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應該就是齊魯大地最富盛名的文化聖地,儒門發源地曲阜了。”


    李言這一路上都已經殺紅眼了,見到的都是屍橫遍野、滿目瘡痍的景象,可剛入曲阜的地界,書香之氣縈繞,浩然之氣長存,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鍾靈毓秀,風景十分秀麗。


    如此讀書聖地,充斥著極為濃厚的聖賢之靈,僅僅隻是剛靠近,就讓人忍不住心悅拜服,徐婉琳已經徹底沉迷其中,就連劉青山這種武夫都深深吸引,就足以證明曲阜的不一般。


    不過對於buff疊加的李言來說,這種感覺在他心中隻是一閃而過,但也足夠讓李言震驚,尤其是見到愛人和師兄的反應,李言腦海中浮現了兩個字:


    教化!


    “此地當真是恐怖如斯,僅僅是剛靠近就能令人拜服,若是對上儒門修士,但凡強上一點自己都不一定是對手。”李言心中一陣感慨。


    繼續深入,可越往深處走越心驚,他原以為如此書香聖地,應該不至於像外界那般屍橫遍野,民不聊生,至少儒門作為聖人之後應該會下山幫助百姓共同抗擊倭寇。


    然而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屍骨堆積如山,倭寇依舊自顧自的肆意屠殺百姓,而一眾儒生手持論語,站在山頂的孔廟旁,冷眼望著山下百姓的呼救聲,哀嚎聲,呐喊聲,保持著一副無動於衷的麵孔。


    更有甚者,居然在山腳下安置涼亭,邀請倭寇頭子、大佐品嚐著香茗,一邊討好對方,一邊用那所謂的聖人之言,為倭寇頭子解說倭寇屠殺百姓是如何的正義,眼中的諂媚和狠辣被這些儒生表現的淋漓盡致。


    冷漠、心狠、殘忍、奴性和投敵,這群狗娘養的儒生已經五毒俱全,當初逃難的老伯說的果然沒錯,儒門已經投敵,成了倭寇最忠誠的走狗。


    李言目眥盡裂,氣得渾身顫抖,他雙拳攥緊,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殺了這幫天殺的倭寇和賣主求榮的儒生,但一絲意識還在壓製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幫儒生確實很可惡,但就這麽殺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李言有了個大膽的決定,他要讓所有人親眼見證儒門的惡行,讓儒門身敗名裂,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樣或許比直接殺了他們更痛快。


    而且直接殺了會有很多麻煩,比如這裏是儒門的地盤,孔家家主孔紹公坐鎮,隔牆有耳,儒門勢力範圍廣等等不確定因素,都足以表明此時動手都是不明智的決定。


    況且就算沒有這些因素,若直接對儒門動手,外界的人會認為李言幾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聖人之後動手,到時不光佛門道派會選擇熟視無睹,自己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反而得不償失。


    “唉!還是盡快去擊殺這些倭寇,順帶著把這幫儒生一同擊殺,希望儒門別給臉不要臉,我隻殺倭寇和走狗,若事後你儒門秋後算賬,那就是你儒門自己暴露自己,怪不得我。”李言小聲嘀咕道。


    就在李言準備朝倭寇大軍殺過去時,身上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言哥,等等我!”


    李言一愣,回頭望去,來人正是魯大成以及汪子藝,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趕來相助,李言感到一陣欣慰。


    “言哥,你知道嗎?當我將你所說的儒門可能投敵這個消息上報給齊魯駐軍的軍長時,軍長一副難以置信,他問我們可有什麽證據,我將逃難者說的告知了軍長,於是軍長讓咱和子藝一起出來搜集證據,我早就看這幫腐儒不順眼了,沒想到剛進曲阜地界就看到你,言哥你說巧不巧?”


    “巧,很巧,非常巧!你們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剛剛我還有那麽一些顧慮,現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兩個人正好製定出一個計劃。”李言激動的說道。


    “什麽計劃?”


    “你們此行不就是為了搜羅證據嗎?我就想著我們三人去吸引火力,殺倭寇,你們躲在某個隱蔽的角落,將儒門投敵的事例拍下來,如此一來,若那儒門的衍聖公真的臉都不要對我們出手,待逃出生天後就立馬將證據上報,這便是計劃。”


    魯大成和汪子藝也覺得此計劃可行,紛紛答應下來,隨後李言分別給兩人兩張符,一張隱氣符,一張替身符。


    “這張是隱氣符,可以起到掩蓋自身氣息的作用,隻要你們不是太顯眼,他們是不會輕易察覺到你們,至於這張替身符,關鍵時刻可以為你們擋下致命一擊。”李言為二人介紹兩張符作用,二人一一記下。


    ……


    “倭寇,去死吧!”李言大喝一聲,一劍揮出,劍氣如月牙般劃過,正在屠殺百姓的倭寇被當場攔腰斬斷。


    劉青山集中內力匯聚掌心,一掌用力拍出,十幾名倭寇身體紛紛炸開,徐婉琳也手持一柄軟劍,遊刃有餘的穿梭在倭寇之間,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倭寇頓時死傷慘重。


    倭寇大佐和一旁幾個諂媚的儒生察覺到動靜紛紛抬頭望了過來,而隱藏在暗處的魯大成和汪子藝,將儒生恭敬的為倭奴倒茶的畫麵,以及山腳下無動於衷的儒生,還有幫倭寇一起欺壓百姓的儒生盡數拍下,可謂是證據一籮筐。


    “八嘎呀路,你們這群華夏小鬼當真該死,我殺了你們!”倭寇大佐暴怒之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槍對準李言幾人。


    “好機會!”李言抓住空隙,一劍劃出,一刹那間倭寇大佐持槍的那隻手的手腕被劍氣切斷,血水如噴泉般噴出,倭寇大佐捂住被切斷的手腕疼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就跟過年每家每戶磨刀殺豬的場麵。


    倭寇大佐朝旁邊看愣的儒生大吼道:“八嘎呀路!你們這些狗腿子還不上,將那華夏人活剮了,看什麽熱鬧!”


