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資料的最後,還有幾張監控視頻打印出來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但是翟雙白還是一眼就分辨出那個戴著鴨舌帽身材瘦削高挑的人是阿冬。


    他的身形扁的像一把鋒利的刀,殺人不見血的。


    “聶太,聶太。”翟雙白沒說話,小黃毛不停地叫她:“聶太,你在聽嗎?”


    “嗯。”翟雙白無力地哼了一聲:“我在聽,出事當天,除了縱火的那些人,還有其他人出現嗎?”


    “沒有了。”小黃毛說:“拍到的就這些了。”


    翟雙白在藤椅上坐了很久,她的姿勢不對,以至於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她艱難的扶著藤椅慢慢站起來,蔣維走了進來,在門口站住。


    師徒倆兩兩對望,就算蔣維並沒有聽到她和鄭忠虎的對話,也沒有看到她剛才收到的資料。


    但從她的表情上,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蔣維緩緩向她走過去,想說什麽卻也沒說,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來吃晚飯吧,你很久沒吃芹姨做的飯了。”


    翟雙白去花園裏曬太陽,坐在椅子上看著宗考開心地跑來跑去。


    隨著他越長越大,他的五官就越像聶知熠。


    像一個q版的聶知熠。


    “媽媽!”宗考飛奔過來,小臉蛋被太陽曬得通紅:“爺爺說等會給我做小飛機!”


    “那你要跟爺爺學著做嗎?”


    “要!”


    “那宗考很棒!”翟雙白捏了捏宗考的臉蛋:“你去玩吧!”


    蔣維拿了很多工具出來,宗考又顛顛的向他跑過去了。


    翟雙白想了想,撥通了靈犀的電話。


    靈犀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什麽事?”


    “跟你說件事。”


    “有話說有屁放。”


    “停在你家車庫裏的那輛摩托車,借我用一下,我一個朋友問我借。”


    “那不是我的。”


    “我知道,阿冬的,他也不騎了。”


    “誰說是他的?他什麽時候騎過摩托車??他隻會騎自行車!”


    “有一次他跟以湄說的。”


    “嗬,他把妹,當然說的自己無所不能。”


    “那是誰的?”


    “關你什麽事?”


    “那你借不借?”


    “不借。”


    翟雙白掛掉了電話,她當然不是真的要借摩托車,她隻是要證實阿冬是不是撒謊了。


    沒錯,他撒謊了。


    所以,他胳膊上的傷疤,壓根不是什麽摩托車排氣管燙傷的,也就是說,縱火案當天他應該是到過現場。


    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過去,聶知熠既然找了鄭忠虎的人,就是不想讓自己人去做被人抓到把柄,但為什麽阿冬當天要出現在現場?


    翟雙白想不明白,想的腦袋都痛了,她都想不明白。


    她站起身,透過院子的籬笆看到了外麵的阿冬,他一直沒進來,也一直沒離開。


    剛才鄭忠虎來,翟雙白差他幫自己去買東西,現在她要出去,還是要支開阿冬。


    她給韓以湄打電話,隻說了幾個字:“叫走阿冬。”


    韓以湄平時縱然反應慢,但是她們姐妹勝在心有靈犀,這次她什麽都沒問,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五分鍾後,阿冬的電話打過來了,他告訴翟雙白:“我先回去一下,嫂子你什麽時候回去?”


    “師父留我們吃晚飯,你回去吧,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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