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和魔盜下得酒樓來,江風一吹,雖感覺清醒一點,但走路卻搖搖擺擺。


    “小子,咱們的找一間客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泡一個澡舒服舒服,明天再走。”魔盜看著寶兒說道。


    兩人牽著各自的馬兒向街內走去,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已經易容過的兩人,因為酒後寶兒不慎將懷中的東西掉落,從而將他們陷入險境之中。


    兩人找了一間大的客棧,就各自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的鎮江樓裏,那兩人桌子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隻聽見一個人說道:“老陳,咱們該撤了。”


    “麻二,就一壺酒,喝的真不過癮,咱們再來一壺可好?”


    “老陳,還是算了吧!你剛剛沒看到那小二的嘴臉,一副不歡迎的架勢,這酒可不便宜,再要的話估計...。”


    “他娘的,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老子以前什麽時候差過錢,奶奶的,到他這吃是給麵子,以前請老子來老子還不來呢!”


    “老陳,小點聲,這酒樓的後台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還是少惹為妙。”


    要說這兩人,那也不簡單,打小就是這潤州城裏麵有名的混混,說來也巧,這兩人都有一個長的十分有姿色的姐姐,分別嫁給這潤州府的長史及司馬為妾。兩人自此得道升天,搖身一變在這潤州城裏混了個官差,平時沒啥事幹,就是初一十五到碼頭上收稅,那可是個肥差呀!這南來北往,東來西去,隻要船從碼頭過,一律要錢。不僅船要交錢,靠碼頭謀生計的小商販都得按時給二人交錢,那二人節留下來的可就不是小數目,這些年在這潤州城那小日子過了一個叫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可兩個月前變了模樣,上麵突然派來一群人,說是要抓一個逃犯,一來就封鎖整個碼頭,不僅日夜盤查過往船隻,還以經費為理由,接管了碼頭稅收,徹底斷了兩人的財路,這猛的一下失去經濟來源,讓這數服這麽多年的哥倆整天是垂頭喪氣,如喪考妣。沒有經濟來源,兩人原來混混的本性暴露無遺,開始在這潤州城裏混吃混喝了。因為上麵有人罩著,城裏麵做小生意的都知道,也拿兩人沒有辦法。可這潤州城裏做大買賣的後台也都不簡單,比如說鳳香樓和鎮江樓,一個是潤州太守小舅子開的,一個是潤州別駕叔公開的,這官可都比他倆的姐夫大。這倆人可精明的很,當然不敢強來,這鳳香樓基本上是不去了,鎮江樓也來的極少,今天他倆約好到碼頭來看看,順便打聽一下這些占他們老巢的人到底什麽時候走。正好路過鎮江樓,想著紅燒魚和上好女兒紅,還是忍不住上來吃喝起來。當然,他們可不會像普通食客那樣什麽三樓起步要三兩銀子,他們頂多能付一點成本價就不錯了,所以小二們都不歡迎他倆,兩方麵算是相看兩厭吧!


    “他奶奶的,不就是那點破銀子嗎?真想把咱哥倆憋屈死,等那群癟三走了,老陳,咱倆可要好好合計合計,怎麽也得多弄些銀子,不然這日子真沒法過了,你看剛剛走的那兩人,爭著付賬,一出手就五兩白花花的銀子,真他娘的讓人眼紅。”


    “唉!對了,麻二,那小夥子付賬時掉落的東西是什麽?我沒看見,聽聲音很重的,是銀子嗎?”


    “不是銀子,是一塊牌子,挺重的。”


    “牌子?什麽樣的牌子,上麵有字嗎?”


    “像是銅的,有字。”


    “啥字?”


    “我沒太注意,好像...,好像有四個字,我...,我隻記得好像有一個入字,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第二字是入字,其他的我沒太在意。”


    “入字,入字。”那個叫老陳的嘴裏念叨著。


    “念叨個啥?咱們走吧。”那個叫麻二的站起身來,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扔在桌子上。


    “兩個青皮!真不要臉,我呸!”小二拿著幾個銅板站在窗前,望著下樓遠去的兩個人說道。


    “入,入,什麽入。”那個老陳一路念念叨叨。


    “我說老陳,你可別念了好不好?煩死了,不就是一塊牌子,與你何幹?再說了,有牌子的人多了,你又不是沒見過,咱倆姐夫,別駕、太守,還有就是這次來抓犯人那個領頭的,他們都有,經常掛在腰間,有啥稀奇的,等有錢了,咱哥倆也弄兩塊,在刻幾個字,別在腰間玩玩。”


    “麻二,你懂個啥?那東西是能隨便弄塊別著嗎?告訴你那都是有品級官員才能佩戴的,是上麵配的,是自己隨便弄的嗎?”


