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街道,已不再是平日裏的寧靜,而是變得喧囂異常,人群熙熙攘攘,猶如潮水般湧動。


    街道上,議論紛紛。人們圍聚在一起,或站或坐,交談聲、討論聲此起彼伏。有的人在猜測今日祭天的時辰,還有的人則是對即將到來的妖妃充滿了好奇。


    “看,人來了。”一位年輕小夥指著某個方向說。


    “那是妖妃嗎?不像呀,仙氣飄飄的哪像妖孽了?”


    “那就是妖妃呀?長的真好看。”


    “廢話,長得難看,能當上妖妃嗎?”


    人群中幾個聲音議論著。


    沈穗兒抬腳踏上台階的那一刻,沈穗兒如一位仙子輕輕地降臨,在祭台之上翩翩起舞,眾人不解,這是什麽祭天禮儀嗎?


    沈穗兒的衣裙如同薄霧般輕盈,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紛紛從四麵八方飛來,它們翩翩起舞,圍繞沈穗兒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這些蝴蝶翅膀上的色彩斑斕,猶如彩虹般絢爛,它們在空中翻飛,仿佛在跳著一支歡快的舞蹈。


    沈穗兒微微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一隻蝴蝶的翅膀,那蝴蝶仿佛被賦予了靈性,更加歡快地飛舞起來。


    “好多蝴蝶呀,大冬天的哪來這麽多蝴蝶呀?”


    “她笑得好溫柔,半點沒有即將被火焚祭天的恐懼與緊張。”


    “沒見真人還好說見了真人說她是妖妃,我一個字都不信,難道真的如同那首童謠一樣,妖妃祭天隻是個幌子?”


    “童謠?你也聽說了?”


    “當然大街小巷走到哪都能聽見。”


    幾個壯漢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


    “有什麽不能說的?法不責眾,大家都在傳,不就是那首:


    災星煞星懼人心,屍位素餐朝中官。


    天災人禍年年有,年年災星遮百醜。


    這說的也沒錯呀,災民進城他們那些官老爺不施粥不放糧,也不安頓流民,在這大費周章搞什麽妖妃祭天,妖妃祭天了,災民的肚子就填飽了嗎?妖妃祭天,天會降大米嗎?”


    一個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的少年滿腔不滿 ,心直口快地將話說了出來。


    一個白發老者揉了揉昏花的眼,看清祭台上的人後大吃一驚,激動無比,“沈小姐?是沈小姐呀!她不可能妖妃的!”


    “老伯說得對,這京城誰不知道,沈小姐入宮之前常與沈公子一起在災荒之年施粥分文不取?她要是災星,我都認了,這年頭災星都比那些官員可靠。”一個看起來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漢子扶著老者豪邁地說。


    “這麽好?一點要求都沒有?”有人不信。


    肌肉壯漢臉色有些許尷尬,“也不是……就是沈公子說想喝粥就得誇沈小姐,誇得越好聽,份量越足。沈小姐就說我們要是能露一手節目哄她開心,還可以加肉……”


    “那你還忍心來看熱鬧?”


    “唉,不知道是她呀。現在知道了,我絕對要拚命把這狗屁祭天儀式攪黃。”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自來熟道,“兄弟同道中人呀,你仔細看看四周。”


    肌肉壯漢環顧四周,發現人群中許多人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轍,蓄勢待發,一副要“劫法場”的樣子。


    祭台下如何沈穗兒並不知道,祭台上天機道人已等候多時,他看見沈穗兒身邊的蝴蝶以及隱隱改變看法的一些人,像得道高人一般高嗬:“妖妃,你這點小伎倆老夫還不放在眼裏。今日老夫就要替天下百姓除了你這禍害!”


