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寒笑心鐵了寒,他想起妄非凡的交代,於是手指打了一個響指,在他身後的蟾皇卻是從那轎車上跳了出來。


    蟾皇的對準空際,卻是一聲沉吟,那沉吟太過刺耳,竟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又舉槍刺來,發出巨大的呼嘯之聲,便是這聲,令得眾人很自然的捂住了耳朵,總算是暫時安靜了下來。


    妄寒笑冷冽的目光奪目在喬威的身上,伸手一指喬威:“我要跟你再來過,你敢不敢跟我這裏比上一比,誰更加厲害,一比便知曉。”


    這自然,又是妄寒笑所希望的,他想著通過這番的比試,好給自己一個爭取的機會,這樣一來,隻要贏了喬威,他的名利便可以收回。這是一個賭局,隻是賭局自然需要雙方達成共識。故而,妄寒笑嘴角帶著玩味的挑動和鄙夷,企圖喬威被這姿態所激怒,故而答應下來。


    這番有意的挑戰,片刻之間,換來的是安靜的氣息,此刻的圍觀者,皆都安靜下來,他們屏住呼吸,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這爭鋒相對的二人身上,目中充滿了期待,要知道,毒仙對醫仙,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頭一回呢?這可比那棋局之間的對弈要精彩多了!


    隻是有些出乎妄寒笑的期待,喬威並不為所動,一臉平靜之色,毫不起波瀾,似乎這一切和他無關一般。


    聽得喬威冷然笑道:“對不起,我拒絕你的比賽,我隻想救人。”


    沉靜的氣息,也在片刻之間被打破了,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奇了怪了,為什麽毒仙不願意接受比賽,難道是怕輸?”


    “我覺得不是,也可能是不屑這種比賽。”


    “我也覺得是這樣,可能根本就看不上,也懶得去比,可惜了這一場精彩的對決無緣觀看了。”


    那妄寒笑的臉色拉長,十分的難看,卻突然悄悄後退了一步,而蟾皇的身體往前跳動。


    喬威眉毛一挑,卻是赫然感知到了什麽,隻見得蟾皇的長舌一卷動,其中一人便被纏繞其中,落到了蟾皇的麵前。


    這一幕太過迅速,好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喬威有意阻止,也都遲了一步。


    隻見那人抬著頭,有些驚恐的看著蟾皇那雙巨大的眼睛,張大了嘴巴,恰在此刻,蟾皇也是張著嘴巴啊,一隻毒蟾躍然跳進了那人的嘴裏。


    那人突然隻感覺有什麽東西滑入自己的體內,而後卻是痛苦的滾落於地,驚聲尖叫了起來,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痛苦不堪,而臉上卻是快速的長出了一道道的紅疹。


    隨著那人的慘叫,眾人的目光都被其所吸引,這被這一幕所嚇到。那人的突然雙眼發出了火辣的光,猶如殺手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又抓過一人,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那被抓之人疼的一陣慘叫,卻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可是嚇到了圍觀之人,一時之間,整個街道都有些亂糟糟的,人心惶惶,但見得那中毒之人嘴角發出笑容詭異的笑容,雙手一開,卻又撲了上來。


    眾人見狀,四處躲避,哪裏還有心思圍觀呐,一時間這一幕就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他們隻能落荒而逃,卻不敢回頭,而那中毒之人卻又緊追不舍。


    慘叫聲,恐懼聲,哭泣聲,回響於這條街上。


    看著這一幕,妄寒笑卻是突然猙獰道:“現在你不想比,都得跟我比了。”


    喬威輕聲歎了一口氣,真是狗急跳牆,妄寒笑為了能和自己比試,竟然拿普通人作為實驗,完全沒有醫仙的職業操守,毫無底線可言。


    而他更加深知,那毒蟾所用的毒,眼前便有一例解藥,那便是黑斑斕蜘蛛的毒液!


    想必,這是妄寒笑特意為之,想要逼迫自己使用黑斑斕蜘蛛救人,好讓自己就範,而能夠澄清那妄寒笑的錯誤。


    隻是喬威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卻是將手放置於後背,又小心的將手一攤,輕輕的搖了幾下,似乎是在傳達著什麽。


    隻見他的手心偷偷一鬆,數十隻的黑斑斕蜘蛛卻是會意,從那喬威的四周爬開。因為人群躁動的原因,又加上喬威萬事小心,這群弱小的群體竟然安全的落地,形成隊列離開了。


    這一幕,就連妄寒笑也沒有察覺,喬威不免心中有些不舌,和黑斑斕蜘蛛相處了這麽久,一時間就連告別都來不及說,自然也是有些空落。


    他突然行的這一遭,卻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妄寒笑,見得此人一臉平靜之相,看著人群被那中毒之人所追擊,狂咬,他竟然有些得意,而全然沒有救人阻止的舉動。


    這倒是令得喬威更加確信,這妄寒笑確有救人之能力,隻是故意逼著自己動手,隻是那強大的定力,實在叫人寒心。


    喬威自然也不傻,他也明白,一旦自己貿然救人,便會顯露出來,他故意送走了黑斑斕蜘蛛自然並不打算救人。


    這可就有些納悶了妄寒笑,冷聲問道:“怎麽,還不打算救人?”


