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舞為了聽故事,又把自己的老哥唐胖子給賣了。


    “反正房子已經登記好了,是你的了,不會安排給別人的,而且估計也就你來的最晚了,不然你怎麽會住在這裏。


    這裏可是最初建造的客棧,都那麽破敗了,一點都不好,你看,除了掌櫃和幾個小二,還有人住這裏嗎?”


    破敗?小源抬頭環視著客棧周圍,光潔明亮,整齊幹淨,挺好的啊,比吾威的那些客棧還要好啊。


    不過,唐曉舞也沒說錯,可能自己真的是最晚來的一批了,不久前在唐氏兄妹的帶領下,小源路過了好幾處閣樓,舞榭歌樓,裏麵傳出了熱熱鬧鬧的聲音,時不時一些世家子弟結伴從閣樓裏出來,而在留守此處的仆人指引下,小源才來到了現在這間客棧。


    說是仆人,但是一個個行為舉止沒有一點屈膝的模樣,反倒是不卑不亢。


    在唐胖子的解釋下,小源這才知道,這些其實並不能算仆人,甚至也是靈者,隻是因為應靈的時候因為天生或者各種問題,其實靈氣也就比普通人多了那麽一點,頂多壽命比一般人長一點,但是靈根極弱,即使終身修煉也不會有半分長進。


    自身修煉無望,而又因為已經應靈,更容易惹上各種麻煩和怪事,所以,在內禦直的篩選下,這些人輾轉之下就進入了白玉京,成了這裏的仆人,引領伺候著來京的世家子弟,也算是有了一個庇護之所,


    雖是名義上是仆人,但卻沒幾人真敢對這群人呼呼喝喝,畢竟怎麽樣也是內禦直的人。


    到了客棧,小源還以為是要給錢入住,還惹了笑話,這才知道,白玉京裏的食宿都是免費的,一切用度由內禦直負責,雖然這些大族也不在意這些小錢。


    可是他們不在意,小源在意啊。


    金槍班的禦直們陪著小源來白玉京的時候,小源就悄悄打聽過了都城的消費。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裏的衣食住行比北境貴了十倍不止。


    小源心裏暗暗算了一下,就是挑一間最便宜的客棧,然後挑裏麵最便宜的房間,不算吃喝,他身上的那點四都的各位還有胡嬸嬸他們一起東拚西湊的那點銀子,也就撐死七八天左右就沒有了。


    如果不想點辦法賺點錢,怕是後麵那七八天就得睡大街上去了。


    至於向璿璣她們借錢接濟一下,小源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路上和大夥相處的挺好的,但是小源不想這樣麻煩他們,也不想欠下這種人情,雖然這點錢對於他們來說,肯定不算什麽。


    現在好了,這裏食宿都是免費的,這樣一來,小源倒是鬆了口氣,起碼身上喘著的那點銀子算是保住了,這還得多謝李指揮使。


    不是他,就自己這身份,怎麽可能進入全是世家子弟居住的白玉京。


    不過之後想要在都城待下去,還是得想辦法搞點營生啊。


    也不知道進了預閣有沒有補貼。


    “你在想什麽呢,快講呀。”唐曉舞看見小源突然發呆,連忙伸出小手在小源的眼前晃來晃去。


    小源回過神來,看著唐曉舞一臉好奇的模樣,小源連忙點了點頭,也罷,反正也不急著一時,就滿足一下這世家子弟的好奇心吧。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小子,你在給老夫的密函中可沒有這麽詳細啊。”聽完李輯的匯報後,殿前使眉頭稍稍蹙起哼道。


    “哎呀,字數太多了,不想寫。”李輯攤手說道,隨即又嬉皮笑臉說道:“現在不是全部告訴您老人家了嗎,時間差不多啦。”


    “哼,你是怕密函在送到老夫眼前的時候已經被人轉了幾手了是吧。”殿前使手指點了點李輯:“你這點小心思,老夫還是看得出來的。”


    “哎呦。”李輯一下子目瞪口呆,隨即滿臉佩服地拍手:“不傀是您老人家,什麽都瞞不過你啊。”


    “行了,廢話就別說那麽多了,接下來,北境的事,老夫會處理,至於南疆的事,老夫明日一早會向官家稟告,看看該如何處理,這段時間,你就先留在南疆吧。”


    “四道的事,繼續讓九卿代你管束吧。”


    “啊,要留在這裏啊,我水土不服啊。”李輯一聽不能回去,一副哀嚎的樣子。


    “屁的水土不服,你本來就是南方人,南疆與你嶺南有多遠,你別老是想著偷懶,多幹點事。”殿前使眼一瞪。


    “那就讓我回去啊,我好歹是四道的指揮使,怎麽好意思老是讓我副指揮使幫忙幹活呢?”


