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覃小小自告奮勇，將飯菜帶到了馮秀玲的攤位。
“媽，趕緊吃飯。”覃小小又叮囑了一遍馮秀玲。
馮秀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道：“別著急，我一會兒就好。”
“我在這裏守著攤子，你先吃點東西。”
馮秀玲一臉擔憂：“難道你要——”
“阿玲，你看你女兒那麽愛你，你就順著她吧！”右側一個膚色黝黑的大媽插嘴道。
馮秀玲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擔心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還不簡單？很快就能學會的！”
“我會的。”覃小小說道，“媽媽,”
覃母使用的是一台電子體重計，覃小小根本不需要學習，直接就能使用。
“那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多看點書，晚上要上學。”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攤位上挑著果子，她一臉疑惑地問道：“大姐，這是您的閨女嗎？還沒畢業？”
“是啊。”馮秀玲和顏悅色地說道，“我現在正處於複習的關鍵時期。”
覃小小有些失望，覃母對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好了，不想讓她受苦。或許正因為如此，原主並不懂掙錢的艱辛，也不明白母親的艱辛，所以才會被培養成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什麽都不想要。
覃小小頓了頓，道：“一周有六天要上大學，這是給自己放個假，我要陪你。”
馮秀玲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覃小小將馮秀玲的小三輪上的塑膠凳子拿出來，“你腰部有問題，別總是這麽站著，我看你也挺累的。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
馮秀玲收回目光，“好。”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馮秀玲今天買了一些水果，有火龍果，有芒果，還有桃子。
覃小小打聽了一下價格，一一記錄下來，這才拆開食盒，半勸半哄著擔心的秦媽，讓她先坐下來，自己則是自己動手，將自己的果盤送到顧客麵前，收取貨款，找回零錢。
臨走的時候還誇了一聲：“夫人真是好福氣，這丫頭真是好孝心！”
“伯母再見。”覃小小露出甜美的笑容。
“這個多少錢？”
“7美元一公斤。”
“挺貴的。”
“我在超市買的都不止這個，”覃筱筱說道，“這個芒果沒有那麽多的纖維，肉質細膩，味道很好。”
“哦？“好，我去吃點。”
覃曉曉連忙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他。
等顧客選完後，覃小小拿著盤子，放在機器上稱了一下價格，然後念了出來，“0.83公斤，11.6塊。”
她遞給這位客人一些水果，然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馮秀玲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已經伸手驗證了一下。
覃小小確定是張真鈔後，也不耽擱，直接把零錢給了他，“88元4給你，路上小心。”
“好嘞。”陳曌應了一聲。
等顧客離開後，馮秀玲溫柔地提醒道：“如果是11塊6以上的話，我們可以加個整數，再加上11塊5的折扣。”
覃小小認真的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教訓。
“阿玲，這是令千金初次經商吧？”黝黑大媽一邊吃著甜瓜，一邊感慨道，“你看起來很有經驗，也很有經驗！”
馮秀玲憨厚一笑，“是啊。”說著，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驕傲。
“阿妹,”黝黑大媽不認識覃曉曉，“我這兒有甜瓜，你要不要來點？”
覃小小回了一句：“不用了，伯母。”
“沒關係，這是我的錢。”一個黝黑的中年婦女，給馮秀玲準備好的後備箱裏，放了一個大西瓜。
她經常跟馮秀玲一起做水果生意，所以兩人的感情很好。尤其是馮秀玲的女兒，更是惹人憐愛。
覃小小遲疑地將目光投向馮秀玲。
馮秀玲微笑道：“這是我送給你的，你先收著吧，回頭再帶回去。”
“謝謝伯母。”覃小小對著黝黑大媽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真乖啊!”宮雨澤看著她，笑著說道。
“阿玲家的小丫頭要不要來點蘋果？能不能給我照看一下攤位？”
“阿妹，我要不要給你拿一些？”
……
周圍的攤主們也紛紛打趣道。
覃小小優雅地一笑，道：“伯父伯母，您這樣說，我會很尷尬的。”
幾個舅舅舅媽都被逗樂了。
“覃小小?”
覃小小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學委的陶磊，他就在旁邊。
由於靠近農貿市場和老城區，道路又窄又深，經常有汽車駛過，揚起漫天的塵土。
她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覃筱筱看著陶磊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原著中的她，非常注重自己在校園中的形象，就是富家千金。
她的形象，在陶磊的眼中，徹底崩塌了。
對於這些，覃小小並不在意。
她對陶磊露出了正常的笑容。
陶磊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了上來，“您來了啊？”
“我去給母親推銷一下。”覃小小如實說道。
便是馮秀玲，也是一臉懵逼。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清楚的，高考的時候，她曾經試圖給阿鋒帶些吃的和喝的，但都被她拒絕了，甚至連假期都不讓他來，因為她知道，她這份工作並不光彩，她不想讓其他學生看到。
如今……
“阿姨好。”蘇禦輕咳了一聲，打了聲招呼。
馮秀玲有些尷尬，“你好。”她把餐盒往桌上一放，就要起身。
“媽，您就坐下吃吧。”覃小小阻止了她，這才開始解答顧客詢問價格的問題。
陶磊被覃曉曉的表現嚇了一跳，雖然不能用“愕然”來形容，但也足夠讓人震驚了。
“小小,”馮秀玲小聲的說，“要不我們給你的朋友買點果子吧。”
“要不要來點水果？”正在給顧客拉袋子的覃筱筱問道，“要不要來點？”陶磊問道。
“沒，沒必要。”
陶磊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跟覃曉曉的母親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嗯。”馮秀玲有些尷尬。
第17條
覃小小並不熟悉這個學生，隻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陶磊，目光在覃笑笑身上轉了一圈，這才意識到自己擋住了對方的去路，訕訕地走了。
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邊結賬，一邊問道：“能不能用支付寶？”
“抱歉，不行。”
“能不能用微信轉賬？”
“抱歉，我們接受現金交易。”
年輕人掏出自己的錢包，“我很少用錢，也不確定我身上的錢有多少。”
覃小小靈機一動，提議道：“媽，能不能買個支付寶，也能買個微信。”
這本書中的世界，和覃筱筱所在的那個世界差不多，現在的人，都喜歡用網購。
“這……”馮秀玲對高技術一竅不通，猶豫了一下。
覃小小簡單地跟馮秀玲解釋了一下網上的付款方式。
“真的假的？”馮秀玲恍然大悟，“這樣收費，真的沒問題嗎？”
覃小小跟她解釋了一下，如何使用電子支付。
“我對做飯一竅不通。”馮秀玲生怕自己的閨女不喜歡。
“沒關係，我先去辦一個支付寶賬戶，”覃小小從兜裏掏出一部電話，“您看看，您要是有帳號，就可以向本公司提出申請，讓本公司郵寄一個條碼過去。我的朋友圈也是……”
覃小小很久沒有登陸過的朋友圈，看到了紀聞的照片，上麵寫著一個“1”的紅點。
覃小小飛快地翻到了自己的錢包，就像大多數初中女生那樣，她並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的戀愛關係，哪怕男友隻是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
覃小小點了“收付款”兩個字，然後對馮秀玲說道：“這是一個密碼，隻要客戶掃描，我們就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馮秀玲花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然後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這年頭，技術真發達。”
“我以前也遇到了不少顧客，想要用支付寶，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現在好了，媽沒事就把 qr碼給做出來了。你能不能給我開個賬戶？”
