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逯看都這樣詭異的氣氛,幾乎都不敢開口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小心翼翼的說到:“啟稟王爺,我們西陵鐵騎已經把外圍的倭人誅殺幹淨,剩下的倭人都逃進了墨屏城,那個,請您指示下?”嚴逯越說聲音越小,好像被趕進墨屏城的是自己的隊伍一樣。


    “從現在起,你帶著你的騎兵一刻不停的在城外巡邏,要是放跑了一個人,你就給我去馬廄撿馬糞,撿到死為止!”陵王一開口就是讓嚴逯差一點一屁股做到地上,看來自己的王爺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自己還是趕緊開溜的好。


    “末將這就去,末將這就去。”嚴逯連忙作揖,慌不擇路的離開了這裏,哪裏還有半分騎兵大將軍的威風。


    等嚴逯離開以後,大帳裏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按道理說慕重山是陵王的侍衛統領,不應該理直氣壯的和自己的主子對峙,但是事情牽扯到了慕青峰和雪蓮兒,慕重山不打算退讓,哪怕眼前的這個人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也許是被這樣的氣氛壓抑的受不了了,陵王戰隅疆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重山,你在墨屏城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這股倭人到底什麽來頭,還有,陸王那個老頑固人呢?”


    既然詢問道軍情,慕重山自然也不好繼續閉口不言,“這些倭人是倭國兩股最大的勢力的聯合軍,一部分是代表倭國正統的皇族,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領頭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其次就是想要取而代之的倭國將軍家康一族,至於他們為什麽聯合在一起這件事情我們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倭人的心思似乎不止是區區東陸,而是整個大夏,據我們的斥候來報,倭人幾乎是傾巢而動。”


    “他們胃口不小,想當初如日中天的草原人都沒做到的事情,他們區區一個彈丸之國也敢誇下海口,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既然來我們大夏的土地興風作浪,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了,對了,陸王朱桀沒有在你們周圍麽,那個老頑固居然會看著倭人在他的地盤上耀武揚威?這不符合他的為人啊?”陵王戰隅疆剛剛來到這裏,自然不知道剛剛墨屏城裏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陸王朱桀應該和慕青峰他們一起撤退才對。


    “陸王他……為國盡忠了,我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地離開墨屏城,就是因為陸王朱桀點燃了城裏的糧倉,為我們離開爭取了時間,不過就算他和我們一起離開,恐怕現在也堅持不住了。”提起故去的陸王,慕重山的聲音有些低沉,陸王小腹中箭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要知道平常人受到這樣的傷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天知道他是如何堅持到那時候的。


    “那個老東西啊,當年就是這個臭脾氣,要不然也不會因為皇位繼承人的事情和現在的皇帝鬧得不可開交,要是他會服軟,哪裏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肯低頭,那也不是他了,真可惜了,本王帶來了我們西陵的佳釀,想要灌醉這個老頑固的願望恐怕不能實現了。”戰隅疆說著站了起來,從營帳上掛著的袋子裏拿出了一個酒壺。


    才剛剛打開塞子,一股濃鬱的酒香就撲鼻而來,看來戰隅疆沒有說謊,這真的是西陵的佳釀。


    “老頑固,這瓶‘醉千年’就便宜你了。”說完,戰隅疆把所有的就都倒在了地上,陸王朱桀為這片土地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是時候放鬆一下自己,大醉一場了。


    慕重山看著自己王爺的一舉一動,一句話也沒有說,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消滅眼前的倭人,給九泉之下的烈士們一個交代。


    與此同時,墨屏城裏的倭人算是炸了天了,本來倭人攻打墨屏城就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這下還沒有來的及放鬆,結果攻守互換,自己成了在城中坐以待斃的隊伍,正如自己的以前的打算,墨屏城的地勢特殊,隻有一個前門可以出入,現在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難上加難了,不幸中的萬幸,自己手頭還有一萬左右的兵力,而對麵的陵王雖然有一支恐怖的騎兵,可是騎兵在攻城戰裏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僅憑那四五千的步兵,他們還不敢大張旗鼓的進攻。


    “家康明,我不知道為什麽要放走慕青峰他們,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裏,你要負全責。”等所有的指揮著在還算勉強能做的大廳裏就坐的時候,泉奈忍不住率先發難。


    “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陷入這樣的困境總不能都怪我吧,話說回來,要不是我讓大夥及時的撤退,恐怕我們的隊伍早就被夏人的騎兵誅殺殆盡了,所以殿下,有時間爭功委過,還是多想想如何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吧。”家康明倒是毫不在意泉奈的言語,自己手頭的部隊和泉奈是五五開,倒也不怕她做什麽不明智的事情。


