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鷲越說越委屈,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瘋狂掉著,他心中難受極了,孤寂如鋼針瘋狂刺痛著他的心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明白,他已經讓了自己帝位,讓了自己權利,甚至揭發了自己身上地邪魔係統,甘心留在步眠身邊當那可笑皇夫,卻還是挽回不了步眠的目光。


    第一年就納了三個男人,他怎麽鬧都沒有用,甚至被派來的教養嬤嬤磨了兩個月地性子,讓他身上幾乎沒有一日有好肉。


    而她呢?日日隻願意光顧那些新寵的宮殿,樂不思蜀,他不管如何派人去請她,她都推托有事,可每晚他都知道她的寢宮又被抬進去哪個新男寵。


    他嫉妒,他憤怒,他瘋狂,他的禮儀道德,三觀自尊全被她的冷漠無情碾碎變成粉末被風吹散,留下了一隻瘋狂貪婪的野獸。


    來福看到鄭鷲的情緒越來越烈,趕緊讓旁邊伺候的太監去端藥。


    等鄭鷲平複下來心情時就見到一碗散發著溫熱蒸汽的苦藥被端了過來。


    “皇夫娘娘,你又犯瘋病了,太醫說皇夫娘娘每次犯了瘋病都得喝這藥。”來福恭恭敬敬的端來了藥呈現在她麵前。


    本來平複好自己情緒的鄭鷲看到這藥,再次被刺激狠了:“我沒有瘋病!我沒有!我沒有瘋病我為什麽要喝藥!你是不是被收買了!你們是不是都恨不得我快點死!”


    所有太監聞言迅速跪在地上:“皇夫娘娘息怒!皇夫娘娘還請按時用藥!皇夫娘娘息怒!皇夫娘娘還請按時用藥!”


    鄭鷲笑了,他一下子掀翻了來福手中的藥:“我不喝!我沒有病!誰說我有病了!”


    來福膽怯的看向像是在看一個可怕的怪物一般:“回稟皇夫娘娘,是陛下與太醫說的。十幾名太醫一起為娘娘您診斷的啊。娘娘,你忘記了嗎?”


    鄭鷲氣得發抖:“我說了,我沒有病!本夫好得很!你們日日逼我喝藥!不就是想用藥毒死我嗎?”


    來福抖得像個篩子一樣,他聲音顫抖道:“奴才們不敢!奴才們真的不敢啊!還請皇夫娘娘按時用藥!皇夫娘娘莫要為難奴才們了!若是陛下知曉奴才們又沒有勸動皇夫娘娘喝藥,又得責罰我們!”


    來福垂著眸,真心實意道。


    畢竟陛下每日都會知曉皇夫娘娘的用藥情況,若是一日未按時用藥,他們便會被打十大板子。如今,來福一共被打了五十大板,整條命都快丟了。


    他看著麵前不願意用藥的皇夫娘娘,眼裏幾乎溢出了怨毒。


    憑什麽皇夫娘娘不願意用藥,他們做奴才的還得被跟著罰。


    就在氛圍僵持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個凝固地氛圍。


    “發生什麽了?怎麽一地碎片。”


    步眠踏入寢殿就看到一地的藥碗碎片,熱氣騰騰的藥液還散發著苦澀的藥香,讓人無法忽視這一幕。


    穿著華麗鳳袍的鄭鷲見到步眠出現,立即朝步眠奔去,一把抱住了她:“陛下!陛下終於來了!本夫真的好想陛下!”


    “大膽皇夫!見到陛下竟然還不行禮!”


    步眠身邊的翠玉總管冷聲嗬斥道。


    鄭鷲聞言,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步眠,為步眠行了一個標準到極致的禮。


    步眠語氣淡淡,眼神帶著幾分不耐:“皇夫的禮節又鬆泛了。”


    鄭鷲聞言忍不住抖了抖,他驚恐的看向步眠:“陛下,本夫知錯了,本夫再也不敢如此了,還請陛下……”


    步眠冷笑:“既然知錯,那這一地的藥碗碎片如何解釋?為何犯了瘋病後不願用藥?”


    鄭鷲愣住隨即絕望的看向步眠:“陛下,本夫無病,本夫沒有瘋啊。”


    步眠蹙眉:“真是荒唐,十幾位太醫都說你有病,你卻還堅持自己沒有病?你不好好喝藥又胡鬧什麽?我本想過來好好陪著你,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太讓本夫失望了。”


    鄭鷲心髒一疼,一股慌亂襲來,趕緊拉住步眠的手:“陛下!陛下!本夫真的沒有瘋!本夫真的沒有瘋啊!”


    步眠看著鄭鷲:“你若是真的沒有瘋如今已經在乖乖喝藥了。來福,把皇夫娘娘的藥端來,讓他用了。”


    來福聞言立即乖乖站起來馬不停蹄的去熬製了。


    就在鄭鷲痛苦之時,一道更為刺耳的聲音響起。


    “陛下,我見皇夫娘娘這樣,瘋病怕是更重了。”


    白蝶從門後出現,與鄭鷲四目相對露出來一抹冷笑,眼裏帶著對他的鄙夷與嫌棄。


    鄭鷲見白蝶那樣的眼神,眼裏藏不住對白蝶的殺意:“你一個女人,怎麽能出現在本夫的寢殿之中!”


    “皇夫,你夠了。”


    步眠冷聲嗬斥道:“我是特意來讓白蝶為你診斷病情,若你乖點,讓白蝶好好看你的瘋病減輕了沒,假以時日你自然不用吃藥。可是如今,你還是冥頑不靈甚至比以往更瘋!”


    鄭鷲看著這麽冷漠的步眠笑了,笑得淒涼又哀傷:“本夫知曉陛下不喜本夫,更知曉陛下一直盼著本夫自己死。在陛下心裏,本夫到底算得上什麽?就連野外的一株草都比本夫活得更有尊嚴。”


    步眠不悅警告:“皇夫,慎言。”


    鄭鷲聞言痛苦嘶吼:“你根本不喜歡本夫!本夫到底算什麽東西!我曾經也是九五之尊!你說你隻喜歡我,為何不願遣散你的後宮,你每年不僅納新人進來,更未與我一起共寢過!你說,你給我皇夫之位,我雖然不能如以前那般執掌王權,卻也與以前那樣位高權重,可如今連一個宮人都能羞辱我,更別說一個藥女了!”


    鄭鷲嘶吼的像個瘋掉的瘋子,他臉上的粉隨著淚變得斑駁花白,讓人不忍直視。


    步眠冷漠的看著鄭鷲的哭鬧瘋狂:“你鬧夠了嗎?”


    鄭鷲聞言愣住:“你竟然說我鬧!我隻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多愛我,多關心我也不可以嗎?”


    步眠歎了口氣,看向鄭鷲帶著失望:“我每日為了前朝那麽忙,你為什麽不能體諒一下我到辛苦與為難呢?那行前朝大臣逼我,你也要逼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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