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作死啊!這麽專業的問題也敢問!”那個女生毫不客氣給了他們一下。


    李好好再次走過立交橋時發現鄭穎風已經不在了,她心裏有點失望,但隨即釋然了:“不在更好,瞧他剛才醉的那豬樣,要是還留在這兒掉下去就慘了,笨笨豬!”其實心裏好想他啊,好好自己心裏明白,想和他一起手牽手走在街頭,想和他一起去買史努比,他抱著史努比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李好好突然想到:“高玉蘭失去豬八戒了會不會難過呢?”這是個西遊記裏被人忽視的問題。應該會吧,那隻把她從惡霸手裏救下的豬,那隻為了她在高家莊辛勤耕作努力表現的豬,那個豬也是曾經帥過的呀,雖然後來變醜了,總還是一個不錯的老公,一隻癡情的豬。就算那個高玉蘭失去了豬八戒不會難過,但是她這個“高玉蘭”失去了“豬八戒”真的真的真的很難過。


    把一頭醉醺醺的豬弄回家是一件非常考驗耐力的活,你要他往東,他偏偏往西,你要他走,他偏偏停,氣得陸羽恨不得一磚頭把鄭穎風敲昏了,考慮到這廝最近身心飽受摧殘才沒忍心下手。但是陸羽也不笨,他想了一個很不錯的idea:於是乎他對鄭穎風說:“你喝多了。”鄭穎風如他所料很不服氣的叫嚷:“我沒喝多。”(此乃天下喝多者顯著症狀之一:喝多了不承認。)陸羽心說:“就等你小子這句話,沒喝多是吧,咱接著喝。”於是乎小狐狸又去買了幾罐啤酒,灌到鄭穎風的肚肚裏。等鄭穎風徹底醉的不醒人事了,招一輛taxi,把死豬往車裏一塞,一路順風就到家門口了,然後把死豬往電梯裏一塞,按個17樓,呼呼又到家了。然後把死豬往床上一扔,完事了。


    其後兩天鄭穎風總算消停了,在家裏玩起了泡泡堂。但是陸羽的事來了,因為陸曼兒連著兩天沒去午夜飛行,打她電話也是簡單說幾句就掛掉了,搞得陸羽很鬱悶。


    第三天中午陸曼兒打電話給陸羽說自己在浦東機場坐下午的飛機到香港去。陸羽驚訝無比,對著電話大吼:“等我等我,不見到我來,飛機來了都不準上!”然後立刻飛車到機場。


    幸而,曼兒真的沒有走,陸羽隔著落地玻璃一眼就看到夾雜在眾多外國人中間的陸曼兒,心裏一下安定下來。她和倪子建坐在寬大的機場大廳裏,手裏拿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紅茶。陸羽急匆匆的向他們走過去。


    第三十六章 傾城之戀


    第三天中午陸曼兒打電話給陸羽說自己在浦東機場坐下午的飛機到香港去。陸羽驚訝無比,對著電話大吼:“等我等我,不見到我來,飛機來了都不準上!”然後立刻飛車到機場。


    幸而,曼兒真的沒有走,陸羽隔著落地玻璃一眼就看到夾雜在眾多外國人中間的陸曼兒,心裏一下安定下來。她和倪子建坐在寬大的機場大廳裏,手裏拿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紅茶。陸羽急匆匆的向他們走過去。


    “幾天不見,倪子建好象又清瘦了。”他看著倪子建想。20歲的陸羽是那種冷漠自信的人,除非陸曼兒斷然說:“我不愛你,你滾蛋吧!”否則在任何男人麵前,他都不會膽怯。一貫的修養讓他很有禮貌的向倪子建點頭打過招呼,然後問曼兒:“你怎麽想到去香港?”


    曼兒看著跑得滿頭大汗的陸羽笑容狡猾,抽出一張紙巾為他擦汗,低著頭黯然說:“我要和他私奔了!”


    “靠!”陸羽翻翻白眼:“那帶我也奔一個!”