    他有意逼問,自然想著讓喬威快些使出黑斑斕蜘蛛,好給自己以前的錯誤找到借口,的確是這個毒仙要冤枉我。而這,正是妄非凡所出的主意之一。


    喬威很隨和的一笑,卻是將手一攤:“對不起,這一局,我甘心認輸,勞駕你,先行救人。”


    震撼,無比的震驚,妄寒笑木呐了,他的表情就像是丟了魂一般,分為不甘的瞪著喬威。


    “你難道真的顧他們性命於不顧?”一聲厲聲的質問,瞳孔之間巨大的睜開,妄寒笑居然的嘴臉展露的無疑。


    喬威笑了笑:“並非我不想救人,這人所中的毒,我解不開,這需要藥引子,黑斑斕蜘蛛,可是這種蜘蛛尋找人家自然是沒有的,藥鋪嘛,也自然沒有。我想,妄家老爺子,居然能夠去傷人,事先應該準備好了解藥了吧?倒是你,真的將人命視為兒戲嗎?”


    “這……”一尋話,卻是句句在理,說的那妄寒笑啞口無言,竟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喬威繼而笑道:“既然我已經認輸了,那就將那人解開吧。”


    妄寒笑吃了一驚,仍舊一臉木呐,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這毒仙會反咬自己一口,他終於明白,並不是人人都同他一般,爭強好勝,這一招險棋一出,顯然對於自己極為的不利,他的草率出擊,給人反感。隻是棋子已出,再不可能收回,隻能繼續走下去。


    妄寒笑隻能硬著頭皮,卻是有些憤怒的衝到了喬威身上,不安的翻動著喬威周身的上去,卻是並未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妄寒笑無神的低語道:“怎麽可能,為什麽沒有黑斑斕蜘蛛。”


    轉而神色一燃,竟然拎起了喬威的衣服,卻是喝問道:“你把黑斑斕蜘蛛藏到哪裏去了?”


    喬威平靜而笑,卻是輕聲道:“還請醫仙救人為重,莫要再執迷不悟。”


    此刻,那青雲鋪的的掌櫃也開口道:“妄醫仙,今日的兒戲就到這裏結束吧,快些救人,莫要再惹來笑話。”


    在他的身後,幾名店員已經一人一手抓住那發瘋之人的各處,也是累的汗流浹背,才將其勉強製服。


    而人群中,竟然有憤怒之聲:“快些救人。莫不是上次的事情,真是你有意要陷害那青雲宗的宗主,以人命為兒戲,枉為醫仙。”


    青雲鋪好歹是由青雲宗所管,所以他們的掌櫃自然地位不低,他的話,無疑引來了其他人對於妄寒笑的反感。


    隻是妄寒笑仍舊不死心,卻是極力解釋道:“眾人聽我說,我並非有意陷害那青雲宗的宗主,是眼前這人害我,他用黑斑斕……”


    “去,明明是你嫉妒人家比你厲害,才處處想要為難高人,你這般做,分別是出於嫉妒,枉為醫仙。”妄寒笑的話還未說完,便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妄家太老爺,你實在是不該對那毒仙有偏見,這般做,是要遭雷劈的。”又一人道。


    一人一言,皆都指責妄寒笑的不是,全然將妄寒笑罵的劈頭蓋臉的,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更是心沉穀底,一臉死灰,不願意反駁,也再解釋不得。


    他隻感覺,自己今日的魯莽,換來的隻是一個十分臭的名聲,這一步錯,萬步失,想要再挽留回來已然是不可能的,這就等同於一個圈套,無奈他妄寒笑從未察覺,竟然還直接的往裏麵跳。


    他最後的機會已經徹底沒了,自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不得人心,何來的贏麵?


    “噗呲。”妄寒笑隻感覺腦袋一暈,暈暈沉沉,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強行鼓做鎮定,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喬威。


    青雲鋪的掌櫃看到那雙目光,卻也是上前一步,冷冷道:“還請妄醫仙離開此地,那人,我們自然會想辦法去救。”


    喬威心中鬆了口氣,這話從那青雲鋪的掌櫃中說出來,是最為合適的了,也正好體現了青雲鋪的掌櫃對那喬威的護短。這也正常,誰叫喬威是新任接管人呢?不護他護誰。


    青雲鋪的掌櫃再次厲聲道:“還請醫仙不要打攪我們,自行離去。”


    妄寒笑全然隻當做沒有聽到,麵如死灰,內心再也平靜不得,他惡狠狠的咬牙,詭異的發出笑容,居然仰天大笑,猶如瘋子一般。


    眾人都以為這妄寒笑是瘋了,隻是有些同情的嘖聲感歎。


    唯有青雲鋪的掌櫃和那喬威,才真正的感知到妄寒笑笑中的含義。


    他的笑,隻有不甘和難以宣泄的滿腔怒火,這怒火中飽含著殺機,令人隨之一冷。


    “高人,小心。”青雲鋪的掌櫃卻是赫然一喝,重聲提醒道。


    喬威眼睛一眯,目光緊閉,也是赫然一驚,看來殺意已起了,不覺冷汗順著額頭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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