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身體已經換回來了,那臣妾便不用日日前來聖宸宮了吧?”恢複原本模樣的沈穗兒詢問道。


    君鬱澤眼神複雜,聲音低沉,讓人聽不出喜怒,“這幾日你頂著朕的模樣,聽到了不少朝政大事吧?”


    沈穗兒覺得自己很冤,這件事你就沒有責任嗎?


    事到如今,隻能以退為進了。


    沈穗兒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感 她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既不張揚也不含蓄,恰到好處地彰顯出她的睿智與鋒芒,“那為了以防萬一,皇上是打算割了臣妾的舌頭,斷了臣妾的雙手嗎?”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在射入殿內的陽光的反襯下顯得愈發沉鬱,“沈穗兒,你為何不選擇求朕輕饒了你?”


    沈穗兒眼底毫無波瀾,語氣平淡:“求饒有用嗎?”


    “或許吧。”


    這話,沈穗兒默認求饒有用。


    然後,她將頭低下,將額頭觸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陛下,求你饒了臣妾吧。”


    原本還想看沈穗兒糾結猶豫最後不得不屈服的君鬱澤臉色微僵,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你不猶豫一下嗎?”


    沈穗兒眼神仿佛是一汪清泉,澄澈透明,不帶一絲雜質。那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是坦誠與真摯,如同初升的朝陽,溫暖而明亮,“猶豫?事關生死怎可猶豫?萬一臣妾的猶豫惹得陛下盛怒,不討好的還是臣妾。陛下有意開恩,臣妾怎能不識好歹?”


    沈穗兒暗想,我可不想當虐文女主,被你逮著錯處使勁折騰。


    聞言,君鬱下眼神中帶著無奈,“朕看你這臉皮厚得也是無人能及……起來吧。”


    “那臣妾現在可以走了嗎?”


    “要滾快滾。”


    “多謝陛下。”


    沈穗兒退了幾步後轉身向門外走去,暗自決定非必要再也不來聖宸宮了,這有事沒事來一個私窺朝政的罪名誰受得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青石板上,灑下一片淡淡的暖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泥土香和花草的清香,這是大自然醒來的味道。


    偶爾,幾朵早開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潔白的花瓣在初春的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仿佛是春天贈給禦花園的第一份禮物。


    “賢妃娘娘,您真的要獨自去奉天樓?還是奴婢陪你一起去吧。”晴兒虛扶著江海鏡走在宮道上,小聲說著什麽。


    江海鏡輕輕抽出自己的手拒絕道,“不必,本宮一個人去。”


    “賢妃娘娘……”晴兒麵露為難,雖說宮中戒備森嚴,可這宮裏殺人於無形的手段多了去了,她怎麽能放心讓賢妃娘娘一個人走?


    江海鏡性子清冷卻對宮女很是寬容,這次卻不知為何變得極為冷厲,“晴兒,此行本宮不想帶人。你別讓本宮再說第三遍。”


    “是……”


    江海鏡獨自一人往奉天樓的方向去了,一道紅色身影遠遠地跟著她。


    到了奉天樓未見江海鏡前往後山山崖,沈穗兒鬆了口氣。


    卻聽見觀仙台上江海鏡與勻褚的對話。


    江海鏡:“掌祀大人對移魂之術可有了解?”


    勻褚:“略懂一二。”


    江海鏡:“可有解決之法?”


    勻褚:“銀子帶夠了一切好說。”


    江海鏡:“請掌祀想法子讓穗兒魂魄歸體。”


    勻褚:“你如何看出來的?”


    江海鏡:“不止我,許多人都看得出來。隻是不知現在占著沈穗兒身軀的是何人,真正的穗兒又在何處?”


    偷聽的沈穗兒意外之後頗感心安,這樣的話,以後就算我意外消失了也不至於沒有人察覺吧。


    “賢妃娘娘不必憂心,夙妃已經換回來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再去見她一次。”


    沈穗兒見人要出來了,慌不擇路地跑開躲避。


    一陣桃花香侵入鼻腔,沈穗兒抬頭間恍然發現周圍的景象已經變了,是她從未到過的陌生地帶。


    千樹萬樹的桃花,仿佛是天地間最絢麗的畫卷,層層疊疊,連綿不絕。走進桃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微風拂過,花瓣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宛如一首輕柔的樂曲,讓人心曠神怡。


    一朵朵桃花,如同精致的玉盞,盛滿了春天的甜蜜。它們或含苞待放,或完全綻放,每一朵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再往前走幾步遠遠便看見有一位宛若神明般的人物,優雅地坐在一棵盛開的桃花樹上。


    他穿著一襲淡雅的白衣,衣袂飄飄,仿佛隨風而動,又似流雲般自由不羈。白衣上的藍色雲紋與樹上的桃花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


    他的麵容俊朗而清冷,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清逸之氣。鼻梁高挺,嘴唇微抿,透出一種淡定從容的態度。


    他手中托著一盤鮮豔的鳳凰果,輕輕地遞給樹枝上的一隻鳳凰。那隻鳳凰羽毛華麗,色彩斑斕,宛如一件絢麗的藝術品。它輕輕地啄食著果實,那雙靈動的眼睛閃爍著感激與親昵的光芒。


    周圍的桃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那些花瓣落在他的青衫上、發間,甚至飄進了他的眼睛裏。但他卻仿佛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沈穗兒認出了那隻鳳凰,正是那天在祭天儀式上現身的鳳凰。那白衣男子的輪廓也像極了那天出現並在她額間留下蓮紋的的金色人影。


    沈穗兒不欲多生枝節,想要原路返回,卻聽見一道聲音。


    “夙妃娘娘誤入在下的幻境,不拿信物是無法離開的。”


    沈穗兒回頭時,那白衣男子已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而全程沈穗兒沒有感應到任何不對勁,可見此人實力莫測,遠在她之上。


    “如何才能得到信物?”沈穗兒問,本以為有什麽附加條件沒想到那人很是大方。


    “這有何難?在下給你不就是了。”清涅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支鳳翎遞給她,並解釋其功效,“夙妃娘娘先前遭歹人誣陷,那人並非凡人所能對付,收下這支鳳翎,以後再遇上這類人,他們的法術便對你無效。”


    “為何再三助我?”沈穗兒疑惑。


    “興許是緣分吧,在下知道夙妃娘娘在懷疑在下別有用心,這鳳翎你收下,離開幻境後隨你處置,在下絕不幹涉。”


    沈穗兒剛剛未接下的鳳翎,自動飛起簪入她的發髻。


    那人也終於言明了自己的身份,“夙妃娘娘安心,在下夜黎弦,奉天樓上一任掌祀兼天祈國師,道號清涅。”


    說完清涅便消失在原地,四周的環境也變成了樸素無華的圓形平台,這才是她熟悉的奉天樓。


    這夜黎弦便是阿檀口中的神秘師尊?


    離開幻境的沈穗兒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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