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心底的惡心,容九卿衝著手下招了招手:“帶阿寶去後院。”


    “是。”


    他說完先一步去了後院,我這才看清後院是何模樣,高牆之下赫然是鬥獸場!


    我一踏進去,門後的鐵門嘩啦一聲自己合上了。


    容九卿坐在朱紅色的躺椅上,懶洋洋地看著我。


    “贏了,那些都是你的。”


    男人食指懶洋洋地指著鬥獸場裏多出來的那一箱金銀珠寶。


    “嗷——”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


    一匹毛色雪白的狼出現在了鬥獸場裏,它看著我。


    這雙眼我太熟悉了。


    充滿欲望與野心。


    與青樓裏的姑娘們一樣。


    它一點點湊近我,騰空而起對準了我的脖頸。


    我立刻在地上滾了一圈,卻還是被它一掌抓破了脊背。


    容九卿眼皮都沒抬一下,興致勃勃地看著困獸之鬥。


    那困獸便是我。


    白狼落了空,呲了呲牙,再次衝向了我。


    數十個回合之後,我逐漸沒了力氣。


    白狼直接將我掀翻在地,血口大盆對準了我的脖頸,我毫不猶疑直接將胳膊塞到了它的口中。


    牙齒穿透血肉的那一刻,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我麵前,男人一腳踹開了白狼。


    “畜生,本座花錢買來的玩意,也是你能吃肖像的?”


    那畜生嗷嗚了一聲,就這麽斷了氣。


    容九卿站在我麵前,垂眸看著我片刻,彎腰抱起了我。


    “宛芙。”


    男人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宛如臘月寒風,就連叫人名字都帶著鄙夷。


    “你倒是出乎本座意料。”


    我放任自己靠在他懷裏,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裏緩緩地笑了。


    我賭贏了。


    陳媽媽說,青樓裏的花魁,誰最不要命,誰豁得出去,就能站的越高。


    我們這樣的人,拿捏住了男人的心,日子就會好過。


    我賭容九卿對我別有所圖,不會讓我死。


    他這樣的人盡管酒色、銀錢、女人哪個都不缺,但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要有價值。


    但我不在乎。


    我以後隻需要討他一個人歡心,再也沒有人動輒對我打罵,真好……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穿著蠶絲裏衣,傷口也不疼了。


    床畔站著一個女人,一身黑色勁裝,不屑地看著我。


    “千歲爺吩咐了,以後我便跟著你。”


    “記住,這裏是東廠,不是醉紅樓。”


    那女子眼中滿是嫌棄,似乎多跟我說一個字都覺得惡心還有藏得很好的妒忌。


    這種眼神我見的多了,我這才打量起她來,許久之後,緩緩地笑了。


    “知道了,姐姐。”


    這東廠的日子以後看來會很有意思。


    我被那畜生咬的不輕,明月特帶來了宮裏的禦醫為我醫治。


    不出半日,東廠裏裏外外都知道,九千歲得了一個“對食”喜歡的緊。


    這些我都充耳不聞安心養傷,畢竟我還要靠這身皮吃飯。


    容九卿再出現是半個月之後,他依舊是那是紅色的錦袍,叫人帶了許多衣裙過來。


    “喜歡哪件?”


    我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衣服均出自天芸閣最好繡娘的手,這輩子我還沒穿過這樣好的料子。


    我停在了一件紫色牡丹高腰儒裙,金絲線繡的牡丹,華貴又俗氣。


    “千歲爺,宛芙喜歡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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