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成是這些人回來了。”譚鬆林嘀咕一句。


    李二龍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影,告訴張攀幾人,就是他們。


    他自個的手下,他自然認識。


    營地如今進山的人,都是分批次的。


    兩天一輪換。


    所以每天都會有一些人,留在營地。


    不用想,也知道是今天這些留在營地的人,整出來的幺蛾子了。


    這些人,膽子還是挺肥的。


    居然想去抓東北虎。


    但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也低估了東北虎的實力。


    很快,營地的護衛隊隊員,也看到了那幾個受傷的隊員,跟早上出去的時候,截然不同。


    早上要多麽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麽狼狽。


    一個個灰頭土臉不說,身上還掛著彩。


    其中一個人,更是被抬回來的。


    “你這個傷,太嚴重了,我這裏沒法幫你治,隻能幫你稍微治療一下,明天你去公社的醫院,找個專業的醫生給你看看吧。”


    隨行的醫生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傷者說道。


    “你沒啥事,就是擦破點皮,回去抹點紅藥水就行。”


    另一名傷者則比較幸運,隻是受了些輕傷。


    “讓我怎麽說你們好,這麻醉劑不是去射老虎的,咋往自己身上紮?”


    最後一名傷者,則是被自己手中的麻醉槍誤傷了。


    聽到醫生的話,其餘人都笑了出來。


    但李二龍咳嗽一聲,這些人頓時全部都不笑了。


    隨行的醫生很快便對這些人進行了救治,但有些傷勢較重的,他也隻能簡單處理一下,等回到公社後再做進一步的治療。


    他的醫術確實精湛,處理傷口的速度非常快。


    沒過多久,所有受傷的人都得到了醫治。


    每個人的傷勢都不盡相同,嚴重程度也各異。


    \"你們手中拿著的可是槍啊,又不是燒火棍,怎麽會被老虎傷得如此慘重?\"


    “是啊,還能被一頭老虎給欺負了?”


    “老虎就一隻,你們這麽多人,有點想不通。”


    不少人都感到疑惑不解。


    那幾個傷者,歎息一聲,很快講述起他們在山裏跟東北虎遭遇的情況。


    這隻老虎似乎與其他動物截然不同,它異常聰明。


    也許從他們踏入山林那一刻起,老虎就察覺到了他們的來意。


    敵在暗我在明,他們從進山的那一刻,便落入了下風。


    所以,在山中,他們非但未能抓住老虎,反倒成了老虎的獵物,被追得四處逃竄。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老虎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否則他們恐怕難以活著回來。


    聽到受傷人的話,所有人都有些費解和錯愕。


    不是,老虎真有這麽聰明?


    還會放他們一馬?


    姚老微微一笑:“老虎的確是會攻擊人,但...那是在饑腸轆轆的情況下,它昨天才殺死了一隻豹子,足夠它吃好幾天了,不餓的情況下,的確是有可能放人一馬。”


    當然,也是知道,兩腳獸手裏有槍,它隻想要驅趕他們,而不是殺了對方。


    有時候,動物所展現出的善良和寬容,甚至超過了人類。


    張攀在旁邊也點了點頭。


    的確,姚老這個解釋雖然聽上去很扯,但估計卻是最接近現實的了。


    \"既然老虎放過了你們一次,你們是否還打算繼續進入山林捕捉老虎呢?\"姚老笑著詢問他們。


    幾人連忙搖頭表示:\"不了。\"


    \"哪還有膽量啊!\"


    \"我們根本不是老虎的對手。\"


    “這老虎成精了。”


    ...


    經過這次事件後,營地內確實消停了許多,沒有人再去討論如何捕捉東北虎了。


    然而,張攀清楚地知道,他們這些人與東北虎之間,遲早會有一場正麵衝突,遭遇戰。


    畢竟,這隻老虎的領地,距離金礦實在太近了。


    盡管它表現出聰明,且帶有一定人性,但黃國慶等人是否會放過它還是個未知數。


    張攀心中對此打了個問號。


    但很快,他就不再糾結於此。


    他明白,思考再多也無濟於事。


    次日,輪到張攀、譚鬆林和黃大力三人輪休。


    黃大力詢問張攀,是否想去公社或縣城逛逛。


    張攀搖搖頭表示:“光趕路就要花半天時間,還能玩些什麽呢?我可不想去。”


