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涼州的兵力而言,他們是不太可能被吐蕃人反推到涼州腹地的。


    回過味來的元康帝和各地刺史、大營主將們也已經將兵馬派遣至涼州,可以說,現在涼州分分鍾就能掏出二三十萬大軍來。


    再加上周牧楓離開時給方賢軍定的計策,吐蕃人就像那溫水裏的青蛙,根本翻不起什麽大浪來才對。


    詳細來說,周牧楓的計策就像初自打星際二蟲族的你。


    涼州的大營就像是母巢,菌毯的範圍就是大康軍隊能夠控製到的勢力範圍。


    它是有邊界的。


    那麽,該如何控製菌毯拓展呢?


    誒對了,菌毯腫瘤。


    吳博所盤踞的咯瑪山穀就像是一枚飛出大本營的菌毯腫瘤。


    而咯瑪山穀的輻射範圍或者說吳博的實控勢力範圍就是這一枚菌毯腫瘤輻射出的菌毯。


    看懂了沒?


    沒看懂?那你去玩玩星際爭霸二吧,賊好玩,賊好上手真的!


    但是,這不是打人機,形勢不會一成不變,吐蕃人也不會讓你海了幾隊毒爆+蟑螂+刺蛇一波f2a結束戰鬥的。


    事實上,就在周牧楓離開涼州的十天後,吐蕃大軍莫名開始異動。


    這個時間段,吳博還沒踏上剿匪的路途。


    他的斥候還沒被那個小村落裏的土匪殺害。


    方賢軍還在指揮部隊駐防涼州,整訓可以進入高原的士卒。


    大康和吐蕃就像兩頭鬥得你死我活的雄獅,在一番爭鬥後各自後撤,尋一處僻靜的地方默默舔舐傷口,然後用凶悍的眼神死盯著對手。


    局麵陷入了平衡。


    就像拳擊手出拳一般,得往後蓄力,再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至少,方賢軍是這麽想的。


    他大康都起碼一個月無法發起進攻,損失更大的吐蕃人難道能?


    所以說,方賢軍絲毫不擔心那烏圖瑪打過來。


    但是...這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意外還是發生了。


    前麵說過,吐蕃前軍主將烏圖瑪是一個自私自利,以自己的仕途為最終目的的人,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不論活人還是死物。


    也許對於為將者而言,這是一個優秀的品質,但是對於底層士卒來說,情況就很不妙了。


    誰也不願意有這麽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人作為自己的頂頭上司。


    今天他能夠無視士卒的生命,明天就能親手終結他們的生命。


    他們每月也就那點俸祿甚至沒有,也就是一個混吃飽的水平,玩什麽命啊。


    於是乎,某些下層軍官聯合士卒們一陣密謀後,得出結論。


    學習隔壁倭國的老傳統,下克上!


    勞資反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這些吐蕃士卒對陣大康人摸魚劃水,但是對陣烏圖瑪的親衛那就是重拳出擊。


    一夜的功夫,叛亂士兵就將烏圖瑪的親衛盡數格殺,然後將剛剛跟女眷鼓掌後沉沉睡去,敵人都打到了帳篷了,來不及著甲的烏圖瑪從溫柔鄉裏抓了起來。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一名五大三粗的士卒操起從烏圖瑪的豪華營帳裏尋到的一柄陌刀幹淨利落的斬下了他的腦袋。


    全程沒有一句廢話,烏圖瑪求饒的話語就像一個屁消散在天地間。


    事情發展的太快了。


    當大多數人知道這情況時,天光已經大亮,烏圖瑪的屍身都已涼透了。


    這下子問題大了。


    烏圖瑪的大軍雖然不算是什麽烏合之眾但也不絕不能稱為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


    他們在短暫的群龍無首後,陷入了長達十餘天的混亂。


    這堪比軍閥割據的混亂重創了這支軍隊。


    有的人帶著追隨自己的士卒離開了軍伍打算自立山頭、落草為寇。


    有的人打算繼承烏圖瑪的遺誌,率軍擊敗大康人,成就大帥之位。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悄咪咪的搞一些阿美莉卡特產零元購,然後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分離開營地,返回家鄉。


    如果事情就這麽發展,該高興的是方賢軍,畢竟不戰而勝是每個將領內心的願望。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兒。


    也不知是那個人報的信。


    消息就這麽傳回了邏些城。


    沉浸在溫柔鄉裏的紮吉拉震怒,他當即就要率軍平叛。


    但是吧,這事兒被紮吉拉的手下們摁了回去。


    自古以來可鮮少有皇帝禦駕親征的。


    你又不是永樂帝,玩成了那就名垂千古。


    玩脫了那就是瓦剌留學生了,不說遺臭萬年吧那也是人人唾罵。


    更何況,自家主子什麽個德行他們還不明白麽?


    讓他當個吉祥物多子多福沒問題,可要讓他率軍出征那還是省省吧。


    在絕大多數手下人軟硬兼施的手段下,紮吉拉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是事情依然沒得到解決。


    現在的問題是,該找誰去呢?


    眾人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一個人。


    前朝大帥!


    這個人吧,因為不願歸附紮吉拉而被其囚禁。紮吉拉惜才,不舍得殺他,這才讓他活到了現在。


    而紮吉拉用的什麽方法,什麽話術,是嚴刑拷打還是威逼利誘就不知道了。


    反正三日後,這位老帥披掛上陣,帶著一千親衛和五萬援軍就出發了。


    周牧楓驚歎:“我還以為吐蕃無良帥,沒想到居然真的有?”


    “良帥?”周飛鴻搖頭:“評價低了,此人乃帥才也,比起老夫也僅差兩分。”


    周牧楓驚訝。


    這可是周飛鴻第一次對一個同行有如此高的評價。


    以上的事兒,都是在咯瑪山穀的吳博斥候傳來的消息。


    剩下的,就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那名臨危掛帥的老將帶著人馬火速趕往了烏圖瑪的駐地。


    經過九日的跋涉,老將一來就接手了整個營地。


    麵對混亂無序的大營,他來到這裏的第一步就是一個字。


    殺!


    將烏圖瑪的殘黨,任何逃兵頭子,有異心的人曾經在軍營裏偷雞摸狗,搞零元購的人。


    老將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是一刀斬!


    他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整頓軍營裏的風氣,期間也不是沒有過亂黨分子反抗,但是都被他鐵血鎮壓了下去。


    周牧楓歎服:“狠人啊!”


    周飛鴻回答:“亂世當用重點,雖然血流成河,但速度最快,效果最好,恢複戰鬥力最佳的方式了。”


    周飛鴻說的沒錯,在足足殺掉兩千多人後,軍營裏的風氣得到了整治,打散的編製得到了重整,番號該撤就撤,該重組就重組。


    剩下來的事情,隻有最後的阻礙了。


    激勵士氣!


    周飛鴻說到這兒,麵色凝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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