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她穿著同樣是玫瑰色的綢緞拖鞋,邊上還綴著一圈兔毛。


    她經過透明的玻璃幕牆,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妥妥的金絲雀的打扮。


    明知道聶予桑在羞辱她,但翟雙白不會發怒。


    惱怒沒有任何意義,隻會讓聶予桑更加開心。


    小方帶她去了餐廳,聶予桑已經坐在餐桌的一端等著她了。


    桌上放著燭台和鮮花,燭光晚餐的架勢。


    穿著白襯衫黑西服,領口還係著領結的帥氣服務生從廚房裏一樣一樣端出晚餐。


    餐廳的燈光忽然滅掉,啪的一聲,服務生點亮了打火機,一根一根燃亮燭台上的每一根蠟燭。


    在燭光搖曳中,聶予桑眼神癡纏地看著她,犀利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敞開的胸口遊走。


    盡管翟雙白知道,聶予桑那方麵不行,但她仍然討厭他的眼神。


    她看看碟子裏的牛排,隻要她低頭切牛排,領口就會徹底敞開,被聶予桑看到也就罷了,他看了也不能怎樣,但這裏那麽多攝像頭,會全方位地捕捉她每一個瞬間。


    她想了想,幹脆鑽到桌底,飛快地脫下睡袍反過來穿上,將腰帶再紮上。


    聶予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正準備彎腰往下看,翟雙白已經直起了身子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聶予桑看到了她的睡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睡袍反過來穿,領口有點勒脖子,但隻要不走光,她可以忍受,至於後背露不露不重要。


    “嚐嚐牛排。”聶予桑笑著招呼她。


    三分熟的牛排跟生的也沒多大區別,她一切開血就滲出來了。


    她平時吃牛排最多也就是五分熟,三分熟的牛排跟茹毛飲血差不多。


    “牛排太生了。”她說:“我不吃。”


    聶予桑卻自顧自地切著牛排,將還滴著血的牛肉送進自己的嘴裏:“還不錯,你嚐嚐。”


    看樣子,她若是不吃,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吃。


    翟雙白心裏明白,別看聶予桑一直笑容可掬彬彬有禮的,這隻是表象。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反應過來被翟雙白騙了,他這樣驕傲自負的人,一定很惱火被人騙,她這次回來,聶予桑一定會新仇舊恨一起跟她算。


    她放下叉子,幹脆跟聶予桑開誠布公說清楚。


    “放了何彬。”


    聶予桑不理會她,專心致誌地吃他的牛排,等他把一整塊吃完了,抬頭看向她的盤子裏,見牛排都冷了,油脂混合著血水凝結在盤子邊緣,他皺起了眉頭。


    “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雙白,你暴殄天物。”


    “聶予桑...”


    “翟雙白。”他打斷她,放下叉子,不太耐煩地看著她:“你一向是個聰明人,你知道現在你和我的條件是不對等的,你憑什麽要求我?你覺得,你現在都已經在我眼前了,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聶予桑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何彬是罪有應得,你就算回來,也救不了他。”


    他從桌邊站起來,走到翟雙白的麵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你不喜歡三分熟的牛排,從今天起每一頓都是它,直到吃到你習慣為止,沒有什麽人生是不能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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