“好。”王耀應了一聲。
馮秀玲用的是一部老式的觸摸屏，而不是智能的。覃小小拿出了自己的電話，給她辦了一個賬戶。
做完這一切，覃小小又讓馮秀玲把自己的賬戶和口令都記錄下來。
馮秀玲起身，把食盒放好，道：“媽，您先回家睡一覺。”
“我沒有睡意。你的腰本來就有問題，要多注意身體。”前段時間，馮秀玲還因為腰部的問題，被人撓了一下。覃小小真想讓自己多坐下，別那麽辛苦地站立了。
馮秀玲催促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乖，早點睡吧，晚上要上學了。”
“好吧。”覃筱筱沒辦法了。
臨走的時候，馮秀玲遞給他一包新鮮的水果。
滿滿的都是母愛。
車子停在路邊，看著前麵的紅綠燈，覃曉曉想起了一條紅色的短信。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
在“紀聞”這個名字的最上麵，有一個心形的標誌，這是他自己做的。
不知道覃母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覃筱筱決定打消這個念頭。
接著，他就看到了學校大佬們的留言。
紀聞：這話怎麽說的？
郵件的時間是五月九日，也就是四天前。
而且，覃曉曉還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幫助王芯將情書交給紀聞的。
“什麽意思”是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替另一個女孩送過一封信，結果被對方一句“什麽意思”，你要如何回答？
覃小小想了三秒鍾，陷入了沉思。
於是，他選擇了不回。
既然是第四天了，那就繼續裝傻吧。
覃曉曉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信息從好友名單中抹去。
滴滴——
後麵的電動車不停地按著喇叭催促。
覃小小抬頭一看，前麵的路已經變成了綠色。她飛快地將手機放進自己的書包，啟動電動車，穿過馬路。
……
黃梅季節，多雲多雨。
由於天氣原因，籃球隊不能到戶外去。好在第二高中的設施很完善，有自己的籃球場，可以讓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每天都能打上一場比賽。
今天中午，馮茂行提前上了一節課，因為沒有老師在，所以提前去了體育館。
帶著一股強烈的尿意，他從東門進入展館，來到了展覽館的洗手間。
馮茂行將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提上了褲腿，無意中聽見了“覃小小”這個名字。
“覃曉曉，她是我的女朋友。”
馮茂行打了個寒顫。
他走到洗手間的窗戶前，想要聽到更多的聲音。
“你和覃笑笑還沒有分手嗎？你在說什麽？”馮茂行一看，就知道是江舟司。
“覃小小，你是誰？”失戀？表妹談對象了？馮茂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沒。”那是另外一個人發來的。
這是——
“阿，你跟小小師妹玩了一場，被罰了30天，我特麽沒有看錯吧！”
係統提示？！馮茂行一聽，頓時嚇了一跳。
為了一個遊戲的處罰，連自己的表妹都騙了！
廢物！“我要去找他算賬了。”馮茂行怒氣衝衝地往前走了兩步，卻停在了原地。
他的腳步停頓了兩秒，然後向後退去。
好冷，好涼。
馮茂行知道，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季文。
他是學校裏的惡霸，什麽人都能揍！
馮茂行為自己的膽小而慚愧，可特麽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往前跑，這也太丟人了吧！
他正準備繼續偷聽，卻見兩人已經離開了。
跟莫槿說一聲，對，現在就跟莫槿說一聲，別讓她繼續被蒙在鼓裏。
馮茂行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裏出來，朝著覃曉曉的班級走去。
下午的課程還沒有結束，馮茂行站在後門，偷偷地看了一眼，覃笑笑正在認真地寫著一道題目。
“學……”過了好一會兒，馮茂行才換了個稱呼，“同學。”
坐在後排的那個男同學回頭看了一眼。
“你能不能把覃曉曉給我打個電話？”馮茂行不想讓自己的聲音太大，因為他還在上課。
8班的幾個男同學一聽是來找覃曉曉的，頓時不懷好意地看了馮茂行一眼，然後又轉過身去。
馮茂行：“???”“同學?”
“怎麽回事？”
馮茂行打了個寒顫，猛地轉過身，就看到了教導主任那一副閻王一樣的表情。
“你怎麽不去上課，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嗯？”
馮茂行耷拉著腦袋，被帶到了教務處。
“什麽情況？”
“你是誰？怎麽在課堂上亂跑？”
“去他的課堂，打擾他的學習？嗯？”
……
長篇大論，唾沫橫飛。
馮茂行一臉的懵逼，連嘴巴都跟著垂了下來。
“怎麽說話呢？嗯？”教導主任有些不高興。
馮茂行坐直了身體，低著頭，一臉認真的聽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自己的導師能早點結束。
還好，學校的老師急著要回家接妻子，看在馮茂行的麵子上，給了他一個八百字的檢查，然後就讓他離開了。
馮茂行剛走到覃小小的班級，就聽到了上課的鈴|聲。
每一間教室的大門，都像是被打開的閘門，源源不斷的湧出來。馮茂行頂著一群人，奮力的朝著山下跑去。
“覃小小!”他一眼就認出了表妹，大聲喊了一句。
覃小小被一心想要拿冠軍的楊玟拉住，正要追下去，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表哥，微微挑了挑眉頭。
“你表弟!”楊玟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盯著那隻又萌又帥的狗。
b. 第18條
“嗯。”覃筱筱從楊玟手裏掙脫出來，說道：“你去寢室吧。”
“啊呀……”楊玟還以為這隻小白犬是來請秦筱筱共進晚餐的，她就死皮賴臉的跟著。
覃小小不明白同學的想法，生怕她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於是勸道：“你寢室裏的人往樓下跑，趕緊的。”
“我……”楊玟輕咳嗽了一句。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小家夥衝過去，拉著她的朋友就跑。人群中隻剩下楊玟一個人。
她抿了抿嘴唇，鬱悶地下了樓梯。
馮茂行帶著覃曉曉來到了樓道和樓道的拐角處，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覃小小很漂亮，馮茂行也很帥，兩個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說什麽?”覃曉曉沒聽懂白表弟的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紀……”被這麽多人圍觀，馮茂行憋住了，道：“回頭再跟你說。”
***
體育館的西邊。
“阿，這件事情我早就想知道了。”聶言問道。
“那你覺得呢？”江舟司忍不住問道。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有著一頭暗褐色短發的俊美青年，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雙腿橫跨了好幾個階梯。
“你是不是看上小小了？”江舟司繼續問道，“否則我怎麽會想到，你到現在都沒有擺脫她呢？”
“嫌麻煩。”他笑著回了一句。
“嘿?”陸舟沒聽懂，“你是嫌我煩，才跟小小同學說要分手的？”
“嗯。”紀聞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球。
他和覃笑笑“在一起”之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原本他還擔心有了女友之後，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問題。他的女友，一點都不纏著她。
覃小小這是什麽意思？
紀聞眯了眯眼。
她甚至給人送過情書，到現在都沒有回複過他。
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這樣的想法，讓紀聞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跟我說一聲，我們就可以分手了。是不是很棘手？”江舟司想起了自己和前任女友分手的時候，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在他麵前哭哭啼啼地哀求著他，讓他別再跟他分開。郝仁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起來挺麻煩的。”
然而，愚蠢的陸舟並沒有想過，按照他的想法，分手隻會帶來更多的問題，如果他真的不愛覃笑笑，那兩個人早晚都會分開，晚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你的女友，似乎沒幾個人知道吧？”
