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李少知還是拿了一個不錯的成績,雖不及其他人,但終歸未輸給南楚的人。


    這場會演的第一天,還是不錯的,起碼位居高位者是高興的。


    而另一位位居高位的人,為什麽會有異常的表現,眾人不得而知,也無需得知,畢竟街上賣藝的雖然好看,卻也僅僅好看,路人不會去深究沒必要深究,他隻是做為一個存在而存在。


    夜幕降臨,晚飯後冼方邯不知所為何事急匆匆的出門了,淩舟跟著,夜半未歸,李少知便不再多想,安心入睡。


    第二日清晨,冼羽竟早早的就來到了他的小院,院中還有一匹黑馬,健碩,高大,軍馬中的良品。


    被冼羽急匆匆的叫醒,李少知走出房間,一眼便瞧見了黑馬。


    他興喜若狂。


    這是他的馬,小黑!


    “大軍回北了?”李少知問道。


    冼羽天生失聰,未答,但戰馬嘶鳴,似在答應。


    他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馬的左腿,那裏有一道較為明顯的傷痕,但此刻已無大礙。


    入京匆忙,於是曾經就把他就在了軍中養傷。


    這是前鋒營唯一活下來的一人一馬。


    “小黑你胖了啊,是不是偷吃人家小紅的食物了?”


    小黑仿佛聽懂一般連連嘶鳴搖頭,李少知不再多說,立馬動手在院裏搭了簡易的棚子。


    而等他弄完,一名軍卒出現在他的眼前,赤虎軍卒。


    他的手機拿著一張弓,一杆長槍,以及一套前鋒營戰馬鎧甲,這都是李少知在前鋒營時的裝備。


    “將軍特意吩咐拿過來的。”


    “謝謝啊。”


    李少知一番收拾以後跟小黑,道別,“等我參加完會演回來請木匠給你蓋個豪華大棚。”


    軍隊北上,永晉由中軍接手,江南之地以長平為界,新建軍防。


    李少知成了虎甲親衛,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北境了。


    想著他已經出門了,冼羽跟在身旁,一出門便遇到了淩舟,但未見冼方邯。


    見淩舟臉色不太好,他急忙問道:“淩舟大哥,可是出了什麽事?看你氣色不太好,莫不是沒休息好?”


    “何止啊,昨夜一夜沒睡。”


    “啊?莫不是淩舟大哥去了……”


    “去你的,想什麽呢,昨夜雖將軍入宮,一夜未睡。”


    這話倒讓李少知更加的好奇了。


    冼羽能看得懂唇語,也連連點頭。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將軍為何入宮還一夜未睡?”李少知問道。


    “你不知道嗎?”


    “最近都在想著兵部會演,倒是忽略了些事。”


    淩舟把他拉到一旁,說道:“禮部的談判不是接近尾聲了嗎,給了南楚不少國土,這不許山老將軍不樂意了嗎,早朝上當著南楚使臣的麵就說不應該讓出一分一毫的國土,然後就被皇帝陛下軟禁家中了。”


    李少知‘啊’了一聲。


    “不至於吧?”


    “當然,就這件事當然不至於,昨日傍晚時分,許山老將軍又進宮麵聖了,言辭犀利,甚至說出了違逆聖上之語。”


    “要是為這種事就軟禁了三朝老將,確實是小氣了些。”李少知道。


    淩舟連忙捂住他的嘴,“不可胡言,你難道不知道府上有錦衣衛?”


    “不說了,兵部會演的對戰名單應該公布了,我走了。”李少知跟淩舟道別,沒在繼續問下去。


    因為他自己想明白了。


    冼家和許家都是開國名族,冼家祖上曾隨高祖征戰北境,成赤虎統帥,鎮守北境。


    許家祖上隨高祖征戰南境,戰功赫赫,回京受封青林王,承世襲爵位。


    而許老將軍被聖上軟禁,冼方邯自然是去求情去了。


    也不知道今天將軍還能不能來看自己的對戰了。


    冼羽也跟著自己去了演武場,他獨自去了屬於冼府的高處觀台。


    今日盛況於昨日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六科考的是軍人的基本,但對抗,一切千變萬化。


    而對戰才能真正體現出一名軍人的實力。


    為了保持一定的觀看性,昨日的抽簽結果將在今日公布。


    由兵部官員逐一念出名單,可不曾想李少知竟然是第一個出場。


    “李少知對戰安冥。”


    第一場就是對戰南楚中的強敵,李少知緊握手中的唐刀,一言不發默默的走上了台。


    迎著走來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笑道:“小娃娃,你運氣可真不好啊。”


    李少知不語,隻有弱者才會逞口舌之能。


    規則說明,上台者可攜帶常用武器,那南楚安冥手機拿的是一把巨刀,想來此人在軍中有一定地位,普通士兵可拿不到這麽好的刀。


    他將刀重重的插在地上,灰塵飛揚,大地仿佛都抖動了一下。


    李少知左手握著刀鞘橫於胸前,右手緩緩拔出,指著對麵的安冥。


    “唐橫刀?少見。”


    安冥說罷就已經出刀,那把寬厚的大刀隨著他的一躍而起,刀在離李少知一丈處刀風就已經刮了過來。


    淩厲!