    “對,你也知道四道就九卿在幹活,你還好意思提。”


    “我也有幹活的啊!”


    “是,每個月第一個拿著一堆憑條跑到內務衙嚷嚷著要報銷的一準是你!”說道這個,殿前使就來氣了:“說起這個,內務衙剛剛才派人跑過來找我,扔給了我一堆東西,然後訴苦了半天,你猜是什麽?”


    還沒等李輯回答,殿前使從懷裏揪出一疊紙張,恨恨說道:“全是你這大半年的開銷!”


    “你報銷客棧也就算了,報銷這些準直們的吃食也罷了,連喝的酒你都敢往上寫,什麽時候執行公務的時候能喝酒了,你丟不丟人!”


    李輯一臉尷尬:“意外意外,不小心弄上去的。”


    殿前使手指顫抖著地點著李輯,一句話也不說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時候,看著李輯胡鬧了那麽久的葉宜中終於出聲了:“大人讓李輯留在南疆莫非是擔心那個馭歌還留在案南?”


    “有這麽個手段的人,老夫的確不放心,讓李輯留在南疆,也是有這一方麵的考慮,破虜本身也有要務在身,不會在南疆太久。”


    殿前使稍稍頷首,也懶得和李輯計較:“一方麵,也看看案南王是怎麽個反應,畢竟再過幾月,就到元旦了,今年各國也會遣使進京,案南的事情要處理好,不但要彰顯我大梁風範,也好借機敲打一下一些心懷鬼胎的藩屬。”


    葉宜中點了點頭,殿前使抬頭望著小一號的李輯:“先留在南疆吧,放心,不出意外,今年春節前你肯定能回到都城。”


    “老爺子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我今年懸了。”李輯一臉正色道。


    殿前使:“......”


    良久,他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激蕩的靈力平複下來,慢慢睜開眼,瞥了一眼嬉皮笑臉的李輯,問道:“娃兒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李輯聽到這個,褪去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正經了起來,有些低沉地回答:“準直的那班孩子的遺體已經火化了,路途太遠,沒辦法運回都城,待明日的祭奠結束後,就會由寧南的禦直使和沐老將軍的親衛護送一路北上,估計會在一個半月後到達都城。”


    “而隸屬五道的九名禦直...”李輯緩緩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因為已經活屍化,被誅殺後,無片縷留下,所以,無法護送回京。”


    葉宜中麵無表情,殿前使僂著身子看不見表情,一會後,殿前使轉身離開:“他們回來的那天,我會讓人好好迎接他們,還有,替我謝謝沐將軍。”


    “沐老將軍說了,準直們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出了事他也很愧疚,這群娃兒,他也喜歡的恨,所以派親衛護送也不算什麽,隻是略表心意而已。”李輯回答點點頭說道。


    “不管怎麽說,還是承了情的,他的部下不也一樣麽,也替我慰問一下。”殿前使步伐緩慢,向著門口走去,背著葉宜中和李輯揮了揮手:“你們聊吧,老夫先走了。”說完,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老爺子這是要去哪,這情緒很久沒見過了。”李輯摩搓著下巴有些疑惑。


    葉宜中表情不變,淡淡說道:“應該是去找密諜司了。”


    “這樣,老爺子很生氣啊。”


    “嗯,兩次了,算上建威那一次。”葉宜中淡淡說道。


    李輯點了點頭,然後伸了個懶腰:“行了,那就先這樣吧,我也休息一下,雖然隻是反噬,但身體也不怎麽好受。”


    “對了,我的信你給了小源沒有。”葉宜中稍稍頷首剛想轉身離開,李輯忽然想起了這個。


    葉宜中點了點頭,隨後也往著門口走去,李輯嘿嘿一笑:“謝了啊。”


    說完他的身影逐漸變淡,慢慢消失在陣法中,消逝的那一刹,忽然在李輯那邊傳來了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後傳來一個略帶激動的女聲


    “李輯!你什麽時候來的南疆,是不是想我啦!”


    “我靠!”那邊傳來李輯稍顯慌亂的聲音,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響起。


    很快李輯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陣法中。


    聽到李輯那邊傳來的聲響,葉宜中沒有轉身回頭看,繼續往門口走著,但嘴角卻忍不住有了一絲上揚。


    “原來北境發生了這麽多事。”在客棧內聽著小源描述下的北境,唐曉舞不由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好滲人啊。”


    唐胖子這個時候也難得正經了起來,沉重地點了點頭:“吾威城這幾年把活屍抵禦在北境處,朝廷也有意淡化活屍對大梁的危害,其實我們這些身在腹地的人,隻會把這個當做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有親眼所見,不會有切身體會。


    如今,聽小源兄弟這麽一說,或許日後有機會,我定要往北境走上一走,去看看那些禍害我大梁北境的活屍,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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