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小聲詢問:“雲翼師兄是這裏的靈獸嘛,外界都說仞孤峰曾是馭獸峰,隻是衰敗了。”


    玄君澤抬睫,望著亮晶晶的眸子,緩緩解釋:“並非馭獸峰,隻是背靠暗麓森林,傳言不可信。”


    “我覺得有些傳言還是能信一信的。”


    幼幼望向一覽無餘的山峰,麵積絕對不比其他峰差,小溪穿流而過,木製彎橋架在兩岸,四周深翠密林,相錯的綠茵後便是一棟樸素的竹樓。


    有種‘所見即所得’的感覺:“外界傳言仞孤峰是個很尊重靈石的地方,沒偷,沒搶,沒有,現在看,現實比傳言殘酷多了。”


    玄君澤摸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養你這個小家夥還是夠的。”


    他手指微涼,奇異的疏離感仿佛在慢慢消失。


    皎月風華的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被鍍上一層淺色的光暈,他提起茶壺,輕攏衣袖,不緊不慢的為她倒茶:“你不離開,便永遠算是仞孤峰的弟子,我亦不會棄你。”


    他說的認真,仿佛刻骨銘心的誓言,幼幼眨了下眼,遲疑開口:“我怕天衍宗棄我們倆?”


    “不會的,他們沒膽子。”


    幼幼似懂非懂的點頭,指尖輕輕觸了觸茶杯,又被燙的收回。


    “慢些喝,燙。”


    “嗯嗯。”


    兩人雖是第一天見麵,但相處模式不亞於兩個老年人坐在茶桌上,相顧無言,卻各自沉浸在一種莫名的默契與寧靜之中。


    陽光灑下斑駁陸離,為這靜謐的氛圍添了幾分溫馨,偶爾,一陣微風拂過,帶來樹葉沙沙的響聲,像是歲月靜好在此刻的具象化。


    幼幼抬頭望天,由衷感歎道:“師尊,我屬於這裏。”


    玄君澤不明所以,卻沒有打斷,見雲翼揮動著翅膀從竹樓的窗戶出來,自然的拉過幼幼的手:“走吧,看看你的房間。”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溫溫涼涼,像玉石般,幼幼抬眸看他,見他眼裏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和寵溺,便跟隨著步伐往竹樓走去。


    玄君澤視線微微低垂,掃過少女纖細的身形和透白的皮膚,沒來由說了句:“晚飯多吃些吧。”


    手心柔軟細膩,摸上去像小雞仔的小爪子,沒有一點肥肉,顏色也白的過分,好似一戳就破。


    “我們這裏有食堂嘛?”


    “沒有,我來做。”他頓了頓,問道:“有什麽喜歡吃的嗎?”


    幼幼瞥了眼跟在身後虎視眈眈的雲翼,尖尖的喙比劃著似乎在想哪裏好下口,即便不看都能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開口點菜:“叫花仙鶴,鐵鍋燉大鶴,宮爆鶴丁。”


    玄君澤看了眼她身後的雲翼,緩聲:“不可以欺負人。”


    身後的雲翼一撲騰,連忙收回了喙,心虛的四處望著。


    幼幼邁開步子離雲翼遠了些,聽著關切的聲音:“雲翼的喙很尖,沒被啄傷吧,它隻是調皮了些,沒惡意的,下次它要是欺負你,可以來告訴我。”


    幼幼點頭,聲音甜脆:“好的,師尊。”


    竹樓不大,她的房間在一樓,屋內陳式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幾個椅子,窗台還有一盆小花,樸素幹淨。


    玄君澤鬆開手:“自己休息下,想要什麽與雲翼講。”


    幼幼轉頭看向窗外的仙鶴,此時正示威般扇幾下翅膀,重重的‘啾’了一聲。


    “知道了,師尊。”


    玄君澤輕點下巴轉身離去。


    想到什麽複而停頓腳步,轉過身子:“還不知你叫什麽?”


    “幼幼。”


    “可有姓?”


    “師尊如何稱謂?”


    “玄君澤。”


    幼幼輕笑:“那便是玄幼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子隨父姓,天經地義。”


    玄君澤微一怔神,淺色的瞳孔看上去有些迷茫,隨即抿了抿唇,溫柔一笑:“好。”


    待玄君澤離開,幼幼將門一關,無辜的看向外麵的仙鶴:“小雲翼,認識一下。”


    雲翼一感覺渾身一陣雞皮疙瘩,不知為何脊背發寒,但為了仙鶴的麵子,隻能繼續雄赳赳氣昂昂的揚起頭顱,試圖將自己偽裝的更厲害。


    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小姑娘利落的踩著桌子,直接從窗口跳出。


    一把抓住了它的爪子,還沒飛起來,就被按在了地上。


    剛想叫喚,小手像是早已知曉般飛快的按在了喙上,強行並攏。


    明明它是一隻有靈力的鳥,卻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按在身下,它眼神裏透著屈辱,視線不甘,仿佛無聲的叫囂著:小兔崽子,你等著!


    幼幼一手抓著它的脖子,一手捏著喙,飛快的跑進後麵的林子裏,許久後才停下腳步。


    找了塊大石頭,將雲翼一按,頭輕輕貼在鶴頂紅上:“噓,心跳小點聲,吵到我了。”


    雲翼:有沒有人管啊!還有沒有天理啊!殺鶴啦!殺鶴啦!


    但很快,它就失去意識,睡了過去。


    夢裏,混混沌沌,淺橙色的小空間裏遍布許多線條,周邊安靜而溫暖,仿佛躺在雲端,舒服的想再睡一覺。


    但哢哢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強光照射而來,它爪子用力,使勁向著那道光擠去。


    聲音更加明顯,目之所及,是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正垂眸瞧著他,開口便是:“雲翼,你終於出來了。”


    它迷茫的四處打量,周邊皆是老綠色,仿佛在一片竹林,可抬頭又見不到天,同樣是一片綠。


    是竹樓裏。


    它叫雲翼,它喜歡這個名字。


    主人也常常去山裏給它采回許多小蟲,每日愜意待在主人身邊,渴了去小溪喝水,餓了去森林裏找吃的,主人不愛走動,常常在山上陪它,沒有比這更自在的生活了。


    ……


    幼幼抬起頭,摸了摸下巴:“真的這麽簡單?”


    果果從戒指裏探出頭,手裏還拿著兩個桃子,幾下爬到幼幼肩膀上:“怎麽了娘親,是想吃鐵鍋燉大鶴嗎?我也想吃。”


    幼幼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子:“都讓你這個小饞貓聽見了。”


    “隻是在想,師尊修為深厚,為何甘願待在宗門裏?”


    “為何啊?”小團子上嘴咬了一大口桃子,轉眸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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