    這一刀,恐怕是重盾都擋不住,戰場上最具威懾力的除了弓弩便是這種巨刀了。


    李少知腳下運氣,巧妙躲過威視巨大的刀,大刀砸在地上,灰塵再次揚起。


    李少知瞬間出刀,隨著大刀刀背,向安冥喉嚨處砍去,甚是致命。


    沒辦法安冥隻得棄刀,後退一步,盡管如此,刀風還是在他的喉嚨出留下了些許傷痕。


    他一躍而起,大喝一聲“吃我一拳!”


    李少知收刀不及,也許是對方太快了,他沒想到此人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沒有辦法隻得雙臂檔於身前,硬生生抗了一拳,直接將他擊出三丈之遠。震的他手臂發麻。


    安冥抹去喉嚨的絲絲鮮血,“有意思。”


    “你也比我想象中的強!”


    李少知甩了甩發麻的手臂,此人練的是硬功,以柔克剛的功夫他沒學過,但對付硬功的辦法不止以柔克剛。


    安冥單手拿起大刀指著李少知,像是在看獵物一般。


    二人無論從體型還是武器,都有著巨大的差異,很容易讓人產生誤判。


    安冥本人也是勝券在握,誌在必得。可他恰恰忽略了一點,李少知是鎮北赤虎軍的邊軍,常年對戰的是以彪悍著稱的北蠻人。


    為了擊敗北蠻人,冼老將軍研製出了一種淩厲致命的刀法——冼家刀。


    李少知同樣單手持刀,立於身前,目光似箭,直擊內心。


    安冥一眼就能看出這青年必定久經沙場,可他隻有十八歲啊。


    大鄞就是依靠著這些年輕的士兵,打敗了他們嗎?


    他不再多想,因為李少知的刀已近身前。


    一瞬間盡然砍出九刀,刀刀直逼要害,若不是安冥反應靈敏,隻怕已經命喪當場。


    “小娃娃,夠狠的!”


    安冥的大刀呼嘯而至,寬厚的刀身直衝李少知麵門,可他卻像隻猴子,不斷縱躍,每次都已奇怪的角度躲掉了大刀。


    “淩虛步!”


    有人看出了李少知所使用的步法,確實就是道家赫赫有名的淩虛步。


    而看情況,李少知的淩虛步已經練到了一定境界,高處看台上有位中年道士,品了品手中的茶,連連搖頭。


    身旁的道童問:“這茶是陛下親賜,當是天下名茶,師父為何練練搖頭?”


    中年道士沒有回答,隻是望向了最高處,那裏坐著皇帝陛下等眾多權臣,他不太明白師兄為何讓他來這新京城。


    見師父不答,道童也就沒問,隻好靜靜的觀看戰鬥,他很快就發現,那台上之人淩虛步的造詣竟然可比大師兄…


    依靠著道家的淩虛步,李少知輕輕鬆鬆的躲過了那威力巨大的攻擊,但安冥可不是傻子。


    能做為南楚代表之一的人…


    “嘿嘿,小子上當了!”


    李少知已至安冥身前一寸,這個距離是安冥在揮刀時的精密計算,將李少知死死的鎖在自己的麵前…


    一記橫掃千軍,本以為李少知會被打的口吐鮮血,可李少知的淩虛步造詣已經相當的高了。


    腳下輕輕一點,站在刀上。


    “我已經看出你的破綻了!”


    李少知雙眼一沉,安冥這時才發現,原本單手的現在已經變成了雙手持刀。


    那把細膩的唐橫刀以極快的速度一刀斬來,瞄準的是他的喉。


    巨刀一檔。


    如此反複,李少知連砍數十刀,安冥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娃娃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道!


    而他不明白,這便是冼家刀。


    硬刀!


    “斷!”


    隨聲而止,巨刀竟然從中間怦然斷開,安冥一驚!!


    “怎麽回事?”安冥心裏想到。


    接下來李少知的每一次出刀的十分的準十分的狠,不留一絲,不留一線,每刀揮出都是那樣的穩,看似輕巧的唐刀在他的手中竟然向大刀一般。


    這就是冼家刀,這套刀法鎮北軍多多少少都會一點,而李少知自隨冼方邯起,便日日練習,將最簡單的一劈一砍練到極致。


    場上屹立著一名少年和一名半跪著的中年男子,刀回鞘,戰鬥結束。


    若不是點到為止,李少知可真想一刀斬了這斯。


    南楚,一種存在心底的仇恨,想起那份戰報上的人數,他覺得南楚不可原諒!


    但這裏終究不是戰場,他緩緩地走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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