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兵工廠裏忙碌了四五天,不僅把長中短三支帶消聲器的槍徹底使的順了手,秦虎還悄悄把自己繳獲的兩支短管魯格也配上了消聲器和備用彈夾。子彈用不著自己張羅,葫蘆叔和海叔就不斷地在往家裏倒騰著,就等著秦虎趕緊忙清了手上的活兒好出城去練槍呢。


    這天中午大家都下工了,秦虎悄悄地把葫蘆叔拉到倉庫裏,把擦的明亮的一輛老哈雷嗡嗡嗡地就給發動了起來,然後騎著跑了一小圈趕緊熄了火。


    “俺就知道你小子不辦成了這事兒不會回家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給你修好了。”葫蘆叔已經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感覺了。


    秦虎咧著嘴笑著道:“叔,還差點東西得給配上,然後咱怎麽想個法子把它給弄出去跑跑?在這裏存著也沒啥用處。”


    胡有年笑著道:“配上些啥東西?虎子你說俺幫你做,怎麽弄出廠得跟老海商量商量。”


    從口袋裏拿出兩張圖放在箱子上,連比劃帶畫圖地講給葫蘆叔聽,秦虎要給這台車子配上前後放貨坐人的加強支架,然後就是給排氣筒也配上兩級膨脹式消聲器。


    “這個好辦!一兩天俺就能給你整上它。”葫蘆叔弄明白了秦虎的意思痛快地答應了。


    海叔這個衛隊營中隊長雖然隻是個營級的小官兒,在這奉天城裏啥也算不上,但能量卻是不小,過了幾天就把秦虎再次拆成一堆破爛的那兩輛老哈雷摩托都給拉回了家。


    三支槍早就弄回來了,這兩天李順義、侯明天天在屋裏擦啊擦的,早就等急了。聽秦虎說兵工廠的事兒忙清了,這天晚飯後沒等天黑,海叔、李順義、侯明、秦虎四個雇了輛馬車就出了城,在渾河東岸的林子裏找個沒人的地方就練開了。本來海叔和李順義隻是圖個新鮮,其實槍早就打煩了的,可看著秦虎一動槍,當下就傻了眼。


    秦虎這幾天在兵工廠裏可沒少開槍,一來要熟悉這些老掉牙的槍械,二來也琢磨著將來什麽樣的武器最適合關外的隊伍使用,所以手上這三隻槍,秦虎已經用的很溜。現在秦虎一端三八大蓋,100米處三姿射擊彈無虛發,點上的油布火頭分分鍾被擊滅,150米仍然槍槍中的,再遠就出林子啦!放下步槍,秦虎把匣子槍接好槍托,雙手握槍給大家演示了一把夜間突擊速射,左右前後插在樹幹和地麵上不同位置的火頭又是應聲而滅,讓亦步亦趨手搭肩頭跟在身後的三人瞠目結舌。


    “虎子,這打槍還能練成這樣?俺當兵的時候就覺得俺這槍法就算是神槍了,不信你問你海叔。今天看你這一開火,俺咋這泄氣呢?”李順義垂頭喪氣的說著。


    秦虎正兒八經地道:“順義叔,你撂下兩年拿起來還能兩三槍就中已經不錯了,何況還是晚上。我練槍時打的子彈就多了去啦!能有現在這個準頭是苦練來的,那個時候做夢都是放槍,走路也想著瞄準兒,吃飯還拿著筷子比劃,就像魔怔了一樣。”


    海叔剛才也打了幾槍,槍法還是相當準的,這個時候也湊過來道:“你弄出這個消聲器不隻是為了咱練槍吧?這個東西用好了就是個寶貝啊!”


    “海叔說的對!這個消聲器有些特殊的用途,將來戰場上狙擊、偷襲都用的上。”


    在旁邊扶著短步槍臥倒練射擊姿勢的侯明著急了,大聲嚷嚷道:“虎子哥,你們先別嘮嗑了,給我一發子彈,讓俺也開一槍吧!”


