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管好你自己。


    春寒料峭,街道兩旁的樹上綻放出新芽, 綠綠的,看著讓人心情愉悅。


    佟雪綠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回到家後吩咐佟嘉鳴道:“你幫我把這兩份糕點送到方家和溫家去。”


    佟嘉鳴不疑有他,拿著東西騎上自行車就出門了。


    佟嘉鳴一走, 佟嘉信就湊過來神秘兮兮道:“姐,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佟雪綠:“你幫忙把家裏的家務活幹一下,然後把沈奶奶弄的剪紙貼上去。”


    “是!”


    佟嘉信行了個軍禮, 然後拿著掃帚去打掃客廳。


    佟綿綿和月餅一人一狗跟在他身後跑上跑去,好像兩條小尾巴。


    佟雪綠去廚房開始做晚飯。


    她把裏脊肉洗幹淨切絲, 加入蛋清、澱粉和醬油等攪拌均勻,幹豆腐切成小塊。


    鍋熱後把肉絲丟進去,肉一變色立即撈起來,然後加入甜麵醬和白糖,小火不停翻炒, 等到冒出小泡再次把肉絲放進去。


    等炒好後放上黃瓜絲和幹豆腐,一盤京醬肉絲就做好了。


    隨後她又做了涼拌豬耳朵和其他兩樣小菜,然後還做了紅棗糕和空心糖餅。


    沈婉蓉進來的時候,佟雪綠正在做空心糖餅。


    她往麵粉裏加進清水,一邊倒一邊攪拌,加入黃油揉成麵團後蓋上鍋蓋去醒麵。


    沈婉蓉看她手腳麻利的樣子羨慕道:“你這手真是靈巧,我就不行了, 一輩子都做不出好吃的東西。”


    佟雪綠在白糖裏加入小量麵粉,一邊攪拌一邊道:“沈奶奶的手是用來做衣服的,做飯的事情留給魏爺爺就好了。”


    沈婉蓉抿唇笑了起來:“對了, 我聽珠珠她爺爺說,部隊最近想給你爺爺找個老伴,把你爺爺嚇得差點心髒病爆發。”


    佟雪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方有那麽嚇人嗎?”


    她親奶奶都去世那麽多年,如果爺爺想要找個老伴,她原則上是不會阻止的,隻要對方人品夠好就行。


    沈婉蓉笑道:“聽說是個半老徐娘,洗衣做飯樣樣都行,可惜你爺爺說什麽都不要,部隊也不能勉強他。”


    “爺爺上次寫信過來說他年底之前應該能調回來。”


    佟雪綠說著把醒好的麵團切成十幾個劑子,按壓扁後擀成橢圓形,中間放進白糖餡料,兩邊捏緊防止餡料漏出來,然後再擀成橢圓形。


    到時候她要去參加高考,考完試後應該也不能天天在家裏住,如果爺爺那時候回來,便能幫忙照顧佟嘉鳴幾兄妹。


    沈婉蓉:“這個事情我也聽我珠珠他爺爺說了,聽說你爺爺還讓人留意京市的四合院,我跟你們當鄰居久了,要是換個人過來還不習慣呢,所以讓珠珠她爺爺跟著找四合院,最好到時候咱們兩家人還挨著。”


    佟雪綠在麵團表麵上刷一層蜂蜜,然後撒上一層白芝麻,點頭道:“那是最好的,我也想跟沈奶奶你們當鄰居。”


    弄好後,她把麵團放到烤爐裏去烤。


    佟嘉鳴去送糕點,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盒點心。


    踏進院子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屋裏和廚房都沒有開燈,整個屋子安靜得十分詭異。


    難道家裏人到隔壁魏家去了?


    佟嘉鳴提著兩盒點心往客廳走去,當他一腳踏進客廳時,隻聽“啪”的一聲燈被打開。


    一陣歡呼聲隨即響起來:“生日快樂!”


    佟嘉鳴被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手裏還死死抓著點心沒掉下去。


    佟嘉信咧著嘴笑道:“二哥,你是不是被嚇了一跳?姐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佟嘉鳴看著一屋子對他笑的人,屋子的牆壁上還被貼上了“生日快樂”的剪紙,桌子上放著一桌子飯菜。


    佟嘉鳴用力抓住手裏的點心,感覺心裏湧過一股暖流:“對,我被嚇了一跳,也很開心。”


    魏珠珠跑上來抓住他的手:“嘉鳴哥哥,你快過來,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呢,我的肚子都餓瘦了!”


