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對手。”


    厲侯看著護住觀三公子的中年男子,微眯著眼睛,緩緩的說道。


    即便對方的真元修為和他十分接近,然而此時雙方的氣息對衝,他卻依舊有著絕對的信心。


    中年男子的麵色微微發白。


    他微躬身表示退讓,同時不卑不亢的應聲道:“你的對手不是我。”


    宗師之間自有感應,隻是對方的氣勢變化和一些微小的應對動作,便讓他明白對方在這場戰鬥裏所承擔的使命隻有一點,便是護住觀三公子離開。


    這樣強大的一名宗師隻是用於保護觀三公子離開,那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


    厲侯沒有再看這名中年男子,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


    那兩道屬於他座下的強大元氣已經進入了鎮區,就如巨蟒過境一般,重雲鎮區阻擋在那兩名宗師之前的一切房屋全部被激成碎片。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一縷琴音。


    這琴音清澈動聽,如遠處的高山流水,輕輕渺渺的傳來。


    然而當這琴聲傳來,這重雲鎮上空的天地元氣驟然起了變化,有無數元氣急劇的繞結起來,形成了數股如米漿漿液般的光華,落向他座下的一名宗師所在。


    “桐琴!”


    厲侯勃然變色,大怒厲喝:“你們竟然勾結楚人!”


    伴隨著琴聲而來的這股力量極為強大,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力量來自符器本身,來自於發出琴音的那具“桐琴”,“桐琴”的主人是楚境內桐山的一名宗師。


    這名宗師是真正的楚人,效忠於楚王朝。


    這便是他此時暴怒的原因。


    關中諸豪不管用何種手段來對付他,他都不會在意,然而勾結外朝,這卻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沒有人回應他。


    護著觀三公子的中年男子退得很堅決,而且他的手段也很獨特,他和觀三公子的身影迅速的在一片灰色的霧氣裏淡去,那片灰色的霧氣很像是修行陰神鬼物功法的齊朝修行者手段,然而卻又偏偏充斥著劍氣,隻是某種劍決。


    有一道新出現的人影如盾牌一般擋在了那片灰色的霧氣之前,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包括他此時的怒意和殺意。


    這也是一名中年男子,比先前那名中年男子看起來更要普通,而且穿著的衣物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名仆人。


    隻是這人在他的怒意和殺意之前,卻是平靜得如同磐石,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的波動。


    隻是這一點,這名宗師就比先前護著觀三公子退走的那名宗師要強出太多。


    宗師之間自有感應,於氣息激蕩間,厲侯就已經感應到了對方體內強大的本命劍意,於是他看著這名宗師,聲音肅殺道:“你是秦人?”


    “我是秦人。”這名宗師的一切言行都依舊像是名仆人,然而在厲侯的氣勢和殺意逼迫下卻是淡然處之,絲毫不落下方,他對厲侯頷首為禮,沒有拖泥帶水,“在下吳広,請賜教。”


    “賜什麽賜,教什麽教,既是秦人,和楚人勾結一處,便是該殺。”厲侯森然的冷笑了一聲。


    在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瞬間,他的殺意已經盡情的揮灑出去。


    兩股可怕的氣息同時在他的身前迸發。


    一股氣息來自於他的氣海深處,帶著強烈的本命氣息,顯然是他的本命物,另外一股氣息來自於他的身外,應是某種符器激發而出,但這股氣息竟是強大得完全不亞於他體內的本命氣息。


    這兩股強大的氣息在出現在他身前的刹那,卻是奇異的交融在了一起。


    玄奧的外來元氣和他體內噴薄而出的本命元氣交織出耀眼的光華,這些光華在他身前直接凝成了兩道巨大的鐵翼。


    這兩道張開的鐵翼完全就像是某種強大的妖獸貫湧著真元的翅膀,然而卻比世間任何一種妖獸的翼翅都要強大。


    順著這兩道鐵翼的翅尖,出現了一連串的爆裂聲,空氣裏有蜘蛛網般的晶紋在往外蔓延。


    吳広抬頭,無論是抬頭的動作還是接下來往前揮劍的動作看起來都像是非常的緩慢,然而下頜和右手在空氣裏的運動都帶起了一連串的軌跡。


    就像是故意回應厲侯此時的劍意一樣,吳広的手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金光,這道金光帶起的元氣輝光閃耀,就像是一片遮掩住天地的金色翅膀。


    “鴻鵠劍!”