    哈哈笑著大家又把視線回到侯明身上,秦虎嚴肅地說道:“姿勢練好了、呼吸練好了才能開槍,再練一遍我看看。”說著開始一點一點糾正侯明的臥姿和握槍的姿態。


    等候明的姿勢基本正確了,秦虎又從站立持槍到跑步前進,從臥倒左右交替匍匐前進到出槍瞄準,把每一個分解動作的要領細細地講給侯明,也示範給身邊的海叔和李順義看,幾個動作一氣嗬成,雖然是講解示範,可那動作裏分明就帶著股子殺氣。


    “虎子,你願不願意回奉軍俺也不管你,你得抽時間去教軍場走走,你學的這些好東西不能糟蹋了。”海叔這一看就看到了差距和希望,馬上就動了練兵的心思。


    李順義樂嗬著說道:“老海哥,要不我也回去當兵吧?虎子這一比劃,我還真有點心癢癢。”


    秦虎趕緊說道:“不行啊!順義叔,車站那裏是很重要的地方,不能輕易離開啊!我們先一起練著,當不當兵的不重要。海叔那裏是要去的,那是為了整出一套能用的訓練章程,有了好的練兵方法,不怕沒有好兵啊!”


    “是這麽個理兒!”海叔讚許的點點頭。


    幾個人就這樣交流討論一下,再開上幾槍找找感覺。侯明也終於盼到了實彈射擊,還別說,這小子真是天賦不錯,前麵三槍適應了一下以後,後麵兩槍打的是有模有樣的,都擊中了火頭後麵的石頭,第六槍終於擊中了50米外的火頭,樹林裏是一片歡騰。


    第二天秦虎在家裏忙碌了一整天,又把那輛老哈雷摩托連帶前後支架都從新裝配好,仔細打量一下,雖然那條躺f型的三級膨脹式排氣筒有點怪模怪樣的,但給油打火啟動後聲音還真是不大,從拖拉機的嘣嘣聲變成了馬蜂嗡嗡嗡。秦虎開著這輛老哈雷就出去兜了一圈,還拉回來一堆東西,有以前給自己和侯明定製的衣服、軍靴、背包,也有給摩托新配的皮兜子和裝滿汽油的皮袋子,還有些維修用的工具、電池和能買到的配件。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大家看到停放的摩托,院子裏又是好一片喧嘩。


    ……


    秦虎仔細權衡了一下去章黨取錢的各種方案,最後還是決定白天行動更加穩妥,因為秦虎覺得一下子被幹掉十來個人,日本人和附近的奉軍肯定不會沒措施的,尤其是晚上。


    上午十點多,在練槍的地方秦虎換上了秦龍留下的那套軍裝,背上匣子槍,騎上摩托就奔撫順而去。一路上風馳電掣,儼然一個軍隊的高級信差,半個多鍾點兒就到了撫順,沒有感覺到什麽特殊的情況,直接就開了過去。到了章黨大橋時,秦虎瞧見了點情況,隻見橋頭搭了個涼棚,棚子裏支了張茶桌,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在橋頭溜達呢。秦虎在橋頭停了摩托,兩腿支地並不下車,對著兩個巡警問道:“兄弟,有水嗎?”


    “快晌午了,這位兄弟你這是去哪兒啊?”一個老巡警一邊客氣地問著,一邊接過了秦虎的水壺。


    “奉天憲兵司令部給南紮木的弟兄們送個急信兒,順便給老長官捎帶點兒東西回去。該吃午飯了,你二位還不歇著?”秦虎套著話。


    老巡警拎著水壺給秦虎加著水回頭道:“晚飯前才換班呢,早著呢。”


    “謝謝兩位兄弟!”秦虎接過水壺,道聲謝一加油門就過了橋。


    一邊跑一邊想著,晚上肯定會有更多的巡警,說不定撫順周邊還會有日本人的護衛隊,十餘條人命的大案子,它的影響不會很快就過去的,幸好是白天出來了。


    前麵公路和鐵路走了個交叉之後,秦虎仔細在回想著自己畫的那副圖,估計已經不遠了,速度就放慢下來。這時已經到了中午時分,路上安安靜靜的沒有行人,秦虎從車座上稍稍挺身,抬頭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繼續前行幾百米就看到了自己在路邊擺的石頭記號,觀察衝溝邊上的記號也還在,停車走下公路假裝撒尿的樣子,走近衝溝邊上仔細查看,腳下踢掉石頭,薄薄一層土裏埋著的樹枝原封未動,如果有人發現了箱子,必然是從這個位置拉上來,碰走了石塊兒,箱子裏帶上來的水就會衝走樹枝上的泥土,樹枝就會露出來或被衝到溝裏去。


