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真太好了。”掌櫃喜不自勝,連忙從小二手裏接過托盤遞給了唐仁皆。


    唐仁皆擺擺手:“我先去淨手,這裏留一個人幫我打一下下手便好,不宜人太多。”


    掌櫃連連點頭,往周圍看了看,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小源身上,還沒等他出聲,小源便開口自告奮勇:“我是衙衛出身,對這些也略懂,如若不棄,讓小子幫忙吧。”


    “那就麻煩兩位了。”掌櫃拱了拱手,然後讓幾個小二把東西放下,便帶著他們走出了房門,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嘿嘿,沒想到要麻煩小源兄弟你了。”見掌櫃一走,唐仁皆立馬恢複了本色,嘿嘿笑道。


    “哪裏,一切全憑唐兄弟了,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出聲。”小源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剛剛那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小源是真的有點不習慣,見過了昨天唐仁皆那屁顛屁顛的模樣,他是怎麽都不習慣剛剛唐仁皆那說話方式。


    唐仁皆裂開嘴,端過來一盤熱水,一邊洗手一邊說:“是不是很不習慣,我也是,但沒辦法,我妹妹在門外呢,都是她教的,嘿嘿。”


    小源哦了一聲,看著唐仁皆洗幹淨手後,拿起了一根針,把一條絲線穿了過去。


    唐仁皆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開始認真地看著傷口,小源這個時候已經把傷口給清理得差不多了。


    兩人相視一眼,便開始了縫合。


    這一弄,又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眼看著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到傍晚了。


    “嚓”


    小源拿起剪刀把線頭給剪掉了,又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包裹了起來,唐仁皆把針頭丟到銅盆裏,用紗布隨便地抹了抹手,就直接坐在地上。


    小源把剪刀放下後,也長長地出了口氣,靠著床邊稍稍休息著。


    “我的媽啊,累死我了。”唐仁皆伸手錘拍著自己的肩膀,一臉累垮了的模樣。


    “有那麽誇張嗎,不就是一個小縫合麽,也值得你在這裏呼天喊地,還不是因為你太胖了,走幾步路都喘氣。”


    聽見房間內兩人交談的聲音,在門外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唐曉舞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


    “嘿嘿,妹妹說的有道理,我以後少吃點。”唐仁皆摸著腦袋笑道。


    “你是今夜夜宵少吃點罷了。”唐曉舞給了自家哥哥一個白眼,然後看著小源說道:“小源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小源搖了搖頭:“我雖然剛到不久,但是畢竟和陸兄為鄰,互相幫助這些不算什麽。”


    “那就好,好了,我們出去吧,大夫一早就到了樓下,剛剛你們在縫合的時候,我沒讓他進來打擾,現在這些收尾就交給他吧。”唐曉舞一甩馬尾徑直走了出去。


    唐仁皆和小源兩人麵麵相覷。


    “大夫來了不早說,中途也可以交給他啊,累死我了。”


    唐仁皆埋怨道,隨即以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掙紮了幾下居然腿軟,一時之間沒能站起來。


    “小源哥,搭把手唄。”唐仁皆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源差點失聲笑出來,現在的唐仁皆坐在地上看起來更像一個球了。


    他連忙忍住笑容,站了起來,走到唐仁皆身前,一把就把唐仁皆給拉起來了。


    “哇,小源哥你這臂力可以啊。”


    “哪裏,就是比尋常人力氣大點罷了。”小源擺擺手,然後回頭看了一下還在昏睡的陸長風,有些皺眉:“陸兄這樣,怕是十天半月都恢複不了吧。”


    “這就要看他自己了,不過我估計,今年的選拔,他是沒希望了。”唐仁皆搖了搖頭。


    “走吧,別打擾他休息了。”


    兩人再看了一眼陸長風,確定身上該縫合,該上藥,該包紮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大夫就好了,便一起離開了房間。


    “嘿嘿,妹妹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先走一步了呢,沒想到還在等哥哥,真是有心呐。”


    兩人剛下樓梯,唐仁皆發現自己的妹妹正坐在大堂裏,頓時喜不自勝,屁顛屁顛地幾步就從樓梯上麵下來了。


    唐曉舞給了自家長兄一個白眼,也不理會,隻是提起一個茶壺給兩人到了杯茶,然後兩隻手支撐著下巴發起呆來。


    “怎麽了,妹妹你在想什麽啊?”唐仁皆把一杯茶推到小源麵前,小源告了聲謝,然後也坐在了一起,見自己妹妹好像在想什麽,唐仁皆忍不住問道:“是在想唐雲的事麽,不要擔心,這些事情自然會有人報給族老們聽的。”