    這個時候聯軍的弱點就顯現出來了,畢竟不是出自同一隻隊伍,所以大家吵吵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一個有用的結論,有人說要死守等待海軍的接應,有人說要趁著夜色突圍,甚至還有人說要向夏人求饒,隻是那個人的人頭被泉奈身邊的武田原郎一刀給砍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著一條建議了。


    等待晚上臨近的時候,有大概百數人的倭人實在是受不了這樣氣氛,趁著夜色偷偷的離開了城牆,因為他們發現,外邊的夏人軍隊居然沒有把城門堵住,而是遠遠的安營紮寨,就連斥候或者說是巡邏隊有沒有,這些人竊喜的以為自己這下可以逃出生天了,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了西陵鐵騎的眼裏。


    “我說你們那是沒看見,咱們王爺和大統領之間的對峙,不是我吹牛,換個人進去說不定當場就得跪下,那氣氛簡直是太詭異了,要不是我從中撮合,搞不好他們兩個人得當場打起來。”嚴逯正在和周圍的部下吹牛,反正戰隅疆和慕重山不在這裏,這裏麵就屬嚴逯的職位最高。


    周圍的騎兵們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大將軍,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開口,自己的老大還真是有本事,當然實際情況是什麽樣子他們就不知道了。


    ‘將軍,將軍,倭人有人出動了,看樣子大概也就一百來人,正在向著外邊逃竄,我們該怎麽辦?’號稱千裏眼的小隊長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聽到有倭人出城,嚴逯的屁股像被簡直射中了一樣,直接跳了起來,直接大聲喊道:“弟兄們給我上馬!第三小隊跟我出擊,要是跑了一個倭人,你就等著和我一起去馬場是馬糞吧!”


    想到陵王戰隅疆當時告誡自己的樣子,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要是自己放跑了一個倭人,恐怕自己的這身鎧甲短時間內就得和糞便為伍了。


    周圍的騎兵們不解的看這火燒火燎的大將軍,就是一個百人隊而已,至於這麽緊張麽,以前在和草原的騎兵真刀真槍的幹一場的時候嚴大將軍都沒這麽激動,今天難不成吃錯藥了,但是疑惑歸疑惑,看到嚴逯第一個衝了出去,他們還是趕緊的跟在身後,省的被大將軍秋後算賬。


    那些倭人正在慶幸自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還沒來的及慶祝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馬蹄聲,這些人不曾參與圍剿慕青峰的行動,因此自然不識地西陵鐵騎的厲害,為首的倭人隊長還打算反抗一下,隻是自的倭刀還沒有拔出來,就被已經衝到眼前的嚴逯一刀砍下了腦袋。


    “王爺有令,一個不留,給我殺!”那些倭人本來還打算跪地求饒,隻是自己還沒開口,嚴逯就下達了趕盡殺絕的命令,想要做困獸之鬥的倭人還沒來得及拚命就被這個騎兵小隊消滅的幹幹淨淨,連一個人都不曾逃脫,而這些西陵鐵騎未曾傷亡一人。


    “這群王八蛋,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城裏等死,大晚上的跑出來讓老子忙活,這是罪該萬死!”嚴逯甩了甩長刀上的鮮血,不滿的嘟囔道,本來這樣戰鬥自己是沒有必要出手的,自己的手下的小隊長就綽綽有餘,可是想到陵王那陰沉的臉色,嚴逯還是不敢有一絲的大意,盡管他不知道陵王戰隅疆生氣完全不是因為他。


    再陸續幾支隊伍被嚴逯的騎兵消滅了以後,倭人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夏人的軍隊為什麽不在周圍駐紮了,又西陵鐵騎這樣的騎兵,倭人想要逃跑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逃跑不成,所有的倭人都聚集了起來,自己還有將近一萬人的兵力,也不是陵王軍隊想吃就吃的。


    一個暫時不想打,一個不敢出去,本來熱火朝天的墨屏城突然間變得很詭異,隻剩下那些殘垣斷壁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慕青峰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身上的傷相比何道陽來說還是輕的,要知道何道陽在昨天的戰鬥裏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法,要不是他的內力深厚,說不定早就一命歸西了,因此反而先是慕青峰醒了過來。


    慕青峰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在身邊微微打瞌睡的雪蓮兒,就算她再堅強,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也有些撐不住了,雪蓮兒睡著的時候分外的好看,慕青峰有些不忍打斷這美好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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