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蘊走過去,決定按情節發展下去,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就算子平不說,她也知道他心裏一定很痛苦的。抽開他放在腿上的報紙,她被眼前的反應嚇得驚叫一聲,她的臉紅得像火燒一樣。她是已經看過這種生理反應,可現在看到這種反應,雖然隔著衣物,但她仍是忍不住驚叫,並且有股想逃跑的衝動。因為現在反應著的人是何子平呀,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她絕對不可能像在護理中看到的那樣坦然。


    何子平看到李嘉蘊有想逃的企圖,一手抓住她的手臂,令她站不穩地跌坐在他身上。她休想逃走,在挑起他的慾火之後,他說過不再壓抑的。算算日子,他已當了不短時間的和尚。雖然兩三個月不算長的,但對他何子平來說,就真是打破了他開葷以來的紀錄了。


    李嘉蘊跌坐在何子平身上,隻聽到他呻吟了一聲,好像很痛苦似的,可是,她準備好了嗎?她隻想著讓他恢復正常,沒想到他恢復正常後要“解決”的問題。


    “你的病好了。”在何子平炙人的注視下,李嘉蘊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用多說嗎?可是她實在找不出另外一句話要說,而且何子平也表示贊同地點頭。


    “恭喜你。”李嘉蘊又說,想要站起來,可何子平圈住她的腰不放。而且她一動,他又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呻吟,讓李嘉蘊臉更紅了,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怕會令他再發出那種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呻吟。


    “想不想體會一下?我保證你也可以發現這種聲音。”何子平低沉沙啞地問,好像感冒了一樣。他竟然在引誘她共赴巫山雲雨。他暗暗下決心,如果她答案是否定的,他也會利用他的魅力使她臣服。


    體會一下?李嘉蘊回過頭來,對上何子平狂野的雙眼,她竟然想體會一下。他的眼會催眠,讓她不由自主地點頭。她願意為他獻出自己,因為她愛他。


    得到她的點頭應許,何子平抱著她站起來,大步地向房間走去,把她放在那張是他親手安裝的大床上,他灼熱的身體隨即覆了上去。“子平,我怕痛。”李嘉蘊雙手用力地抓住床單。


    “有我,別怕,你隻要用心地去體驗就可以了。”何子平吻上她的紅唇,想要她的欲望不再壓抑,全在這一刻釋放。存心地要她淪陷,要她為他癡狂、為他火熱……


    原來,深秋的夜並不是那麽涼的。


    冬天,是適合互相取暖的季節,不管以任何形式。


    枕邊的何子平已睡去,通常那種事都是男人付出的體力比較多吧?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真好,很幸福哦!可是,這種幸福並不會是永恆的,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順著發展的方向正常發展,他們已經是情侶關係了。可他們之間隻有性,不可否認,他們互相迷戀對方的身體,可是,這種用身體來牽製的關係不會永恆的。


    隻要曾經擁有,無須天長地久!可是,她渴望曾經擁有,也希望可以天長地久,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可是,女人一向是貪心的。


    至少現在躺在他懷中的人是她,她也無需庸人自擾了。連眼前的幸福都捉不住,何必再去想日後的呢?李嘉蘊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子平,我愛你,卻無法讓你知道那愛有多深,刻骨銘心的愛也會令她刻骨銘心地痛!她何嚐不想讓他知道那不可自拔的愛,可是,當她說出口的那一天也許就是他們分手的那一天了。她不能說。他是否有一點愛她?一點點就夠了,那樣就足以安撫她的心。可他沒有說過,哪怕是喜歡也沒有說出口。


    “想什麽?”何子平渾厚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也把李嘉蘊嚇了一跳,原來他沒有睡、隻是閉目養神,剛才她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她愛他,卻怕他知道嗬!


    “我在想我們的關係算什麽?”李嘉蘊淡淡的笑容有著無奈的悽美,讓何子平的心悸動了一下,隻為她。


    “你期待我們的關係是什麽?”何子平不答反問。如果她期待的是婚姻,他願意給嗎?雖然她很美好,但他暫時沒有為她入地獄的勇氣,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了,他個人認為。


    “我不知道。”李嘉蘊聰明地不去碰觸那個敏感的詞語,即使那是她想要的,“你期待我們的關係是什麽?”如果期待的東西由她開口就可以得到的話,那施與受之間就變得累人了,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和價值。


    “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何子平認為這種關係是他想要的,不用背負太多的承諾。


    “你對我是一種什麽的感覺?”其實她很想問,你愛我嗎?可是,終究還是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我喜歡你的身體。”何子平的手在她的背後遊移。他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但他給不起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你會怎樣?”她一早就知道他喜歡的隻是她的身體,難道她還能祈求他說愛她嗎?他不愛她,這個她很清楚。容顏衰老,身體也會變化,當她的身體不再吸引他的時候,她該怎麽辦?


    “不會。”何子平俯下頭輕吻著她。到目前為止,他隻喜歡這個身體,那纖柔的身體帶給他的是無法言喻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一個也會令你癡迷的呢?”


    “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令我如此專注地眷戀。”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他的承諾和保證,可他從不會承諾,即使特別如她,他也給不起任何承諾。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想要一個專屬她的丈夫,他能否輕鬆地放手、讓她嫁為人妻,隻是遠遠地看著她,能嗎?他能看著她投入那個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的懷中嗎?她對他也是沒有愛的,為什麽想要他的承諾?還是她著迷的也隻是他的身體而已?


    這算什麽?告訴她,她也是他的鶯鶯燕燕之一嗎?李嘉蘊苦澀地笑。


    “你愛他嗎?“何子平看著她的笑容問。


    “我愛他。“李嘉蘊虔城低語,眼波柔似春水。他們之間無需太多的語言,一句話就知道對方要問什麽。


    看著她可以醉死人的眼神,他竟想抓狂。她愛那個人,那他何子平算什麽?她為什麽要讓他上她的床?要知道,如果她不願意,他是絕對不會強迫她的。


    他到底撞什麽邪了,他從來都不介意他的床伴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的,也不會要求他的床伴愛上他,更甚者,他不希望他的床伴愛上他,因為男人與女人之間一旦扯上愛的問題,就會變得很複雜,也很難掌控。她沒有愛上他,那不是他所希冀的嗎?為什麽他心裏的不悅令他想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並不是介意她的所愛不是他,真的不介意。他受創的也不是心,而是他的男性自尊,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躺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想著別的男人。何子平牽強地給了自己一個很爛的理由,那種受創的感覺隻是男性的自尊作怪而已,一定是的。


    他不會愛上她的,因為愛上一個女人,就意味著失去自己,也意味著可以讓她予取予求。他怕自己會拒絕不了她而給她想要的東西,他絕對不可以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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