    厲侯徹底的變了臉色。


    並非是因為驚懼,而是因為加劇的憤怒。


    他在長陵留有一名鎮守的家將,然而在數月之前,那名家將敗亡在了一名神秘的劍師手中,那名劍師便是鴻鵠劍的傳人。


    咚的一聲悶響。


    天地都似乎震動了起來。


    一道光環從厲侯和吳広的身體之間往外擴散開來,光環過處,到處都是恐怖的炸裂聲,再堅硬的山石都被炸裂成粉。


    然而厲侯和吳広的身體在這一刹那卻是巍然不動,雙方的身體在元氣的擠壓下互相鎖止。


    兩人手中的劍器在此時露出了真容。


    厲侯手中握著的本命物是一柄鐵灰色的長槍,從他左手衣袖間飛出的卻是一柄鐵灰色的短劍,從槍身和劍身上幾乎相同的花紋和氣息來看,兩者應該是同種材質,由同一名匠師一起打造出來。


    這柄短劍和他手中握著的長槍在槍尖處嵌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柄古怪的槍刃。


    這柄槍刃此刻鎖住了吳広手中的通體金黃的鴻鵠劍,兩股可怕的力量在刃間廝磨,往外射出道道如閃電般的遊光。


    這一刹那的交手之中,憑借著手中劍器本身的力量,厲侯明顯占據了一些上方,他居高臨下的將吳広的身體往下壓去,吳広腳下的地麵沒有往下凹陷,卻是層層炸裂,不斷往外濺射浮塵。


    厲侯隻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在他後方的頭頂,暴亂的煙塵被猛地撞開一道口子,一名身披著幽甲的將領像隕石一般轟然砸落。


    這是他的副將,同時也是他此刻座下最強的修行者夏裂。


    當那名桐琴主人出現之後,他座下這兩名來援的宗師也瞬間做出了選擇,戰力略遜於夏裂的陳魚懸去截住了桐琴主人,而夏裂瞬間趕至這裏。


    厲侯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一場公平的對決,當他發現有人利用觀三公子做局,想要將他作為和鄭袖談價的價碼之後,這場戰鬥對於他而言便是一場戰爭,尤其當楚宗師出現之後,他所想的便是盡可能的殺死這裏每一個出現的對手。


    夏裂在隻是四境的修行者開始,便追隨在厲侯的身邊,兩人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但是外界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和厲侯有這樣一人鎖止,一人襲殺的手段。


    因為之前所有麵對他們兩人聯手的敵人,都已經被他們殺死。


    兩人憑借這樣的手段,在戰場上不止一次殺死過比他們更強的修行者。


    現在的吳広最多也隻是和厲侯戰力相當。


    所以當夏裂朝著吳広襲來的時候,在他的眼睛裏,吳広已經是一名死人。


    然而也就在這一刹那,他看到吳広的左側出現了一道年輕的身影。


    他瞳孔劇烈收縮著,頓時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去了北京出差,結果正好遇到霧霾,鼻炎強烈來襲,沒辦法睡覺,一直到昨天回來之後才慢慢有所好轉,劍王朝沒有存稿,所以斷更了,今天開始正常更新。這大半年沒有參加體育活動,每天都是八百多步,感覺身體狀況極速下降,從明天開始要徹底改變一下作息和恢複鍛煉,更新也盡可能多起來。就是說過很多次盡量多更了,也不知道大家還相不相信,看表現吧,不然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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