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淵將雷民私自出兵地黃城的事說了一遍。


    雷生其實早就有過這種擔憂,還向雷淵示過警,但當時並沒有引起雷淵的警惕,因為他也沒想過局勢會發展到如今的局麵。


    雷淵可從來沒想過要讓雷郡稱霸天下。


    但事情往往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人算不如天算。


    雷生聽了雷淵要殺雷民的時候,暗叫了一聲糟糕。


    因為他覺得這麽做無疑是為以後埋下了隱患。


    雷民就算因為功高蓋主沒有反意,也會因為今天的事而心有陰影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了。


    因為沒有人願意輕易死去,何況雷民這種心懷壯誌的人,更不會讓自己的命運捏在別人的手中。


    他現在勢弱不會表現出來什麽,一旦他有了足夠的實力,隻怕就不會甘心俯首稱臣。


    因為天下是他打下來的,他怎麽願意拱手讓人呢。


    何況就算他想拱手讓人,他底下的人願意嗎?


    功高蓋主者哪個有了好下場。


    倘若雷民願意交出權利,雷成一係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會放過他嗎?


    他們是親兄弟不假,但是因為他們的位置在那裏,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各自的利益群體。


    就算他們兄弟不願兵戎相見,也會有人逼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


    所以這個局是很難破的。


    除非現在有一人死了。


    但現在局勢未明,大戰剛剛開始正是用人之際,怎麽就能自相殘殺呢。


    雷生沒有因為雷淵教訓雷民,故意嚇唬雷民要殺他,從而埋下禍根的事情講出來。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再說這個隻會徒增雷淵的煩惱。


    萬一經過雷生的提醒雷淵真的要殺雷民,那麽於現在的戰局不利。


    因為雷民的果斷雷生還是很欣賞的,他覺得,雷民是個人才。


    所以兩權相害取其輕,現在還是以對付央權為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雷生道:“父將不用煩惱,隻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大哥二哥兄弟相殘的。”


    雷淵起身拍了拍雷生的肩膀:“以後我會老,也許在對付央權的時候還會受傷,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有你這句保證我就放心了。”


    雷生鄭重道:“父將放心,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雷淵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說道:“也不知道方郡攻打狼郡還順利不順利?”


    雷生一驚:“方郡要攻打狼郡,那糟糕了。”


    雷淵疑惑道:“他們多打下一個地方,我們就省一分力,我可是巴不得這場戰爭由他們主導,怎麽就糟糕了?”


    雷生道:“我已經在狼郡的汛欄城裏埋下了一顆棋子,為的就是有一天雷郡攻打狼郡的時候啟用,現在方郡出兵狼郡了,那顆棋子也就廢了,所以有些感到可惜。”


    雷淵道:“局勢千變萬化,誰又能算無遺策呢,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雷生也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罷了,我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就看他們的造化吧。”


    雷淵道:“父將該走了,今天與你交談我很開心,也解開了我很多心結,我會照你的計劃開展行動的,父將期待你出山的那一天。”


    雷生拱手道:“我這支兵會成為父將的暗兵和奇兵,到關鍵時刻會發揮關鍵作用,父將等著瞧好了。”


    “好,你是我王牌中的王牌,有你在天下可平。”雷淵笑著又拍了拍雷生的肩膀後,轉身回去了。


    雷淵回到上山口後,跟創世掌門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自始至終齊虎都不明白雷淵見雷生這個梧桐派的年輕弟子有何用意。


    事後他有問過伯昌,但雷生在梧桐山上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後,伯昌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深意。


    所以伯昌也沒有正麵回答齊虎的問題,隻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齊虎可就不敢多問了,他也知道伯昌這樣回答他,這其中可能涉及到某些機密。


    等雷淵走後,雷生麵稟創世掌門道:“受央郡那邊的壓力,雷將軍打算發動全麵戰爭,他不知道這場仗該怎麽打,所以問了問我的意見。”


    創世掌門笑了笑,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懂的樣子,然後他就帶著豐世長老和眾迎賓弟子回山了。


    雷生是何等心智的人,雖然他知道創世掌門肯定猜到了些什麽,但雷生就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隨你怎麽猜好了。


    看著雷淵遠走的方向,雷生無奈的想到,本想靜下心來好好修練一番,現在願望又落空了。


    他做了一個決定,然後回梧桐派找到昆建,交待了一番後,就一個人獨自下山了。


    去的正是鍾郡方向。


    剛才雷淵要求他下山,他都拒絕了,為何現在又悄悄的跟了上去呢?