江舟司繼續說道：“我們班級裏，也有不少人想要追求小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江舟司轉頭，對著旁邊的季文晨說道：“小小同學，你也太謙虛了吧？不會吧，如果有女生跟我哥在一起，肯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滾。”
“好吧，那就這樣吧。不是說要多加鍛煉嗎，馮茂行呢？”江舟司瞅了瞅自己的電話，忍不住吐槽道，“哎呦，這都放學這麽久了！”
***
走廊上一片寂靜。
馮茂行實在忍不住了，雙手搭在覃曉曉的肩膀上，道：“告訴你……”
“你說。”葉子晨開口道。
“如果你知道了，別傷心。”
“嗯。”陳曌應了一聲。
“他不配！”馮茂行想到自己表妹將情書放在了紀聞辦公桌上時，臉上的表情，心中既是難過，也是憤怒，堂姐那麽愛他，他竟然還在騙她！
覃小小感覺自己這個表哥有點奇怪，完全不明白自己說的是啥意思。傷心什麽？”
這個被蒙在鼓裏的表妹，真是可悲。
“紀聞!”馮茂行恨得牙根癢癢，“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的同情！”
“?”覃筱筱一愣，隨即微微皺眉，自己和紀聞交往的事情，這表哥已經發現了嗎？
馮茂行狠了狠心，“人家跟你談戀愛不是為了愛你，而是為了打比賽！罰他陪你三十天！”
“何以見得？”覃曉曉關心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表哥已經發現了自己和紀聞的關係，這件事到底有幾個人知道？難道全校都知道了？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馮茂行一臉同情的望著堂姐。
覃曉曉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
馮茂行捏了捏覃曉曉的胳膊，說道：“高三的時候，江舟司告訴我的。”他一直叫她“舟司學長”。
覃小小把他的胳膊從他肩膀上拿下來，“鬆開。”不知道為什麽，他握著她的手，讓她覺得很痛。
“你不要難過。”
“什麽?”雷格納一愣。
馮茂行隻當覃小小是在故作堅強，實在是不忍心拆穿，於是道：“走吧，我們出去吃個飯，再給你買一份。”
“行吧。”陳曌無奈的點了點頭。
覃小小一邊往前走，一邊思索著，小說中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她也不明白，學校惡霸怎麽會跟原主在一起，但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酷拽校霸愛上我》中，男主角和女主角在見麵之後，很快就拋棄了“覃小小”，而這個時候，正是男主角“覃小小”結婚31天的時候。
可是，三十多天的時間，早就到了。
馮茂行將覃小小低著頭，皺著眉頭，理解為自己的表妹，得知這個殘酷的事實之後，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他一臉肉疼地拉著堂姐上了二層的餐廳，大咧咧地要了一大桌子炒菜。
“這是哪一天啊？”覃小小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有些好奇地問道。
馮茂行覺得，莫槿這是在故作堅強，故作堅強。“吃吧。”他對著覃曉曉招了招手。
兩個人能不能吃的下那麽多？他叔叔家裏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敗家啊。覃小小忍不住道：“我吃的有點多啊。”
馮茂行搖搖頭：“也沒多少錢。”他在電視上經常看到，女生在分手之後，會把憤怒轉化為對食物的渴望，然後瘋狂的大吃特吃，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
“覃老師”是個節儉的人，沒意識到表哥的用意，出於職業習慣，苦口婆心地勸道：這麽多的飯菜，咱們倆絕對沒辦法全部吃光，難道到時候還得扔了？一碗一碗米，一碗一碗的，都要想一想。甚至連吃的都沒有。”
“你殺了他們。”
“那怎麽夠？”
“你說的是真的？”馮茂行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覃曉曉。“你是不是很傷心？”
“有什麽好傷心的？”覃小小回想了一下馮茂行今天的表現，總算是意識到，自己這個堂弟，是怕自己傷心。
“你……”陳小北神色一愣。
“不難過。”覃曉曉笑了笑，“我有什麽好傷心的？”
馮茂行嚇了一跳，“你愛的那個女人，並不是真的愛你。”
“什麽人？我對他沒有什麽好感。”
馮茂行半信半疑，“那天我看到你把一封信放進了他的桌子窟窿。”
“不是。”覃筱筱歎了口氣，“你誤會了。”
她想了想，馮茂行隻見過一次，就是給王芯寄過一封信，後來又給她寄了一封信，“這不是一封信，是一部用來裝著的，不想讓人看見。”
“不就是一封信嘛！”
“嗯。”陳曌應了一聲。
“紀聞，你是不是很討厭？”
“對。”覃小小點了下頭。
馮茂行往嘴巴裏放了一塊肉丸子，一邊咀嚼，一邊琢磨著她剛才說的那些。
“這樣最好。”他左邊腮幫子鼓鼓的，“你打算哪天跟他分手？”
“不知道。”覃筱筱拿著筷子，“什麽時候他說了，我們再分手。”
……
覃曉曉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張桌子上。
在他們身後，坐著紀聞，兩人各坐著兩個座位。
換了位置的那天，楊玟偷偷對覃小小吐槽：“媽的，怎麽就給我們兩個人安排在了學校霸王的旁邊？”
覃小小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沒有回應。
“在學校惡霸的威壓下，我會嚇得渾身顫抖的。”楊玟雙手交叉，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覃小小瞥了她一眼，“他不在課堂上，你也不用那麽小聲的。”
“這要是被他的手下聽見了怎麽辦？到時候，學校的惡霸就會揍我一頓。”
“……”覃小小無言以對。
楊玟見沒有老師，也就坐不住了，“學習委員也太過分了吧，坐在我們這一排，該不會是想坐在我們這張桌子上吧？”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你的辦公桌怎麽會和我的凳子貼在一起。”不管怎麽說，陶磊都能很快反駁。
楊玟沒好氣地說道：“我才不會跟你一起坐前麵呢，我看到你那油光發亮的腦袋就惡心！”
“你這假小子！我看你那滿是麻子的臉上都是油！”
滿臉麻子的楊玟最不喜歡聽這種話，她的嗓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兩個分貝：“你這個娘炮！矮子！3級傷殘！”
“總比你傻|逼強！綠巨人！”
b. 第19條
……
再來，這倆人偶爾還會拌一句嘴，覃曉曉已經習慣了。
隻是有些吵鬧。
“你怎麽能吃那麽多，還那麽肥，你是不是傻？”陶磊的攻勢戛然而止。他訕訕一笑，轉身離開。
“你的智力呢？說不出話來了？”楊玟本想著陶磊是被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給震住了，正想要反擊，卻聽到背後傳來的椅子與地板的摩擦聲，到了嘴邊的罵聲又收了回去。
在學校的惡霸麵前，他也不能太過放肆。
再說了，他最喜歡在課堂上睡懶覺了，打擾了他的睡鳳，怕是要被揍一頓。
很明顯，並不是隻有楊玟這麽想。
原本鬧哄哄的課堂，此時也變得鴉雀無聲。
秦筱筱渾然不覺，收拾拾完新椅子，伸了個懶腰，後背突然撞在什麽東西上。
她回頭一看。
一條纖細而美麗的手臂，慵懶地垂落下來，沒有骨頭，纖細的指尖，沒有一絲皺紋。
狗的主人閉著眼睛，把頭靠在彎曲的右臂上，而他的那隻手，則漫不經心地放在桌子上，越過桌子的邊緣，一直延伸到她這裏。
她不該摸他的手。
覃小小看著男人蝴蝶般的長眉，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紀聞睜大了雙眼，看著麵前纖細的身影，過了幾分鍾，他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左臂還在不自覺地保持著侵略的姿態。
……
紀聞坐在椅子上，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嗬欠，坐了起來。
一縷淡淡的月光，從外麵照了進來。
不一會兒，他就習慣了黑暗。
他的腿上，突然被一股力量擊中，不是很嚴重，也不是很痛。紀聞注意到，覃曉曉正站在桌前，雙手抱胸，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然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推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整個過程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用一雙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像是在看著他。
他像是著了魔一樣，彎下腰來。
兩人的呼吸，都是那麽的溫暖。