    “唐雲該怎麽處置,我才不擔心,反正我本來也對他這種人沒什麽好感,好勝心強,自尊心也強,還輸不起,從小到大,不一直是這樣麽。”


    唐曉舞也沒有顧忌身旁還坐著小源這個外人,對於同族評頭論足這些事她也毫不避諱。


    “不是唐雲,那你在想什麽啊?”唐仁皆撓了撓頭,表示疑問。


    “豬,整天就知道吃。”唐曉舞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但唐仁皆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嘿嘿一笑也不生氣。


    “我是在想,那場比武,唐雲使用暴雨梨花的時候,在圍觀的人裏麵,到底是誰出手救下了陸長風,若不是那一招,陸長風現在該是個死人了。”


    唐曉舞娥眉緊蹙,咬著嘴唇,腦子裏一直在轉動,可是就是想不出到底是誰。


    剛剛在外麵等著唐仁皆兩個縫合的時候,唐曉舞就溜出了客棧,找了幾個當時在場的人問了一遍,他們回憶了一下,可惜都沒有看見出手的人是誰,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個人位置就在唐曉舞附近。


    這跟沒說一樣,唐曉舞一陣氣餒,當時院子裏麵圍了一圈上百號人,自己那邊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除了自己哥哥還有那幾個相熟的唐門子弟,其他人一概不認識,這怎麽找。


    而且,自己哥哥就不說了,弱的不得了,戴上個鎮靈石之後,平日裏走兩步都大喘氣,他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懷疑也要講個邏輯吧。


    至於其他的唐門子弟,都是一同長大,在族裏修煉的,他們的水平到底在哪,唐曉舞自認還是很清楚的,也不可能是他們。


    到底是誰呢,真的很厲害啊。


    “想這個幹嘛,有高手不是很正常麽,說不定就是來參加預閣選拔的哪家的翹楚呢。”唐仁皆表示不理解這有什麽好想的。


    “哎呀,可是我們佩了鎮靈石啊!”唐曉舞恨鐵不成鋼地伸出她的蔥白小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唐大胖球。


    “佩了鎮靈石又。。”唐仁皆大大咧咧剛想說下去,忽然眉頭一挑,好想也想通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豬,現在才想明白。”唐曉舞沒好氣地說道,在一旁的小源也明白了唐曉舞在想什麽了。


    在白玉京,每個參加預閣選拔的人都隨身佩戴著鎮靈石,按理來說,不可能有人能在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使用靈力,當然他自己除外,他這狀況現在也沒搞懂,也不敢和誰說。


    唐曉舞繼續說道:“我們身上這塊小玉牌別看它小,一旦戴上,聽說內禦直裏麵的領隊長職的禦直都沒辦法使出半點靈力。


    而白玉京大多時候隻是接待年輕一代的世家子弟,對於那些成名已久的宿老前輩這些,可以隨意在都城住下,並不需要進入白玉京,也不需要佩戴鎮靈石,反正這麽一小塊鎮靈石也壓製不了他們。


    如果犯事了,用整塊整塊大塊的鎮靈石砌成的鎮靈獄就會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雖然我隻是第一次參加預閣選拔,但是這白玉京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年輕一代裏有人能在佩戴這鎮靈石的情況下還能使用靈力的。


    能在佩戴了鎮靈石的情況下還能使出靈力的年輕一代,一定是一個不得了的天才啊。


    這樣的人剛剛就在我身旁,你說我能不想知道這人是誰嘛。”


    唐曉舞眼裏亮晶晶的,這樣的高手,是誰都想認識啊,不過她沒有想到,坐在一旁的小源就是其中一個就是,隻是他還不是很會使用自己的靈力罷了。


    “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天才,我覺得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了,傳到族裏,師父肯定又要說我了。”


    唐曉舞想了一會,歎了口氣,剛剛腦海裏一些無腦的幻想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高手怎麽這麽多。”


    “沒事啦,我妹妹也很厲害啊,族長可是親口誇讚過我妹妹可是族裏年輕一代最有資質的,最有潛力的一個呢。”


    唐仁皆表示這算什麽:“說不定,那人是偷偷把玉牌給除了才使的靈力,你別想那麽多。”


    “怎麽可能,在這白玉京,鎮靈石一脫,劉伶那些白玉京的老爺爺一下子就知道了,你以為人家每天真的就是躺著曬太陽啊。”唐曉舞沒好氣地說道。


    “好像也是哦,哈哈。”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拿到進預閣選拔的資格的,唐曉舞完全拿自己的哥哥沒辦法。


    小源在一旁聽著唐曉舞欺負自己的哥哥,這一溫情的畫麵,看得小源心裏很暖,同時也忍不住暗暗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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