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漢子以為自己幻聽了,就這些,這一片成群的牛羊跟馬兒,就是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啥目的啊,二公子您不會是想讓咱們把這些牲畜都帶走吧?”


    “是啊,雖然沒有蠻子,但誰知道會不會有埋伏在周圍,就等著我們把牛羊牽走了。”


    雖然他們的擔心是對的,但顧逢月又不能把宋春臨的事情說出來,隻得沉默著走向那兩頭被拴起來的牛羊,看著明顯與眾不同的牛羊,顧逢月便明白這就是宋春臨說的牛羊群裏的頭頭。


    也許是嗅到了顧逢月身上靈泉水的味道,對著顧逢月身上蹭來蹭去,顧逢月頗有些不耐煩的戳了戳它們的腦袋,把兩個腦袋推離開一些,才掏出靈泉水的瓶子,給倒了一點喝。


    “好了,嚐個味兒就行了,我都沒剩多少了呢。”顧逢月見它們喝完以後還想要,出聲製止了它們,緊接著又給一直在旁邊來回踱步的馬兒也都喂了一口靈泉水。


    這些動物們喝過了靈泉水,確認了味道,便直接跟著顧逢月了,那三十個漢子對此十分費解,並歎為觀止。


    顧逢月翻身上馬,他在前麵走,牛羊在後邊跟著,那些牛羊都是跟著自己的頭領一起走的,顧逢月動,整個龐大的隊伍也跟著動了起來。


    顧逢月催促著那些顧家軍:“趕緊的,咱們要盡快將這些牛羊趕回去。”


    此言一出,眾人也立刻行動起來,大家分散開來,一路護送著牛羊往大景這邊走,一直到走出草原的地界了,這些漢子才放鬆的開始討論著這麽多的牛羊,該怎麽分配才行了。


    “軍營裏能分到幾十頭吧?”


    “應該吧,這些牲畜可是咱們二公子發現的,那咱們這邊應該能多分幾頭才是。”


    “正是正是。”


    他們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宋春臨這邊就顯得驚心動魄了,起先他是循著來時路往回走的,但是好巧不巧,居然又碰上一群蠻子,而且這些蠻子還不是來放牧的,他們全副武裝,看起來更像是要去找茬的。


    宋春臨想到之前顧逢月放回去的那個將領,不會是韃靼人派來尋仇的吧?


    一想到這些人可能會跑回大景,繼續騷擾大景的百姓,宋春臨就眼神一凜。


    “既然碰上了,那就把命留下來吧!”


    宋春臨說著就壓低身子,手上的變異藤蔓早早就放了出去,潛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這些人騎著馬跑得飛快,壓根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茫茫草原上栽跟頭。


    當第一匹馬兒控製不住摔倒的時候,後邊跟著的便緊急勒住韁繩,試圖讓馬兒停下來,奈何拉絆馬索的不是人,而是植物,變異藤蔓一路橫掃,及時停下的那幾個還沒站穩身形,就天旋地轉,被直接絆倒在路上。


    “該死的漢人!”領頭的那個居然會說漢語,他方才一馬當先衝在前麵,是摔得最慘的,滿頭滿臉的血。


    然而疼痛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激發了他的怒火跟戰意,可當他們在地麵上尋找絆馬索的時候,卻發現地麵上什麽都沒有,別說繩索了,連一個線頭都沒見到。


    “見鬼了,這地上怎麽什麽都沒有?”眾人疑惑,拖著受傷的身體在周圍仔細搜尋,可是依舊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宋春臨躲在遠處,身邊是催生出的茂密草叢,而且他離得足夠遠,他們根本沒發現他。


    差點把周圍掘地三尺也沒找到繩索,更沒發現一個活人,這下他們更迷茫了。


    不是,草原上的漢子,誰騎馬還會平地摔啊?


    一個平地摔,兩個三個,一群人都平地摔嗎?


    可是地上確確實實什麽也沒有,這找誰說理去?