雖然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他知道她在哪裏。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
“阿，你看電影吧。”紀聞皺了皺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皺了皺眉。
“是不是很意外？”燈光下，江舟司沒有注意到紀聞的不耐煩，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滾。”紀聞一把將他的手臂抽了回來，語氣中的怒意，讓人看得出來。
“什麽事？”
阿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會對自己的朋友那麽嚴厲，嗬嗬嗬，江舟司設身處地地想著，“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美夢了？大哥！”
坐在那裏的陸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隻是在開玩笑，阿為什麽要踢自己的腿？
江舟司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臉皮厚。他迅速接受了好友紀文的暴行，拉過一張凳子坐下，“我特麽是因為聽到你班級要看電影，所以才逃課過來看你的。”
“這是一部什麽樣的影片？”江舟司看了一眼屏幕，繼續說道，“加勒比？我們已經見過了。”
紀聞垂下眼簾，打開了從陸舟那裏拿來的一瓶雪碧，一飲而盡。
“要不要一起玩？不對，今天晚上是老羅巡視教室的時間，要不，我去看看視頻？走走走，我這裏有新的文件。”
多虧了咲夜投擲了手雷。
當晚的首堂課為英語自學課。
這次月考8班英語分數名列一般班級第一，英語教師 chloe非常高興，對他們進行了高度讚揚。學生抓住機會，請求給予報酬：觀看一部影片。
在8班同學的要求下，溫順的 chloe終於屈服了，同意在課堂上放一部電影。
學生們關掉了所有的燈光，以製造出一種看電影的氣氛。
楊玟開心地拿出一袋薯片和一包瓜子，分給了她。
一邊嗑著零食一邊看電影，她還以為是在電影院呢。
覃小小連瓜子都不吃了。馮茂行帶著馮茂行的母親，帶著她一起吃飯。她聽了姑姑的話，多吃了一點，胃都鼓了起來。
她對這種類型的影片不太喜歡，關燈也不能讀書，所以就看了起來。
楊玟往紙上吐了一口瓜子殼，湊到覃小小身邊抱怨道。
覃小小把她的頭從自己的頭上移開，“就是英語教師。”
“趴在我的背上，你的身體好柔軟，好香。”
“我想上個茅房，你就不走了？”
“你要是想讓我去，也行。”
“不需要。”覃小小回答得很直接。
離前門很長，又會妨礙學生看電影，於是覃小小決定從後麵離開。
路過後麵的桌子時，她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江舟司還帶著一個耳麥，將另外一個耳麥遞給了紀聞，邀請他也來看看。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甜美的聲音。紀聞側目看去，隻見一道人影從自己這一桌走過。
……
覃小小去了一趟洗手間，從後麵走了進來，將沾了水的衛生紙丟到了牆角的垃圾桶裏。
走向自己的位置。
影片中是白天，陽光明媚，窗簾的光芒照亮了教室。這讓有點視力障礙的覃曉曉，在黑暗中行走起來，也變得容易了許多。
接著，她就看見一個男人的大長腿從通道裏伸了出來。
覃曉曉放慢了速度，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似乎是無意中抬起了雙腳，想要擋住這一擊。
這也太狂了吧。
覃曉曉將腿抽了回來，聲音很低，隻有幾個人能聽見：“不好意思，讓一讓。”
“嗯?”他微微一愣。
那個男人歪了歪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額頭，他的鼻子，他的唇峰，他的五官，都被他完美的輪廓給驚豔到了。
對於被卡路在路上的覃曉曉來說，這條路就像是擋在她麵前的一條腿。
“你的腳擋住了走廊，讓一讓。”
“!”楊玟手一顫，把“牆角”上的瓜子都灑了出來。
沒人敢拿。
聽到覃筱筱的解釋，紀聞眼角微微一跳。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女孩白皙細膩的額頭，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副不願意跟他說話，卻又不得不讓他把腳放下來的樣子。
紀聞捏著手中的打火機，忽然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麽會伸出腳去阻止他。
或許是看了一部很枯燥的影片，也或許是江舟司那個蠢貨一直纏著他不放。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之前的夢境……
嘿。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境？
他咬了咬牙，收回了腳。
覃小小在離開的時候，好奇地看了一眼擺在兩人身前的手機。
一白一蜜兩個身體，正以一種極難的姿態糾纏在一起。
好大的胃口啊……覃筱筱暗自搖頭。
“蕭，你膽子真大。”楊玟貼在了她的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崇拜。
當她聽見自己的同學，讓學校的霸王“讓一下”的時候，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轉身。
覃小小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那個暴力的男主角，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了？
從她被踹了一腳，到現在，他都沒有打她一頓，甚至還給了她一個電話。
“江舟司在後排嗎？”楊玟突然開口，讓覃筱筱回過神來，“或者什麽？”
覃曉曉嗯了一聲。
窗外，一痕弦月，已經懸在了樹枝上。
b. 第20條
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順著窗戶飄了進來。
楊雯嘀咕道：“都下個月了，這個江舟司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竟然還來咱們班上。”
“他不會是要放棄高考吧？”
覃小小半笑非笑地說道，“等下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楊玟往後一躲，“我哪有這個膽子。”
她還不如一邊吃著瓜子一邊看戲。
視頻看完了，江舟司又看了一遍，這才注意到，阿已經把自己的耳麥給取了下來。
“阿，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大方，這麽大方？”
紀聞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不是見過加勒比嗎？”江舟司注意到了站在他麵前的覃曉曉。
陸舟的聲音有些大，嚇得覃小小回頭看了他一眼。
江舟司誇張地說道：“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你離阿那麽近，是什麽意思？這個位置不錯啊！”江舟司見覃筱筱轉身就走，笑道：“喂！不對……”
“怎麽了？”
江舟司就在他右手邊，覃筱筱右邊。覃小小把頭扭向了右側，並沒有注意到紀聞的目光。
然而，江舟司卻是看在眼裏。
蘇韜抱著開玩笑的心態，和覃笑笑多說幾句，就轉移了話題：“笑笑，你社團準備了什麽舞蹈？”
“等著瞧吧。”
“小小，我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嗯，嗯。”
江舟司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還好母親給他做了一副結實的肌肉，疼痛迅速緩解了下來。
覃小小對這種尷尬的對話不感興趣，已經轉過身去。
“幹嘛？”江舟司一臉無辜地問道。
紀聞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
很冷。
然而，陸舟卻是不為所動，用右手摸了摸飛機的頭部。
還好，他不知道。
校園霸王很不高興，認為是睡鳳不足造成的。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側身躺著。
摸了摸頭發，江舟司翻了個白眼，決定再來一次。
“曉曉同學~”
“小小，你這裏有沒有食物？能不能給我一點食物？江舟司接過覃笑笑遞過來的兩塊糖果，“喂，梅幹，不吃。”
“錯”字還沒說完，身邊的同伴就伸出一隻僵硬的手掌，手掌朝天。
江舟司問道：“阿，你沒睡嗎？”
“你太吵。”宮夜霄沒好氣的道。
“好吧，我不鬧了，你快去睡覺吧。”對於紀聞伸出的手掌，江舟司隻當沒有看見。
三秒鍾後，他開口道：“拿來。”
江舟司忍住了笑意，將一塊梅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她拿到梅子幹的那隻手，紋絲不動。
江舟司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嘿?”