    “那老陳,咱倆現在算幾品,什麽時候上麵才能給咱哥倆也發兩塊,有了牌子是不是喝酒逛鳳香樓都不要錢。”


    “咱倆...,咱倆屁品都沒有,麻二,告訴你我對這還真有研究,這牌子種類可多了,材質就分金銀銅鐵錫五種,如果你看到的真是銅牌,那能夠佩戴的就沒有低於五品的官員,就是五品大員也不是全部配銅製的,那要是欽差或者專門有特殊使命的官員才能配有,你知道不知道,你小子還想自己弄一塊帶帶,想多了吧!到時候弄不好小命都得搭進去。”


    “切!那破牌子還要五品大員才能配,我看也...。”麻二突然停止不說了。


    “你咋了,麻二,你咋了?”


    “老陳,你剛才是說這銅製腰牌要五品大員以上才能佩戴,是不是?”


    “是呀!我對這可專門研究過,相信我。”老陳信誓旦旦的說道。


    “五品大員,五品大員,那...,那可就不對了呀!”麻二搖著頭嘴裏念叨著。


    “什麽不對呀!麻二,你在說什麽?”


    “老陳,剛剛那掉牌子的小夥有多大?”


    “十八九歲吧!反正不超過二十歲。”


    “那就不對了呀?沒超過二十歲就是朝廷五品大員了?這...,老陳,這也太...。”


    “喲!麻二,你不說我還真沒往這想,就我所知,這地方上還真不可能有二十歲的五品大員,就是再有關係,再能幹,起步高,從七品縣令幹起,怎麽著幹到五品也得三四十歲了,這不可能,不可能,除非,除非他是京城裏出來的,那也說不定。”老陳老神在在的分析道。


    “京城來的,京城來的?我怎麽看著不像呢!口音對不上不說,這氣質也不像大官呀,倒像大戶人家的公子。”


    “麻二,這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他真是京城哪位大佬家的公子,靠祖宗蔭封小小年紀就混得高官。”


    “不可能,不可能,你沒留意他與對麵那個中年漢子的對話嗎?哪像一個靠祖宗蔭封的貴人?最關鍵的一點,那個披頭散發的中年人,怎麽看都像混跡江湖的遊俠,如果那小子真是五品官員,那他們怎麽會混在一起,而且看樣子關係十分親密。從掏銀子付賬來看,他們應該不是上下級的關係,這更是讓人想不通,實在是可疑,太可疑了。”


    “可疑個啥,就是可疑跟咱倆有啥關係,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準備到家姐那想想辦法,麻二,你去不去?”


    “我...,我都連續去了好幾次了,可...,可不能再去了。”


    “誰不是呢?這不沒辦法嗎?”


    “老陳,老陳,別走,別走,也許有辦法,有辦法。”麻二喊住了往前要走的老陳。


    “啥辦法?你有辦法弄到銀子?”這個老陳一聽麻二有辦法立馬轉頭回來問道,畢竟死皮賴臉老是求人是誰都不願意幹。


    “剛剛那兩個人就是機會。”麻二說道。


    “什麽機會?兩個毫不相關的人,你該不會想搶他們吧,咱們還沒混到那地步,這我可不幹。”


    “你想啥呢!我的意思是把他倆舉報上去,說不定有意外收獲。”麻二說道。


    “什麽收獲?拿什麽舉報?”


