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支部隊最重要的是什麽?


    精良的軍械?有力的訓練?充足的糧草?


    都不是。


    是士氣!


    在那場被稱為“立國之戰”的抗美援朝戰爭裏。


    我英勇無畏的華夏軍人拿著幾十年前生產的武器,有的人都還是收編的國民黨降軍,糧草補給嚴重不足,上甘嶺戰役,能往陣地上運抵一個蘋果就能夠立功的補給難度。


    對麵的阿美莉卡軍隊呢?


    就說一個名詞吧:範弗裏特彈藥量!


    當時阿美莉卡認為,沒有人能夠在這場戰爭裏打贏打他們。


    但是我們做到了。


    除非上帝扛槍而來,不然此處就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夢魘。


    那是什麽支持他們打贏了這一仗呢?


    是信念,也是士氣!


    這條定律放在吐蕃軍隊這裏是一樣的。


    現在的吐蕃軍隊經曆了慘敗、嘩變、血腥清洗,士氣降到了最低最低。


    老將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士氣提振起來。


    剛好,他收到了喀瑪山穀區域盤踞著一股反叛勢力的情報。


    那還等什麽呢?


    幹吧。


    然後,這家夥召集了六支斥候,朝著喀瑪山穀方向運動。


    很幸運的是,這些人與吳博的斥候擦肩而過,順順利利地摸到了喀瑪山穀附近。


    斥候很開心,尋了個機會往裏掃了一眼。


    這一瞧人麻了。


    這絕對不是什麽土匪山賊的,這絕對是一股正規軍組成的勢力。


    那斥候也沒往大康人滲透進來想,畢竟這千百年來此處生人勿近的思想深入人心。


    許是又一批流民,逃兵等人組成的流寇罷了,就算他們在此地稱王稱霸那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拿他們開開刀,激勵激勵士氣正正好。


    於是乎,老將集結了近兩萬五千人出發了。


    斥候回報,裏麵也最多六七千人,他兩萬五千人...


    優勢在我。


    老將信心滿滿的,也沒有什麽隱藏行蹤的意思,他們大搖大擺的直接朝著喀瑪山穀行軍。


    這一次,吳博撒出去的斥候終於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


    能當斥候的人大抵都有一個絕技,那就是粗略掃幾眼就能大致估摸出目標的人數來。


    基本上是大差不差的那種。


    吳博的斥候再三確認後,悄咪咪的返回了喀瑪山穀,麵見了吳博。


    此時擺在吳博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死戰不退,要麽放棄經營了大半年的喀瑪山穀,灰溜溜的跑回涼州。


    吳博不是那種固執之人,他僅僅是思考了兩下後就做出決定。


    離開。


    喀瑪山穀就在這地方,跑不掉。


    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吳博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跑就跑了,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對麵可是好幾萬人馬。


    他手裏的兵力才六千。


    不幹這虧本的事兒。


    可惜,事情沒那麽簡單。


    第二批斥候來報,敵軍步卒數目沒變,但是他們探查出來,不知何時多了一批騎兵。


    不多,三千來騎,還是輕騎。


    來敵看到人去樓空必定追趕,而兩條腿還有各式物資怎可能跑得贏四條腿?


    雖然騎兵隻有三千。


    但這已經足夠追上絕大部分都是步卒的大康軍隊了。


    他們帶的兵又不是鄭三的陌刀隊能夠硬撼騎兵,麵對這些來如影去如風的兵種,隻能夠被動挨打。


    這一下,吳博別無選擇了。


    於是,他隻能將所有的斥候全部往涼州方向撒,以期能夠有一兩個斥候能夠將求援信傳回涼州。


    但所有人都知道,方賢軍很難給他們派遣援兵了。


    不管內心如何想,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被拋棄了。


    距離吐蕃大軍來襲還有約莫半日。


    吳博、衛勝、瑪卓三人一道做了最後一次戰前動員。


    出乎意料的是,包括那些土匪家眷在內,居然沒有一人同意撤退。


    他們可不是傻子,大家都是刀裏劍裏走出來的,跑了必死無疑。


    堅守下去還有可能等來援軍。


    況且喀瑪山穀也不是一個能輕易啃下的地方。它三麵環山,隻有一條一裏路左右的山穀穀道可以進入。


    吳博一開始就打算著將這裏變成一個要塞、軍事基地的。


    但是時間緊迫,他們隻來得及圍築了一片木質城牆以外就別無他物了。


    吳博率全部人用半日的時間在城牆...


    不這隻能算是籬笆,在籬笆前挖掘了幾條又深又長的壕溝,然後依托工事打算固守待援。


    說到這兒,周飛鴻閉上了嘴。


    周牧楓聽得津津有味,不禁追問:“沒了?”


    周飛鴻點頭:“沒了,消息就到這兒了。”


    他的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個就是這事最新的消息,第二個就是...


    這是吳博等人最後傳回來的消息。


    周牧楓感慨:“夠悲壯。”


    “是啊,但是現在也未有確切消息證明他們已經全部殉國了。”周飛鴻歎氣。


    作為一名將者,他不希望自己任何一名士兵這樣無奈地死去。


    要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周牧楓抻了個懶腰,滿不在意的說:“沒事兒,此戰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決定的,應當徐徐圖之,我想方大帥能解決好的。”


    周飛鴻麵色凝重:“若是如此,老夫怎會來此尋你?”


    周牧楓一愣,該不會...


    他爹突然咧嘴一笑,麵容頗有些幸災樂禍。


    “今晨朝會,陛下有言,讓你周大駙馬下一次朝會上朝領命。”


    這一下子周牧楓人麻了:“誒不是,又幹嘛啊?”


    “涼州戰事未停,陛下體恤你娶妻辛苦,特意讓你休息幾日,你可別忘了你還是那涼州軍總教呢。”


    周牧楓想起自己的幾個嬌妻美妾,瞬間就不想動彈了。


    溫柔鄉不爽麽,非要跑去那苦寒之地。


    也許是看出了周牧楓的猶豫,周飛鴻放出了元康帝的條件:“陛下言,若是你周二郎此戰功勳卓著,那他會赦你封妻蔭子。”


    周牧楓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詢問:“爵位?”


    周飛鴻欣慰點頭:“給你準備的。你不覺得縣男的爵位太小了麽?”


    周牧楓猶豫了。


    突然,身後遠遠地傳來喧囂聲。


    二人回頭望去,隻見柳如煙拉著小臉微紅的蕭玲瓏走了過來。


    她大大咧咧地道:“爹爹,你要當阿翁了,夫君,你要當爹了!”


    周牧楓瞬間感覺一股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他語氣顫抖:“誰有了。”


    柳如煙驕傲地一挺胸脯:“我和玲瓏妹妹!”


    周飛鴻拍了拍自家老二的肩膀:“這一個月沒白幹!”


    好家夥,自家老二行啊,這直接雙響炮,沒給他鎮北侯周飛鴻丟人!


    後者深吸一口氣,對著自家老爹說:“這活兒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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