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鹿夜了嗎?”雲萱焦急地問風秉舟。


    “找到了。”風秉舟說道,但是眉頭有些緊鎖。


    “在哪?”雲萱看到了風秉舟的表情,有些焦急。


    “秉陽就在鹿夜旁邊,他現在沒事,但是處境不容樂觀。”風秉舟接著將鹿夜如何成為了青城的敵人,接下來可能要麵臨三大族長的追殺一事講了出來。


    眾人聽罷,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這幾人都算是銘刻師中的高手,特別是雲萱、風秉舟兩兄弟和空遠,可以說是銘刻師中頂尖的存在,但是麵對三大族長,根本不夠看。


    “我去找木爺爺,木爺爺應該能救他。”鹿九柯聽完,急得眼淚直打轉。


    “對,找木行羽,雲海雲潮也在他那邊呢。”雲萱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木行羽,那個能夠對抗三大族長的男人。


    “不用白費心思了。”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眾人都是一驚,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隨後就見到一個紫衣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手中提著一把奇異的骨刀,骨刀上黑白條紋美妙的纏繞在一起。


    “文瑤前輩。”在場隻有風秉舟認識此女子,正是碾壓他兩兄弟的馭風一族絕頂高手。


    雲萱和馭風一族也是一驚,他們雖然不認識虛文瑤,但是一定聽過她的名字,她是虛文宇的同胞妹妹,很早之前就沒有呆在馭風一族,所以大家不認識他。


    “前輩為何那麽說?”雲萱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木行羽都無法阻止三大族長?


    “因為木行羽離開魁木一族一族的時候,曾答應過他的哥哥木行空,有生之年不插手魁木一族之事,所以他不能出麵阻止木行空的。”虛文瑤緩緩說道。


    “那這如何是好?”雲萱聽了大驚,她一時情急,隻從實力角度出發考慮,忽略了木行羽是木行空弟弟這個重要的事實。


    “你們去接雲海雲潮,然後立刻回到馭風一族,告訴風族長,全族警戒,因為各族之間的大戰很可能爆發,不是現在就是十年之後。”虛文瑤巍然而立說道。


    眾人聽後都是一驚,下一場“炎石大戰”要來臨了嗎?


    “那鹿夜呢?”雲萱焦急問道。


    “我出手,保他不死。”虛文瑤說道:“但前提是你們不得插手,速速回到馭風一族。”


    “好。”雲萱猶豫了再三,她還是答應了,她雖然沒有見過虛文瑤出手,但就憑她是虛文宇的同胞妹妹,就值得她相信。


    隨後,雲萱等人就朝著百花穀方向趕去。


    虛文瑤看著眾人離開之後,才提著斬紅塵,緩緩朝北方,蛇族逃走的方向而去。


    木行羽似乎知道眾人要來,早早等在了百花穀門口,將雲海雲潮交回給雲萱。


    “木穀主,鹿夜此行吉凶如何?”雲萱還是忍不住問道。


    “有兩人想殺他,有兩人相救他,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木行羽簡單說道。


    “木爺爺,能不能去救鹿夜?”鹿九柯雖然知道了木行羽和木族長之間的約定,還是想問問,因為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住救鹿夜的想法。


    木行羽思索了良久,緩緩搖了搖頭:“如果虛文瑤都救不了他,那我可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眾人聽到就連木行羽都這麽說,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虛文瑤身上了,隻可信虛文宇不在,要不然兩兄妹聯手,應該能救下鹿夜吧。


    安排好一眾事宜,雲萱等馭風一族之人便準備離開。


    這時候木行羽卻是看向雲高雲大道:“你們倆可否願意在百花穀待一段時間?”


    “你們覺醒了巨人血脈,但是缺少戰鬥手段和技巧,我這裏倒是有一些。”木行羽接著說道。


    雲高雲大聽到木行羽這麽說,眼中閃過欣喜之色,轉頭看向了風秉舟,風秉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雲高雲大趕忙答應,他們之前就見過鹿八方的戰鬥,技巧和手段遠遠勝過兩人,或者說對力量的掌控強於二人,原來是木行羽教導的結果。


    隨後,雲萱等馭風一族之人辭別了木行羽,朝著雲中城飛速趕去。


    木行羽則帶著雲高雲大,鹿八方以及鹿九柯回到百花穀。


    當天,鹿八方和雲高雲大探討和演練了很多戰鬥技巧,直到夜色降臨,他才發覺鹿九柯不見了。


    鹿八方慌忙去找木行羽。


    木行羽似乎知道了什麽,隻是告訴鹿八方好好修習銘刻之術,鹿九柯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