    秦虎再次觀察四周和公路上的情況,確定安全後一彎腰就從水下把繩頭拉了上來,迅疾的把四個柳條箱子拉了上來,割斷了下麵的繩索。回身來到摩托車邊把兩個包和後座上搭著的皮兜子拿了下來,回到箱子旁解開活結就把銀元倒到帆布包和皮兜子裏,然後每個箱子裝上塊兒沉甸甸的石頭,快走幾步就把它們扔進了衝溝的另一段兒裏。回頭撿起地上的繩索回到了車旁,小心地把皮兜子和兩個包前後平整地放好綁牢,看看路上也沒人,就在路邊活動一下喝口水,等著衝溝邊上的那片水跡在太陽底下蒸發掉,也耗耗時間好往回返。


    水跡很快消失不見了,荒溝處恢複了荒野的樣子,看看懷表還有點早,秦虎發動摩托加速奔著營盤鎮而去;很快就到了上次停車的集市,恰好今天又是大集,秦虎在路邊挑了幾張皮子想著一會簡單把銀元包裝一下,又買了兩包卷煙,看看表,計算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調頭慢慢向撫順方向駛去。


    回到章黨橋頭時,果然還是剛才那兩個巡警在觀察著過往行人,秦虎寒暄兩句把兩包卷煙扔了過去,在兩人道謝聲中揚長而去。


    到了奉天秦虎先到了老奉天飯莊,從後院開門就進了自己的店裏,在賬房裏把拿回來的大洋清點一下,一共是八千塊銀元,擦擦幹淨從新用紅紙包好,找個箱子和上次拿回來的紙幣、手槍、金表、字畫一起藏好,把身上的軍裝和匣子槍放回車上的背包裏,換回自己的衣服就溜達到了後麵的院子裏。


    事情辦的順利心情就好,突然就想起了運河邊上的那家大車店,想起那個常三兒,秦虎不由得臉上就浮上了一絲輕笑。現在俺就找這小子嘮嗑去……


    鎖好院門信步到了運河邊上,正要往貨場院子裏去,正好趕上小幺往外走,秦虎對著他一招手還沒念聲兒呢,這小子扭頭就往門房裏跑,秦虎歪頭一樂就跟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秦虎沒急著跟去門房,也沒有直接進上次的那個小院兒,他就站在大門裏麵左右撒摸著。門房的紗簾一挑,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年輕俊俏的婦人,臉上掛著陰冷的寒霜,兩道漂亮的眉毛擰皺著道:“這位小爺您是雇車呀還是宿店?“


    秦虎看是個女人,便收了一副戲謔的表情,客氣地回道:“大嫂,俺找常三哥。“


    “他不在,出門了,得好久才能回!“這個女人恨不得立刻打發了秦虎。


    秦虎臉上滿是正兒八經的樣子,左手空拳在右手的掌心裏輕輕砸了兩下,遺憾地道:“嗯,不巧不巧,那俺過幾日再來。“說完回身就往外走,心裏直個勁兒的好笑,看看咱們誰沉不住氣!


    秦虎扭頭就走確實讓這個女人有點詫異,在她想來敢孤身一人打上門的家夥肯定是個難纏的貨色,怎麽就這樣走了?而屋裏的小幺正豎著耳朵在聽外麵的動靜,看著秦虎又像上次一樣說走就走,趕緊探手拉了拉門外女人的袖子。


    秦虎剛走出大門,那個女人就疾走兩步追了出來道:“大兄弟等等,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我家兄弟回來,俺讓他去找你可好?”