    祭台中間是一個足足一丈深的圓形火坑,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傳來的灼熱高溫。


    天機道人道家拂塵一揮,一道法術向沈穗兒打去,欲將沈穗兒推入火坑之中。


    沈穗兒脖頸上的一圈散發著暴發戶氣息的血玉辟邪此時發出耀眼的紅光,將攻擊擋下並反噬回去。


    見天機道人被擊飛到祭台下,沈穗兒方能確定自己賭對了。這要是賭錯了,聽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在蒼茫的天際,一陣悠揚的鳳鳴聲響徹雲霄。那聲音如同清泉擊石,又如古琴輕撥,婉轉悠揚,充滿了莊重與威嚴。它穿透了厚厚的雲層,回蕩在整片天空之中,震撼著人們的耳膜,也震撼著人們的心靈。


    然而,盡管這鳳鳴聲響徹天際,人們卻未曾見到那傳說中的鳳凰身影。它仿佛隻存在於聲音之中,飄渺而神秘。


    在這光華中,一幅鳳凰於飛的圖卷緩緩顯現,宛如夢幻般從天而降。


    圖卷中的鳳凰,羽翅如霞,色彩斑斕,猶如天邊最絢爛的晚霞。它的身姿矯健,昂首向天,尾羽飄揚,仿佛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隨著圖卷的飄落,鳳凰的羽翼輕輕抖動,仿佛帶著天籟之音,回蕩在寂靜的長空。


    風,輕柔地拂過,圖卷如羽毛般輕盈地飄落。


    因為祭天大事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都來看熱鬧了,便有知情人指出:“這是鳳凰於飛呀,鳳凰於飛圖呀!是世間萬金難求的珍品呀。”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的瞬間,奇跡發生了。那原本緩緩飄落的畫卷,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引著,穩穩地朝著沈穗兒的頭頂飛去。


    像蓋蓋頭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頭上,就像被輕輕托起的花朵一般穩當。微風拂過,蓋頭的邊緣隨風搖曳,形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畫麵。


    周圍的人群情不自禁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今日得見此景,死而無憾呀。”


    “是呀,我以後逢人就可以吹一輩子了。”


    “先別急著驚歎,也許還有更精彩的在後麵呢。”


    “此言有理。”


    如那人猜測,此時,天邊突然出現了一群白色的身影,它們優雅地揮動著羽翼,原來是一群丹頂鶴,正緩緩飛來。


    一隻特別的鶴脫穎而出。它頭頂那一點鮮紅,如同鑲嵌在白玉中的紅寶石,璀璨奪目。這隻鶴帶領著群鶴,逐漸在一個女子的頭頂上方排列成型。


    沈穗兒頭上的鳳凰於飛圖被風吹起,露出臉後她抬頭仰望著那群丹頂鶴,隻見它們在天空中緩緩變換著隊形,最終凝聚成一個清晰的“福”字。


    丹頂鶴們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仿佛在確認祝福已經送達。然後,它們又緩緩地展開翅膀,向遠方飛去。留下沈穗兒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天空。


    天機道人見自己精心策劃的死局,竟變成了讓夙璿大放異彩風頭盡出的個人舞台,既震驚又疑惑,她如今不過是凡人之軀,怎麽可能做到這些,一定是有人下凡暗中助她,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開弓沒有回頭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天機道人不執著於搶奪氣運了,直接匯聚全身法力狠下死手。


    沈穗兒猝不及防被法術擊飛出墜入火坑,紫色火焰火柱猛然升高了。


    “穗兒!\/穗兒!”


    見此一幕,終於走出困住自己的夢境的君鬱澤和費盡千辛萬苦甩開沈家家丁的沈霽霖同時大喊。


    沈霽霖想讓父親救人卻被拒絕了,父親還攔著他救人,說什麽再搭上一條命也沒有任何用,不如等自己變強後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他做不到像父親一樣穩重理智,權衡利弊,他隻知道穗兒現在需要他這個哥哥的保護而不是在她死後看著別人為她報仇。


    此刻天機道人也不忽然被一股不明力量控製著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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