    一群大男人就差撅著屁股趴地上找了,宋春臨看到他們的樣子覺得特別好笑,所以給他們加了把火,等他們再次上馬,沒走出幾步的時候,變異藤蔓又給了他們狠狠一擊。


    再次從馬背上摔下來,這群大漢可謂是怒火中燒,這次他們搜索的範圍更大了一些,宋春臨也不再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他一身漢人服飾,在草原上格外顯眼,那些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


    頭領也不敢騎馬了,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陰鷙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漢人小孩。


    “漢人?漢人的孩子怎會出現在這裏?”


    宋春臨微微一笑:“這就要問你們了,為什麽要去大景,我瞧你們那架勢,也不像是去探親的吧。”


    聽到宋春臨的話,這些人哈哈大笑,都是在嘲笑宋春臨的天真,認為他就是一個愚蠢的漢人小孩。


    其中一個蠻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宋春臨,嘴角忽然掀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他湊到頭領旁邊,用韃靼語說了一句什麽,那頭領聽完後眉眼一挑,也開始打量起了宋春臨。


    宋春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從兩人臉上的表情來看,想必也不是什麽好話,更何況他們那赤裸裸的眼神,惡心得像一條滑膩的蛇一樣,宋春臨蹙眉,掌心翻出一把手槍。


    “本來還想再逗一逗你們的,但是現在,我隻要你們——死!”


    那頭領哈哈大笑,聽懂了漢語的人也哈哈哈大笑,在他們的眼裏,漢人柔弱的如同螞蟻,尤其是像宋春臨這樣的小孩,更是螻蟻中的螻蟻,他們都認為弄死宋春臨是跟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但他們忘記了,大草原裏突然就冒出一個敵國的孩童,這件事本身就多多少少透著一絲詭異。


    就在這些人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宋春臨對準了那頭領開了一槍,子彈正中他眉心,方才還瘋狂嘲笑宋春臨的人,下一刻就整個人倒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


    周圍的蠻子也都被這一變故嚇了一跳,離他最近的那個蠻子最倒黴,射穿頭領的子彈擦過他的耳朵,他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直到此刻他還不明白自己是為何所傷。


    這些人一看到自己的頭領被殺了,頓時怒不可遏,雖然不知道那小孩是用什麽武器殺的人,可不妨礙他們頭腦一熱就提著刀砍過來。


    宋春臨可不會傻站著讓他們砍,異能一催動,變異藤蔓宛如地獄裏的鬼怪一樣,從地裏瘋狂長出來,幾乎是一瞬的事情,那些蠻子全都被變異藤蔓給纏得死死的。


    宋春臨緩慢走到那些人麵前,他抬腳踩在那個頭領的腦袋上:“便宜你了,成為第一個被槍殺的古代人。”


    那些懂漢語的蠻子,都不明白宋春臨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宋春臨也不打算解釋,他隨意地拎著手槍在這些人麵前轉悠。


    “他應該感到榮幸,本來吧,我打算把第一顆子彈,送給你們的可汗的。”


    蠻子聽到這一句紛紛用力掙紮,他們不知道子彈是何物,但漢人會給他們可汗送好東西嗎?


    那必然不會,用腳指頭想,那個子彈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他們的頭領咋突然就死了呢?


    宋春臨收起手槍,看了看天色,便示意變異藤蔓將眾人絞殺。


    藤蔓鬆開時,那些人的屍體掉落在地上,宋春臨挨個檢查他們的隨身物品,居然搜出不少冷兵器,特別是頭領身上的,居然還有一把鑲嵌了寶石的匕首,宋春臨試了一下,還挺鋒利,是把好刀。


    “歸我了,嘿嘿,拿回去給顧逢月看看,他不得羨慕死我啊。”想想就美滋滋的。


    解決了財務,宋春臨摸出一張牛皮紙,上麵是一張地圖,宋春臨仔細辨認了好半天,才確認那是月亮山的地圖。


    “果然,月亮山上有貓膩,隻可惜這山太大了,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再搜查一遍才行。”


    打定主意以後,宋春臨將戰利品都收進了空間,然後再讓變異藤蔓挖出一個大坑,屍體都扔了進去,仿照那天早上的一樣,他從空間裏拿出了汽油,倒在那些蠻子身上,點了火以後汽油燃燒的很快。


    眼看屍體都燒得差不多了,宋春臨才讓變異藤蔓用泥土掩埋好。


    至於那些馬兒嘛……


    雖然很可惜,但宋春臨沒打算帶回大景,隻能放任這些馬兒離開了。


    就在此時,宋春臨眼看著一大團功德金光朝他飛來,空間裏的大寶也是興奮地吱哇亂叫。


    “主人主人,好多功德,嗷嗷嗷嗷,都是功德,這個人殺得好,殺得妙,殺得呱呱叫!”