    秦虎轉回身形笑嗬嗬地道:“大嫂叫俺虎子就行,等常三哥回來,我有事請他幫忙,請他來巷子口的老奉天飯莊找俺。”


    看著秦虎這個俊的有點不像話的小年輕,稚嫩的麵龐上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一說一笑一口整齊的白牙,不自覺地讓人就產生了親近感。這個女人不禁有點迷糊,心裏琢磨著這樣一個像是洋學生的小家夥兒,怎麽就能把自己那幾個兄弟給收拾的不敢跟他碰麵呢?就這樣一走神兒的時候,秦虎已經走的遠了。


    “燕子姐,那小子剛才說啥?”小幺問著低頭想事兒的女子。


    “說啥說啥,你們這群笨蛋,連個洋學生小毛頭都對付不了,還敢說自己是什麽‘四方兄弟’,俺都替你們臊得慌!”女子沒好氣地數落著小幺。看看這小子低頭耷拉甲地跟著自己,這女子又道:“跟著俺幹啥!都躲出去快一個月了,去河邊兒瞅瞅,喊他們回來商量商量,人家就在咱家門口了,還能總躲著不成?”


    ……


    第二天上午秦虎到老奉天飯莊的時候,這小幺已經在巷子口溜達了好一會兒了,看著秦虎下了摩托開門進院兒,這小幺眼珠子就沒離開摩托這物件兒,顛顛地上前道:“小爺,您這電驢子可真來勁兒!俺這就回去給您叫俺三哥過來。“


    秦虎笑笑道:“好吧,告訴常三,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一會兒工夫,不僅是常三、拐子、小地兒、小幺來了,那個俊俏的婦人也跟了過來。秦虎笑著請大家大堂裏坐下,笑嗬嗬地一抱拳道:“各位高鄰,俺叫秦虎,是這‘老奉天’的少東家,從今天起俺就接手這老奉天飯莊了,咱這街頭巷尾的往後就是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今天我請客,還望常三哥以後多多幫襯才好。“


    感覺四個家夥長出一口氣,在板凳上坐穩了身子,秦虎差點兒沒樂出聲兒。可秦虎沒樂出來,那個女人卻咯咯地笑出了聲,一邊笑著一邊說道:“白擔心了一場,原來竟是鄰居。三泰,俺和你大午哥不讓你們出去做那些下作事情,你們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丟人都丟到家門口啦!“


    這女子話說的輕鬆,臉上還帶著笑意,可常三幾個頭都快紮到褲襠裏了。秦虎看看這情形,還真是沒想到這幾個家夥家裏規矩還夠勁道啊!就輕鬆地打個圓場道:“這個世道太亂,過個安穩日子不易,我也是逗他們玩兒的。不過哥幾個想掙錢可以找我呀,這個掙錢的路數,我是打小就會的。“


    “少掌櫃,俺常三當不起你一句‘三哥’,俺做錯了事情,栽了就是栽了,任打任罰!你吩咐吧。”這常三還是有些江湖上的光棍氣,直接站起來就認錯了。


    秦虎心裏點點頭,這個家夥看一段時間或許能用的上。哈哈一笑轉移了話題道:“好吧,我不喊你三哥,你也不用喊俺‘少掌櫃’,我們都喊名字吧。你們幾位都怎麽稱呼啊?“


    這女子笑著用手一一指著介紹了一遍,最後對著秦虎道:“他們四個還起了個江湖名號,叫什麽‘四方兄弟’,就是大殺四方的意思,笑死俺啦!以後俺也喊你虎子兄弟,你就跟著他們叫俺燕子姐吧。你有啥事情要他們幫忙做的,現在就說說吧。”


    四個家夥聽這女子挖苦他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卻沒一個敢說話,這些秦虎都看在了眼裏。


    秦虎雖然從不打牌賭博,但也知道這常三、小地兒、拐九、幺鵝是骨牌點兒,心說這幾個小子肯定好賭,以後要注意這個。


    聽這燕子姐問要做啥事情,知道這個女子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就直接說道:“俺想好好收拾一下這飯莊,然後再從新開張,我剛來奉天時間不長,這裏又好些活計要幹,需要找人找工匠自己肯定忙不過來,就想著大家過來幫襯一二,這陣子可能跑腿找人要勤快些,俺管飯還給幾位工錢,以後開業了,大家願意過來幫忙我也歡迎!”