    “哈哈哈……”


    眾人被魏珠珠的話給逗笑了。


    佟綿綿也摸著自己的小肚子:“二哥,綿綿的肚子沒肉肉了,要吃飯飯。”


    佟雪綠道:“大家趕緊坐下吃吧,等會飯菜就涼了。”


    佟嘉鳴被大家拉著做下去,他夾起一筷子肉絲放進嘴裏,鹹甜適中的豬肉布滿整個口腔,醬香濃鬱、滑膩香甜,好吃得他鼻子酸酸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過生日,以往父母在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以前他聽同學說生日那天父母會給他們煮紅雞蛋或者做長壽麵,他嘴上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心裏很羨慕。


    他還以為今天會像以前那樣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沒想到他們給了自己一個這麽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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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嘉鳴慢慢嚼著肉絲,嘴角一點一點勾起來。


    其他幾個孩子吃完飯趕緊去抓空心糖餅吃。


    空心糖餅中間是空心的,把前後兩個口咬開,他們把空心糖餅放在眼睛當望遠鏡,透過孔去看對方,玩得不亦樂乎。


    玩夠了再把糖餅一口一口吃掉,空心糖餅又香又脆又酥,吃著很容易上癮。


    等收拾好碗筷後,佟雪綠拿出一個嶄新的軍挎包遞過去:“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佟嘉鳴看著軍挎包,眼睛頓時亮了:“這個真的是給我的?”


    佟雪綠點頭:“那當然,其他人還有禮物送給你呢,快收下吧。”


    佟嘉鳴眼睛再次酸酸的:“謝謝姐。”


    魏家給佟嘉鳴送了一套沈婉蓉自己做的新衣服,佟嘉信和佟綿綿兩兄妹分別送了玩具陀螺和糖果。


    蕭司令幾天前寄了一個軍用水壺回來。


    佟嘉鳴手裏被塞得滿滿的,心裏也被塞得滿滿的。


    佟嘉信羨慕地看著他,心裏想著到他生日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驚喜?


    **


    此時在一間平房裏,佟真真正跟嚴部長在說話。


    佟真真皺著眉頭道:“嚴部長,那個姓向的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讓他去接近方靜媛嗎?我怎麽聽說他們分手了?”


    嚴部長臉色有些陰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別提他了!你確定那個叫佟雪綠的也有預知能力?”


    佟真真點頭:“對,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讓人去總後勤大院和文工團打聽,她以前性格蠻橫霸道,做啥啥都不行,總之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嚴部長點了一根紅塔山香煙,抽了一口又緩緩吐出一口煙:“她之前會做飯嗎?”


    他之前肯定讓人去打聽過,就是因為打聽過才覺得震驚和不可思議。


    佟真真搖了搖頭撇嘴道:“她哪裏會做飯,她連廚房都沒去過,我懷疑她都不知道被什麽妖魔鬼怪給上身了!”


    她一開始有懷疑過佟雪綠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可佟雪綠的性格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而且做飯還這麽好吃,因此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後來她的靈魂可以回來,那佟雪綠的靈魂有可能被其他人的靈魂給上身了。


    這幾年都是在破四舊,像這種封建的話其他人提都不敢提,就算提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可嚴部長很相信這東西,他們家祖上就是給人算命的,對玄學鬼怪這東西,他知道的比別人多,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麽會相信佟真真的話。


    嚴部長又吐出一口煙:“向澎那邊已經露了馬腳,你最近最好不要去找佟雪綠那個女人,也別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了。”


    佟真真著迷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樣子:“好,我都聽你的,不過你什麽時候娶我?”


    嚴部長轉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就這麽著急?”


    佟真真雙頰飛粉,露出害羞的神色:“我想早點成為你的人,幫你成為人上人!”


    隻有他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她才敢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他,否則她擔心自己隨時會成為棄子。


    嚴部長往她臉上吐了一口煙:“放心,我已經跟我老婆提了離婚的事情,等我這邊搞定就跟你結婚。”


    佟真真被熏得微微眯了眼睛:“她會同意跟你離婚嗎?”


