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君鬱澤懷疑自己聽錯了。


    “沙場英魂尚未安息,將士們灑在疆場的鮮血尚未被雨水洗刷幹淨,兒臣的心上人以身殉國。父皇可以腆著臉答應和親一事,兒臣卻不能放下與南陵的血海深仇。兒臣此生嫁不了想假的人,嫁給誰都沒關係了。”


    憶起那些曾經在戰場上為了南陵而英勇捐軀的將士們,他們的身影仿佛還曆曆在目;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他的音容笑貌也在昨日在眼前不斷閃現。然而,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留下的隻有無盡的悲痛與哀傷。


    她的眼眸中漸漸流露出仇恨的光芒,那是一種深沉而無法遏製的情緒。複仇的烈焰在眼底熊熊燃燒,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兒臣要做禍國妖妃,兒臣要讓南陵朝廷雪上加霜,兒臣要讓南陵江山顛覆、雞犬不寧!”


    君鬱澤為這話感到一陣心悸,又開始頭疼了,這母女倆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人身省心。


    “這話你敢去跟你母後說嗎?她要是能同意……”


    他隻是諷刺君清阮做事不經過大腦,卻聽見君清阮說,“母後已經同意了,隻等父皇點頭。”


    君鬱澤瞪大雙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自語著:“什麽?!沈穗兒竟然同意了?她又在發什麽瘋?”


    轉而高聲對門外守著的趙才德說,“趙才德,速傳皇後來聖宸宮見朕!”


    沒過多久,沈穗兒到了。


    “陛下喚臣妾作何?”沈穗兒今天穿了一件紫色宮裝,而清阮公主也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兩人並肩而立,她們的容貌相似,氣質相近,母女倆站在一起,相互映襯,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君鬱澤眉頭緊蹙,麵色陰沉,語氣冷冽地責問道:“你是如何教導女兒的?瞧瞧都教成什麽樣子了?”


    聞言,沈穗兒語氣不悅:“自然是用心教的!臣妾教的女兒有什麽問題嗎?都已經十五年了,如果有問題,為何之前不提出來呢?這些年,您總共才教導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卻來責怪臣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埋怨和委屈。


    君鬱澤陰陽怪氣道:“朕再不濟也不會同意讓她嫁給南風竺那個老混蛋。”


    “那你讓清阮嫁給誰?你挑中的禹王南軒澤?是,他沉穩冷靜、英明睿智又手握兵權,忠君愛國,憂國憂民。你是嫌清阮命太長了嗎?南陵天祈一戰,南軒澤三十萬大軍折損二十六萬,他人品再好會給一個成為他的王妃的敵國公主好臉色看嗎?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沈穗兒因為君鬱澤的天真,感到一股子火氣湧上心頭,說話都不帶喘氣的。


    君鬱澤“負隅頑抗”了一下:“這……那也不能讓她嫁給南風竺。”


    沈穗兒神情篤定,眼神堅定,“陛下執意讓清阮和親,此事已無轉圜餘地。既然無力改變,便隻能力求盡善盡美。來自敵國的和親公主,又有幾人能得到尊重?無論嫁給何人,結局皆無不同。


    各國皆對此次和親虎視眈眈,若清阮能以皇後之尊入南陵,至少在大婚之日,即便南陵人對她心懷仇視,也不得不給足顏麵,否則南陵必將自取其辱,聲譽盡毀。我料想南陵在明麵上絕不敢對清阮不敬,隻因他們已無力再挑起戰端。”


    其實不久前的戰局來看,天祈軍隊已勝券在握 南風竺見大勢已去立即修書請求停戰,兩國聯姻,永世通好。君鬱澤其實沒必要答應和親的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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