    宋春臨一臉黑線:“你可注意點吧,要知道你是要積攢功德的,嘴裏一直殺殺殺的,像什麽話?”


    大寶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興奮的嘛,主人你知道嗎,你今天殺的這些人以後很可能會禍害很多大景百姓,不然不可能有這麽多功德金光。”


    這一點宋春臨也想到了,他眼神晦暗的看著那個埋著屍體的小土包,看來這些人來頭不小,殺了也好,不然真讓這些人去了大景,在大景大開殺戒,那他們豈不是就危險了。


    就是不知道當那韃靼的可汗知道自己派出來的人被他全殺了,會是一種什麽表情?


    宋春臨嗤笑,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表情,他都會送他們一起上路的。


    重新騎上自己的小電驢,草地的路還算好走,宋春臨利用精神力一路暢通無阻,這次路上沒有再遇到蠻子。


    晚上宋春臨用變異藤蔓將自己包圍起來,自己窩在一個背風的地方,從空間裏拿出吃的喝的,對著月亮,頗有一種野營的感覺。


    “可惜了,要不是怕發現,這裏還真是一個露營的好地方啊。”


    明月,草原,還有美食,如果沒有戰爭,那確實是挺美好的。


    宋春臨在地上鋪了一塊毯子,躺在地上假寐,一個小時過去,宋春臨睜開了眼睛,收拾了一下垃圾,拿出小電驢繼續趕路。


    韃靼人的王城其實離得不遠,宋春臨緊趕慢趕,總算在天亮的時候,摸到了一點王城的邊緣。


    王城旁邊有護城河,宋春臨躲在暗處,精神力籠罩在王城裏,他掏出紙筆,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


    王城裏的路線還算簡單,整座城有兩個白塔城那麽大,裏麵的王宮占地麵積最廣,宋春臨花費了好些時間,才找到他們的可汗居住的宮殿。


    ‘看’著那奢華的宮殿,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也不為過,尤其是那些擺設,掛牆上的字畫,可汗隨手賞給婢女的首飾,宋春臨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們大景的手藝,因為草原人佩戴的首飾個人風格太明顯了,很容易就能區分開來。


    宋春臨心想,這些不會都是從他們大景這邊搜刮來的吧?


    看著那年老色衰的可汗,一大早就摟著一個青春水靈的婢女上下其手,宋春臨就覺得一陣惡寒,感覺自己的腦子被汙染了,得看點健康的東西洗一洗。


    宋春臨把精神力挪到別處,按照經驗,他們王後住的地方應該不遠,果然,宋春臨很快就找到了王後的宮殿,跟可汗奢靡的宮殿相比,這裏的住處相對來說比較寒酸,而且出乎意料的,這位王後是一個很年輕的哥兒,哥兒長相豔,但穿衣打扮很是素淨,身上隻穿著簡單的素袍,長發披散,眼神裏帶著淡淡的哀愁。


    宋春臨目測這王後不超過三十歲,就年紀而言,那可汗都能當他的爺爺輩了,也不知道他圖他什麽,圖他老,圖他不洗澡,圖他死得早?


    王後的宮殿明顯人少了很多,宋春臨前前後後隻看見了七八個伺候的宮人,跟另一邊二三十個貌美宮女相比,這確實算少的了。


    宋春臨覺得是不是這王後不受寵啊,不然為什麽他的住處這麽寒酸,宮人也少得可憐。


    就在宋春臨疑惑的時候,宮殿的門被敲響,是皇子來請安了。


    同長相完全相反的清冷嗓音響起:“讓他進來。”


    皇子走了進來,就看見自己的母後依靠著床榻坐著,宮人們見他進來以後便停下手中的活,紛紛退了出去。


    藏身在暗處的宋春臨驀地眼睛一亮,啊這這這,這明顯是八卦的氣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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