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叔,我還有一事不明。”珠璣微微皺眉,捧著羅盤道,“倘若師父的羅盤沒失靈,陵光上神的神力該仍在羅盤之內……即便我們被發現了,可這凡界怎會有能壓製陵光上神的存在?”


    襲風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


    他抬手,伸出二指覆於羅盤之上,指尖微動,紅色的熒光便星星點點地從羅盤中躍出,那靈力仍然強悍非常,帶著灼熱,升騰成火焰模樣。


    “天之四靈相生相克,對彼此的感知尤為敏銳,既然能依靠此法尋到對方,便也能相對隱藏自己。”襲風道,將那赤紅的靈力壓回羅盤中,“若是真的找對了,這幾分已然離體的靈力自然不敵。”


    珠璣聽罷隻覺頭皮發麻,“那位……竟連鱗片也有自己的意識?”


    襲風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她,“就連跟了你短短十年的法器都有靈識,何況是生於那位,在那位身上待了萬年的鱗片?”


    “對哦。”珠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不過,羅盤為何會在兩處同時有異,又同時消失呢?”珠璣抱著羅盤想了想,將羅盤收回袖中,深思熟慮過後又扭頭問襲風,“難不成鱗片已然被人一分為二,但意識仍然相通?”


    這猜測倒有幾分意思。


    襲風輕飄飄地一揮袖子,珠璣立即感到一陣暖流湧進身體,不禁疑惑地看了襲風一眼。


    “羅盤異動未必是感應到了鱗片,不必想這麽多。”襲風道,“你且帶著我的靈氣繼續在東宮盯著,若出事我自會察覺。”


    珠璣聽出這是為了保護自己,高興謝過,猶豫半晌還是道:“成洛公主那邊的事,師叔若探明與任務無關,便別再摻和了。”


    襲風聞言眯起眼,“你竟也看出幾分?”


    “珠璣修為不比師叔,自然不如師叔看得深。”珠璣撇撇嘴道,“但天煞孤星這等命格,換誰來也是一看便知。她命裏帶劫,旁人難解,何況小師叔你現如今與她非是同世之人,若是執意插手,也不過平白損耗自己的氣運罷了。”


    非是同世之人啊。


    襲風隨手揪下一片靈植的葉子,笑了笑,忽然問:“你知曉我與你不同,並非在神隱峰長大吧?”


    珠璣皺了皺眉,“師叔何意?”


    “命犯孤星,便注定無法留住一人?”襲風問。


    珠璣沉默著,沒有作答。


    “要不要打個賭?”襲風說著,將手中的葉片遞給她,“我如今卻覺得,天煞孤星和氣運之子,實在合適得很。”


    ——


    封禦清隨宮人入內時,遠遠便瞧見封禦君在廊廡之下烹茶。


    他一身青色衣衫,白色發帶,整個人眉眼清秀,氣質溫潤如玉,唯獨腰間墜著的一枚銅幣尤其突兀。


    而淑妃則坐在旁側的一把搖椅上。


    二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麽,她的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封禦清抿了抿唇,揮退引路的宮人,出聲道:“見過母妃,見過皇兄。”


    “清兒來了?”淑妃笑著看過來。


    “清兒。”封禦君緩緩抬起眼來,目光清明深邃,“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生分,快些過來坐吧。”


    封禦清於是坐在矮幾旁的錦墊上,封禦君的對麵,垂眸看他煮茶。


    “皇兄今日怎麽會來看望母妃?”


    “嗯?”封禦君將煨好的茶倒入壺中,清新的茶香隨著霧氣四散。


    “皇兄一向不喜外出,怎地偏今日進宮來了?”封禦清見他不答,追問道。


    此話一出,封禦君還未開口,淑妃卻先皺了眉頭,“你這孩子……太子殿下每日的行程還得同你報備不成?”


    “母妃……”


    “無妨。”封禦君輕提紫砂壺的壺柄,不緊不慢斟了三杯茶,舉手抬足間俱是清雅,“清兒也隻是關心,還望娘娘莫要怪罪。”


    他說著,雙手將茶奉給淑妃,“娘娘待我不薄,就連中秋時也惦念著,依著禮數,本是該早些來看望娘娘的……隻可惜因病耽誤了許久,實在慚愧。”


    “不過是些尋常糕點,這世上哪有如此禮數?”淑妃接過他手中的茶,解釋道,“殿下自小對清兒照顧有加,本宮又是清兒的母妃,是應該如此的。”


    “糕點或許尋常,心意卻不尋常。”封禦君垂著眸,輕輕搖頭,“娘娘還能記著我,於我而言便已是……”


    他的話沒說完,卻讓本就心疼他的淑妃更加動容,端著手中茶杯,竟有些感傷。


    封禦清冷臉看著這一幕,實在不覺得皇兄進宮來是為了再給自己找個母妃,演一出母子情深。


    她端起茶一飲而盡,杯子放回桌上時發出聲悶響。


    封禦君聞聲看了過來,覺出她的不耐,溫潤的眉眼中掠過一絲笑意,“說來,此次入宮,的確還有要事要與娘娘相商。”


    封禦清聞言瞬間抬眸,卻正對上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殿下但說無妨。”淑妃道。


    封禦君頷首。


    “是關於,納側妃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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