    嚴部長鬆開她的下巴,聲音淡淡道:“這個你就不要管了,總之我會娶你就是了。”


    他身上的氣場很強大,冷著臉不說話時總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透不過氣來。


    佟真真在他麵前不敢放肆:“對了,之前我不是讓你幫忙把佟雪綠對象的媽媽一家弄回京市嗎?他們怎麽還沒有回來?”


    嚴部長眉頭又蹙緊了一分:“我之前讓人幫忙把他們一家調回來,隻是中間被人給攔截了,他們暫時回不來。”


    說到底還是他手裏的權勢不夠大,要不然對方答應他的事情又怎麽會出爾反爾呢?


    佟真真眉頭也跟著蹙成結:“怎麽所有事情都這麽不順利?會不會是佟雪綠那個女人在搞鬼?”


    她原本想讓嚴部長把溫如歸的母親一家調回京市,溫如歸的母親可是一把好刀,因為她會把溫如歸逼到死路上去。


    一旦溫如歸出事,她就不信佟雪綠會無動於衷,隻要佟雪綠痛苦,她就開心了。


    可沒想到事情才開始就被人給攔截了,想想就鬱悶。


    嚴部長道:“有這個可能,現在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我們清楚,她身邊的人脈和權勢又比我們厲害,所以我們要蟄伏起來。”


    “你隻要一心輔助我向上爬,等我們成為人上人了,到時候你想收拾她都由你!”


    佟真真想到將來能把佟雪綠踩在腳下,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好,我聽你的,我不會擅作主張去找她!”


    嚴部長滿意地點點頭。


    **


    周焱滿麵紅光回到基地,走路帶風,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基地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問道:“周研究員,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該不會有什麽好事吧?”


    周焱咧著嘴笑道:“被你猜中了,我跟我對象訂婚了,六月結婚!”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恭喜周焱,周焱笑得更燦爛了。


    下班後,他立即把自己訂婚的事情告訴溫如歸和黃啟民兩人。


    黃啟民道:“那真是恭喜你了,我就說按照我的辦法是有用的。”


    溫如歸沉默著,沒吭聲。


    周焱笑道:“現在我們三人裏頭就隻剩下如歸沒訂婚,如歸,你可要努力啊!”


    溫如歸“嗯”了一聲,神色淡淡。


    黃啟民道:“你還沒想到要怎麽跟你對象求婚嗎?照我說,兩斤豬肉她覺得不浪漫,那就買四斤,再不行就買十斤,這樣夠浪漫了吧?”


    溫如歸:“……”


    豬肉什麽時候跟浪漫畫上等號了?


    周焱道:“還是我跟啟民兩人的對象純樸,兩斤豬肉就搞定,如歸你就麻煩了。”


    一直沒吭聲的溫如歸終於開口了:“那是因為我的對象跟別人不一樣,她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自然不是兩斤豬肉可以搞定的。”


    “……”


    黃啟民和周焱兩人被塞了一嘴狗糧,心裏膈應得慌。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的媳婦/對象很不值錢一樣。


    不過回頭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太值錢,提親就用了兩斤豬肉。


    得了,以後還是不能讓媳婦/對象跟溫如歸的對象接觸,否則一旦有了對比,保不準她們要跟自己鬧。


    黃啟民突然發現周焱的耳朵紅了一大塊,耳尖的地方還有疤痕,不由好奇道:“周拉稀,你的耳朵怎麽了?”


    周焱呼吸一窒,支吾道:“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撞到牆壁。”


    黃啟民狐疑看著他:“你這個樣子很不對勁,撞到牆壁也不應該撞成這樣,你……該不會是被你對象給擰耳朵了吧?”


    “……”


    周焱臉“轟”的一聲就紅透了,梗著脖子道:“怎麽可能?我對象在我麵前都不知道多溫柔體貼,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我讓她坐下她不敢站著,她怎麽可能敢對我動手?”


    黃啟民:“是嗎?下次你們擺酒的時候我倒要問問她,看她是不是真的這麽聽你的話。”


    周焱:“…………”


    溫如歸沒搭理他們兩個人,吃完飯後便去焦所長的辦公室。


    焦博贍看他眉頭蹙著,關心道:“聽說你最近到處跟人打聽怎麽浪漫的求婚,有這事嗎?”


