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陵寒聽到天下二字,當即清醒了許多,站起身子。


    “百裏幼!我對你太縱容了是嗎?你要什麽朕都能允了,唯獨這個不行!”他眸子一厲,捏住少女的手腕,力道大了些,攥的緊了許多。


    幼幼彎唇一笑,黑眸如同深潭,掠過酒氣芳香:“你不願,那便不談生意了,聖上,門在那邊,不送。”


    稽陵寒出了門,外麵的院子跪了一地的人,就連百裏老爺都扔了拐杖,伏在地上。


    稽陵寒心中氣焰更深,大步流星離開,身影顯得格外孤絕而冷峻。


    而那位丞相大人,今日,從未出現……


    幼幼喝了許多酒,倒底沒等到萬靈帝君的第二個提示,醉倒在了圓桌上。


    日頭初升,暖洋洋的光影落在房間。


    幼幼抬起頭,屋內淩亂,腦袋昏沉,像是許多塊磚頭落在天靈蓋上,抬不起來。


    無法,還是叫了小蝶.


    原本想炸世界的心隻能稍稍歇下。


    百裏府亂了……


    百裏小姐病了,燒得很嚴重,神誌不清地嘴裏嘟囔著許多聽不懂的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四密馬賽~”


    “男兒有淚不輕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十年生死兩茫茫,喜羊羊與灰太狼,隆科多,皇額娘,果凍我要喜之郎,喜之郎害武大郎。”


    百裏慶一臉焦急:“郎中,你快看看,我家女兒怎麽變成這樣了?一直在說胡話。”


    幼幼手指橫在嘴邊:“噓!別吵,我在燒烤,不對,別吵,我在高考,不對,別吵,我在思考,嗯,我在思考。”


    郎中心底也打顫,小聲道:“少東家,聽得見我說話嗎?”


    “你要扒馬褂?扒誰的馬褂?好看嗎?我來扒。”


    郎中隔著絲巾摸脈,眉頭微微皺起:“少東家應是害了溫病之症,昨日夜涼,加上小姐喝了不少酒,現下燒的厲害,我這就去寫方子,東家您按著方子熬給小姐喝下就好。”


    百裏慶心疼自家閨女,眼底都紅了:“這讓我怎麽活啊!”


    幼幼偏頭:“沒事兒,怎麽樣都能活,活不了還能死呢,死不了了就會有活路,沒有活路還會有死路,是路就能走,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條條大路通墳墓,座座墳墓是別墅。”


    百裏慶呆愣的聽著,抹了把大淚道:“小蝶!照顧好小姐!我要親自去給閨女熬藥!”


    瞧這病害的,好好的閨女都大逆不道了。


    小蝶也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昨晚她該來看看小姐的。


    小姐說的那些個氣話,她怎麽就當真了呢,小姐何時打過她啊。


    趕忙又給幼幼換了一條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額頭上。


    此事傳的甚快,不到半日,就傳遍了整個盛京城。


    隔壁的付裕恒聽後,連忙帶著珍貴藥材前來探望,看著通紅小臉縮在被子裏,胡言亂語,心疼的不行。


    本來老東家囑咐過,今日誰來都不見,百裏府關了大門,偏偏付老板住在隔壁,見大門緊閉,直接搬了梯子越了牆。


    等小蝶反應過來,院子裏大箱小箱已經擺了滿地。


    付老板也進了房間,坐在幼幼床上看顧。


    “你倒是個狠心的。”他親自動手,給幼幼換下毛巾,沁了冷水,放在額頭上,又掖了掖被角:“說尋這個就尋這個,說不理我就不理我,那我們之前的美好時光算什麽?”


    幼幼掀開眼皮:“算海苔。”


    ???


    付裕恒心疼的放緩了神色:“我又沒說讓你忠我一人,你開口就是毫無瓜葛,你這般,我怎能放得下啊。”


    幼幼:“前公盡棄,重頭再來。”


    “你的意思是……還要找別人嗎?”付裕恒痛心不已:“你說要隨我學習賬本的……”


    “學?學而不思則罔,不思不學則爽。”


    他失落的望過去,目光細細描繪少女的麵龐,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快些好起來吧。”


    他一陣惝恍,突然聽外麵自家小廝道:“小將軍,你怎從這來了?”


    百裏家大門緊閉,宇文逸聽著心急不已,到底還是擔憂的,放不下的。


    無奈繞到了付家,恰巧看到牆上架著的梯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手一撐,從高高的牆上一躍而下。


    氣衝衝的進了屋子,瞧著付裕恒坐在屋內,心中的火焰霎時間更高了。


    不說借新郎都是沒心的露水姻緣?


    怎得臥了塌,現如今還有人伺候上了。


    幾步走過去,拎起付裕恒的領子:“是不是你昨日說了什麽?今日怎麽就害了病!”


    付裕恒溫雅一笑:“昨日她吃酒醉了,趴在桌上受了涼,敢問小將軍,前幾日,是誰帶她去沾的酒?”


    付裕恒平日不出門,但並不代表所有事都不知曉,審視著他,眼裏的敵意淩厲至極。


    “你若覺得她是受不住什麽話,不若去問宮裏那位,昨晚說了什麽,畢竟我離去時,她好得很。”


    一時間屋內的溫度都降了幾度,兩人針鋒對峙,誰也不肯落於下乘。


    一道清淺的聲音開口:“你們來了。”


    兩人一同看去,隻見幼幼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往這邊瞧,兩隻小手從被子裏抽出來,伸了老高:“牽牽。”


    兩人皆是心頭一跳。


    宇文逸放下抓著的領子,去抓離得最近的手。


    付裕恒眸色柔和下來,坐在床頭,牽另一隻。


    幼幼一手牽了一個,臉上不知為何多了些慈愛:“不可以打架,打架傷和氣。”


    隨即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抓著將兩隻手疊在一起,拍了拍:“你們兩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兩個人像摸到什麽髒東西一樣,急忙抽回手。


    宇文逸怒喝:“百裏幼!你又玩我。”


    付裕恒冷眼看他:“她燒糊塗了,說的胡話,你還吼她。”


    宇文逸聽罷,當即就歇火了,眼裏劃過心疼:“怎麽病成這個樣子……”


    正擱廚房看小廝扇火的老東家正愁著,突然聽聞小廝來報:“老東家,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出什麽事了?我閨女……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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