的補貼有多少,我不清楚,您每月工資是27塊吧。”


    “沒錯。”三大爺點頭。


    “三大媽每月縫縫補補做點衣裳也能掙3塊5塊的吧。”


    “大差不差。”三大爺繼續點頭。


    “您大兒子閆解成每月要上交5塊錢的生活費吧。”


    “不應該嗎?”三大爺反問。


    “應不應該我管不著,您每個月一放假,就去釣魚拿來換錢補貼家用,怎麽著也得有三塊五塊的。


    好家夥,您這收入可就奔50塊去了,加上您全家都有定糧,也不用去黑市買高價糧吃,就這,您還好意思說比我家差。


    還有過年過節、街坊鄰居家辦事的對聯也是你給寫的吧,您有學問,別家生小孩找你取名,總得給你紅包吧,這些我都沒給你算進去呢!”


    “你給我逗什麽悶子啊!”


    三大爺立馬拉住何雨柱,“別嚷嚷,別嚷嚷,三大爺錯了,我用詞不當,打今兒起,我再也不叫你傻柱了,往後叫你何雨柱或柱子,成嗎?”


    “成啊!知錯能改就是個好三大爺,從今往後柱子我還管您叫三大爺。


    三大爺,這天也不早了,我還得上班,何雨柱揮揮手,回見了您內。”


    “那成,柱子,回見,”三大爺看著走遠的何雨柱,扶了扶眼鏡,說了句,“這傻柱可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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