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妮子,你敢威脅我!我兒子心疼你,我可你不買你的賬!”赫然,妄非凡那股暴怒之氣提升,緩緩走了過去。


    “呲!”一刀微微的刮下,脖子之處抹出了一條紅色的血跡。


    “不要!”此刻,妄清同突然大喊,伸手喝止,轉頭看著妄非凡,一抹哀求之意,搖頭道,“爹爹,不要再逼鳳兒了!”


    “哎!”妄非凡無奈歎息一聲,甩著袖口,撇過臉不再幹涉,畢竟自己的兒子喜歡,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管呢?


    “鳳兒,我都聽你的,我都答應你!”妄清同突然從地上爬起,一切都遵從妥協的道。


    殷鳳兒這才放緩了手中短刀的抵押,出聲道:“我要,你們放了我爹和我娘。”


    妄清同無奈的歎了口氣,赫然一揮手,對著身後的殺手道:“踏馬,去通知巡邏的人,放出殷家的老爺和夫人。”


    踏馬點了點頭,快步離去。片刻之間,一個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走入西院,身後站著幾個妄家箭陣的弟子們。


    這中年男子和女子穿著得體,雖然一身簡單的素裝,但是全身幹淨整潔,男子也不失分毫的氣概,女子不失氣勢。


    一見殷鳳兒,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一臉激動和欣喜,他們快速奔跑,迎麵撲了上去。


    “爹,娘!”見得久為重逢的殷不離和殷母,殷鳳兒喜極而泣,卻也是跑上去擁抱。


    三人久久的擁抱在了一起,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所在的險境,此刻,隻有難以言傳親情,和久別重逢的欣喜。這般氛圍,卻是溫馨非常,令人羨慕。


    “鳳兒。真的是你。你怎麽來這裏了?”許久,殷不離才緩緩的掙脫開了殷鳳兒的懷抱,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呀,鳳兒,這地方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你快走,別管爹和娘。”一旁,仍舊和殷鳳兒緊緊相抱的殷母也在殷鳳兒的耳邊,稍稍的小聲細語。


    殷鳳兒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卻是無礙的一笑:“娘,鳳兒沒事,這些天,爹和娘過得可安好。”


    殷不離道:“很好,雖說我們被控製了自由,但是妄家待我仍舊如初,依舊好生伺候。吃好喝好,你放心的回去吧。”


    說著,殷不離和殷母相互使了使眼色,他們明白,殷鳳兒這般冒險前來,必定是為了拿自己的婚姻去交換自己的自由的。他們已然做了決定,哪怕是死,也要讓鳳兒離開妄家這個是非之地。


    一邊的殷鳳兒卻是明白了他們二人的心思,苦笑一聲:“這次,我就是來救爹娘的。”


    說罷,殷鳳兒突然“嘭”的一聲,跪地而哭,泣聲道:“鳳兒不孝,不能繼續孝敬爹和娘,在這裏,鳳兒跪拜三聲,以謝爹娘的養育之恩。今後,鳳兒可能沒辦法再陪著爹娘了,在這裏跟爹娘說聲對不起了。沒有鳳兒的日子,爹娘務必照顧好自己,不要太過掛念!”


    “爹娘,保重!”


    一聲落後,三聲跪拜,皆道盡點滴恩情,點滴感激,點滴不舍。


    “這……”


    殷不離和殷母二人相互一望,皆有不妙的感覺,本想上去攙扶,卻見其誠心誠意,不忍去扶。


    “呼……”


    但聽得一聲口哨之聲,一道身影掠過,一雙巨大的翅膀一環抱,藍雕卻是將殷不離和殷母抱在一起,而後長嘴一刁,將殷不離甩到了後背上,又一刁一甩,同樣扔到後背之中。


    “咻!”


    撲騰著翅膀,飛於半空之上,殷鳳兒抬頭仰望二人,再度重聲的呼喊道:“藍雕,帶我爹娘離開這裏,送的越遠越好!爹,娘,保重!”


    “鳳兒!”


    這一切,出乎了二人的意料,沒成想,殷鳳兒巧心設計,竟是為了自己逃脫。隨著一聲不舍的呼喊,殷不離和殷母不舍得看著殷鳳兒,淚流滿麵。


    在藍雕的一聲撲騰聲中,漸漸遠去,消失於夜色之中。


    見得人影消失,心頭一結解開,殷鳳兒這才淡淡的吐了口氣,他指了指躺在地上喬威,“替他解符咒,然後放了他,給我紙和筆,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妄清同無奈的點了點頭,此刻他還能說什麽呢?隻是對著身後的箭陣弟子道:“去外麵傳喚我爺爺來吧!”


    “不行!”卻在此時,殷鳳兒突然厲聲喝止,“上次妄寒笑差點害了喬威,這次我怎麽還能再次相信他?這符咒,不正是他種下的嗎?”