    “老陳你看,這兩人明顯不是本地人,出手闊綽,從著衣裝扮來看又不太像有錢人,特別是那個披頭散發的中年人,一身戾氣,以我經驗來看十有八九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而那小子又有銅質腰牌,按你說的那都是五品以上官員才有的,看他那土裏土氣的樣,絕不像京城有權有勢的公子哥。所以從這兩點來看,兩人身份十分可疑,咱們就在他們身上想辦法。”麻二越說越起勁。


    “麻二,你該不會想捉拿他們,你都說了,那個中年人凶的很,咱們倆可不一定弄過他,再說旁邊還有一大小夥,不行,不行。”老陳連連搖頭說道。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咱需要自已動手嗎?咱舉報他們,而且咱不到衙門舉報,咱們到碼頭上,向上麵來的那群人舉報,他們不是正在抓嫌犯嗎?”


    “向他們舉報?為啥?他們不是再找一個十三四歲半大小夥嗎?那抓捕文書上寫的畫的清清楚楚。麻二,你腦袋沒問題吧?”


    “老陳,你聽我解釋就明白了,一那夥上麵來的人每天守在碼頭抓嫌疑人,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敲詐勒索,隻要有一點可疑的,那都想盡一切辦法榨出油水來,你說有這麽可疑的人,出手又這麽闊綽,咱這一報告,他們還不嗷嗷直上。”


    “就算他們上了,得手了與咱倆什麽關係,能分給咱倆銀子?”


    “你看,你看,老陳,這不是目的,咱們的目的是什麽,咱們不是一直和他們靠不上嗎?這要是舉報成了不就靠上了嗎,靠上了不就好辦了嗎?咱們是誰?在潤洲這地界有誰比咱們熟,隻有靠上了咱們才有機會參與到碼頭中來,大不了讓他們坐著收錢,咱們少掙點罷了,再怎麽著也比現在坐吃山空強。再說了真要讓咱兄弟把持,這碼頭的水咱哥倆可門清,想多弄點那還不容易?”


    “麻二,你這樣說還真有些道理,反正咱倆沒啥損失,又不要咱倆動手冒風險,這能幹,走,舉報去。”


    “哎!哎!老陳,你急啥?咱倆好歹去問問送那二位出門的店小二,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這才好舉報呀!”


    “對,對,快走,快走。”


    從一臉厭煩他倆的小二口中打聽到寶兒和魔盜向城裏走去後,兩人急急忙忙的往碼頭趕去。


    此時的魔盜和寶兒兩人還在客棧床上呼呼大覺,壓根沒想到一個物件無意中的掉落和五兩銀子的付賬,讓兩個貪心之人給盯上了,莫名其妙成了別人腳下的墊腳石。


    傍晚,大睡一場的兩人醒了過來,叫店家搬來木桶,燒來熱水,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連日的勞累和中午的酒氣一洗幹淨。晚上兩人也沒出去,就在房中叫來酒菜小酌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寶兒早早起床,練過功後,到附近買了早點送到房中,自已又到後院馬房中將兩匹馬兒精心喂了喂,這是他每天都要幹的事,一則是自己真的喜歡馬,二則是魔盜要求的,如果是在野外,魔盜都要求寶兒與馬兒睡在一起,說這也是練習馬術,掌握馬性與馬交心的基本功。


    幹完喂馬的事,寶兒回到房中,看到魔盜已經起床,洗漱完畢正在吃早飯,便問道:“大子,咱們今早就離開潤州嗎?”


    “嗯!”


    “那是要從鎮江碼頭渡江嘍。”


    “當然!”


    吃過早飯,打點好行李,魔盜又檢查了一下寶兒的妝容,出了客棧,騎上馬兒慢悠悠的問碼頭方向走去。


    而此時快要到碼頭的路上,咋天那兩個舉報之人麻二和老陳有些興致不高的走著。


    “這幫都是什麽人?這麽好的發財機會都不把握,真他娘的一群蠢蛋。”麻二一邊走一邊說道。


    “麻二,我就說嗎,你就是多事,這下好了吧,還把咱倆給套住了,找不到這兩人,我看你怎麽解套。”


    “老陳,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倆好嗎,誰知道這些蠢貨不按套路出牌,都給他們消息了,他們也懶得動彈一下,還叫我倆務必找到那倆人的落腳之處,這潤州城這麽大,哪裏去找?”


    “麻二你也知道難找呀!這幫狗日的精明的很,他們就是想坐享其成,是我們低估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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