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操作方法,就是將穀草團成小團,外麵裹一層肉,待鷹吞下後,胃液無法溶解穀草,它就會將其吐出,每吐一次,就會刮掉鷹腹的一層油,待鷹將所有油脂吐幹淨後,野性也會被消除。


    許櫻桃聽傻了。


    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雞窩裏那隻大雕,在聽完薛清秋的描述後,撕扯兔肉的動作一頓,明顯瑟縮了一下。


    許櫻桃被它的動作逗笑,搖頭道:“薛嬸子誤會了,我並不想馴服它,等它的傷養好,就放它回歸自然。”


    這種野性十足的生靈,不該被強行圈養在人類身邊。


    鄭文在薛清秋母女到來後便告了辭。


    此時院內沒個成年男人,大家說話都自在。


    薛清秋笑道:“我隻是提議,最終如何選擇,當然由你來定。”


    許櫻桃見她又拎著食盒,熱情招呼道:“薛嬸子您先等等,灶上蒸著粉蒸肉,就快熟了,正好您也帶些回去嚐嚐。”


    薛清秋麵露喜色:“那可再好不過,這粉蒸肉定價幾何?我出錢買。”


    其實她根本不擅廚藝之道,先前趕路時,還能在食肆客棧解決飯食,如今歸鄉,卻要她親自進灶屋洗手作羹湯,實在是令人一個頭兩個大。


    盡管這幾日她無論做什麽餐食,自家相公和小女兒都相當捧場,可飯菜好不好吃,她心裏十分清楚。


    因此,許櫻桃的提議,就如同幹旱中突降的甘霖,簡直能救命。


    許櫻桃搖頭:“隻是些家常菜,況且您救了這傻鳥一命,咱們又實在投緣,就當是感謝您的,日後也好常走動。”


    說著她又把全家成員介紹了一遍,大有誠心結交之意。


    薛清秋挑眉,這丫頭看著同她女兒年齡相當,心眼卻是不少。


    明顯話裏藏著事,卻偏不挑明,既如此,她也不多問,倒要看看這丫頭能憋到幾時。


    薛清秋前半生一直浸泡在世家深宅,最是厭惡人心算計,可奇怪的是,對於眼前這個姑娘的小心思,她並無任何反感之意,甚至總也忍不住想笑。


    再看她女兒,明明已經十六了,卻依然能和八歲的小丫頭玩在一起,兩人此時正蹲在一起捅雞窩。


    薛清秋頓覺心累。


    有時候,生個傻閨女,也讓人心煩。


    薛清秋母女走後,許櫻桃走到謝柏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道:“小柏啊,你大嫂可是為你的前程操碎了心,以後你可得好好孝順我才行。”


    謝柏對他大嫂的恩情,早已是銘感五內,聞言竟真認認真真朝她鞠了一躬:“大嫂放心,我記住了。”


    許櫻桃沒想到他還當了真,忙側身避開了這一禮,驚嚇道:“逗你玩呢,不至於啊。”


    謝柏目送著她進了灶屋,不自覺笑出了聲。


    北溪村。


    秋日陽光溫柔地灑向茅屋小院,院中一棵參天大樹亭亭如蓋,綠葉間漏下斑駁光影。


    樹下,擺著一張木桌幾凳,一家三口圍坐其旁,桌上,粗瓷碗中盛著幾道菜肴,香氣四溢,誘人食欲。


    嚴衡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自家夫人。


    薛清秋笑道:“看我作甚,快嚐嚐合不合胃口。”


    嚴衡聞言,先夾了一片鹵香幹送進口中,接著雙眼微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繼而又夾了一筷子粉蒸肉,頓時不住點頭讚歎,肉質酥軟,入口即化,米粉的清香與肉的鮮美完美融合,實在是難得的美味。


    涼粉涼皮自不必說,這幾日怎麽吃都吃不厭。


    嚴衡瞬間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


    上一回像這般順心如意用飯,還是在瓊林宴上。


    彼時他春風得意,打馬踏遍京城,被無數人盛讚一聲英姿勃發狀元郎。


    本以為往後的人生能憑風借力,直上青雲,卻未曾想,即便身居高位,卻日日殫精竭慮,再難睡一個安穩覺,吃上一餐踏實飯。


    思及於此,嚴衡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夫妻幾十載,薛清秋豈能不知他所想,擱下碗筷,溫聲笑道:“夫君,我今日結交了一個極有意思的小姑娘,說起來,比咱們雲瀾還小一歲。”


    嚴衡也放下碗筷,認真聽夫人分享日常。


    在聽聞那家有個過目不忘的神童後,嚴衡果真起了幾分興趣。


    “那孩子隻聽我讀了一遍千字文,便能完整複述,他那大嫂也是個妙人,雖不識字,卻買回蒙書讓他先記字形,後學其意,但凡換一個愚笨孩子,按這個法子學習,早就學傻了。”


    嚴衡忍不住笑道:“倒同我兒時一樣,雖不識字,卻先會寫字。”


    “我也是這般覺得。”薛清秋也跟著笑,“那孩子不如你,你三歲便開始習文,五歲出口成章,那孩子如今已滿十二,才剛開始啟蒙,聽說鎮上私塾,超過十歲的孩子便不收了。”


    嚴衡倒也不戳破自家夫人的小心思,隻是感歎道:“能題詩作賦考取功名,並不見得是好事,若能一生怡然自樂,哪怕做個山野莽夫,倒也不見得是壞事。”


    薛清秋很是挫敗,再不想同他說話,繼續端起碗吃飯。


    嚴雲瀾既聽不懂爹娘在打什麽機鋒,更看不懂她娘為何忽然不開心,飯後,她幫著她娘收拾完碗筷,這才湊到她爹身邊,問道:“爹,娘方才為何不高興?”


    嚴衡慈愛地看著女兒,笑道:“你娘想讓我再收個弟子,我沒答應。”


    嚴雲瀾睜大雙眼,她咋沒聽出娘是這個意思。


    她又跑去問她娘。


    薛清秋輕歎一聲,緩緩說道:“其實收不收弟子並非關鍵,我真正希望的是,你父親能夠找到新的寄托,不再沉溺於那些未竟的宏願,與無法挽回的過往之中。”


    若真能再得一新弟子,讓他將滿腔熱情傾注於教書育人之上,或許能為他帶來一絲慰藉,至少能活得開心一些。


    許櫻桃並不知曉嚴家所發生之事,此時她正小心翼翼將曬幹的酒曲裝進陶罐,明日能不能幹掉金二喜,可就全靠這一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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