    這麽一說,妄清同反倒無法反駁,隻是再次對身後的弟子道:“那你去請方才那位無登鑒定大師前來吧。”


    身後的弟子點了點頭,隨後離去。


    稍微的看了一眼遠去的弟子,妄清同苦笑一聲:“據說這無登的妻子最近患了重病,滿臉紅瘡,尋遍郎中,醫仙,都未能得解,固此來這裏求得藥方。本來,不想理會這等瑣事,讓其在外麵等候了一天。現在看來,是得給他一個人情了,這筆交易,不做也不行呀。”


    片刻之後,西院走出了一名禿頭的男子,這男子手持一把短刀,一抹平和之色。


    一見西院,男子便客氣的打了招呼:“妄老爺,妄公子。驚……顧大師。”


    妄清同淺然的笑了笑,指了指躺地的喬威:“無登大師,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待會我們需要你去將這人的符咒解開,解咒符我們也會給你。事成之後,你妻子的事情,自然好說。”


    那無登大師一聽,眼睛豁然放光,精神了許多,恭敬的點頭道:“定當竭盡全力,為其解咒。也在這裏,謝過妄公子了。”


    妄清同微微點頭,指了指身邊的無登大師,對殷鳳兒大師:“無登大師,正直英明,是出了名的鑒定師和作證者。其為人正直,從不打誑語,也未做過一件有眛良心的事情,一心行善,德高望重。這樣的人來做事,我想你放心了吧!”


    殷鳳兒點了點頭,客氣的對無登大師低頭示意:“有勞無登大師了,鳳兒在此謝過。”


    無登大師低頭回應,同樣客氣回應道:“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本就是我們的指責。”


    妄清同對妄非凡道:“爹,將這解咒符交給無登大師吧!”


    妄非凡從袖中取出一張灰色的符籙,遞給了無登大師。


    無登大師接在手中仔細查看,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突然拉開喬威的衣服,握著符咒,口中咒語陣陣。


    “散!開!解!”


    赫然,隨著一聲爆喝。手中的符咒被無登大師所捏碎,冒出陣陣的灰色煙霧,將這煙霧抹開,貼合在了喬威的腹部,隻見腹部之位,一股黑色之氣,從腹部散出。


    “哇!”隨著一聲疼痛,從喬威的嘴裏吐出了一口紅色的血液。小年興奮的叫了起來,對於喬威的這般狀況,似乎有些開心。


    “符咒已經解了。片刻之後,他便會蘇醒。”無登大師點了點頭,緩緩起身。


    “多謝大師。”聽得符咒已經解了,殷鳳兒這才淡淡的吐了口氣,放鬆了許多。她接過妄家家丁遞來的筆和紙,在上麵寫了一些內容,而後折疊起來,放入喬威的衣襟之內。


    又蹲下身,輕輕的撫摸一邊擔心傷感的小年,“小年,喬威便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安全護送他回淩雲決。去吧!”


    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喬威,傷感道:“喬威,保重,希望有緣還可以再見麵!”


    “嗷嗚!”點了點頭,小年深情的看了一眼殷鳳兒,似乎是在不舍的告別,走到喬威身邊,雙爪勾動,翅膀撲騰著,卻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見得喬威安全,殷鳳兒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一邊的妄清同也跟著緩了一口氣,赫然對身邊的無登大師道:“無登大師,我聽說你還有一項別樣的技能,聽說你手裏的刀,非尋常之刀,它可以挑盡人心的愛恨,嫁接人心的愛恨。”


    “這隻不過是世人誇張的說法罷了,這愛恨由心而生,豈能由我這把小刀,便能決定的?”無登謙虛的笑了笑,表示否認。


    一邊的殷鳳兒神情卻是有些不對,她能感覺到,妄清同又有什麽奇思妙想,左眼皮卻是跳動了幾下。必然,不是什麽好事。


    “嗬嗬。這個,無登大師就沒必要再次謙虛了,你的妻子得的病可是那高山的天蟲之毒,普天之下,也就隻有這續命丹才能保住你妻子得病。而且,你妻子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再活不過三天,再不救,可就晚了。我們隻是想請你再做一件事而已,替我這鳳兒姑娘,種下這恨果而已。事成之後,必然會給你續命丹。”妄清同不以為然的笑道。


    他看了一眼殷鳳兒,正色道:“既然有心跟我,就要忘了那小子!”


    “方才你們不是說解了這符咒,就給我解藥?怎麽這般出爾反爾!對不起,我是無登大師,不是無良大師,這件事我做不到。既然你們不想給,我也不便強求,這就離去,再尋他處!”


    冷汗直流,對於對方的實力,無登也是不禁的驚訝。在不告知的情況下,能夠輕易的知道,自己妻子的情況,這般情報,卻也著實恐怖。


    看了一眼無奈和可憐的殷鳳兒,無登大師卻是直接搖了搖頭,雖然想救妻子的心急切,但是在道德麵前,他還是毅然的選擇了放棄。


    說罷,拔腿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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