    因為這才是江湖中人的性格,喜歡無拘無束,倘若他答應了雷淵的請求,隨雷淵下了山,來到雷淵的帳下聽令,那麽雷生就會受到軍法的約束,做起事來就會束手束腳,不能隨心所欲。


    這樣一來他的作用就會大打折扣。


    那出山就沒有實際意義了,不如暗中行動,雷淵不願做不想做的事就由他來做好了。


    至於什麽是雷淵不願做不想做的事,雷生心知肚明。


    雷生知道有些事光靠勸是沒辦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


    雷淵離開梧桐山與大軍前去匯合,齊虎因為是大軍的指揮隊長,所以他先行了一步。


    沒了旁人,伯昌忍不住問道:“生少主給了您些什麽建議?”


    雷淵道:“一個字,就是打。”


    伯昌無奈的笑了笑:“這恐怕不合主上的性格吧。”


    雷淵道:“的確讓我有些為難,不過生兒將問題的條理都給我分析了一遍,他的建議其實是最好的選擇,回到營中我馬上給雅閣衛寫一封信,讓他配合我們行事。”


    雷郡大軍來到鍾郡的邊界城池立擺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了。


    如果按照雷生的計劃,雷淵當毫不猶豫的就下令開始攻城,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但雷淵終究有些不忍,而且攻下南郡全境後,他和鍾郡將軍鍾前有過一次會麵,他當時就告訴了鍾前,雷郡是不會打鍾郡的主意的,請對方放心。


    雷淵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所以他沒有下令攻城,而是將隊伍駐紮在城外,潛使者進了城中,約鍾前一見。


    雷淵帶來的可是十萬大軍,密密麻麻的駐紮在立擺城外,早已驚動了外城外不遠處的鍾郡軍營。


    有探子回營報告了這一情況,軍營中的機甲戰士聞報被嚇的不清,他也不敢出兵前去質問,趕緊給鍾前打了個視頻通訊。


    鍾前接通視頻後,問道:“闖平,這個點打通訊,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機甲戰士闖平麵色有些慌張道:“大事不好了將軍,雷郡遣十萬大軍駐紮在了立擺城外。”


    鍾前也是一驚:“可有軍隊朝你這邊來?”


    闖平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慌什麽。”鍾前鄙夷了闖平一眼,“既然沒有軍隊朝你這邊來,那雷淵就沒有攻城的打算,否則先打的應該是你這邊才對,這家夥打的是什麽主意?”


    闖平努力平複住自己的心情說道:“他不會是來找將軍談條件的吧,先禮後兵?”


    鍾前眼睛轉了轉:“守護好你那裏,我馬上過去看看。”


    鍾前在八百位將軍中排名不過五百多位,如果雷淵真要攻打他的話,你以為他不怕?


    不過雖然不喜歡雷淵為人的人暗諷雷淵是偽君子假仁義,但他們都知道雷淵是個老好人。


    所以鍾前敢在雷淵麵前擺橫,那欺的就是雷淵老好人的性格。


    雷淵派出的使者抵達立擺城不過半天的時間就見到了鍾前。


    鍾前那可是一點不敢耽擱,獨自踏著飛板以時速六百公裏的速度趕了過來。


    當雷郡使者向他表明雷郡大軍的來意後,鍾前鬆了一口氣,同時又陷入到了糾結當中。


    “你雷郡為什麽一定要借道我這邊呢,陶郡也可以呀?”鍾前問道。


    使者道:“這不是借道,而是想與鍾郡結盟一起應對央郡的殘暴攻勢。”


    “想必您也派探子去大海那邊的東半球探過局勢,當知道被央郡大軍攻下的城池是什麽樣的慘景,所以我主的意思是非央郡一係的郡國都應該團結起來,一起對抗央郡一係的郡國。”


    “因為央郡大軍還沒有攻打到我們這邊,央郡一係的郡國還不敢妄為,我們當趁此機會先下手為強,肅清他們,斬斷央郡在我們這邊以及西半球,西北半球、西南半球的羽翼。”


    “我主說了,雷郡願為先鋒,還請鍾將軍迎個方便,大行方便之路讓雷郡軍隊過去。”


    鍾前看著使者問道:“雷兄現在在哪裏?”


    “就在城外軍營中。”


    “你回去,我要當麵和他談,讓他一個人獨自來。”


    使者不好說什麽,畢竟他的身份沒到那個層次,隻好轉身而回。


    等使者回到軍營中回複了鍾前的要求後,雷郡這邊議論紛紛起來。


    齊虎道:“他這是抱了怎樣的心思,居然要求將軍獨自找他去談,他為什麽不主動來我們這邊談,讓他帶上鍾郡所有的機甲戰士過來我們又有何懼。”


    雷淵沒說什麽,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守好軍營,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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