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語,你知道那個人和福遙互換的契機是什麽嗎?”


    琴語麵露憤恨,言語間滿是憎惡,“沒有什麽契機,她不過是個明明愚蠢怕事又心比天高之人,主子過得好的時候時候,她就會出現,每當她犯下大錯東窗事發,就會讓主子出來擔責。”


    “噓!”沈穗兒讓她噤聲,有些事太過離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去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吧。”


    “等等,本宮也要去!”聶笙歌叫住沈穗兒說。


    沈穗兒沉默片刻,觀察應福遙的神色,發現她並未表示出抗拒之意便答應了,“蓮妃你已經聽見了,而且這件事你也算當事人之一,想去的話我也不會攔你。”


    聶笙歌一聲不響地跟上,心中暗想,我的感覺竟不是錯覺,原來,她們當真不是同一人。


    不過是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即使知道真相,本宮也不後悔當年害她進冷宮。這次若還要舊事重演,本宮便做得更絕一些,一了百了。


    “娘娘,你沒事吧?”嘉嘉察覺到聶笙歌情緒不對勁,輕輕喚了她一聲。


    “本宮無事。”


    一行人來到長生殿的一間空置偏殿中。


    “琴語,你實話告訴我,那人出現時都做了些什麽?”應福遙壓低聲線問道。


    琴語顧忌聶笙歌在場,聲音放小了些,“那人行事無端,犯下的錯事大大小小不計其數,其中受害最深的便是與小主極為要好的蓮妃娘娘。”


    可還是被聶笙歌聽見了,微仰下巴傲氣凜然,“聽見了嗎,應福遙,本宮忍了那麽多次,不過以牙還牙害你一次你便受不了嗎?再說本宮當初也未料到占著你身體的人能蠢到那個地步。”


    應福遙低頭,眼中滿是晦暗,若如琴語和笙歌所說,那我還有什麽資格言冤枉,言報仇?一切不過是因果報應,咎由自取罷了。


    聶笙歌可沒放過她,一言一語直戳她肺管子,“沒話說了?本宮要是你就在冷宮死了,一了百了,省的還要出來害人。雖然害人的不是你,但她借著你的身體害人你能說與你無關嗎?先前你不知情如今你還要放任嗎?”


    “還有……”聶笙歌話鋒一轉,絲毫不顧及沈穗兒等人還在場,“既然你不記得當初是哪件事讓本宮徹底和你撕破臉,本宮就給你個提醒。你夥同王婕妤造謠本宮不敬先祖在先,本宮毒死那賤人嫁禍於你在後。”


    聞言,沈穗兒挑眉,玩味道:“蓮妃還真不把我當外人,這等秘辛也敢說。”


    聶笙歌瞪了她一眼,“你看你的戲吧,本宮了解你,你不是向來喜歡穩坐高台隔岸觀火嗎?應該不會多管閑事吧?”


    沈穗兒不置可否道,“可終究是個把柄,你怎知他日我與你站在對立麵不會搬出來?”


    聶笙歌看得很通透,輕蔑一笑,“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皇上、太後當年沒追究,如今時過境遷,再翻出來追究不是打他們自己的臉嗎?為了皇家顏麵隻能委屈應福遙了,這樣的結果跟當年沒什麽區別。”


    聶笙歌眼神複雜地盯著沈穗兒看,暗想 ,琴語之前說不出來,為何今日說的出來了,是因為沈穗兒在場的緣故嗎?


    應福遙靜靜地站著,雙眸如古井無波,深邃而空洞。曾經哪怕身在冷宮也依舊明亮的眸子,如今卻黯淡無光,仿佛被陰影所覆蓋。她的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


    她的心如同一潭死水,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曾經的歡笑和淚水都已被塵封在記憶的深處,隻留下一片空白的寂靜。她不再期待未來,也不再執著過去。


    “你說得沒錯……”應福遙麻木地開口,徑自離去。


    應福遙,福遙,這命運當真是應了她的名字。


    一個七品文官的庶女,小小的常在,縱使不聲不響地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吧?和當年沒有人會在意我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一樣,和那個不知名的孤魂野鬼隨時可能占據我的身體,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一樣,沒有人會察覺。


    “福遙,若再次醒來的你是琴語與蓮妃口中的模樣,而且欲將火燒到我身上來,你應當知道,我亦不會手下留情的。”


    沈穗兒的聲音忽然響起,應福遙釋然一笑道,“穗兒要是能殺了我最好,我不想再進一次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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