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貴嬪,楚容華遣人送來了請帖。”


    沈穗兒猜到,是楚歡操辦宴會與妃子結怨的劇情,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如履薄冰,她不想惹人注意,但現在所有人都去就她不去的話,那才是惹人注意,沉思片刻,道:“去回複楚容華,本宮會赴宴。”


    沈穗兒到達宴會後,已經來了不少妃子,幾個交好的妃子交談著,大抵是對楚歡頗有微詞。


    楚歡走過去似乎想與她們交談,拉近關係。


    幾人位份不及楚歡,匆匆行了一禮後便不再開。


    “見三位妹妹私交甚好,姐姐好生羨慕呢..”


    楚歡臉上看不出一絲偽裝的痕跡,似乎真的想與她們結交。


    “楚姐姐抬舉了……….”


    “楚姐姐說的是……”


    幾人態度敷衍,要麽一個勁應“是”,要麽踢回旋球。


    找容華馮妙晴搭話,馮妙晴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待楚歡說完,馮妙晴一雙眼睛真誠地看著她,不好意思道,“容華,你剛剛說什麽?晴兒沒聽清。”


    找淑妃謝珍音說話,謝珍音更直接,“瞧著你就煩,別湊到本宮麵前來。”


    一圈下來楚歡眼中泛起水霧,在原地不知所措。


    已經準備好應付楚歡的沈穗兒:你有沒想過我也很尷尬?你跟在場所有人都搭話唯獨沒跟我說話 ,我被排除在外了嗎?


    “燕貴妃到——”


    “江賢妃到——”


    “臣妾\/嬪妾參見貴妃娘娘、賢妃娘娘。”所有位份低於二人的妃子起身行禮聲音整齊,宛若出穀黃鸝,悅耳動聽。


    “免禮。”


    江海鏡正欲走向自己的席位,楚歡上前敬酒道。


    “貴妃姐姐、賢妃姐姐能來歡兒操辦的宴會,歡兒榮幸之至。”


    燕元照婉拒:“多謝楚容華好意,隻是本宮不勝酒力,這酒便不飲了。”


    她可清楚地記得,這位楚容華最愛下毒。就算大庭廣眾之下,楚歡不會如此愚蠢,也要多加提防。


    “嗯。”江海鏡清冷地應了一聲,接過楚歡敬的酒小抿一口後坐下。


    楚歡臉上原本的熱情和溫柔像遭受寒流的打擊,枯萎了下去。她的眼神變得黯淡,就像熄滅的星辰,隻留下寒冷的夜空。


    她的嘴角,原本習慣掛著的那抹淡淡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悲哀。她的嘴唇緊閉。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無法言說的重力。


    “楚容華,是我長得太矮了嗎?你跟所有人都說話,怎麽不跟我說話,我還在期待你過來呢。”沈穗兒從席位上起身,倒了杯酒,“楚容華盛情款待,本宮敬你一杯。”


    楚歡眼中微微驚訝,無論沈穗兒出於什麽目的,至少此刻她這樣的舉動是在替自己解圍。


    楚歡臉上恢複禮貌的微笑,也飲了一杯酒。


    沒辦法,沈穗兒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她看見楚歡,在宴會上走了一圈,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仿佛在背負著全世界的孤獨,孤獨卻堅定地走完了,就像曾經的自己,麵對永不知足、貪得無厭的親戚,同齡人的排擠與孤立,公司裏一個個隻想踩著她往上走的員工。


    她看見楚歡每一次努力維持住的笑容正如那個在人群中笑得最燦爛、最張揚,卻也是最孤獨的自己。


    那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孤獨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會深深地刺入一個人的心中。她能感受到楚歡內心的痛,就像她曾經感受過的那樣,那麽深刻,那麽無法忘記。


    楚歡無論日後會如何算計,這一刻她沒有做錯任何事。重生的人可以恨楚歡,但與楚歡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也如此實在叫人心疼。


    “彭!”的一聲酒杯落在了地上,楚歡捂著腹部表情痛苦。


    沈穗兒:“……”


    此刻她隻想給剛剛的自己來兩個大嘴巴子,叫你多管閑事!叫你自作多情。這下好了,洗不清了。


    [楚容華楚歡為紅麝粉所害,再難有孕,


    嫌疑人:貴嬪沈穗兒


    真凶:影閣殺手影十三]


    沈穗兒得知不是楚歡陷害自己內心平靜了不少,至於影十三……抱歉,她忘了還有一波刺殺。


    原來殺手也不全都直接殺人呀。還會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沈穗兒一見答案(凶手)都給出來了,看來這不是計算題,而是道證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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