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橫刀再壓,彎刀客竟橫移身體,舍棄整條臂膀。


    在斷臂之後,彎刀客的左手迅速接過彎刀,以類似蓄力的拔刀斬斬向秦楷胸膛。


    秦楷不閃不避,在周遭飛了一圈的橫刀伏馬極速從上往下,穿透彎刀客的左臂,將其釘入地底。


    而秦楷手上的橫刀無為,劃出一道炎斬,一顆北疆人的頭顱滾落下去。


    秦楷腳踏彎刀客的屍體,連續踏在步卒們的肩頭,再度掠向已經進入可中軍重重保護範圍的啟王。


    雖然占著巨大的人數差距,可副將們還是擔心啟王真的會被這個強大的宛州都尉給斬去頭顱。


    所以由幾名武夫護衛,將啟王王軍隊的更後方送。


    前來想要阻攔秦楷的啟王親軍們結成戰陣,步槊、盾牌,後方更是有數百陌刀手。


    這些人當中,隱藏著一些精通暗殺的武夫,隱匿在眾多的軍卒當中,非常不容易察覺。


    常理情況下,這個時候都應該選擇撤退,可秦楷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繼續前衝。


    掠過盾兵和步卒之後,第二排的步卒方陣通通高舉步槊,刺向高空的秦楷。


    大多數步槊在剛剛舉起的時候,就被一把拖拽著白色真氣的紅柄橫刀通通斬斷。


    秦楷的身體墜入大軍之中,強橫的氣息震飛周圍的數圈士兵,離得近的,直接被震得內髒崩裂,七竅流血而亡。


    在秦楷更換氣息的空檔,一名盾兵居然轉身來到了秦楷的麵前,以盾掩麵,一把三尺長劍已經抵在秦楷的小腹,隻可惜寸步未進,無功而返。


    一擊不得手的殺手立馬想撤,其他盾兵也非常有默契的衝上前來,以做撤退掩護。


    可明明已經後退了的殺手,卻又突然出現在秦楷的麵前。


    這一回並不是殺手主動出現,而是強行被秦楷以一種不知名的手段強行拉回了秦楷的身邊。


    緊接著一拳就轟向驚魂未定的殺手,殺手本能的使用盾牌抵擋。


    這麵盾牌可不是普通士兵手裏的盾牌,而是他從王爺那裏求來的法器,能接住四品巔峰的全力一擊。


    雖然眼前這個敵人的拳罡很強悍,可殺手有自信,頂天就是飛出去老遠,然後受傷不輕。


    在拳罡與盾牌相遇的一瞬間,這麵法器盾牌瞬間碎裂,拳罡打在殺手的胸膛,殺手的整個胸膛都凹陷了下去。


    殺手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之後,身體落地之時,被一杆立起來的步槊捅穿身體。


    其實在空中的時候,殺手就已經氣絕。


    他到死,雙眼都瞪得如銅鈴一般。


    他的死,給了啟王足夠的時間,他已經退至隊伍的大後方,非常的安全。


    啟王雖然退了,可啟王的王旗大纛還屹立在前方戰場。


    護纛軍似乎察覺到了那個敵軍將領的目標改成了大纛,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其主將朗聲對自己的部下說,“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秦楷所過之處,左路盡顯寒霜,右路滿是烈焰,一路上哀嚎一片。


    所謂的精銳護纛軍根本攔不住一位三品衝陣,在割下護纛主將頭顱之後,秦楷再斬下那麵敵軍大纛!


    而後有一句以氣機灌注的話有如鍾雷,響徹此方天地。


    “隨我!取敵大纛!!”


    這位遲來的果毅右都尉,走完了折衝都尉沒有走完的最後幾步。


    秦楷手持敵軍大纛,奪來一匹騎軍戰馬,從敵軍方向縱馬往宛州城門而來。


    一人三刀一馬一纛,劃破這片烈焰戰場,撕開鋪開如步的敵軍步卒方陣。


    先登大軍頭回見到我方大纛居然跑到了最前頭,一頓疑惑,疑惑的同時,還得應付城樓上弓箭手的箭雨。


    反應過來的先登士卒們方才知道自己的大纛是在敵軍將領的手裏頭。


    最先反應過來的幾名武夫奔向秦楷,欲奪回大纛,一下子竟然有足足七人奔向秦楷。


    七道氣機從秦楷的四麵八方攻來,秦楷不以為意,本想出手之時,七支箭矢從城樓之上射來。


    七箭之下,四死三傷!!


    一位目盲弓手側著臉,站在城樓之上,耳朵微微動彈,“怎麽能隻讓你秦楷出風頭呢?”


    大門洞開,一支由林秧領銜的宛州騎軍奪門而出,迎接秦楷。


    “是啊,怎麽能隻讓你秦楷出風頭?”林秧首當其衝,“兄弟們!迎接我們的主帥!”


    林秧與秦楷擦肩而過,前者嘴角微微揚起,“瞧好了!”


    大纛落入敵手,啟王鳴金收兵。


    在步卒們開始撤退的時候,宛州騎軍在其身後來了一波衝殺!數百人沒有來得及返回,全部死於馬槊之下。


    這算是首戰告捷,可仔細盤算下來,敵軍死傷不過千人,這對於一支四萬大軍來說,不足掛齒。


    這一戰,隻能說是提升了宛州守軍的士氣,僅此而已。


    而宛州麵臨的困境依舊是沒有得到解決,兵員依舊是個問題,而且就算征到兵,那也就意味著更多的糧草。


    如果真的強製征兵,問題隻會一個又一個的接踵而至。


    或許城外的那支大軍也知道宛州城的問題,所以也並不著急著攻城。


    他們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比朝廷的征東大軍先拿下城池。


    很快秦楷等人就知道了緣由,在傍晚時分,天中道方向傳來消息。


    在宛州戰事之時,丕、端州方向也開始了攻防。


    啟軍在越河偷襲了支援北部戰場的唐軍,原本該是大勝,該歡呼雀躍,可細數下來,帶隊將軍龍鵲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浩浩蕩蕩的增援大軍,此刻居然隻留下了幾百具屍體,還有一地雜七雜八的兵器。


    倒是滿地的軍旗和整船整船的稻草人更為紮眼。


    數千人的隊伍,不見了!


    如果已經越過了越河,那他們突然出現在北部戰場,將會影響北部戰局。


    好在霍嶽將軍那邊得到了不小的勝果。


    何慶平斷定霍嶽不在端州,故而出兵攻打端州,本想一鼓作氣,誰知大軍攻入端州城之後,卻在身後的城樓之上,看到了霍嶽的身影。


    端州一戰,唐軍足足損失一萬人馬,這才是啟王淡定自若站在宛州城下的資本。


    至於那支不知行蹤的隊伍,啟王倒是頗感意外。


    徐陵齊氏,出了個小將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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