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看,這到縣城這麽遠,我哥又非常忙,到時候他還不一定有空,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城裏一趟?”


    “去城裏,去城裏。”寶兒在心中思考了一遍,這與他剛開始的計劃不符,考慮了一下說道:“不行,我還有事,暫時不能離開這岩山鎮,鄧老五,一句話,你到底能不能將你哥鄧老四三天之內請回來,如果行,咱們今天就算成交,如果不行,那我也不求你了,等我此地事情辦完自己到縣城去找他,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寶兒作勢就要起身。


    鄧老五急忙站起攔著說道:“小兄弟,小兄弟,三天,就三天,我一定把我四哥給你帶回來,一定帶回來。”


    “那好,三天後的中午,我會再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寶兒站起身來就要出門。


    “小兄弟,小兄弟,這...,你看這到縣城路途遙遠,你看,你看這定金...,定金能否能否...,先...。”


    “啪!”的一聲,寶兒將兩錠銀子拍到桌上。


    “鄧老五,咱們可醜話說到前邊,如果你拿了我的錢辦不成事,可別以為我小好欺負,小爺的後台不是你能得罪的,到時候別怪我...。”還沒說完寶兒就走出門去。


    鄧老五笑容滿麵,一把就搶過桌子上的銀子抱在懷中。


    “哢擦!”一聲。


    笑容滿麵的鄧老五扭頭望去,發現家裏大門厚厚的門板上多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鄧老五張大了嘴巴望著遠去的寶兒,一臉驚愕。


    寶兒出了鄧老五家,一路就向岩山鎮走來,好在鄧家莊離岩山鎮不遠,寶兒很快就來到了岩山鎮上,按照自己一開始製定的計劃,寶兒很快在鎮子的西北角租了一座單獨的小院,仔細勘察的周圍的情況後寶兒返回了靈涯洞。


    一眨眼三天就過去了,清晨,寶兒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後吃了早飯,將計劃好的物品一一帶在身上,就出了靈涯洞,離開珥湖,先來到鎮上,隨便買了些吃食還有茶葉,回到租的房子中,簡單打掃布置了一下,將爐子點燃,燒了點茶水,將買的吃食都擺在桌子上,接著跑了大半個鎮子,終於雇了輛帶棚子的馬車,往鄧家村趕去,離午時還有不短時間,寶兒就趕到了鄧家莊來到了鄧老五家的門前。


    鄧老五家的大門仍然是敞開的,寶兒直接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發現那天的那個小孩在院中玩耍,他看見寶兒走進來,立刻就露出了笑臉,連忙跑了進去。


    須臾,鄧老五的老婆就連忙跑了出來,看見寶兒連連客氣的說道:“大兄弟,大兄弟,你來了,快!快!屋裏坐,我還以為你要到午時以後才來呢,這麽早,吃了沒有?”


    “大姐,我吃過了,鄧老五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回來了,昨傍晚才趕回來,這次可算是向心做事了,沒耽擱,沒耽擱,這不,這來回一路累的,回來就睡了,這剛剛才起來,我去喊他,我去喊他。”鄧老五的老婆又折身往後院跑去,一看女子就是個熱心腸的人。


    寶兒不慌不忙的在堂屋正中的桌子剛剛坐下來,就聽見鄧老五的聲音從後院傳來。


    “林老弟,林老弟,這麽早就來了,你看我,你看我,剛才起來,還沒洗漱呢!見笑,見笑!”說著說著鄧老五一副睡眼朦朧衣衫不整的走了進來。


    “是我來早了,不好意思,見諒,見諒!”寶兒起身拱手說道。


    “林小哥,你先坐著,那個水兒他娘,還不快給林小哥倒點熱茶。”鄧老五扯著嗓子喊道。


    話音剛落,女子就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放在寶兒的跟前說道:“林兄弟,喝點熱水吧!”