    溫如歸耳尖微微紅了,點頭道:“嗯,我對象說想要一個浪漫的求婚,我想了好久,不知道怎麽樣才算浪漫。”


    焦博贍道:“你問了那麽多人,你怎麽不來問我?”


    溫如歸怔了一下。


    因為老師在國內好多年,所以他下意識把他歸類為國內的長輩,長輩們以前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尤其是戰亂的時候,可能連兩斤豬肉都沒有。


    因此他沒想過要問老師,現在想來是他疏忽了。


    焦博贍把手裏的鋼筆放下道:“你說說,你問了那麽多人,他們給你出了什麽主意?”


    溫如歸道:“啟民說提兩斤豬肉去對象家裏,周焱也是這樣,還有人用點心或者糧食。”


    總之都是吃那一類的東西,大同小異。


    焦博贍搖頭:“樸素有餘,但跟浪漫完全扯不上,以前在國外,外國人求婚時都會買上一束鮮花,帶上戒指單膝跪下求婚,他們說這樣就很浪漫。”


    其實當年他也是這樣跟鍾舒蘭求婚的,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溫如歸眼睛一亮:“老師,我想請假回去求婚!”


    焦博贍難得看到他這個衝動的樣子:“去吧,這次要是再不成功,你也別回來了!”


    溫如歸點頭,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把小本本從抽屜裏拿出來。


    求婚要浪漫,首先要有花,其次要有戒指,最後要單膝跪下。


    記錄完後,他收拾了一下去院長那邊請假,然後當天就回京市了。


    黃啟民和周焱兩人到了下班後才知道他請假回去了,頓時好奇得不行。


    黃啟民:“要不要來賭一下如歸這次會不會求婚成功?”


    周焱想起上次拉稀的賭約,謹慎道:“我賭他還是不會成功,輸的人請贏的人去國營飯店吃飯。”


    黃啟民笑道:“行啊,那我就賭他成功,你就準備好請我吃飯吧。”


    **


    溫如歸回到家裏,把浪漫的方法告訴了老爺子和宗叔,然後溫家三個男人開始籌備。


    第二天,佟雪綠照舊去上班,等她采買回來,突然看到溫如歸出現在飯店門口。


    她頓時吃了一驚:“你怎麽回來了?”


    溫如歸耳朵紅紅的:“你現在有沒有空跟我去一個地方?”


    佟雪綠:“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溫如歸點頭:“對。”


    佟雪綠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心裏下意識想到佟真真身上去。


    她趕緊進去跟其他人說一聲,然後坐上溫如歸的自行車走了。


    溫如歸載著她腳下發力,兩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佟雪綠發現他去的方向不是去軍屬大院:“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裏?”


    春風吹來,溫如歸舔了舔唇瓣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佟雪綠聞言眨巴了兩下眼睛,心中越發沉重了。


    這個方向是去醫院,難道是溫老爺子出事了?


    佟雪綠心中有各種不好的猜測,誰知最終溫如歸沒有載她去醫院,而是去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公園。


    佟雪綠再次愣住了:“你幹嘛帶我來這裏?”


    其實一進來花園,她心裏就隱隱意識到自己剛才猜錯了,同時有了另外一個猜測。


    溫如歸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布道:“我現在要蒙住你的眼睛,可以嗎?”


    佟雪綠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你把布都準備好了,我還能說不可以嗎?”


    說完她閉上眼睛,此時她心裏已經猜到溫如歸要做什麽,不過她很好奇溫如歸到底準備了什麽。


    溫如歸把布塊輕輕蒙住她的眼睛,然後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帶她朝竹林走去。


    在公園溪邊有個竹林,竹林幽幽,竹林深處有個亭子,平時很少人去那邊。


    溫如歸把她帶到亭子裏,然後鬆開布塊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佟雪綠眼睫輕顫了一下睜開眼睛,然後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多花?”


    隻見亭子裏鋪滿了山茶花,白色的、粉色的、大紅色的,還有紅白相間的,花瓣層層疊疊,花兒明豔又豔麗,讓她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花的世界。


    溫如歸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對她單膝跪下:“我嘴巴不會說話,我隻想告訴你,無論時間有多久,我都會非常、非常珍惜你!”