    曼兒回頭看看倪子建忍不住大笑:“看見了吧,我說我跟你私奔他都不相信。”


    倪子建微笑點頭,然後對陸羽說:“我想讓曼兒陪我去香港一趟,說起來你也許不信,但我活不了多久了。我隻想帶曼兒去太平山看一次夜景,完成我以前對她的承諾。”他的語氣是清淡從容的,沒有一般人說到死亡的激烈衝動。眼窩已經瘦的微微下陷,眼神仍然清亮。


    曼兒靜靜的看著倪子建,臉上也沒有傷心的表情,幾天來,她已經接受這個事實。倪子建當初要到國外治療,因為害怕曼兒會傷心,寧可不告而別。而近兩年來治療已經不能起到明顯的作用,倪子建問明醫生自己大概還能活一年多,不想把生命浪費在病床上,就幹脆背個包去了很多地方:越南,歐洲,非洲,然後回到中國,去了敦隍,蒙古,漠河,再回到北京找陸曼兒,誰知曼兒已經轉學到上海,就這樣他又來到上海,神使鬼差的遇見曼兒。


    “許是老天看我可憐吧。幫我完成遺願。”倪子建輕輕地笑著,喝了一口紅茶。即使已然瀕臨絕境,他的笑容還是溫暖如水,就像手中這杯溫溫的紅茶。


    “這麽說來,我也非得答應不可了。”陸羽看著他,他欣賞倪子建這樣從容堅強的男人,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讓16歲的曼兒感到安全,才能讓高傲的她,念念不忘四年之久,而今後勢必會一直想念下去。於是他走上前去在倪子建耳邊說了一句話,倪子建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他說:“我相信你。”


    曼兒很聰明的站在一邊若無其事的喝茶,什麽也不問,反正這時候是問不出實話的。


    “我也要去!”陸羽臉上的表情燦爛如暖陽,他拍拍倪子建的肩膀說:“熟歸熟,把我的妖精老婆交給你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嗯!”倪子建一本正經地說:“我也不放心,像我這種油盡燈枯的文弱書生,被她這隻狐狸精一纏,萬一把持不住很容易精盡人亡的。”


    一大一小兩個男生相視大笑,陸曼兒悄悄繞到背後給這兩個囂張的傢夥一人一腳,然後洋洋得意地去check-in了。


    陸羽和倪子建看著陸曼兒異口同聲的說:“偷偷教你一招,千萬不要在妖精麵前說妖精的壞話!”


    深圳。


    剛下飛機的陸羽打電話給鄭穎風:“八戒,我現在在深圳,準備和我妖精老婆還有妖精老婆的舊情人一起去香港。話沒說完就被陸曼兒敲了一記暴栗。倪子建在旁邊但笑不語。


    鄭穎風在電話那頭大叫:“啊啊!暴龍,你走了我吃什麽。”陸羽心頭湧起一陣悲涼,就是狗狗走丟了還得找找吧,這廝隻顧問自己吃什麽。嗚……


    “你丫餓不死!餓死了我給你收屍。”陸羽對著電話陰惻惻的說,語氣如同衷諑蘚口岸吹來的冷風h緩蠊伊說緇白急溉刖場v芪в澇妒搶創流不5娜順保洶湧喧囂,而香港已經近在咫尺。/p>


    經過一係列繁瑣的手續之後。三個人坐上九廣東鐵在上水站下車後又轉乘270a雙層巴士去旺角太子。他們住的酒店離旺角步行隻有10分鍾腳程,兩個苦命的大男人陪著眼放綠光的陸曼兒在旺角狠逛。這也怪不得陸曼兒,來到香港,有幾個女人能抗拒與美麗的物質談一場美麗戀愛?


    陸羽終於深刻體會到鄭穎風以前說的:“每一個女人在逛街的時候都會變成潘多拉魔盒,最難的就是把她關上。”是多麽的正確。他偷偷把這句話告訴了同樣麵無人色的倪子建,倪子建拍著大腿說:“經典啊!”然後偷偷說,“我現在希望馬上就天黑,把曼兒帶到太平山看夜景,我就解放了!”