紀聞不耐煩地說道：“都拿來。”
“???”這可是小小同學發來的“嘿嘿”！
雖然心中腹誹著，但考慮到這位老哥的狠辣，江舟司還是將剩下的一塊肉塞進了他的嘴裏。
江舟司就看見，紀聞將那層糖衣剝掉，丟入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說。
一口吞下兩塊糖果。
阿確實很愛糖果，但是阿對覃笑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江舟司就把腦袋扭斷了！
死皮賴臉的陸舟，還在向覃曉曉討要糖果：“曉曉，你要不要？”
“閉嘴。”陳曌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我想上床。”
“媽，趕緊吃飯。”覃小小又叮囑了一遍馮秀玲。
馮秀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道：“別著急，我一會兒就好。”
“我在這裏守著攤子，你先吃點東西。”
馮秀玲一臉擔憂：“難道你要——”
“阿玲，你看你女兒那麽愛你，你就順著她吧！”右側一個膚色黝黑的大媽插嘴道。
馮秀玲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擔心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還不簡單？很快就能學會的！”
“我會的。”覃小小說道，“媽媽,”
覃母使用的是一台電子體重計，覃小小根本不需要學習，直接就能使用。
“那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多看點書，晚上要上學。”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攤位上挑著果子，她一臉疑惑地問道：“大姐，這是您的閨女嗎？還沒畢業？”
“是啊。”馮秀玲和顏悅色地說道，“我現在正處於複習的關鍵時期。”
覃小小有些失望，覃母對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好了，不想讓她受苦。或許正因為如此，原主並不懂掙錢的艱辛，也不明白母親的艱辛，所以才會被培養成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什麽都不想要。
覃小小頓了頓，道：“一周有六天要上大學，這是給自己放個假，我要陪你。”
馮秀玲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覃小小將馮秀玲的小三輪上的塑膠凳子拿出來，“你腰部有問題，別總是這麽站著，我看你也挺累的。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
馮秀玲收回目光，“好。”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馮秀玲今天買了一些水果，有火龍果，有芒果，還有桃子。
覃小小打聽了一下價格，一一記錄下來，這才拆開食盒，半勸半哄著擔心的秦媽，讓她先坐下來，自己則是自己動手，將自己的果盤送到顧客麵前，收取貨款，找回零錢。
臨走的時候還誇了一聲：“夫人真是好福氣，這丫頭真是好孝心！”
“伯母再見。”覃小小露出甜美的笑容。
“這個多少錢？”
“7美元一公斤。”
“挺貴的。”
“我在超市買的都不止這個，”覃筱筱說道，“這個芒果沒有那麽多的纖維，肉質細膩，味道很好。”
“哦？“好，我去吃點。”
覃曉曉連忙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他。
等顧客選完後，覃小小拿著盤子，放在機器上稱了一下價格，然後念了出來，“0.83公斤，11.6塊。”
她遞給這位客人一些水果，然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馮秀玲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已經伸手驗證了一下。
覃小小確定是張真鈔後，也不耽擱，直接把零錢給了他，“88元4給你，路上小心。”
“好嘞。”陳曌應了一聲。
等顧客離開後，馮秀玲溫柔地提醒道：“如果是11塊6以上的話，我們可以加個整數，再加上11塊5的折扣。”
覃小小認真的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教訓。
“阿玲，這是令千金初次經商吧？”黝黑大媽一邊吃著甜瓜，一邊感慨道，“你看起來很有經驗，也很有經驗！”
馮秀玲憨厚一笑，“是啊。”說著，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驕傲。
“阿妹,”黝黑大媽不認識覃曉曉，“我這兒有甜瓜，你要不要來點？”
覃小小回了一句：“不用了，伯母。”
“沒關係，這是我的錢。”一個黝黑的中年婦女，給馮秀玲準備好的後備箱裏，放了一個大西瓜。
她經常跟馮秀玲一起做水果生意，所以兩人的感情很好。尤其是馮秀玲的女兒，更是惹人憐愛。
覃小小遲疑地將目光投向馮秀玲。
馮秀玲微笑道：“這是我送給你的，你先收著吧，回頭再帶回去。”
“謝謝伯母。”覃小小對著黝黑大媽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真乖啊!”宮雨澤看著她，笑著說道。
“阿玲家的小丫頭要不要來點蘋果？能不能給我照看一下攤位？”
“阿妹，我要不要給你拿一些？”
……
周圍的攤主們也紛紛打趣道。
覃小小優雅地一笑，道：“伯父伯母，您這樣說，我會很尷尬的。”
幾個舅舅舅媽都被逗樂了。
“覃小小?”
覃小小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學委的陶磊，他就在旁邊。
由於靠近農貿市場和老城區，道路又窄又深，經常有汽車駛過，揚起漫天的塵土。
她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覃筱筱看著陶磊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原著中的她，非常注重自己在校園中的形象，就是富家千金。
她的形象，在陶磊的眼中，徹底崩塌了。
對於這些，覃小小並不在意。
她對陶磊露出了正常的笑容。
陶磊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了上來，“您來了啊？”
“我去給母親推銷一下。”覃小小如實說道。
便是馮秀玲，也是一臉懵逼。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清楚的，高考的時候，她曾經試圖給阿鋒帶些吃的和喝的，但都被她拒絕了，甚至連假期都不讓他來，因為她知道，她這份工作並不光彩，她不想讓其他學生看到。
如今……
“阿姨好。”蘇禦輕咳了一聲，打了聲招呼。
馮秀玲有些尷尬，“你好。”她把餐盒往桌上一放，就要起身。
“媽，您就坐下吃吧。”覃小小阻止了她，這才開始解答顧客詢問價格的問題。
陶磊被覃曉曉的表現嚇了一跳，雖然不能用“愕然”來形容，但也足夠讓人震驚了。
“小小,”馮秀玲小聲的說，“要不我們給你的朋友買點果子吧。”
“要不要來點水果？”正在給顧客拉袋子的覃筱筱問道，“要不要來點？”陶磊問道。
“沒，沒必要。”
陶磊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跟覃曉曉的母親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嗯。”馮秀玲有些尷尬。
第17條
覃小小並不熟悉這個學生，隻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陶磊，目光在覃笑笑身上轉了一圈，這才意識到自己擋住了對方的去路，訕訕地走了。
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邊結賬，一邊問道：“能不能用支付寶？”
“抱歉，不行。”
“能不能用微信轉賬？”
“抱歉，我們接受現金交易。”
年輕人掏出自己的錢包，“我很少用錢，也不確定我身上的錢有多少。”
覃小小靈機一動，提議道：“媽，能不能買個支付寶，也能買個微信。”
這本書中的世界，和覃筱筱所在的那個世界差不多，現在的人，都喜歡用網購。
“這……”馮秀玲對高技術一竅不通，猶豫了一下。
覃小小簡單地跟馮秀玲解釋了一下網上的付款方式。
“真的假的？”馮秀玲恍然大悟，“這樣收費，真的沒問題嗎？”
覃小小跟她解釋了一下，如何使用電子支付。
“我對做飯一竅不通。”馮秀玲生怕自己的閨女不喜歡。
“沒關係，我先去辦一個支付寶賬戶，”覃小小從兜裏掏出一部電話，“您看看，您要是有帳號，就可以向本公司提出申請，讓本公司郵寄一個條碼過去。我的朋友圈也是……”
覃小小很久沒有登陸過的朋友圈，看到了紀聞的照片，上麵寫著一個“1”的紅點。
覃小小飛快地翻到了自己的錢包，就像大多數初中女生那樣，她並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的戀愛關係，哪怕男友隻是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
覃小小點了“收付款”兩個字，然後對馮秀玲說道：“這是一個密碼，隻要客戶掃描，我們就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馮秀玲花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然後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這年頭，技術真發達。”
