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謙轉頭望向李少知,他開始相信為什麽他會是術科的第一了,那他究竟用的是什麽辦法的!


    “正麵交戰!”嶽謙咬了咬牙道。


    “嶽兄可要考慮清楚啊,正麵交戰麵對的可是幾萬大軍!”李少知道。


    話雖如此,可城門畢竟就那麽大,幾萬大軍不可能一下子衝進來的,那麽除了城門的爭奪以外,最大的變化就是城牆上的火,火即將變小。


    而從西境支援的援軍也即將到來。


    可即使是這樣嶽謙依舊不敢放手一搏,畢竟不確定的是援軍到達具體時間,而沁城一丟,敵方就達到了他們的目的,這時援軍趕到也無濟於事!


    “重盾營和步兵誓死抵抗,邊打邊撤,掩護弓弩營上四方城牆,待火勢一弱,步兵占領,操刀隊和騎兵利用地形衝鋒,奪回城門。”


    嶽謙這一步是想拿回守勢,而這樣的部署,也的確在很大程度上有希望重新拿回守勢。順帶殲滅城中敵軍。


    “小骨人馬迂回至南門,來一個奇襲,配合城中被困殘部裏應外合,與北門大軍形成包夾,取下沁城。”


    這樣一來,沁城就被攻下了,人數的巨大優勢頃刻間就能拿下沁城。


    嶽謙猛地站了起來,道:“不可能,沁城兩側都是天險,無路可走,不可能繞到南城門。”


    李少知不緊不慢的道:“在下不才,曾經參與過沁城保衛戰,沁城左側山脈確實有一條上山砍柴路,大部隊人馬自然不可能過去,可我隻派出小骨人馬。”


    “再加上你主力已經在為奪回北門守勢做準備,南門必定空虛,而我進城的那支部隊一配合,南門不攻自破。”


    “想必許將軍早就料到徐將軍會放他的先頭部隊進城,這也是為什麽許將軍隻放了一萬人馬進城的原因。”


    戰場上千變萬化,雖然這隻是沙盤簡易推演,就已經是千變萬化,更何況真正的戰場,而不了解自己所在的戰場,所有的一切都隻能說紙上談兵。


    而場上許嶽山也確實用了同樣的方法取下沁城。


    不過複盤下來,差異還是有的,就像徐呈將軍的守城之法與嶽謙則完全不同,但結局沒有改變。


    嶽謙無話可說,隻得退下,不知道去了哪裏。


    按照嶽謙的守城之法,的確很大程度上能夠等到援軍,但他是絕對不會那麽早就把敵人放進來的…


    李少知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這個人的智謀還是很高的,隻可惜一切都太紙上談兵,所有的推演都隻是推演。


    李少知經曆過的戰場,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


    場上的兩位將軍各自行禮後,上了高台,這場謀戰還算精彩,起碼李少知這樣認為。


    而接下來就是他與那位南楚戰神的馬戰。


    李少知握緊腰間唐刀,深深盯著那位南楚戰神。


    “朕看累了,明日再進行馬戰吧。”晉慶帝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便離開了。


    絲毫沒有在乎期待的眾人和南楚使團的感受,與傳聞中一樣,這位大鄞的皇帝陛下慵懶,無能,由心而行,毫無顧忌…


    眾人隻得無奈散去…


    誰也不知道晉慶在想什麽,但無論怎麽說,他都是鄞國的皇帝,依舊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


    次日清晨,比試將迎著朝陽進行。


    李少知全副武裝,不敢怠慢。


    演武場兩側有些兩個昏暗的入場口,眾人靜默,等待入場。


    靜的隻能聽得清馬蹄聲。


    二人同時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同樣的身著厚重嚴實的盔甲。


    不同的是,這位南楚戰神穿戴的是靚麗的白甲,白披風,白馬,手持一杆長槍。


    南楚戰神,向問天。


    李少知從來沒有和這位戰神對壘過,也從未在戰場上遇到過,當時他領兵的是靖州鐵騎,對戰的是乾龍軍。


    高台上,李夫俞緊握雙手,死死的盯著那位身穿白甲的男子。


    他在戰場上和他交過鋒,很強,那一杆長槍,不曉得有多威武,若是不在軍中,放在江湖中,也將會是一等一的高手。


    “將軍可有信心?”李夫俞問道。


    冼方邯隻得笑笑,說道:“若是我親自上場,自信能贏,不過這小子,不好說…”


    向問天這一身隻能算是輕裝,但李少知卻是全副武裝。


    身穿一身虎盔,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座下小黑也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馬背兩側掛著弓弩箭矢,腰間挎的是唐橫刀,手裏拿的是長矛。