    兩個閑極無聊的大男人跟在陸曼兒後麵偷偷看美女,街上的女孩一半是素麵朝天,一半則妝容精緻衣著時尚。客觀地說長的還是不錯滴,恐龍相對稀少。這陸羽和倪子建大覺欣慰。


    終於苦熬到陸曼兒叫餓。三個人找了一家茶餐廳填飽肚子,約好陸羽去影院去看電影。倪子建則帶著陸曼兒去太平山看夜景。真正要登上山頂則必須乘坐火車式纜車上山了,纜車沿著陡峭的山坡,在茂密樹林中畫出一條軌跡,攀登至太平山373公尺,而腳下的維多利亞海港兩岸風景便漸漸開闊起來,到了山頂,才感覺有涼意陣陣襲來,風在山頂變得寒冷起來,不再一昧溫存。天色還早,倪子建和陸曼兒去了杜莎夫人蠟像館,那裏每天都有洶湧人cháo,是來自各地的遊客,倪子建和陸曼兒夾雜在人群中看了鄧麗君、成龍、劉德華、貝克漢姆的蠟像,等天漸漸暗下來。


    當山下第一處燈火亮起來的時候曼兒有著欣喜激動的感覺,等到燈火魔術般次第點亮的時候,那一片海灣早已變成一顆璀璨的明珠,所有的高樓大廈都被燈火包裹著,光影連成一片,燈火影she到陸曼兒的眼中,滿目輝煌的燦爛,是這樣美的世俗景象,誰說物質不好,隻怕繁華如夢,由不得人不沉墮其中。這樣夢幻的感覺讓曼兒迷失恍惚,她抱住倪子建喃喃地說好美,好美。


    “是啊!”倪子建看著神情甜美如幼童的陸曼兒心有不舍,即使漫天燈火璀璨,也無法遮蓋他眼底黯然。他是愛她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已經沒有將來了,他們的愛平等而自然,從來不覺得陸曼兒是個小女孩,而他是已近中年的男人,如果還有時間,他真的願意帶著這個小老婆過上一生一世。一定會像《我的老婆唔夠稱》裏的鄭伊健和蔡卓妍那樣快樂。


    “野有蔓糙,零露穰穰,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攜藏。”倪子建將唇輕輕的印在陸曼兒的額頭上,他說:“我愛你。”


    他的吻在曼兒臉上烙下傷感的印記,縱使山頂夜風冰涼,曼兒亦覺得全身滾燙,滿心傷感,她與他之間緣分太淺,夠不上一生一世。她還是愛他的,隻是如今,這種愛已不是生死相許,而是一份沉著厚重的情感,好象一本厚厚的封麵泛黃的羊皮書,承載著幾許回憶,情感的碎片。曼兒想:“不敢想像四年前的我如果知道真相會怎樣。”倪子建是對的,他給了她時間去成熟,學會接受失去。


    “我會永遠愛著你。”曼兒堅定的說。她看見他的眼睛,宛如世間最華麗的舞台,裏麵燈火輝煌,台上的主角始終隻有一個。


    夜已漸深,纜車仿佛一道劃過暗夜的流星,又把他們帶回山下那個繁華如夢的世界,在開往中環的巴士上,陸曼兒睡著了,倪子建輕輕解下她手腕上藍色手鍊。


    等曼兒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早晨,陽光灑滿了半個房間,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曼兒眯起眼睛,她看見陸羽站在窗口喝紅茶,姿態極其優雅。


    聽見起床的響動,陸羽回過頭來,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任陸曼兒自認修行有道,也不免為他色相所迷,看得傻不愣愣的直流口水。


    “你傻拉?”陸羽笑著在老妖精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得意的嗬嗬直笑。曼兒紅著臉伸手輕輕的打了他一下,然後驚叫:“我的手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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