    “還不給我林老弟準備早飯,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鄧老五繼續對著女子吼道。


    “我吃過了,鄧老五,你哥哥...?”寶兒打岔說道。


    “喲!你看我,你看我這記性,對,對,對,林老弟是來找我哥哥的,你放心,咱辦事那從來都是妥妥的,我昨日就親自把哥哥接了回來,老弟,你稍等,我這就去洗漱一下,很快,很快。”說完跑了出去。


    “林兄弟,我家這口子昨日就將四伯接了回來,他住的離這不遠,你先坐著,我還得給他弄點熱的墊吧墊吧。”女子說道。


    “大嫂,你忙你的,時間還早,我在這等會。”


    沒耽誤一會,鄧老五嘴裏還含著吃食走了進來,一邊使勁的吞咽著一邊說道:“林老弟,你在這坐著,我去去就來,四哥家離這不遠,我去把他請來。”說完就要出門,寶兒連忙喊住了他說道:“鄧老五,我和你一起吧。”


    “林老弟,你還是在我家坐著等吧,四哥一個人剛回來,家裏連燒熱水的都沒有,在他那談還不如在我家呢,晌午,讓水兒他娘燒幾樣好菜,酒我早就準備好了,咱們在這邊吃邊談,那多自在。”


    “鄧老五,和你說一下,我們不在這談,我這次回來在岩山鎮上租了房子,咱們接上你四哥到岩山鎮上談。馬車我都準備好了。”寶兒淡淡的說道。


    “這樣呀!這樣呀!也好!也好!那,那請吧。”寶兒和鄧老五一前一後走出了家門。


    “水兒他娘,我們晌午不在家吃了,到鎮上去了。”鄧老五對著後院方向喊了一聲。


    寶兒出門後示意一直在外等候的馬車跟在後麵。


    鄧老四家真的不遠,沒走幾步,拐了一個彎就到了。


    鄧老五直接推開院門就帶著寶兒走了進去,院子基本上和鄧老五家差不多,走進前麵的堂屋,鄧老五說道:“林老弟,你在這稍等,估計我哥在後院廂房呢,我去喊他。”


    片刻,從後院走進來一個人來,寶兒向他看去,他容貌和鄧老五十分相像,隻是矮了點,清瘦了點,但顯得成熟穩重很多。


    寶兒並沒起身,看著走進來的人淡淡的說道:“你就是鄧老四,鄧仵作吧?”說完麵無表情靜靜的看著他。


    “你是誰?叫我弟弟把我這麽老遠喊回來,所為何事?”鄧老四問道。


    “四哥,四哥,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位是林小哥,從京城來的,小時候在咱們這生活過。”鄧老五從後麵站出來說道。


    寶兒此時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到了門口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跟我來吧!”


    說完就上了馬車,鄧老四和鄧老五麵麵相覷,鄧老五說道:“四哥,林小哥來時說了,他在咱岩山鎮租了房子,讓我們到那裏談。”


    鄧老四想了一下後登上了馬車,鄧老五也跟著上了去,兩盞茶時間就到了寶兒臨時租住的房子前。


    三人下了馬車,寶兒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鄧老五連忙跟上說道:“這是夏老歪家的房子,林小哥租了下了,價格不便宜吧?這個夏老歪可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不貴,不貴,便宜的很。”寶兒直接走進屋內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鄧老五,你去把門關上,都坐下來說話吧。”寶兒淡淡的說道。


    “哎!”鄧老五出去將院門關上,進屋後又將屋門掩上。


    鄧老四坐在寶兒的對麵,鄧老五坐在下首,他反應倒是很快,操起旁邊爐火上的熱水壺給二人倒起茶來,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這才坐了下來。


    寶兒不說話,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入口中嚼了起來,脆嘣嘣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出。


    接著又不緊不慢的夾了一顆,放入口中。


    接著又是一刻,現場的氣氛有些怪異。


    鄧氏兄弟倆對望了一眼,鄧老五忍不住說道:“林兄弟,你到底有什麽事要向我四哥打聽,現在可以問了。”


