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室內,蕭荻對著窗外沉思,赤須子道:主子,鷓鴣這小子才剛剛結丹,讓他帶隊,這八隻金鷹要是折了就太可惜了,那三百雷隼屬下瞧著都喜歡,主子何不趁機收入囊中?這借用跟自用的區別可就太大了。


    蕭荻搖頭道:收人不如收心,終究是我修為太低,那雷隼一族不看好我也屬正常。五行界中我那位黑雕義兄早前就說要帶領族人助我,這算算時間也有好幾個月了,老赤你去看看,別搞出個什麽意外,若是遇上黑雕雷隼二族仇殺,盡量調停,我的原則是兩不相幫。


    赤須子道:沒問題,黑雕個體實力還在雷隼之上,要是能弄來三千,絕對是一大助力。


    蕭荻摸出一個貯物袋道:順便把這個交給薑寧,再去拜訪一下那隻老烏龜,就說本座手裏有虛鼎丹,有四成把握送他晉升煉虛,問他有沒有興趣,條件是為我衝鋒陷陣,至少弄死兩名化神妖修,不,三名,不能白白便宜他,這老龜卡在化神巔峰十萬年都不止了,看上去雲淡風輕,心裏比誰都急吧。你就說我是可憐他一大把年紀,不忍看其坐化,這個老東西,一直跟我離心離德,表麵恭敬,實則對我最為疏遠,比陰苒這個老妖婆還壞。


    赤須子道:這樣啊,那不能便宜他了,化神巔峰的地龜,防禦力在同階是無敵的,殺伐手段肯定會有,要是輕輕鬆鬆弄死三個化神妖修,主子心裏這口氣還是出不了,這樣,虛鼎丹是賞賜,條件是看其表現,主子放心,這尺度屬下會拿捏好。


    蕭荻點點手,順手將其收走。內室裏的姮月走了出來道:夫君,這水元珠靈力太過充沛,我都不敢入手祭煉。還有,這寶物太貴重了,其價值遠在一般靈寶之上。


    蕭荻道:這回也是趕巧,元灝這條老龍最是奸滑,我對其有再造之恩,別覺得欠他什麽,這隻是他孝敬為夫的一點利息。平均下來,兩萬年苦修才凝煉出這麽一顆珠子豈是平常寶物。放心納入丹田溫養,這種寶物,在你衝關元嬰時會派上大用場。


    聽到蕭荻如此說,姮月徹底放心了,拉著蕭荻道:夫君能與我說說那龍君元灝的事嗎?我想多了解一下夫君的手下,還有幾位巫族長老的情況。


    蕭荻哼了一聲:你倒是看得起他,元灝這老東西以前的事我倒是能猜個大概,具體還是去問陰苒,她門清。不過這涉及元灝的一段痛苦經曆,無非是想逃出五行界這個牢籠,結果落得肉身毀去,成了虯龍劍的器靈,最後還是你夫君我可憐他把他放了出來,為其重塑元神法身,結果這家夥一旦恢複自由尾巴就翹起來了,仗著自己化神神君的身份耀武揚威,還時不時埋汰我這個主人。說完手裏多了個圓形銅鼎和一柄金光耀眼的長劍。


    “這便是五行鼎與虯龍金劍,虯龍劍剛晉升為靈寶,如今是我最手裏最厲害的殺器,不過如今我修為太低,駕馭起來太過勉強,一個不慎容易傷及本元。元灝這家夥聽說作為劍靈曾經困在虯龍劍裏至少有萬年之久,你說可不可憐。至於五行鼎,裏麵金火二界不完整,算是半個通天靈寶,有時間我帶你進去逛逛,不過也沒什麽好看的,由於規則不穩,土界大半是沙漠,水界是一片黑色海洋,木界是一個森林大陣,時刻在轉動,進去了十有八九出不來,當初我也是借一隻黑雕之力才闖了出來,記得當時我還沒結丹就不知死活的闖了進去,最危險的一關是混沌海,要不是有靈尊相助,借我八個膽我也不敢去闖那個海眼,元灝八成就是在海眼裏崩碎了肉身”。


    姮月好奇的摸了摸五行鼎,虯龍劍她則是不敢碰,陣陣鋒銳之氣即使有蕭荻的刻意壓製也刺激得空間波紋幻滅不定。


    姮月出身不凡,又有一個好義父,眼光自然不會差,說道:這把靈劍的鋒利是我見過最高級別的,已經有了斬虛破幻之相,按古籍所言,是有機會晉升為神器的。


    蕭荻道:噢,這神器有什麽講究?


    姮月道:這個古籍裏也是語焉不詳,隻說帶有神性,能破虛幻,在通天靈寶之上。


    蕭荻道:天機閣有通天靈寶嗎?


    姮月:自然是有的,我曾問過義父,他隻說有,其餘的就不肯說了,說那是宗門最高隱秘,目下我還沒資格知道。


    蕭荻點點頭道:沒什麽大不了,百年後我就升為宗門長老,這種機密自然對我敞開,到時說與你聽。


    旋即猶豫道:其實我手裏就有一件通天靈寶,礙於某些原因不便予你一看,待我到了化神期也許可以破例。


    姮月道:夫君不必如此,姮月好奇心沒這麽大,如今是多事之秋,七玄界外患重重,夫君身居高位,責任也更大,實在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分心。而且,姮月能感受到夫君對我的關心,這已經令姮月十分感激了,作為一個女人,未能見棄於夫君是我的福份。


    好一個聰慧的女子,宋妍如果有她一半明白事理,自己又何至於頻頻在外沾花惹草,萬幸,宋妍近來也在改變自己的性子變得通情達理,希望不再像以前那樣使小性子。水玲的性情也是極好的,除了偶爾有與任皎月爭寵的苗頭,其他方麵在自己一眾女人裏麵是對自己最上心的,現在,貌似又多了一個體貼自己的女人。


    鐵無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人,天機閣大長老請大人與三夫人一起共赴晚宴。


    蕭荻心裏一驚,這個大長老,還真是好手段,處處不忘彰顯天機閣的威名,連帶著姮月也要照顧上,這種不大不小的場合,照說姮月一個如夫人是沒資格參與的,可偏偏由於天機閣勢大,絕對沒一個人敢出來反駁。


    蕭荻答應了一聲,轉向姮月道:需要打扮一番嗎?


    姮月笑道:今晚不過是大長老布置的私人宴會,非諸大門派集合宴會,姮月此去不過是個陪襯,隻四個字:靜觀安坐。


    蕭荻心下一陣沉思,這四個字豈不也是說給自己的,如今澶州之亂攪得四方風雲激蕩,越是如此自己越是要冷靜,決不能當一個平亂急先鋒,否則被人當槍使了事小,如果致巫族損兵折將,那自己將是巫族的罪人,蕭荻向來愛惜羽毛,更不允許自己在大祭司任上遭遇行動失敗,那不僅顯得自己無能,更將打擊到自己一直堅持的勇猛精進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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