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唐門不是用暗器麽,應該用你最擅長的來對付我啊,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說道這裏,陸長風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低下頭,饒有興趣地瞅著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說道


    “我都忘了,第一次打的時候,你用的就是暗器吧,難怪咯。”


    陸長風把長槍挽了幾下,也不顧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轉身離開:“不好玩,再回去練幾年吧。”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拳頭握得死死的,指關節都握得發白了,忽然他猛一抬頭,眼裏冒出瘋狂。


    雙手一抬,對準了陸長風的背影,寬大的袖袍隨風飄逸。


    “不要!!”


    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驚慌的聲音。


    男子對這聲置若罔聞,他的眼裏盡是瘋狂,他咬著牙一字一頓。


    “暴雨梨花!!”


    “轟!!!”


    他雙袖之間火光乍現,一陣爆炸聲連綿不斷地響起,隻見數不清的白光,嗖嗖嗖地從他雙袖間激射而出,朝著陸長風覆蓋而去!!


    糟了!!


    小源想也不想就從窗口跳了下去,但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陣白光就要覆蓋了陸長風整個人了。


    而路長風此時才反應過來,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電光火石間,在驚慌的人群中,一道光從中躍出,在陸長風身後與白光對撞在了一起。


    “轟!!”


    院子裏碎石激射四散,惹起了陣陣煙塵,惹得眾人咳嗽不已。


    小源的身形剛剛落到地上,就朝著陸長風所在位置衝過去。


    這時候從人群中擠出了一個少女,也朝著那邊衝去。


    “陸兄!”煙塵散去,小源站在陸長風跟前,看清陸長風如今的樣子後,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他身上的衣物幾乎成了掛條,雖然剛剛那道光擋住大部分的白光,但是剩下的一部分還是覆蓋在了陸長風身上。


    定眼一看,剛剛的那些寒光,居然是一個個五寸長如毛發般細長的針,稍大一點針頭上還鑲嵌著一個蠅頭大小藍色寶石。


    “咳咳。”陸長風咳出了幾口血,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扭頭望著小源,剛想說什麽,忽然臉色一白。


    他猛地一掌推開了小源,也伸手製止了想要走近的少女。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插著的針突然有了動靜,緩緩地轉動幾下,接著便瞬間鑽進了陸長風的肌膚裏。


    “轟轟轟”!!!


    陸長風渾身突然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頓時血肉橫飛!


    硝煙散去,陸長風渾身血肉模糊地跪在地上。


    “陸兄...”小源瞪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陸長風。


    “爺爺的,唐門暗器名不虛傳。”


    話音剛過,陸長風撲通一聲就倒在了碎石上。


    “哈哈哈哈哈。”男子看見了陸長風的慘狀,瘋狂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十多名同樣裝束的男女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把把這男子給按住了。


    先前那位少女在爆炸發生後就立馬衝到了陸長風身旁,俯下身子,探了探陸長風的脈搏,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


    雖然身上的傷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沒有傷到五髒六腑,多虧了剛剛那道光,擋住了大多數的針,陸長風這條命算是沒有立即被奪走。


    探清楚了陸長風的狀況後,少女也鬆了口氣。


    這時候,掌櫃已經領人衝了進來,把陸長風圍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把他抬走。


    少女看著陸長風的慘狀,臉上隨即冷了起來,她站了起來,轉身望著已經被按住了的男子,冷冷說道:“唐雲,你是不是瘋了,這隻是比武,你竟然敢動用暴雨梨花針!”


    小源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連忙跑過去和掌櫃幾人抬著已經昏迷的陸長風離開院子。


    路過少女身旁的時候,小源才留意到這少女居然是唐曉舞。


    而她那胖胖的長兄唐仁皆這才使勁地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出來,氣喘籲籲地跑向自己的妹妹。


    小源也顧不上打招呼了,抬著陸長風快步離開了院子。


    “哈哈哈哈。”唐雲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可惜了沒有要了他的命。”


    “隻是比武?”唐雲笑了一會,忽然笑聲停了,冷冷地盯著唐曉舞:“一開始的確是,但是後麵就不是,後麵就成仇了。”


    “不過是一個屢試不過的廢靈者罷了,憑什麽在白玉京這裏囂張,三番四次地侮辱我!”


    “你技不如人,又非得找人比武,輸了便輸了,有什麽好說的,你居然動了暴雨梨花,你不但丟了自己的臉,你還丟了唐門的臉,你這是想要他的命!”


