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當個任人擺布的啞巴木偶。”沈穗兒平淡地講述著,仿佛說的不是她自己。


    “你現在也沒比木偶好到哪去。不過,朕也不介意。”


    君鬱澤的手指輕撫過她柔順的發絲,指尖傳來的是她特有的清香。他俯下身,雙眸與她相對,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沈穗兒受不了這慢刀子割肉的感覺,便說:“皇上你是想等著祭天之後再寵幸臣妾堆骨灰嗎?”


    君鬱澤移開目光,偏過頭表情有些許尷尬,就不該指望你會害羞。


    “你怪會煞風景的,算了,朕不想欠你。”君鬱澤鬆開手將人推出懷抱後接著道,“算了,若五日之後你沒死的話朕再……”


    這話是在變相告訴我,你未必能保我,也未必會保我吧?


    沈穗兒趕緊打斷他的話,“皇上這話千萬不能說,一說出口臣妾必死無疑呀。”


    這話跟將軍對未過門的妻子說“等我平安歸來一定娶你為妻”有什麽區別,立了g,百分之九十回不來了。


    聞言,君鬱澤臉一僵,帶著幾分隱忍與克製道,“你再多說一句,朕現在就讓你原地祭天。”


    沈穗兒噤聲。


    君鬱澤走近床邊坐下,“老規矩,朕睡這,你進去點。”


    “皇上,你還是睡裏麵吧……”沈穗兒輕聲建議道。


    “為何?”君鬱澤麵露不解,之前不都這樣嗎?


    “皇上要是再被什麽蠍子蜈蚣咬到,臣妾這災星之名就坐實了。”沈穗兒一本正經地解釋。


    君鬱澤這才想起來,毒蠍案的幕後主使還沒查出來,不是沒有嫌疑人,是嫌疑人太多一時不確定是哪個。


    君鬱澤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不怕被咬朕還怕別人說朕膽小怕事,要一個女人擋蟲子呢。你睡裏麵,不用多說了。”


    君鬱澤不肯領情,她也不能把人捆著放到裏麵去,沈穗兒隻能依言睡到裏麵去了。


    此時的京城內一首童謠已經漸漸傳遍大街小巷。


    五日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受天命,承萬民之望,今有妖妃降世,其乃災星轉世,禍亂朝綱,危及社稷。為祈上蒼庇佑,天下太平,朕特下旨,令妖妃祭天,以平息天怒,安撫民心。”


    來傳旨的不是宮裏的太監而是順安王君鬱鬆親自帶著士兵來傳旨。


    君鬱鬆念完甚字後麵對著士兵揮手道,“將妖妃拿下,帶去祭台。竹雅小築宮人一律處死。”他堅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冬兒與秋顰並未接到君鬱澤的任何指示,她們小聲對沈穗兒說,“此事怕是有詐。”


    沈穗兒眼神微沉,壓低聲線道,“若真有詐 他能光明正大帶兵闖進來,陛下那邊怕也遇到了麻煩無暇顧及我們了。”


    士兵上前欲抓人,竹雅小築亂作一團,不過不是驚慌失措,而是竹雅小築的宮人直接與幾個士兵幹起來了。


    君鬱鬆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他怒斥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沈穗兒不製止宮人還有意放縱,聽到君鬱鬆的話,她挑眉道,“造反?順安王是在說自己嗎?看似無心朝政,閑雲野鶴,實則心懷鬼胎,招兵買馬?”


    “沈錦穗,你休得信口雌黃!”君鬱鬆聲音拔高了八度。


    沈錦穗?多久沒聽見有人叫這個名字了。


    沈穗兒看君鬱鬆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你也是重生之人吧?你又焉知重生的隻有你一人?京城外一百裏的蛇盤山山匪為患 這山匪究竟是誰的人?順安王府地下的暗道通往哪裏,賑災銀、軍餉有多少流入了你順安王府本宮可是一清二楚。”


    “你也是……”君鬱鬆想到了這個可能,轉而語氣更凶狠 ,“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早知你不會束手就擒,本王早有準……”


    沈穗兒未等他把話說完,一個箭步來到君鬱鬆麵前喊了他的全名後手從他眼前揮過,君鬱鬆聞道一股香味後直直往後栽倒,昏迷過去。


    這手段本是藏情之給她應付君鬱澤的,沒想到卻在君鬱鬆身上首次應用了。


    “冬兒,秋顰 你們先把他看押住,一切等皇上定奪。”沈穗兒吩咐道。


    冬兒試圖勸阻,“宸昭儀,這祭台你非去不可嗎?”她知道皇上是舍不得宸昭儀的,隻要皇上過來一切定會有轉機。


    “我必須去。不徹底破除這個預言,就算皇上一時頭腦發熱要美人不要江山了,那結果也隻會是狼煙四起國破家亡喪命於亂世,於事無補,徒生遺恨。”在那朦朧的晨光中,沈穗兒沉穩的神情如古井無波,波瀾不驚。她的眼眸深邃如夜空,仿佛能吞噬世間的紛擾與喧囂。


    “帶路吧。”沈穗兒毫不客氣地對幾個目瞪口呆的士兵命令道。


    沒想到宸昭儀竟然會主動選擇前往祭台,這般舍生取義大公無私之舉讓士兵為之動容 ,沒了順安王撐腰幾個士兵不似剛剛那般無禮,“宸昭儀,隨屬下來。”


    沈穗兒身著鷺仙衣,那衣料輕盈如羽,宛如白鷺的羽翼輕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鷺仙衣上繡著細膩的紋路,每一針每一線都仿佛在訴說著遠古的傳說。衣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猶如白鷺在碧空中翩翩起舞,飄逸而不失優雅。


    她的脖頸間佩戴著一串由辟邪血玉穿成的項鏈,每顆玉都晶瑩剔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命之力。這些血玉散發出淡淡的紅光,猶如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神秘。它們在女子的頸間輕輕晃動,隨著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宛如流動的火焰,為她增添了幾分威嚴與神聖。


    這般人物說是天仙下凡都不為過,怎麽會是災星呢?幾個在前麵帶路的侍衛們百思不得其解。


    幾人途經禦花園時,神跡出現了。


    蓮韻池原本應是冰封的水麵,此刻卻異常地閃爍著溫暖的微光,仿佛是天地之間某種神秘力量的征兆。


    湖麵之上,原本應該沉寂的冰層在暖流的輕撫下,開始緩緩融化,露出清澈見底的湖水。就在這一刹那,湖中央的荷花仿佛得到了某種召喚,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開始微微顫動,仿佛在積蓄著最後的力量。


    緊接著,一朵荷花輕盈地展開了它的花瓣,那顏色鮮豔得如同夏日的陽光,打破了冬日的寂靜。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滿池的荷花在短短幾息之間競相綻放,仿佛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典。


    花瓣上凝結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與荷花豔麗的色彩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花香四溢,彌漫在整個空氣中,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沒想到冬日裏竟能看見滿池荷花如曇花一瞬間般綻放。”


    “這難道不是千載難逢的祥瑞降世嗎?”


    “剛剛經過這的好像是那個被大家叫做災星的宸昭儀。”


    “會不會弄錯了?她若真是災星這滿池荷花不應該會在這寒冬時節開放啊。”


    “比起那些烏鴉,這些冬日裏競相綻放的荷花才更神奇吧?”


    宮女們、妃子們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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