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弛感拿出來,這位師傅,你是否記得你是在切肉,而不是在分屍。”凱瑟琳充滿憂愁地抽了一口廉價的煙,自下而上睥睨著他,“你看起來更像一個殺人狂。”


    話音剛落,她手裏合金的鏟子“啪”的一聲落下來,哢嚓插在地上的男人身邊,鋒利的邊緣撕裂了他的衣服,男人唔唔尖叫,驚恐得暈了過去。


    麻井直樹手持菜刀,把大腿骨和菜板一起砸得哐當作響,一邊不善地看著地上的這邪教神棍,看那眼神,似乎是希望此人和大腿骨一起碎裂。


    認真賣力的樣子不足為奇,凱瑟琳發現他解凍的手法很嫻熟,一看就是千錘百煉過的,不禁嘖嘖稱歎:“我看你有大廚之姿!”


    “你這不廢話?我一個人帶個孩子生活那麽多年,不會做飯怎麽辦。”麻井直樹踢了兩腳地上的男人,拔出槍在他的襠部按了按,“再裝死,小心斷子絕孫。”


    裝暈的男人被經驗豐富的軍人一眼看破,聽到如此可怕的威脅,猶豫了片刻,看著他顫抖的瞳孔,凱瑟琳冷酷地微笑,哼哼著把未熄的煙頭摁在他臉上,厲聲問道:“你滴!什麽地幹活?”


    “你講的什麽鳥話……他の人はどこですか?”麻井直樹翻了一下這人的衣服,發現這人名字是日本人,叫加藤浩二,於是便換成了日語和他說話,男人聽到熟悉的語言,臉色稍緩,不安地看著他們。


    “我大哥問你話呢!”


    凱瑟琳飛起一腳。


    “輕點!”麻井直樹急忙叫道。


    他反應太晚,凱瑟琳的高跟鞋已經精準命中了這個人的下巴,倒飛出去幾十米開外,一路噗噗噴血;麻井直樹大驚,顧不上罵她,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


    雖然口吐血沫,裸露在皮肉外的下巴骨軟塌塌地耷拉著,他探了探鼻息:還好,勉強保持著人類形態活下來了。


    “路西斐爾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殺害弱小者的人的。”後麵忽然有人說道。


    原本裏麵穿金戴銀的三十幾個信徒,現在衣衫襤褸,捆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身的贓物被扒得一幹二淨,琳琅滿目地擺了一地,在和平年代,都能開個周大生珠寶店。


    凱瑟琳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抽出插在腰帶裏的手槍,對著說話的人腦袋就是一槍,一旋火熱的氣流掠過,精準地擦過她的頭發,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一個彈孔。


    吹了吹槍口,凱瑟琳露出一個能讓幼兒園小朋友齊聲哭起來的恐怖笑容:“你們給我安分點,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們一起塞進那個十平方米的集裝箱裏帶走。”


    害怕的信徒們趕緊點頭如搗蒜。


    為什麽他們倆會跑到這個廢棄的工廠裏麵,來和一群跳來跳去的神棍們打交道,這還要追溯到前兩天。


    楚斬雨實在放心不下那個天使教會,覺得能信滅世主的人,必然不是等閑之輩,白天夜裏都想著,牽腸掛肚。


    這事本來輪不到統戰部,但是楚斬雨打聽了一下這個天使教會,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在被軍委遺忘的角落裏居然生長著這麽一株罌粟花,而且因為偏僻,民風變得很淳樸,當地都是另類君子,動手不動口的,甚至具備了一定武裝力量。


    他擔心集兵部處理不好,便讓凱瑟琳和麻井直樹帶幾個人去搜查一下,特意囑咐他們要帶好長槍短炮,但是不要打草驚蛇。


    原意本來也是釣一下魚,試試水的深淺,沒想到釣了條鯊魚,捅了老窩。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去的時候,特意打扮成普通市民,手裏提著幹活的工具,一問起駐紮窩點,當地人立刻眼淚止不住,握著他們的手,好似被地主壓迫的農民看到解放軍一樣激動:“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仔細一番調查,原來這幫人趁著天高皇帝遠,在此魚肉百姓,弄了片民不聊生的小天地,在裏麵為非作歹,稅都要到五十年後了;凱瑟琳一聽那還得了,整個人都紅了,在其他人的指引下趕往一處小廠。


