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這刀不用借,也會殺了他想殺的人呢。


    火饒簡直多此一舉。


    皇家果然無親情。


    但是火饒怎麽突然對她說了這句話呢?大概知道了她的實力,卻以為她婦人之心,想要推波助瀾一下吧。


    火饒的確是這樣子想的,他自然也是有眼線在火淺那裏的,桑栗可是能徒手劈掉能困住化神期妖獸的雷電鐵籠啊。


    而且現在又是煉丹宗師,修為又如此高,火饒是想與桑栗交好的,但是那日相遇隻以為是個醫女,拍賣場的人會誇張說,隻是他推波助瀾,他目的就是為了用更少價錢買下夏宗師的還顏丹。


    沒想到這推波助瀾竟然成真了,那日他袖手旁觀,現在還真不好交好這一位奇女子啊。


    可當初的驚豔也是真的驚豔,那時想交好的心也是真的。


    沒有人想到八皇子有如此深的城府,對啊,他隻是一個箭術尚可,麥色肌膚開朗陽光的,父皇的乖兒子而已。


    ……


    桑栗牽著少年打算把少年送回去歇息之後,她就偷偷取火淺的狗頭去了。


    桑栗送少年到了房間,似乎忘記之前宴席的事情了,輕輕道:“回屋休息吧。”


    桑栗當然是故意忘的啊,她希望今晚不要哄人了。


    “好的。”少年低眸看了她一眼,竟然就答應了,沒有賴皮沒有撒嬌打滾求抱,而是緩緩道,“阿栗也早些回去休息。”


    今晚的少年沒有揪之前宴席的事情,竟然很乖巧的回去了!


    直到秦掠的房門關閉了之後,桑栗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摸了摸鼻翼,少年今晚竟然真的沒有求抱就去歇息了。


    這不是很好嘛!她不用再廢些時間哄少年了。


    桑栗想明白後便飛掠離開了。


    同時,少年也已經不在了屋子裏麵,似乎進了屋子,又立馬離開了。


    秦掠的眸光裏沒有桑栗的時候,眸底隻剩下一潭死水。


    隻有印著桑栗的影子的時候,眼底才會波光粼粼的泛著春色。


    此時那雙琥珀色的眸眼淡得如同滾滾煙塵,埋藏在了塵埃裏麵。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火淺的府邸。


    少年如同鬼魅穿梭了進去,他沒有帶任何麵具,沒有穿黑衣,還是千機變那一身藍白的宗服。


    他的速度極快,本來正在書房裏麵,正在等著小軒子的消息傳來,此時嘴角都是邪惡的笑意。


    少年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眼前。


    火淺微微一愣,嘴唇才剛發出一個字:“你……”


    火淺就發不出聲了,他的脖子被纏繞了一條黑線,少年白衣之外是黑濃的魔氣,容貌昳麗的少年,白衣勝雪,白月似的衣裳之外卻覆蓋著一層濃黑的魔氣。


    火淺看到這不免又感覺呼吸更加急促了,恐怖感和死亡纏上他的心頭。


    他第一時就想捏碎符紙逃跑的。


    可是少年第一時間不僅扼住了他的脖子,也第一時間把他的符紙給毀了,這符紙明明沒有那麽容易那麽快就被損壞的,他就算再驚愕,也沒有時間明白少年是如何毀了他的符紙的。


    火淺腦袋被生生隔斷,隨即身體和心髒也被冰涼色的黑絲纏繞盡數撕碎成了塊狀。


    溫熱的血液砸在了少年白玉的臉龐,他卻輕輕勾起唇角,笑意淺淺,少年惡魔一樣。


    少年從來沒有愧疚心,也沒有憐憫心,他已經是壞得徹底的半妖,昳麗漂亮的外表之下,一顆心早已經腐爛。


    少年一刻也沒有停留,立馬離開了。


    而桑栗落地,看到如此殘忍又血腥的畫麵,還是非常冷靜的。


    本來她在少年身上下了追蹤靈氣,發現他離開了房間,她想大概和魔族有關,但她還要去取火淺狗頭,不想再拖了,就沒有想去跟蹤少年。


    可是她發現她走的路和少年的路線就算不一樣,可是終點慢慢也重合了,少年比她還要早到,而她到的時候,房間裏隻剩下火淺的一具屍體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少年把火淺殺了。


    在路上的時候,桑栗還在陰謀論的想,少年不會和火淺也有勾搭吧,少年和火淺有勾搭,代表魔族和火淺有勾搭。


    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少年把火淺殺了。


    一個腳步聲接近,桑栗愣了下,立馬化作一把劍藏了起來。


    她太久沒化成劍了,可是今天變成劍之後,她發現她多了一條劍穗。


    桑栗迷惑臉。


    她魂體出鞘,仔細瞅了瞅,這不是少年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嗎!呸,少年送給她的手鏈。


    桑栗看著魂體的自己瑩白透明的手腕也同樣帶著同款透明的手鏈。


    艸,這手鏈不會有危害吧!


    這可說不定,少年剛開始本來就是想控製住她,所以她本身就對少年的喜歡抱有懷疑,這下她更懷疑了,她回去就好好了解一下這個手鏈!


    從係統那得來的百草園空間鐲子沒有在她魂體形態上顯形,蕭大哥給她的空間手繩也沒有顯形,就是這一條帶著幾條羽毛的手鏈顯形了,就算是透明的,那也是存在啊。


    她有點害怕啊,好邪門的東西,小反派的東西怎麽都這麽邪門呢。


    桑栗收拾好心情放在了屋子下麵進來的小軒子。


    小軒子看到火淺死了,除了剛開始微微震驚了下,竟然沒有大叫喊人,還淡定的關了房門。


    桑栗看到這一幕,行了,火淺真的不做人,身邊的小軒子都不是他親信了。


    桑栗剛想跟小軒子出去,看看他去了哪裏,就可以知道小軒子是誰的人了。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嘻嘻哈哈奇怪的笑聲,一股陰冷氣息靠近。


    “嘿嘿哈哈嘻嘻~”


    桑栗:……


    她回過頭,便看到一張鬼臉,男鬼似乎為了嚇她,舌頭伸得長長的,眼珠子都崩了出來,血流滿麵,張牙舞爪的。


    她現在也是魂體,對方也是魂體,到底誰嚇誰。


    “幹嘛?”桑栗突然來一句。


    男鬼似乎意外她沒有被嚇到,然後變成正常的模樣,臉色慘白,不過長相長得還是很白俊的一個少年,生前的樣貌應該不差,此時穿著一身紅衣,周圍圍繞著一層鬼氣還有層層的怨氣。


    “你也是被火淺虐死的吧,你不怨恨嗎?你怎麽這麽純淨?”男鬼透明又長長紅紅的指尖圍繞著一層層鬼氣,輕輕觸碰了桑栗的魂體的肩膀。


    “哇,你是又軟又暖的鬼魂耶。”男鬼孩子氣的哇了出來,還想伸手過來。


    桑栗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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