    寶兒沒有吭聲,繼續吃著花生米,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這位小兄弟,你是來消遣我哥倆的嗎?”那個鄧老四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好歹他也算朝廷小吏,在這岩山鎮巴掌大的地方也算個人物,而且寶兒隻是個年紀輕輕的半大小夥,雖然比同齡看著成熟很多,也高大很多,但終究還是個孩子。


    “啪!”寶兒看這兩兄弟都有些忍不住了,知道現場的氣氛已被他把控,就將筷子不輕不重的敲在桌上,雖然聲音不大,可也把鄧氏兄弟倆嚇了一跳,這都是寶兒在宮裏麵學的,這種態勢的把控可是宮鬥裏麵的精髓,效果已經達到。


    “坐下。”寶兒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鄧老四就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鄧仵作,我就問你一件事,想好了再答。”寶兒盯著鄧老四說道。


    “你,你問吧。”


    “一年多前,也就是去年八月十五前,你是否去過珥湖附近收屍。”寶兒突然快速的問道。


    “去過。”


    “去收幾具屍體?”寶兒繼續快速的問道,心裏卻狂震起來,桌子下的大腿都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三具。”


    “兩男一女是不是?”


    “是!”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一個小孩問這些幹什麽?”鄧老四終於反應過來站起身問道。


    寶兒聽完也徹底輕鬆下來了。


    寶兒並不說話,從旁邊的包袱中先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攤開擺在桌子上說道:“鄧老五,你的任務完成了,這十兩銀子收下吧!”


    鄧老五看了看寶兒,又看了看站起身的哥哥,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寶兒桌前的兩錠銀子抓在手中。


    半天都沒有人說話,鄧老五可一直盯著那攤開的一百兩銀票,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慢慢的,慢慢的,他的一隻手往銀票方向慢慢移去,慢慢移去,他卻沒有注意到寶兒又將手兒伸向包袱。


    在鄧老五剛剛碰到銀票邊的一刹那,一把尖尖的槍頭點在他的手背上,鄧老五嚇了一跳,抬眼看去,這才發現這個林老弟手持兩根短槍,左手槍尖指著他的手臂,右手的槍尖指著他的哥哥鄧老四的喉嚨,林老弟麵帶微笑,但他卻感到後背發涼,雙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林...,林...,林小哥,你...,你這是幹...,幹什麽?”


    “你...,你...,你到底是誰?”


    弟兄倆都害怕起來,都顫顫巍巍的說道。


    “想拿著一百兩銀票,其實很簡單,帶我去當時埋葬屍體的地方找到他們。”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要屍體幹什麽?你和他們到底什麽關係,難道你是他們的親戚,他們可都是...,都是...,都是朝廷欽...。”鄧老四還沒說完,就感覺槍尖又往前抵了一下,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還不知道?要你說?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麽?”寶兒放下左手指著鄧老五的短槍,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不錯,正是當時逃出宮時沒來得及交還的出宮令牌,沒想到在這派上了用場。其實這些都是寶兒這些天來苦苦思索的方案,方案的最終精髓就是高深莫測,他清楚的知道,一個京城來的,特別是宮裏出來的,無論官職大小對一個小小縣城裏不入流的小吏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官,到時候問起事來,特別是嚇唬他們不敢隱瞞消息肯定效果會非常好的,所以才裝神弄鬼扮演了這麽一出。


    “宮中令牌,你...,你是...,你是宮裏派來的。”鄧老五瞪大眼睛一臉的驚恐。


    寶兒很快又將令牌揣入懷中,放下手中的短槍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有些不該你打聽的最好不要打聽,知道太多對你不好,坐下吧!”


    “是!是!是!小的清楚,小的清楚。”這個鄧老四在看到令牌以後前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本來略顯高冷的氣勢一去不返了,整個人都笑容滿麵,一臉上都堆著笑意,把一旁的弟弟鄧老五都給整懵了,也不盯著銀票看了,隻顧看他哥哥的變臉了。


    “不知,上官...。”


    “哼!”寶兒哼了一聲。


    “對,對,對,小哥,林小哥不知還要打聽什麽消息,小的一定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你說說當時的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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