    佟雪綠目光落在他手裏的禮盒上,裏頭除了有一枚金戒指,還有一塊滬市牌陀飛輪手表,跟他手上戴那塊款式一模一樣,就是看上去要小一點。


    目光往上移。


    最終落在溫如歸的紅得幾乎可以滴血的臉上。


    佟雪綠心裏湧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甜蜜。


    這個男人長得可真好看啊,臉上每一處都長在她的心坎上,長成她喜歡的模樣。


    讓她看著就忍不住想要親他,親得他嘴唇紅腫喘不過氣。


    他的求婚跟後世比起來不算浪漫,他說的情話也很簡單,卻該死的讓她心動。


    此時的溫如歸心跳如雷,緊張得手心後背都出冷汗了。


    就在溫如歸以為自己要心跳過快而窒息時,佟雪綠伸出手,理直氣壯道:“還不給我戴上?”


    溫如歸怔了一下,隨即心裏好像有煙花在綻放。


    他緊張得站起來,拿了好幾次才把手表和戒指從禮盒裏頭拿出來,然後給她小心翼翼地戴上。


    手表剛剛好,襯得她的手腕無比的白皙。


    倒是戒指有點大了。


    溫如歸也注意到了:“戒指是我太爺爺當年跟我太奶奶結婚戴的,後來傳給了我奶奶,爺爺說現在這個要傳給你。”


    哦豁,原來還是傳家之寶呢。


    佟雪綠看著上頭的翠玉,心想著這戒指應該價值不菲。


    一陣清風吹來,湖麵蕩起了層層漣漪,亭子裏彌漫著山茶花的花香。


    此情此景,終於讓佟雪綠覺得有些浪漫了。


    她朝周圍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人,就想大膽來個訂婚kiss。


    就在她朝溫如歸湊過去時,竹林裏突然響起一陣二胡和嗩呐的聲音。


    ???


    佟雪綠虎軀一震:“這是什麽聲音?”


    溫如歸指著竹林那頭道:“是爺爺和宗叔在給我們伴奏和慶祝。”


    “……”


    佟雪綠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溫老爺子拿著嗩呐,一邊吹一邊搖晃身子,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拉小提琴的王子。


    嗩呐,能讓肖邦哭泣,讓貝多芬沉默不語


    對上這個樂界流氓,佟雪綠想哭都哭不出了。


    還!她!浪!漫!的!求婚!!!


    **


    佟雪綠很想反悔,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跟溫如歸商量定,他們先訂婚,等過兩年再結婚。


    一來她還年輕,二來今年年底她就要高考,她實在不想大著肚子去上大學。


    她打算考上大學後用兩年的時間完成學業,然後再結婚。


    對於溫如歸來說,隻要她答應跟自己結婚,別說等兩年,等十二年他都願意。


    不過因為蕭司令不在京市,訂婚禮必須等他回來。


    至於訂婚的日子也得跟蕭司令商量。


    因為今天商業部的人要過來,佟雪綠還得回去上班。


    溫如歸騎著自行車送她去飯店。


    佟雪綠走了好一會兒,溫老爺子還是無比地興奮:“小宗,我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一番才行!”


    宗叔也是高興得滿麵紅光:“是得好好慶祝一下,不過司令,小九和小十還小,應該吃不了。”


    溫老爺子嫌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會去跟別人借一隻雞回來嗎?”


    宗叔想起隔壁老薑家的雞可以吃,於是點頭出門了。


    老薑知道溫如歸求婚成功,倒也不吝嗇一隻雞,同意送一隻雞給溫家做賀禮。


    宗叔征得他同意後,腳下帶風朝養雞處去。


    讓小王把薑家的雞宰殺好後,宗叔提著雞往回走,經過花壇時,突然聽到有兩個婦人在抱怨——


    “也不知道是誰那麽缺德,居然把大院的山茶花全部摘光了!”


    “全部摘光了?不會吧?”


    “就是會才說缺德,所有的山茶花被摘得光禿禿的,比禿子的頭還要幹淨!”


    “那真的是很缺德!我本來這周末和單位的人約好過來賞花呢,現在被人糟蹋成這樣,回頭讓我怎麽跟大家說?”


    “氣死我了,我打算去舉報,讓門衛把那該死的偷花賊給揪出來!”


    宗叔的腳步一滯,差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


    他裝作若無其事從兩個婦人身邊走過去,等走出好遠他才狂奔起來。


    “司令,我們是偷花賊的事情恐怕要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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