    “好,這個我替他們應下了!他們幹不好,俺都不答應。”燕子姐這言談做派看在秦虎眼裏,心想這可不是個普通女子。


    燕子姐把事說完了就放心地回自家去了,秦虎拿出一摞大洋,就吩咐道:“咱明天開始幹活,今天小幺拿錢去買菜買肉,我下廚給大家做一頓大家沒吃過的,讓大家嚐嚐咱這‘老奉天’的手藝。”


    圍坐在一起吃喝最能拉近陌生人的距離,也是了解觀察人的好機會,秦虎不僅給四個人做了一頓他們從沒嚐過的好飯菜,也給他們準備了酒。可這常三泰卻是滴酒不沾,而且在他嚴厲的眼神警告下,拐子和小地兒倆個隻是喝了少許,而小幺咽了咽吐沫就紮頭猛吃起來。也許是飯菜太好吃了,大家都沒心思扯以前的事情,隻是一個勁兒地在往嘴裏填。


    秦虎看著大家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帶著微笑,剛才這四個人跟著自己忙裏忙外的,有眼力見、手腳麻利、跑腿張羅都算是把好手,心裏對這幾個家夥感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常三兒自己不好酒,還能控製話多的小幺不沾酒,說明這小子有一定的閱曆。秦虎想著一會兒再試試錢的威力如何?


    這時候大家也快吃飽了,常三就問道:“虎子兄弟,就你這手藝,這老奉天飯莊重新開張一定會生意興隆,大大發財呀!”


    秦虎點點頭道:“廚房裏那倆菜,你們誰吃好了趕緊給燕子姐拿回去。三泰一會兒我給你說說怎麽裝飾一下這‘老奉天’,我平日裏還有事情要做,這店裏開業前的所有活計就交給你來管,我隻管驗收。一會兒我去給你拿些錢,都由你來支用,完了給我報個賬目就成。你們做的好,這老奉天將來生意興旺了,你們想吃啥就吃啥。”


    拐子嘴裏還嚼著饅頭就含糊著道:“那好那好,虎子兄弟你要天天讓俺吃這個,讓俺幹啥都成!”


    小地兒看看拐子沒好氣地道:“咱奉天的大老爺也不會天天吃這個,你還想著天天吃?”回頭又對秦虎道:“虎子兄弟,這老奉天開業了,我們能三幾天來蹭上一頓就知足了,你真的就讓俺們幹些跑腿的差事?”


    小幺端著兩大碗菜從廚房裏跑出來插話道:“虎子兄弟,俺別的本事沒有,這算賬不用算盤,你要不要跑堂算賬的?”


    秦虎笑著點點頭道:“要要,隻要你們願意幹,我都有用,不光管吃還給雙倍的工錢。”


    看著小幺端著菜跑出去了,常三讓拐子和小地兒收拾了桌子,秦虎把昨晚畫的一摞裝修效果圖在桌子上鋪開,細細地給常三幾個講了起來;等常三理解了,知道要怎麽做了,秦虎又帶著三個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現場,把每一處要裝飾的地方再說了一遍。就在幾個人翻著圖片一點點消化剛才秦虎的要求時,秦虎拎著一個皮口袋進來對著常三道:“三泰,我先給你五百銀元,不夠了你再跟我要。從明天開始,你負責找人幹活,要快還要好。”


    常三接了秦虎遞過來的家門鑰匙,急著追問道:“虎子兄弟,你不在這店裏,我有啥不明白的上哪兒找你問呀?”


    “我每天會來後麵那個院子裏一會兒,現在俺還住在俺叔家裏,等你們把這裏裝飾好了,再把後麵的院子重新收拾了,我就搬過來住。”秦虎叮囑好了就不再多囉嗦,就從賬房裏取出自己的東西搬到後麵的院子去了。


    常三把秦虎送走回到大堂一看,拐子和小地兒一五一十地把皮袋子裏的大洋擺了一桌子。這常三坐在旁邊就發開了楞。心想:“人家告訴了自己的名姓,把這家裏的事情也交待清楚了,還哢嚓一堆大洋砸給自己就走了,怎麽自己覺得比那天他打上門還糊塗啊!怎麽都感覺這虎子哪裏不對勁兒,我得回去再跟師兄師姐說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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