“我以前也遇到了不少顧客，想要用支付寶，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現在好了，媽沒事就把 qr碼給做出來了。你能不能給我開個賬戶？”
“好。”王耀應了一聲。
馮秀玲用的是一部老式的觸摸屏，而不是智能的。覃小小拿出了自己的電話，給她辦了一個賬戶。
做完這一切，覃小小又讓馮秀玲把自己的賬戶和口令都記錄下來。
馮秀玲起身，把食盒放好，道：“媽，您先回家睡一覺。”
“我沒有睡意。你的腰本來就有問題，要多注意身體。”前段時間，馮秀玲還因為腰部的問題，被人撓了一下。覃小小真想讓自己多坐下，別那麽辛苦地站立了。
馮秀玲催促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乖，早點睡吧，晚上要上學了。”
“好吧。”覃筱筱沒辦法了。
臨走的時候，馮秀玲遞給他一包新鮮的水果。
滿滿的都是母愛。
車子停在路邊，看著前麵的紅綠燈，覃曉曉想起了一條紅色的短信。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
在“紀聞”這個名字的最上麵，有一個心形的標誌，這是他自己做的。
不知道覃母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覃筱筱決定打消這個念頭。
接著，他就看到了學校大佬們的留言。
紀聞：這話怎麽說的？
郵件的時間是五月九日，也就是四天前。
而且，覃曉曉還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幫助王芯將情書交給紀聞的。
“什麽意思”是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替另一個女孩送過一封信，結果被對方一句“什麽意思”，你要如何回答？
覃小小想了三秒鍾，陷入了沉思。
於是，他選擇了不回。
既然是第四天了，那就繼續裝傻吧。
覃曉曉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信息從好友名單中抹去。
滴滴——
後麵的電動車不停地按著喇叭催促。
覃小小抬頭一看，前麵的路已經變成了綠色。她飛快地將手機放進自己的書包，啟動電動車，穿過馬路。
……
黃梅季節，多雲多雨。
由於天氣原因，籃球隊不能到戶外去。好在第二高中的設施很完善，有自己的籃球場，可以讓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每天都能打上一場比賽。
今天中午，馮茂行提前上了一節課，因為沒有老師在，所以提前去了體育館。
帶著一股強烈的尿意，他從東門進入展館，來到了展覽館的洗手間。
馮茂行將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提上了褲腿，無意中聽見了“覃小小”這個名字。
“覃曉曉，她是我的女朋友。”
馮茂行打了個寒顫。
他走到洗手間的窗戶前，想要聽到更多的聲音。
“你和覃笑笑還沒有分手嗎？你在說什麽？”馮茂行一看，就知道是江舟司。
“覃小小，你是誰？”失戀？表妹談對象了？馮茂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沒。”那是另外一個人發來的。
這是——
“阿，你跟小小師妹玩了一場，被罰了30天，我特麽沒有看錯吧！”
係統提示？！馮茂行一聽，頓時嚇了一跳。
為了一個遊戲的處罰，連自己的表妹都騙了！
廢物！“我要去找他算賬了。”馮茂行怒氣衝衝地往前走了兩步，卻停在了原地。
他的腳步停頓了兩秒，然後向後退去。
好冷，好涼。
馮茂行知道，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季文。
他是學校裏的惡霸，什麽人都能揍！
馮茂行為自己的膽小而慚愧，可特麽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往前跑，這也太丟人了吧！
他正準備繼續偷聽，卻見兩人已經離開了。
跟莫槿說一聲，對，現在就跟莫槿說一聲，別讓她繼續被蒙在鼓裏。
馮茂行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裏出來，朝著覃曉曉的班級走去。
下午的課程還沒有結束，馮茂行站在後門，偷偷地看了一眼，覃笑笑正在認真地寫著一道題目。
“學……”過了好一會兒，馮茂行才換了個稱呼，“同學。”
坐在後排的那個男同學回頭看了一眼。
“你能不能把覃曉曉給我打個電話？”馮茂行不想讓自己的聲音太大，因為他還在上課。
8班的幾個男同學一聽是來找覃曉曉的，頓時不懷好意地看了馮茂行一眼，然後又轉過身去。
馮茂行：“???”“同學?”
“怎麽回事？”
馮茂行打了個寒顫，猛地轉過身，就看到了教導主任那一副閻王一樣的表情。
“你怎麽不去上課，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嗯？”
馮茂行耷拉著腦袋，被帶到了教務處。
“什麽情況？”
“你是誰？怎麽在課堂上亂跑？”
“去他的課堂，打擾他的學習？嗯？”
……
長篇大論，唾沫橫飛。
馮茂行一臉的懵逼，連嘴巴都跟著垂了下來。
“怎麽說話呢？嗯？”教導主任有些不高興。
馮茂行坐直了身體，低著頭，一臉認真的聽著。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自己的導師能早點結束。
還好，學校的老師急著要回家接妻子，看在馮茂行的麵子上，給了他一個八百字的檢查，然後就讓他離開了。
馮茂行剛走到覃小小的班級，就聽到了上課的鈴|聲。
每一間教室的大門，都像是被打開的閘門，源源不斷的湧出來。馮茂行頂著一群人，奮力的朝著山下跑去。
“覃小小!”他一眼就認出了表妹，大聲喊了一句。
覃小小被一心想要拿冠軍的楊玟拉住，正要追下去，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表哥，微微挑了挑眉頭。
“你表弟!”楊玟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盯著那隻又萌又帥的狗。
b. 第18條
“嗯。”覃筱筱從楊玟手裏掙脫出來，說道：“你去寢室吧。”
“啊呀……”楊玟還以為這隻小白犬是來請秦筱筱共進晚餐的，她就死皮賴臉的跟著。
覃小小不明白同學的想法，生怕她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於是勸道：“你寢室裏的人往樓下跑，趕緊的。”
“我……”楊玟輕咳嗽了一句。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小家夥衝過去，拉著她的朋友就跑。人群中隻剩下楊玟一個人。
她抿了抿嘴唇，鬱悶地下了樓梯。
馮茂行帶著覃曉曉來到了樓道和樓道的拐角處，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覃小小很漂亮，馮茂行也很帥，兩個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說什麽?”覃曉曉沒聽懂白表弟的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紀……”被這麽多人圍觀，馮茂行憋住了，道：“回頭再跟你說。”
***
體育館的西邊。
“阿，這件事情我早就想知道了。”聶言問道。
“那你覺得呢？”江舟司忍不住問道。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有著一頭暗褐色短發的俊美青年，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雙腿橫跨了好幾個階梯。
“你是不是看上小小了？”江舟司繼續問道，“否則我怎麽會想到，你到現在都沒有擺脫她呢？”
“嫌麻煩。”他笑著回了一句。
“嘿?”陸舟沒聽懂，“你是嫌我煩，才跟小小同學說要分手的？”
“嗯。”紀聞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球。
他和覃笑笑“在一起”之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原本他還擔心有了女友之後，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問題。他的女友，一點都不纏著她。
覃小小這是什麽意思？
紀聞眯了眯眼。
她甚至給人送過情書，到現在都沒有回複過他。
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這樣的想法，讓紀聞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跟我說一聲，我們就可以分手了。是不是很棘手？”江舟司想起了自己和前任女友分手的時候，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在他麵前哭哭啼啼地哀求著他，讓他別再跟他分開。郝仁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起來挺麻煩的。”
然而，愚蠢的陸舟並沒有想過，按照他的想法，分手隻會帶來更多的問題，如果他真的不愛覃笑笑，那兩個人早晚都會分開，晚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你的女友，似乎沒幾個人知道吧？”