    “這不是沒成功麽?”唐雲哈哈一笑,使勁一甩,掙脫了幾人的束縛。


    他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袍,望著唐曉舞說道:“現在想想也有些不值,的確是我一時昏了,他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殺了他,對我沒什麽好處。”


    “幸虧有高人出手啊,這下他隻是受傷,死不了,我也沒有動用靈力,隻是我唐門的暗器罷了,這就是正常比武,就是白玉京也追究不了我。”


    唐曉舞恨恨地望著唐雲:“就算這樣,你一輩子也不可能進入預閣了,我看你回去如何跟門中長老交代。”


    “我早就死心了,根本沒打算進預閣。”唐雲仰頭哈哈一笑,有些陰冷地望著唐曉舞:“什麽狗屁預閣,本公子哪年在選拔中不是名列前茅,可預閣那班老頑固就是不取!”


    “我來這裏,隻想找一個人,就是陸長風。”


    “平日裏,族老不讓我們這些年輕一代隨意出入川蜀,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到西境。


    可陸長風給我這麽多年的屈辱,我怎麽可能就這樣罷休,我等今天等了整整一年!”


    “至於預閣,哈哈,我唐雲就是不入預閣,也是唐門翹楚!”說完,直接一甩袖子,離開了院子。


    留下了院子裏的一眾麵麵相覷的唐門子弟和在一旁一邊圍觀著一邊竊竊私語的世家子弟。


    “妹妹,你別生氣啊,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一直站在唐曉舞身後的唐仁皆撓了撓頭,不多時見圍觀的人也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他上前輕聲安慰道。


    唐曉舞恨恨地一跺腳,轉身小粉拳錘在了唐仁皆的身上:“氣死我了,今天開始,唐門就要被他們說技不如人隻會偷襲了!”


    “不至於吧。”唐仁皆楞了一下說道:“而且我們唐門本來就是用暗器的,和偷襲本來就很難分得清。”


    “哎呀,你不懂!”


    唐曉舞瞪了一眼,然後便抬起穿著小鹿皮靴子蹬蹬蹬地往客棧裏麵走去,也不再理會自己的傻哥哥。


    “哎,妹妹你去哪啊,等等我啊。”唐仁皆連忙跟上。


    “去看看人死了沒有!”


    在陸長風的房間內,幾個小二正捧著一盆水,紗布,還有小托盤上擺著一瓶瓶用青瓷裝著的藥在一旁候著,掌櫃和小源正在用紗布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清洗著陸長風身上的傷口。


    突然房間外走道傳來了幾聲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小源連忙抬頭看去。


    不出所料,唐曉舞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門口,她一蹦進來,剛想說什麽,眼光往床上一瞥,呀了一聲,裏麵轉身站在了門外。


    小源剛想說什麽,但唐仁皆的身影這時候也出現在門口,唐曉舞和自己哥哥說了幾句之後,唐仁皆便然後走了進來。


    他一看見小源,嘴上一裂,笑容剛剛堆起,想打個招呼,卻想起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打招呼的時候。


    他朝小源拱了拱手,小源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


    唐仁皆給掌櫃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半蹲在陸長風床邊,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口,時不時點點頭。


    唐仁皆抬頭望著臉露憂色的掌櫃笑道:“掌櫃不用太擔心,陸兄的傷勢看似嚴重,其實並沒有傷到要害之處,掌櫃大可放心。”


    “說起來,這事還是我唐門有錯在先,在這裏,小子給掌櫃先賠罪了,至於院子損壞,之後修複的費用由我唐門一力承擔。”


    “無妨無妨,這也是長風這人嘴上老是得罪人才埋下的禍根。”掌櫃擺擺手:“至於院子中毀壞的也隻是地麵的石板罷了,值不了多少錢,倒也不用唐門費心了。”


    “隻是,他身上這麽多針深入了體內,我用磁石怎麽也吸不出來,這該如何是好。”掌櫃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唐仁皆一聽,隨即笑著安撫道:“掌櫃放心,唐門的暴雨梨花針用秘法製成,並不是尋常銀針。


    所以在進入人體爆炸之後,針頭也會隨之消失,所以陸兄體內現在已經沒有針,掌櫃也就沒辦法吸出來。”


    “真的?!”


    唐仁皆點了點頭,望著陸長風身上被炸得翻開了皮肉的傷口說道,沉吟了一下說道:“請掌櫃準備一段小絲線和針頭,我需要為陸兄處理一下傷口。”


    “唐公子會縫傷口?太好了。”掌櫃一拍掌:“針線材料老夫這裏早已備好,就是不會,不知該從何下手,剛還想著等人把大夫給請來。”


    “唐門子弟,擅長使用暗器,自然也要學會製作,威力越大的暗器製作的過程也就越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


    所以,這基本的醫術,我等唐門子弟還是必學的,恰好,我別的也不會,這個縫合術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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