    那群儒生當即一改諂媚的麵孔,擼起袖子便朝李言幾人衝去,這些儒生此時哪還有一點書生的樣子,哪還有一點聖人之後該有的樣子,分明就是大街上的潑皮無賴,指著李言罵道:


    “小子,你可別怪我們,要怪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人家大佐心腸多好,你居然敢這麽對他。”


    “倭寇侵略華夏,肆意屠殺百姓,你們作為聖人子弟,文人之首,更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卻置天下百姓於不顧,不僅對百姓的求救聲嗤之以鼻,還幫著敵人肆意欺壓百姓,致使曲阜萬民受難,你們良心難道不會痛嗎?”李言指著麵前的儒生怒吼道。


    “哼!聖人曾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了即是客,大佐既然承諾幫助儒門需求,俺們就應當幫他們實現一切願望,不就是殺人嗎?一群無知的刁民而已,殺光了又何妨?”


    “大兄,何必跟他們廢話,先宰了這小子,將他的首級獻給大佐。”另一個儒生抽出腰間佩劍,鼓動那個身體壯碩的儒生不必廢話,直接朝李言刺來。


    “嗬嗬,這就是當今的儒門,視天下蒼生為螻蟻,冷酷無情,枉為聖人門下!”李言冷笑一聲,一閃身避開了刺殺,隨後又刺出一劍,將率先衝來的儒生胸膛刺穿。


    “你找死!”身形壯碩的儒生奮力一拳砸向李言,李言揮劍抵擋,被一拳震退數步,對方又一次衝上來,李言再次擋下。


    場麵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這儒生好大的力氣,看來電視劇上的儒生都是騙人的,都說儒門子弟一個個弱不禁風,這哪是弱不禁風,弱不禁風能有這般力氣?”


    李言心裏犯起嘀咕,他算是明白了,書生或許是弱不禁風,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書生絕不一定是儒生,尤其是曲阜儒門總部的儒生,絕對的文武雙全。


    被劈斷手腕的倭寇大佐虛弱的從地上爬起,此時的他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見李言幾人被牽製住,連忙起身就要逃走。


    李言見狀,大吼一聲,“不好,這個鬼子要逃,快攔住他,不能讓他逃了。”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身形壯碩的儒生獰笑著盯著李言。


    “咻——”


    一道青色光輝一掃而過,眨眼間,倭寇大佐隻覺脖頸一陣發癢發熱,剛低下頭,他的頭顱便滾落了下來。


    “誰,誰幹的!”壯碩儒生見倭寇大佐被人削掉頭顱,當即大怒,左顧右盼之際,李言猛然發力,將壯碩儒生推開,並一腳踢向對方襠部。


    對方捂著襠部,疼的齜牙咧嘴,一雙眼睛滿是惡毒的盯著李言,而另一邊,師兄劉青山已經將衝上來的儒生全部解決了,徐婉琳還在對峙著,但她所對峙的儒生見其他人都敗了,倭寇大佐被殺,頓時慌了手腳,被徐婉琳抓住空隙,手中軟劍一抖,將對方輕鬆了結。


    李言也結果了那名身形壯碩的儒生,而魯大成則大搖大擺的從李言麵前經過,拎起倭寇大佐的頭顱,朝李言炫耀道:


    “怎麽樣?言哥,我出手夠及時吧!如今首殺在我手中,我不比你差吧!”


    “是啊!真是多虧了你,沒將這倭寇頭子放跑,若不是你,這次可就白忙活了,證據收集好了嗎?”


    “放心吧!我已經將照片和視頻上傳給軍長了,想必軍長已經收到了。”


    “那就行,好了,走吧!”李言朝幾人一揮手,也不管儒門,直接離開。


    幾人剛轉過身,背後山巔孔廟前,一名中年人手持一捆竹簡走出,身後還跟著一名英姿颯爽的年輕人。


    中年人正是當代儒門領袖人物,孔家家主,衍聖之公孔紹公,而身後的年輕人便是儒門天驕孔念雲。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


    朗朗的讀書聲傳來,聲音不大不小,卻傳進李言幾人的耳中,幾人一愣,李言右眼皮直跳,直覺告訴他可能走不了了,剛剛朗誦的文章他以前讀過,還背過,高中時老師還抽查過。


    這是論語上的一篇文章,名為季氏將伐顓臾,當那句經典名言,既來之,則安之說出後,李言心中便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言幾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在原地難以動彈,很快,李言幾人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再睜開眼睛時,李言便發現自己似乎身處一處密閉的空間,像是一座牢房。


    李言呼喊一聲,大聲喊著徐婉琳,魯大成幾人的名字,這時旁邊悠悠的傳來了一句話:


    “別喊了,這是地牢,有隔音效果,你的朋友應該還處在昏迷當中,聽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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