江舟司繼續說道：“我們班級裏，也有不少人想要追求小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江舟司轉頭，對著旁邊的季文晨說道：“小小同學，你也太謙虛了吧？不會吧，如果有女生跟我哥在一起，肯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滾。”
“好吧，那就這樣吧。不是說要多加鍛煉嗎，馮茂行呢？”江舟司瞅了瞅自己的電話，忍不住吐槽道，“哎呦，這都放學這麽久了！”
***
走廊上一片寂靜。
馮茂行實在忍不住了，雙手搭在覃曉曉的肩膀上，道：“告訴你……”
“你說。”葉子晨開口道。
“如果你知道了，別傷心。”
“嗯。”陳曌應了一聲。
“他不配！”馮茂行想到自己表妹將情書放在了紀聞辦公桌上時，臉上的表情，心中既是難過，也是憤怒，堂姐那麽愛他，他竟然還在騙她！
覃小小感覺自己這個表哥有點奇怪，完全不明白自己說的是啥意思。傷心什麽？”
這個被蒙在鼓裏的表妹，真是可悲。
“紀聞!”馮茂行恨得牙根癢癢，“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的同情！”
“?”覃筱筱一愣，隨即微微皺眉，自己和紀聞交往的事情，這表哥已經發現了嗎？
馮茂行狠了狠心，“人家跟你談戀愛不是為了愛你，而是為了打比賽！罰他陪你三十天！”
“何以見得？”覃曉曉關心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表哥已經發現了自己和紀聞的關係，這件事到底有幾個人知道？難道全校都知道了？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馮茂行一臉同情的望著堂姐。
覃曉曉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
馮茂行捏了捏覃曉曉的胳膊，說道：“高三的時候，江舟司告訴我的。”他一直叫她“舟司學長”。
覃小小把他的胳膊從他肩膀上拿下來，“鬆開。”不知道為什麽，他握著她的手，讓她覺得很痛。
“你不要難過。”
“什麽?”雷格納一愣。
馮茂行隻當覃小小是在故作堅強，實在是不忍心拆穿，於是道：“走吧，我們出去吃個飯，再給你買一份。”
“行吧。”陳曌無奈的點了點頭。
覃小小一邊往前走，一邊思索著，小說中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她也不明白，學校惡霸怎麽會跟原主在一起，但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酷拽校霸愛上我》中，男主角和女主角在見麵之後，很快就拋棄了“覃小小”，而這個時候，正是男主角“覃小小”結婚31天的時候。
可是，三十多天的時間，早就到了。
馮茂行將覃小小低著頭，皺著眉頭，理解為自己的表妹，得知這個殘酷的事實之後，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他一臉肉疼地拉著堂姐上了二層的餐廳，大咧咧地要了一大桌子炒菜。
“這是哪一天啊？”覃小小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有些好奇地問道。
馮茂行覺得，莫槿這是在故作堅強，故作堅強。“吃吧。”他對著覃曉曉招了招手。
兩個人能不能吃的下那麽多？他叔叔家裏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敗家啊。覃小小忍不住道：“我吃的有點多啊。”
馮茂行搖搖頭：“也沒多少錢。”他在電視上經常看到，女生在分手之後，會把憤怒轉化為對食物的渴望，然後瘋狂的大吃特吃，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
“覃老師”是個節儉的人，沒意識到表哥的用意，出於職業習慣，苦口婆心地勸道：這麽多的飯菜，咱們倆絕對沒辦法全部吃光，難道到時候還得扔了？一碗一碗米，一碗一碗的，都要想一想。甚至連吃的都沒有。”
“你殺了他們。”
“那怎麽夠？”
“你說的是真的？”馮茂行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覃曉曉。“你是不是很傷心？”
“有什麽好傷心的？”覃小小回想了一下馮茂行今天的表現，總算是意識到，自己這個堂弟，是怕自己傷心。
“你……”陳小北神色一愣。
“不難過。”覃曉曉笑了笑，“我有什麽好傷心的？”
馮茂行嚇了一跳，“你愛的那個女人，並不是真的愛你。”
“什麽人？我對他沒有什麽好感。”
馮茂行半信半疑，“那天我看到你把一封信放進了他的桌子窟窿。”
“不是。”覃筱筱歎了口氣，“你誤會了。”
她想了想，馮茂行隻見過一次，就是給王芯寄過一封信，後來又給她寄了一封信，“這不是一封信，是一部用來裝著的，不想讓人看見。”
“不就是一封信嘛！”
“嗯。”陳曌應了一聲。
“紀聞，你是不是很討厭？”
“對。”覃小小點了下頭。
馮茂行往嘴巴裏放了一塊肉丸子，一邊咀嚼，一邊琢磨著她剛才說的那些。
“這樣最好。”他左邊腮幫子鼓鼓的，“你打算哪天跟他分手？”
“不知道。”覃筱筱拿著筷子，“什麽時候他說了，我們再分手。”
……
覃曉曉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張桌子上。
在他們身後，坐著紀聞，兩人各坐著兩個座位。
換了位置的那天，楊玟偷偷對覃小小吐槽：“媽的，怎麽就給我們兩個人安排在了學校霸王的旁邊？”
覃小小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沒有回應。
“在學校惡霸的威壓下，我會嚇得渾身顫抖的。”楊玟雙手交叉，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覃小小瞥了她一眼，“他不在課堂上，你也不用那麽小聲的。”
“這要是被他的手下聽見了怎麽辦？到時候，學校的惡霸就會揍我一頓。”
“……”覃小小無言以對。
楊玟見沒有老師，也就坐不住了，“學習委員也太過分了吧，坐在我們這一排，該不會是想坐在我們這張桌子上吧？”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你的辦公桌怎麽會和我的凳子貼在一起。”不管怎麽說，陶磊都能很快反駁。
楊玟沒好氣地說道：“我才不會跟你一起坐前麵呢，我看到你那油光發亮的腦袋就惡心！”
“你這假小子！我看你那滿是麻子的臉上都是油！”
滿臉麻子的楊玟最不喜歡聽這種話，她的嗓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兩個分貝：“你這個娘炮！矮子！3級傷殘！”
“總比你傻|逼強！綠巨人！”
b. 第19條
……
再來，這倆人偶爾還會拌一句嘴，覃曉曉已經習慣了。
隻是有些吵鬧。
“你怎麽能吃那麽多，還那麽肥，你是不是傻？”陶磊的攻勢戛然而止。他訕訕一笑，轉身離開。
“你的智力呢？說不出話來了？”楊玟本想著陶磊是被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給震住了，正想要反擊，卻聽到背後傳來的椅子與地板的摩擦聲，到了嘴邊的罵聲又收了回去。
在學校的惡霸麵前，他也不能太過放肆。
再說了，他最喜歡在課堂上睡懶覺了，打擾了他的睡鳳，怕是要被揍一頓。
很明顯，並不是隻有楊玟這麽想。
原本鬧哄哄的課堂，此時也變得鴉雀無聲。
秦筱筱渾然不覺，收拾拾完新椅子，伸了個懶腰，後背突然撞在什麽東西上。
她回頭一看。
一條纖細而美麗的手臂，慵懶地垂落下來，沒有骨頭，纖細的指尖，沒有一絲皺紋。
狗的主人閉著眼睛，把頭靠在彎曲的右臂上，而他的那隻手，則漫不經心地放在桌子上，越過桌子的邊緣，一直延伸到她這裏。
她不該摸他的手。
覃小小看著男人蝴蝶般的長眉，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紀聞睜大了雙眼，看著麵前纖細的身影，過了幾分鍾，他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左臂還在不自覺地保持著侵略的姿態。
……
紀聞坐在椅子上，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嗬欠，坐了起來。
一縷淡淡的月光，從外麵照了進來。
不一會兒，他就習慣了黑暗。
他的腿上，突然被一股力量擊中，不是很嚴重，也不是很痛。紀聞注意到，覃曉曉正站在桌前，雙手抱胸，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然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推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整個過程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用一雙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像是在看著他。
他像是著了魔一樣，彎下腰來。
兩人的呼吸，都是那麽的溫暖。
雖然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他知道她在哪裏。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
“阿，你看電影吧。”紀聞皺了皺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皺了皺眉。
“是不是很意外？”燈光下，江舟司沒有注意到紀聞的不耐煩，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滾。”紀聞一把將他的手臂抽了回來，語氣中的怒意，讓人看得出來。