    一整套前鋒騎兵營裝備。


    兩人拉開距離,座下坐騎不停的嘶鳴,等待衝鋒。


    那是靖州鐵騎的主帥,南楚戰神。


    李少知閉上雙目,隨後又猛地睜眼,他動了。


    小黑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李少知揮舞長矛,直刺。


    向問天卻隻是一挑,長矛就刺偏了,隨後長槍順勢而下,目標是李少知的腦袋。


    李少知將長矛一擋,誰知向問天力道驚人,長矛一分為二。


    長槍卻也偏移,重重地擊打在李少知的左肩,雖然穿著防禦極強的虎盔,但疼痛感還是很快到來。


    左臂雖然麻了,但右手卻還能動,斷了的矛頭猛地刺向向問天。


    但他的反應很快,就此,二人拉開距離。


    但就在拉開距離的一瞬間,李少知取下小巧的弩箭,轉身一連射出七箭。


    向問天哪裏想到這小子這麽狡詐。


    立馬回身格擋。而李少知卻已經取下大弓,拉了個滿月,箭矢很快就來到了向問天的麵前。


    此箭力道不小,又加之防禦小箭,向問天一下子被逼的手忙腳亂。


    而就在此時李少知趁勢來了個衝鋒。


    向問天隻得棄馬。


    雖然躲過了一連串的攻擊,但是臉頰還是被箭留下了血痕。


    他低估了這個少年。


    正遇再上馬,可是李少知卻翻身下馬。


    拔出腰間的唐刀,一步一步走向向問天。


    同時,向問天也擺開陣勢,準備迎戰。


    他有些輕敵了,在戰場上,低估對手是很愚蠢的。


    眼前的這名虎甲武士,可是大名鼎鼎冼方邯的虎甲親衛啊,自幼跟隨冼方邯,身經百戰。


    他目光變得寒冷,就像他的槍一樣,一記淩空斬,破馬槍。


    但李少知卻絲毫不退,在氣勢上竟隱隱有壓著向問天的勢頭。


    這種壓迫感,或許是來自那副盔甲,黑色的盔甲包裹全身,以及形似虎頭的虎盔,一個人就有這樣的感覺了,要是冼方邯的所有虎甲親衛同時出現,鐵蹄之下何人能擋。


    但很快李少知就處於弱勢了,向問天的一招回馬槍,挑飛了李少知的虎盔。


    頭部失去防護。


    向問天就這樣,一招一式都要去攻擊李少知的腦袋。


    這一刻,才是應驗了那句話,一寸長一寸強。向問天的長槍肆意揮舞,而李少知手持的是唐刀,一寸短一寸險。


    戰況焦灼,距離拉的太開了,得想辦法和他纏鬥,李少知這樣想著,可向問天可是南楚戰神啊。


    他以左臂受傷為代價,終於近了向問天的身。


    他猶如遊走在向問天身旁的鬼魅,腳踏淩虛步,修長的唐刀在他的手中顯得遊刃有餘。


    二人都是身經百戰,如此纏鬥,竟是許久,未能看出勝負。


    而高台上的道人早已驚訝不已,因為他很明白,這樣的淩虛步,是極其消耗內力的,可二人纏鬥將近半個時辰了。


    他可沒這樣的自信。


    李少知抓住機會,一刀刺在向問天的胸口,他瞪大雙目,一股強大的氣浪將他震飛。


    隻見向問天徒手抓住李少知的刀,隨手一甩,便飛出三丈開外,刺入土中半截。


    隨後向問天身上的盔甲被震碎,露出堅實的上半身,身為軍人,向問天的身上居然沒有一道傷痕。


    他的身上竟然隱隱散發著金光。


    “佛道金身之術?”


    凡是武林中人,誰人不認識這武功?當年佛門青燈大師就是靠著這金身術法,奪得武林第一高手的稱號。


    不曾想這南楚戰神居然還修過佛道之法。


    佛道金身有三重,一重金剛不壞,二重劈石砍木,三重便如鍾來寺前的金鋼銅人一般,百年不壞。


    “有意思了。”


    看台上那道人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的二人,這倒不像是軍中會武,更像是淩雲閣前的武林比鬥。


    李少知勉強穩住身體,胸前的虎甲已經裂開,他心疼的很,趕忙把重甲脫下。


    要知道想要打造這樣一副全副武裝的裝甲,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即使了鎮北大軍,也不過配備了一千套,做為主帥的親衛所用。


    小心放下重甲,他活動活動筋骨,左臂的傷很重,向問天的真氣由此而入,肆意在他的體內亂竄。


    好在他內力深厚。


    向問天將長槍插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李少知,一股壓迫感驟然而來,李少知仿佛在他的背後看到了一尊大佛。


    “金剛降魔神通!”


    台上的道人更加驚喜了,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神通秘籍,每個練武之人能將一種神通練好,就已經是十分難得,但這向問天居然練就了佛門的兩大頂尖神通武功。


    不過他好奇的是,這個年輕人會怎樣應對,淩虛步能夠練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其他武功如何。


    又如何應對這實力強勁的向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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