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予桑晚上沒有留在別墅,他走了。


    但是翟雙白還是在無數人的眼皮子底下,毫無隱私可言。


    哪怕是她睡覺的時候,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牆壁,雙層玻璃牆壁裏麵有燈,不是特別明亮,但足夠看得清楚牆內牆外的所有物品。


    翟雙白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材裏麵。


    聶予桑說到做到,翟雙白從此的一日三餐都是三分熟帶著血的牛排。


    翟雙白早上起來去餐廳吃早餐,放在麵前的就是一份血淋淋的牛排。


    隻有牛排,連配菜都沒有。


    翟雙白看了一眼就起身回房間去了。


    中午,晚上,甚至宵夜都是牛排。


    翟雙白知道,她不吃隻能餓著,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聶予桑的眼裏,他等著她餓的受不了妥協的時候。


    翟雙白餓了三天,幸虧有水喝,後來她在藥箱裏翻到了一瓶過期的維生素c,靠這瓶維生素又挺了三天。


    全當辟穀了,反正不吃東西有水喝也能活。


    可聶予桑竟然把水也停了,整個別墅上下,隻有馬桶裏有水,她渴了兩天,實在受不了從廚房裏找出一把勺子,站在馬桶邊上,智能馬桶連水箱都沒有,她握著勺子真想從馬桶裏舀一勺水來喝。


    她知道此時此刻聶予桑正在看著她,但凡她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她會被聶予桑恥笑一輩子。


    其實,恥笑就恥笑,哪裏有命來的重要。


    翟雙白猶豫了半天,還是將勺子丟進了垃圾桶裏。


    渴死了算,她回到房間的床上,倒了下去。


    翟雙白看著天花板,水晶燈照在天花板上的光暈在她眼前轉圈,看的她頭暈眼花,她都看見天父了。


    七八天沒吃過東西,斷了兩天的水,鐵打的都撐不住。


    翟雙白覺得,估摸著自己得死在這裏了。


    就算不死,也半條命。


    她知道但凡回到鄴城,就肯定落入聶予桑的手裏,她死就死了,反正宗考有人會把他養大,隻是師哥,她連累了他。


    撐不住了,翟雙白忽然眼前一黑,猛然間就看不見了。


    她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竟然連自己的手指頭都看不見。


    所有感官都在漸漸失靈,耳朵仿佛也聽不見聲音了,她好像被裝進一個密封的罐子裏,外界的聲音被隔絕在罐子外麵似的。


    外頭好像有嘈雜聲,也好像沒有。


    她聽也聽不清,看也看不見。


    好像有人在搖晃她,在喊她的名字。


    她連把眼睛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翟雙白漸漸醒過來,她腦袋很暈,但是眼睛能看見了。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牆壁,終於,不是到處都是透明的玻璃牆了。


    “醒了?”


    她隨著聲音看過去,聶知熠坐在她的床前。


    她不知道聶知熠什麽時候來的,但是他臉上有傷,猜也能猜到她是怎麽到醫院來的。


    她動了動手,有點刺痛,低頭一看她在掛水。


    “營養液。”聶知熠解釋:“你營養不良和缺水,不能馬上吃東西。”


    翟雙白不置可否,打量他臉上的傷:“你衝進重圍來救我?”


    “不必感謝我。”


    她嗤笑:“你想多了,隻是覺得你沒必要,我和聶予桑的博弈還沒分出輸贏。”


    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聶知熠也不惱:“我的錯,應該等你餓死了來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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