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閣中,元無憂正在泡澡,她感受到有人過來,立刻換好了衣服出了浴缸,還順手披上了外衣。


    祁川從窗口跳了進來,他還未抬頭,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起身靜靜的看著她,剛沐浴出來的她臉色微紅,還泛有淡淡的花香,一襲淡粉色的睡衣輕紗襯得她格外美豔。


    她沒有笑,隻是淡淡的看著他,神情還略帶悲傷。


    片刻,她開口說道:“我不過是找白小姐說了幾句話,將軍不至於深夜前來找我要說法吧?”


    祁川心口一緊,他內心暗想道:原來,她以為我來找她是為了白如絮……


    他答:“不請我坐坐嗎?”


    元無憂愣了一下,趕緊為他倒了杯水,“將軍請坐,有事不妨直說。”


    “你想趕我走?”


    元無憂不答。


    祁川起身就要走,元無憂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祁川…”


    他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我以後不難為她了,你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我們能不能不提她……”


    祁川轉身回頭問道:“你討厭她?”


    “沒、沒有,隻要是你喜歡的人,我都會喜歡。”元無憂趕緊搖頭,還強忍著擠出了一個笑。


    祁川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好了,我來不是因為她,其實…”


    他想說:其實,你比她重要的多。但是他改口道:“其實,我是來試試你給我的地圖。”


    “怕我騙你?”


    祁川靜靜的看著她,隻聽她接著說道:“我可真是我爹爹的漏風小棉襖啊,這端王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這個地圖可是我花費了三個多月才畫出來的。”


    祁川低著頭倚靠在桌旁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元無憂眼眸深處透露著精明,她緩緩走到他麵前,她問:“祁川,國子監的事結束之後,你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祁川眼神微變,他心道:“難道他見過李相了?”


    他嘴角上揚,故意的俯身看著她說道:“向敵人打探情報時,是不是應該給敵人一點好處?”


    元無憂眼帶笑意,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她說:“這個可以嗎?”


    祁川瞳孔慢慢擴大,心跳加速,他恨不得告訴她全部。


    他點了元無憂的穴道,她剛想開口,又被祁川點了啞穴。


    她被祁川抱上了床,他還貼心的給她脫了鞋,蓋好了被子。


    突然,他趴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元無憂,四目相對,他看向她的嘴唇……


    元無憂以為他……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誰知他敲了一下她的眉頭說道:“天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馬上該下雪了,你最是怕冷,別在外麵亂跑了。”


    他說著,還在她頭上插了一根發簪。


    隨後,他點了她的睡穴。


    他看她睡下,撩撥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還是沒忍住,吻上了她的唇,他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元無憂,我愛你。”


    次日一早,元無憂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她趕緊去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發髻上的發簪。


    她開心的笑了起來,心裏開心的說道:“祁川送我禮物了!”


    那是一個山茶花型的木簪,上麵還點綴了紅寶石,這一看就是祁川親手做的。


    她今日開心的穿了大紅色的衣裙,披著大紅色的披肩,她剛出門就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她抬頭看向天空,“似是要下雪了呢~”


    今日便是第二日,她要去收網了。


    元無憂剛到大理寺,還沒見到冷赫,就看見上官朔朝她走了過來,他說:“此事讓我們來就行,你怎麽還親自來了?”


    “反正在家也是閑著,走,我們一起去。”


    冷赫帶上了侍衛,眾人一起來到了李府。


    李府此刻被東宮侍衛全部圍了起來,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突然一個暗器的響聲,上官朔立刻趕了過去。


    一陣冷風襲來,元無憂抱著暖爐還是抖了一下,她還說道:“好冷。”


    上官朔帶人攔截住了那個黑衣人,麵罩被揭下來的那一刻,是李盛。


    元無憂悠哉悠哉的走進了李府,李盛正被壓製著跪在一邊。


    她蹲下冷冷的問道:“你跟李相所說的騎射之日要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


    “齊承沒有殺你,還放任你掌控李府,他一定還有任務給你,說!你們在密謀著什麽!”


    “原來主上說的叛徒是你?靜安郡主,是臣子蠱不夠痛嗎?”李盛一點都不懼怕的質問道。


    上官朔一腳踹了過去,“人渣!李府救了你,又將你養大,你卻如此恩將仇報!”


    李盛就那樣倒在地上,流著眼淚,卻也沒再反駁。


    “帶走!”


    大理寺的牢房裏,李盛平靜的看著元無憂問道:“為何知道是我?我明明…”


    元無憂回憶道:“還記得鴛鴦閣那日嗎?那日,我看到了你小手指上的痣。”


    李盛愣了一下,他用手捂住了那顆痣。


    “當然,隻憑這一點,肯定不能確定凶手,但是你唯一暴露的一點是你殺張權之的案發現場。”


    李盛不解的盯著她,隻聽她又說道:“其實,你應該聽祁川的話,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讓你勒死張權之,之後讓你偽裝成窒息而死的假象,而你卻自作聰明的多此一舉。”


    “你已經勒死了張權之,卻又將他吊了起來,他的脖頸處是兩道勒痕,一道是索溝深淺度是均勻的,而另一道中間索溝深,兩邊索溝淺。而你卻不同,你隻有一道索溝,但這道索溝的中間受力,絕對達不到死亡程度!”


    說著,元無憂拿出來了一瓶藥,“此藥名叫忘此行,是一種吃了過後會導致窒息而死假象的藥,仵作驗屍的時候結果之會出現吃了一種窒息而死的毒藥,絕對不會想到這種毒。”


    “其實你做的最錯的事是殺李盛,李盛應該是他們獎勵你的獵物,應該是死於最後,齊承一開始讓我卷進來,無非是把一切都推我身上,讓他們以為都是我引來的齊國餘孽做的,查國子監內部的人根本無從下手,所以,你為什麽那天殺了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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