    鹿夜背著江峰,和蛇族眾人一起向著北方全力前進。鹿夜沒有別的選擇,江峰已經被青城之人認定為新的修羅,隻有跟隨蛇族穿越天涯雪山,才有一絲生機,留下來隻有死。


    隊伍翻過一座雪山,眼前出現了一條冰河,有上千步寬,隨著視線投向遠處,寬闊而筆直的冰河越來越細,最後變成了一條潔白的細線,直到被兩岸高聳的山脈吞噬。


    “這裏是冰怒河,是穿越天涯雪山的唯一通道,人不能在兩側高山上長期穿行,低氣溫和稀薄的空氣,能殺死任何實力強大的銘刻師。”蛇隱向鹿夜解釋道。


    “順著這條筆直的冰怒河,就能到達天涯雪山的另一邊,在那裏,江峰就安全了。”鹿夜喃喃說道,江峰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


    “是的,不過即便是到達了冰怒河,也要非常小心。”蛇隱說道:“這冰河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實則底下複雜無比,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冰縫之中。”


    “冰縫?”鹿夜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因為他也是第一次深入天涯雪山。


    “沒錯,這冰河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裂縫,而且有很多是暗縫,表麵被一層薄冰覆蓋了。最為關鍵的是,這些裂縫是變化的,上一次走過沒有裂縫,不代表這次沒有,所以我們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如果墜入冰縫之中,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因為有些冰縫的深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我就見過一個女子落入了這冰縫之中,我趕過去時,才發現那冰縫深不見底,順著冰壁爬下去上千步,依舊看不到底,我隻好又上來了。”蛇隱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了,那個女子看起來很年輕呢。”


    “你認識她?”鹿夜問道。


    “不認識,但我猜測她應該是青城之人,我從小就離開了青城,所以不認識她。”蛇隱回憶了一下說道,她依稀記得那個女子長相普通,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普通,猶如一朵傲雪的白梅。


    “你們來的時候,也是冒著危險,順著這條冰河過來的?”鹿夜非常好奇。


    “當然是的,來的時候,蛇族還損失了七個族人呢?”蛇隱道。


    “為何冒這麽大的風險?”鹿夜有些不解。


    “因為幾年前,光明會會長順著這條冰河,找到了蛇族,承諾隻要蛇族幫助他,就給蛇族一套銘刻金。”蛇隱小聲說道:“而且那套銘刻金不是其它,正是蛇族在正本之戰中丟失的銘刻金。”


    “所以在這誘惑之下,蛇王就帶著你們來幫助光明會了?”鹿夜問道。


    蛇隱點了點頭:“隻是沒想到,光明會這次對手的實力有點強大,這是一場根本不可能取勝的戰鬥。要不是會長已經和蛇王解除了約定,讓蛇王不要再來找他,現在蛇王可能已經抓你去找會長了。”


    他們還不知道光明會會長其實就是陽井餘,並且已經身死。


    鹿夜笑了笑,其實蛇族伏擊他的陷阱很成功,要不是白魔的幫助,就算是他的精神感知力再強大,也識破不了。


    之前還是敵人,現在就成為一同逃走之人了,而他和江峰之前還是青城之人,現在就成為青城的追殺對象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蛇族究竟是一個怎樣種族,他們真的像蛇一樣冷血嗎?”鹿夜小心問道,他和蛇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邊,此刻也是隊伍中最後踏上巨冰怒河的三個人。


    “從我的角度看,跟青城的三大族沒有什麽分別。”蛇隱想了想說道。


    這個回答確實讓鹿夜有些吃驚,和白水一族也沒有什麽分別嗎?但是根據雲萱的描述,蛇族應該已經出現了蛇的習性,怎麽會和青城三大族沒有什麽區別呢。


    “他們和青城三大族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正常情況下是好人居多。當你站在他們的對立麵的時候,就變成壞人居多了。”蛇隱見鹿夜陷入了沉思,接著說道。


    這一點鹿夜確實深有體會,他在青城呆過三年,確實感覺青城之人大部分都是好人,但是這次他和江世修、江峰一起站在青城的對立麵的時候,他感覺到青城之人都變了。


    “那蛇族之人一生下來就像這個樣子的嗎?”鹿夜說著看了看蛇隱的臉龐。


    這下蛇隱咯咯笑出了聲:“這怎麽可能,蛇族之人出生的時候,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分別。”


    “加快速度,趕在下一波風暴到來之前到達下一個避風洞。”前方的蛇王突然高聲喊了起來。


    眾人聽聞,都是加快了腳步,蛇隱也不再說話,加快速度帶著鹿夜和江峰飛速奔襲。


    腳尖點在冰河之上,鹿夜就發現了問題,這些其實不是冰,而是蓬鬆的雪或者冰渣,隻不過從遠處看沒有發現而已。


    在雪或者冰渣中行走,腳落不在實處,速度根本提不上來,而且還要提防陷入進去,這就更加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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