    就是出山的話,他也更願意回家看望家人。


    至於縣裏麵,他並不想去。


    這年頭的縣城,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譚鬆林自然跟隨張攀的決定。


    而黃大力聽到張攀這樣說,也打消了回公社的念頭。


    今天,營地裏,這些休息的人,很多人都相約去抓甲魚。


    顯然是被張攀他們昨天給饞的。


    “走,黃大力,我帶你去放夾子,抓野兔。”張攀喊上黃大力。


    譚鬆林不用喊,張攀去哪他去哪。


    聽到抓野兔,黃大力頓時眼前一亮。


    這個他喜歡啊。


    不一會,張攀和譚鬆林,在營地找了一些工具,製作了一些捕獸夾啥的。


    然後帶上這些,出發進山了。


    來到了一處林地,張攀停下來,示意譚鬆林可以開始放夾子了。


    “小攀,你們怎麽知道這裏有兔子啊?”黃大力好奇地詢問道。


    “很簡單,你看看這些草就知道了。”張攀指著周圍的草地說道。


    黃大力仔細觀察著那些草,發現它們似乎都有被什麽東西啃噬過的痕跡。


    “這些都是兔子啃的嗎?山裏也有很多別的食草動物吧,會不會是別的動物?”黃大力疑惑地問道。


    張攀笑了笑,解釋道:“其實這些痕跡跟其他動物啃噬的還是有些區別的。大部分的動物,它們的生活習性也是不一樣的,很多動物,它啃噬草,隻吃上麵一截,而兔子不一樣,野兔無論是植物的嫩葉、亦或者是樹葉、樹皮還是草根,隻要目光所及,能夠到的,它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全部吃光。”


    “它們還尤其喜歡吃各種植物的嫩葉和植物根莖。不過,跟你解釋太多你可能也不會明白。”


    “總之,進山打獵久了,自然就明白了...我們就是根據這些痕跡來判斷這裏有沒有兔子的。”


    黃大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他並不完全理解,但還是覺得受到了一些啟發。


    “這麽說,進山打獵,還是挺有學問的,以後我可要跟你好好學。”


    張攀樂了:“進山打獵有啥好玩的,過個幾年,我也打算收手了。”


    “你做的那些事情,哪個不比打獵賺錢。”


    或許黃大力隻覺得打獵好玩,但在很多人眼裏,打獵是謀生的手段。


    放好了夾子,張攀便帶著他們回營地了。


    “我們不在這裏等?”黃大力看到他們就離開了,還有些不理解。


    張攀告訴黃大力,野兔一般情況下是晝伏夜出的。


    它們白天很少出來,所以你在這裏等到天黑,可能也不會有收獲。


    把夾子放在這裏,明天早上過來看看有沒有收獲就可以了。


    當然,你要是知道哪裏有兔子洞的話,也可以直接去掏兔子洞,這樣的話,就不用放夾子了。


    大黑便是這麽做的。


    “那我們去找兔子洞吧。”黃大力連忙開口道。


    張攀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這幾天進山,他也有發現一些兔子洞,今天正好去給它掏了,看看有沒有收獲。


    不過張攀也告訴黃大力,不是所有的兔子洞都有兔子的。


    因為狡兔三窟,兔子有很多個窩,找到兔子洞也很有可能會撲個空。


    黃大力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那為什麽,我們還要去找兔子洞呢?”


    張攀笑了笑解釋道:“發現了兔子洞,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可以根據洞口的情況,判斷這個洞是否有兔子居住,要是洞裏有兔子再去掏,沒有兔子的話,就放棄。”


    聽到這裏,黃大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打獵的確是博大精深。


    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門道。


    於是,幾人開始在山裏尋找兔子洞來。


    一路上,張攀也不斷地向譚鬆林,黃大力傳授一些尋找兔子洞,還有一些基礎的捕獵技巧和經驗。


    主要是跟譚鬆林說的。


    黃大力玩票性質的,他記不記的,其實沒啥區別。


    約莫十分鍾後,他們找到了第一個兔子洞。


    張攀觀察了一下洞口的痕跡,然後眼前一亮,笑著告訴黃大力還有譚鬆林:“咱們運氣不錯啊,找到的第一個兔子洞,就有兔子,想辦法把這些兔子給引出來。”


    說完,他讓譚鬆林找了一些濕柴來。


    兔子洞還是挺深的,而且有多個出口,最好的辦法,便是點燃一些濕柴和草,借此產生大量的白煙,然後把這些煙灌入兔子洞裏,這樣的話,也可以找出兔子洞其餘幾個洞口。


    他們隻要守住這幾個洞口。


    等兔子被熏出來,便可以了。


    譚鬆林和黃大力興致勃勃去做了。


    而張攀則是從地上撿起了一些石頭,放在腳下。


    黃大力剛想問張攀撿石頭做啥。


    就看到煙熏火燎下,有一隻兔子從洞裏跑了出來。


    張攀迅速拿起一顆石頭,朝著兔子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石子精準的命中了兔子。


    黃大力興奮地歡呼起來:“我的天,打中了!”


    他算是明白了,為啥張攀會撿石頭了,原來是用來打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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