    沒想到一進小工廠,剛剛痛哭流涕的百姓原形畢露,紛紛掏出百般兵器。


    居然還有人掏出了管製槍支,拚裝起來要對著她轟,凱瑟琳大驚,但是很快她就從細節認出這些人怕是不會用槍。


    被一塊磚頭砸到腦袋血流不止的凱瑟琳頓時獰笑一聲,從腰間亮出真槍實彈。


    “你以為我們怕你嗎?偉大的序神路西斐爾,祂至高無上的偉力會保佑我們,此時我們是刀槍不入的!”為首者抬頭挺胸。


    “哇!我太害怕了!讓我看看你們的神能不能防子彈吧。”凱瑟琳聽見這人居然還在對著為首的中年男人的手發送了一顆特製花生米,男人痛呼一聲,跪倒在地。


    “還有誰要試試防彈嗎?今天的子彈是無限量供應的哦。”凱瑟琳抹了抹愈合傷口上的殘血,把這群神棍撕了的心都有了。


    眾人知道踢到鐵板了,頓時抱頭認栽。


    麻井直樹匆匆趕來,見到一地被捆起來像貨物一樣擺放在角落的人,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然後他們挨家挨戶地搜查。


    這周圍不少人家徒四壁,這些人家裏倒是白玉為床金做馬,這輩子沒戴過真首飾的凱瑟琳摸著那成色極好的珍珠項鏈,嘴角抽搐,罵道:“真是一群刁民!”


    “我覺得不止這些人。”


    “不會吧,人已經很多了。”


    “根據宣發力度,肯定不止這些人,而且再說了,一個邪教能盤踞在這裏這麽久不引起政府重視的,多半和這片的區政府裏應外合,估計是知道有人要來,提前望見風聲跑了。”麻井直樹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信徒:


    “少將說了的,審問,都揪出來。”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把為首的這人單獨提出來,盤問他們還有哪些人,加藤浩二支支吾吾,說什麽都詞不達意。


    這時麻井直樹看見那信徒裏麵居然有個奸殺二十個女嬰的逃犯木村一郎,於是把那人揪過來問話;結果此人還很囂張,麻井直樹冷笑一聲,六十斤的磁暴刀,幹脆利落地卸了他的両腳です。


    木村一郎變成了木村0.5郎,慘叫聲哀轉久絕,工廠外被很貼心地蓋上了隔音布。


    然後麻井直樹把這兩根圓柱放到案板上,看到一旁有簡單的烹飪設備,會想起楚斬雨對上一個這種人的懲罰,便抄起菜刀,哐哐哐地砍起來,要做頓好吃的給他。


    本以為這廝是個心理素質強的人,結果木村0.5郎嚇暈了過去,他們隻好再次盤起為首者,手段用盡,沒啥進展。


    “我勸你不要嚐試撒謊。”麻井直樹蹲下來說,用槍口抬起加藤浩二的臉,“你知道上一個在我麵前撒謊的人怎麽樣了嗎?”


    “他的五根肋骨被全部敲碎,膝蓋剝皮取肉,鼻子割得隻剩半截,下巴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麻井直樹摸摸他抖個不停的眼睛,再用手槍敲了敲他的那裏,“眼睛挖出來,當對鈴鐺掛在這。”


    加藤浩二欲哭無淚:這些人不應該是軍方嗎?殘暴得看著跟日本黑道似的,不,日本黑道被他們襯得也像碳基生物了。


    在好朋友木村0.5郎的衝擊下,他一咬牙,隻好向這個同鄉的日本少年招了,哀泣地祈禱起來:“希望序神大人能夠原諒……”


    “再說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麻井直樹煩不勝煩,抬起腳把軍靴用力踩進這老神棍的嘴裏,“少廢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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