“什麽事？”
阿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會對自己的朋友那麽嚴厲，嗬嗬嗬，江舟司設身處地地想著，“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美夢了？大哥！”
坐在那裏的陸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隻是在開玩笑，阿為什麽要踢自己的腿？
江舟司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臉皮厚。他迅速接受了好友紀文的暴行，拉過一張凳子坐下，“我特麽是因為聽到你班級要看電影，所以才逃課過來看你的。”
“這是一部什麽樣的影片？”江舟司看了一眼屏幕，繼續說道，“加勒比？我們已經見過了。”
紀聞垂下眼簾，打開了從陸舟那裏拿來的一瓶雪碧，一飲而盡。
“要不要一起玩？不對，今天晚上是老羅巡視教室的時間，要不，我去看看視頻？走走走，我這裏有新的文件。”
多虧了咲夜投擲了手雷。
當晚的首堂課為英語自學課。
這次月考8班英語分數名列一般班級第一，英語教師 chloe非常高興，對他們進行了高度讚揚。學生抓住機會，請求給予報酬：觀看一部影片。
在8班同學的要求下，溫順的 chloe終於屈服了，同意在課堂上放一部電影。
學生們關掉了所有的燈光，以製造出一種看電影的氣氛。
楊玟開心地拿出一袋薯片和一包瓜子，分給了她。
一邊嗑著零食一邊看電影，她還以為是在電影院呢。
覃小小連瓜子都不吃了。馮茂行帶著馮茂行的母親，帶著她一起吃飯。她聽了姑姑的話，多吃了一點，胃都鼓了起來。
她對這種類型的影片不太喜歡，關燈也不能讀書，所以就看了起來。
楊玟往紙上吐了一口瓜子殼，湊到覃小小身邊抱怨道。
覃小小把她的頭從自己的頭上移開，“就是英語教師。”
“趴在我的背上，你的身體好柔軟，好香。”
“我想上個茅房，你就不走了？”
“你要是想讓我去，也行。”
“不需要。”覃小小回答得很直接。
離前門很長，又會妨礙學生看電影，於是覃小小決定從後麵離開。
路過後麵的桌子時，她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江舟司還帶著一個耳麥，將另外一個耳麥遞給了紀聞，邀請他也來看看。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甜美的聲音。紀聞側目看去，隻見一道人影從自己這一桌走過。
……
覃小小去了一趟洗手間，從後麵走了進來，將沾了水的衛生紙丟到了牆角的垃圾桶裏。
走向自己的位置。
影片中是白天，陽光明媚，窗簾的光芒照亮了教室。這讓有點視力障礙的覃曉曉，在黑暗中行走起來，也變得容易了許多。
接著，她就看見一個男人的大長腿從通道裏伸了出來。
覃曉曉放慢了速度，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似乎是無意中抬起了雙腳，想要擋住這一擊。
這也太狂了吧。
覃曉曉將腿抽了回來，聲音很低，隻有幾個人能聽見：“不好意思，讓一讓。”
“嗯?”他微微一愣。
那個男人歪了歪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額頭，他的鼻子，他的唇峰，他的五官，都被他完美的輪廓給驚豔到了。
對於被卡路在路上的覃曉曉來說，這條路就像是擋在她麵前的一條腿。
“你的腳擋住了走廊，讓一讓。”
“!”楊玟手一顫，把“牆角”上的瓜子都灑了出來。
沒人敢拿。
聽到覃筱筱的解釋，紀聞眼角微微一跳。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女孩白皙細膩的額頭，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副不願意跟他說話，卻又不得不讓他把腳放下來的樣子。
紀聞捏著手中的打火機，忽然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麽會伸出腳去阻止他。
或許是看了一部很枯燥的影片，也或許是江舟司那個蠢貨一直纏著他不放。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之前的夢境……
嘿。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境？
他咬了咬牙，收回了腳。
覃小小在離開的時候，好奇地看了一眼擺在兩人身前的手機。
一白一蜜兩個身體，正以一種極難的姿態糾纏在一起。
好大的胃口啊……覃筱筱暗自搖頭。
“蕭，你膽子真大。”楊玟貼在了她的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崇拜。
當她聽見自己的同學，讓學校的霸王“讓一下”的時候，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轉身。
覃小小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那個暴力的男主角，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了？
從她被踹了一腳，到現在，他都沒有打她一頓，甚至還給了她一個電話。
“江舟司在後排嗎？”楊玟突然開口，讓覃筱筱回過神來，“或者什麽？”
覃曉曉嗯了一聲。
窗外，一痕弦月，已經懸在了樹枝上。
b. 第20條
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順著窗戶飄了進來。
楊雯嘀咕道：“都下個月了，這個江舟司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竟然還來咱們班上。”
“他不會是要放棄高考吧？”
覃小小半笑非笑地說道，“等下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楊玟往後一躲，“我哪有這個膽子。”
她還不如一邊吃著瓜子一邊看戲。
視頻看完了，江舟司又看了一遍，這才注意到，阿已經把自己的耳麥給取了下來。
“阿，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大方，這麽大方？”
紀聞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不是見過加勒比嗎？”江舟司注意到了站在他麵前的覃曉曉。
陸舟的聲音有些大，嚇得覃小小回頭看了他一眼。
江舟司誇張地說道：“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你離阿那麽近，是什麽意思？這個位置不錯啊！”江舟司見覃筱筱轉身就走，笑道：“喂！不對……”
“怎麽了？”
江舟司就在他右手邊，覃筱筱右邊。覃小小把頭扭向了右側，並沒有注意到紀聞的目光。
然而，江舟司卻是看在眼裏。
蘇韜抱著開玩笑的心態，和覃笑笑多說幾句，就轉移了話題：“笑笑，你社團準備了什麽舞蹈？”
“等著瞧吧。”
“小小，我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嗯，嗯。”
江舟司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還好母親給他做了一副結實的肌肉，疼痛迅速緩解了下來。
覃小小對這種尷尬的對話不感興趣，已經轉過身去。
“幹嘛？”江舟司一臉無辜地問道。
紀聞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
很冷。
然而，陸舟卻是不為所動，用右手摸了摸飛機的頭部。
還好，他不知道。
校園霸王很不高興，認為是睡鳳不足造成的。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側身躺著。
摸了摸頭發，江舟司翻了個白眼，決定再來一次。
“曉曉同學~”
“小小，你這裏有沒有食物？能不能給我一點食物？江舟司接過覃笑笑遞過來的兩塊糖果，“喂，梅幹，不吃。”
“錯”字還沒說完，身邊的同伴就伸出一隻僵硬的手掌，手掌朝天。
江舟司問道：“阿，你沒睡嗎？”
“你太吵。”宮夜霄沒好氣的道。
“好吧，我不鬧了，你快去睡覺吧。”對於紀聞伸出的手掌，江舟司隻當沒有看見。
三秒鍾後，他開口道：“拿來。”
江舟司忍住了笑意，將一塊梅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她拿到梅子幹的那隻手，紋絲不動。
江舟司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嘿?”
紀聞不耐煩地說道：“都拿來。”
“???”這可是小小同學發來的“嘿嘿”！
雖然心中腹誹著，但考慮到這位老哥的狠辣，江舟司還是將剩下的一塊肉塞進了他的嘴裏。
江舟司就看見，紀聞將那層糖衣剝掉，丟入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說。
一口吞下兩塊糖果。
阿確實很愛糖果，但是阿對覃笑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江舟司就把腦袋扭斷了！
死皮賴臉的陸舟，還在向覃曉曉討要糖果：“曉曉，你要不要？”
“閉嘴。”陳曌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我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